《如此多娇 秦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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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娇 秦女容-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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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戈骑并不迫得太紧,策着马不紧不慢地跟在显军左右两侧,打着呼哨随手砍杀,如猫戏鼠。井天兵倒是来了劲,一路穷追猛打,东一拨西一拨地直插入敌阵中去四下乱冲。总算显军一心逃命,也无人有心思同他们纠缠,井天兵肆意冲杀,十几个人便敢在敌阵中呼啸来去。

    显军一路退入大营,立足未定便已被容军轻而易举地攻破。营寨被肆意冲撞焚烧,毁损殆尽,随军粮草也被或是抢夺或是践踏地一扫而空。显军更是绝望,士气彻底崩溃,小半之人便在一片狼藉的营寨中痛哭失声,就地摘下头盔,弃刀投降。剩下的不足两万人仍是没头没脑地继续向北奔逃,却也不知能逃到哪里。追杀一直延续到午后,显军的尸骸自南而北铺了一路,马蹄踏处溅起的尽是鲜血。

    秋往事带着百来号人冲在前头,自左而右、自右而左,随心所欲地也不知将敌阵贯穿了多少回。正自打得兴起,却忽听见身后传来悠长的收兵号角声。她微一怔愣,抬头一看方知竟已追出了数十里。季无恙满面的汗水血污,神情亢奋地几乎有些失控,喘了几口粗气,恨恨地一拍大腿道:“可惜、可惜!再往前就有可能撞上卢烈洲了,不然咱们今日便能打通出云关!”

    秋往事也满心不甘,四下一望,隐约见得李烬之便在敌阵对面。她一下跃上马背,远远冲着他做了个手势,也不担心他瞧不见,便一挥手,又带着人向前冲去,一面回头道:“咱们赶到他们头里去,再截他们一回,完了再逆阵杀回来也便算是够本了。”

    沈璨等皆不甘心就此回去,巴不得一声,挥舞着长刀高喊着跟上。显军斗志全无,被他们当头一冲,几乎表要就此崩溃。秋往事在阵中纵横来去,如入无人之境,靠近她身边之人一片一片地倒下,全无还手余地。

    眼见显军四下溃散,秋往事正欲率队返回,却忽听身后响起一阵突兀的马蹄声。她心中一凛,回头一看,只见北边烟尘滚滚,正自气势汹汹冲来的,竟只有一人一骑。那马显是名种,快得异乎寻常,眨眼之间便已奔近。马上之人身披黑甲,高大得铁塔一般,正是卢烈洲。

    秋往事见状大喜,大笑道:“哈!卢烈洲疯了,竟一个人跑回来。咱们上,去捉他个活的!”
  
    季无恙忙阻拦道:“他单骑而回,必有所恃,咱们已是大胜了,还是先退吧。”
  
    秋往事回头一望,见李烬之带着人便在不远处,也正加速向这边赶来。她更是定下了心,满面兴奋地道:“你往远处看,可是隐约有些烟尘?显是卢烈洲追上那伙井天兵,发现有诈,便立刻带了些人往回赶。可他的马快,把别人甩下这么远。这会儿他横竖就一个人,能恃什么?李将军也过来了,咱们捉了他再走也尽来得及。”
  
    沈璨等也正在兴头上,此刻更是亢奋不已。众人发一声喊,便迎着单枪匹马的卢烈洲疾冲而去。

    风又劲又疾,吹得面颊生疼。秋往事微眯着眼,紧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黑影,沉声道:“咱们别靠近他,先拿弓箭同他耗着,待李将军上来了再说。”
  
    沈璨等应过一声,当下偏转马头,向卢烈洲侧面绕去,一面拧身挽弓,一通乱箭向他射去。
  
    卢烈洲面色黑沉似铁,眼中一片冰冷,却又偏似随时能喷出火来。上百箭矢自各个角度劈头盖脸地射到,他却冷冷一哼,看也不曾多看一眼,身形一躬,陡地一甩马缰。座下白马昂头一声嘶鸣,猛一发力,四蹄翻腾如飞,竟在疾奔之中又将速度硬生生提高一截,冲着迎面而来的箭矢竟是毫无怯惧之态。卢烈洲一声爆喝,六尺挑月刀一抡,带起的劲风便已刮得漫天箭矢七歪八斜。他舞着刀幕游刃有余地击破箭幕,携着惊人的气势飞快地逼近秋往事众人。
  
    秋往事早知箭雨奈何他不得,本想保持着距离同他慢慢磨着,却未料到他的马竟如此神骏,越奔越快,顷刻之间便已追近。她率队数度变更方向,双方距离却仍是越来越近,眼见甩他不掉,又瞥见李烬之已跟了上来,便索性一挥手,示意众人散开围住他,自己则带着沈璨一掉马头,当面迎去。尚未转过身来,四枚凤翎已先破风而出,两枚取他双眼,两枚射向马眼。
  
    卢烈洲来势不减,抡刀便磕。秋往事早有防备,四枚凤翎陡地转向,两枚向下一沉,向马腹下划去,另两枚随着他刀势而转,贴着刀杆直向他十指削去。
  
    卢烈洲却不松手,直到刃口触及肌肤的刹那,方一个着陆分枪,猛地抬指一扣,疾若闪电般正将两枚凤翎死死扣在刀柄上。秋往事知道不好,忙收回枢力,果然但听“叮叮”两声脆响,精铁打就的凤翎如同薄瓷一般在他指间轻而易举地碎作两截。与此同时,他猛一勒缰绳,拎得座下战马人立而起,长刀顺势在马腹下一扫,磕飞了剩下的两枚凤翎。
  
    秋往事与沈璨趁机逼到近前,双刀齐出,不让他的马踩回地面。被磕飞的两枚凤翎打了个盘旋,又绕到后方刺向马臀。
  
    卢烈洲沉喝一声:“来得好!”,双腿猛地一夹。那白马如通灵性,前足犹在半空,后腿便是一蹬,凌空高跃而起,在二人刀势未至之时硬生生自两人之间挤了过去。卢烈洲则头也不回地以刀柄向后一抡,护住马匹,刀尖顺势横扫,已向同他错身而过的秋往事斜劈而去。
  
    秋往事被刀风逼得几乎睁不开眼,却也浑然不惧,不闪不避,迎着铮铮锋刃猱身而上,凤翎随心而动,卢烈洲露于盔甲之外的面门咽喉顿时尽在银光笼罩之下。另一侧的沈璨也已欺到身前,猛力向他后背劈去。同时又听铮然弦响,一支白羽黑箭仿佛凭空冒出的一般,尖啸着自秋往事腋下穿出,直射他胸前。
  
    卢烈洲对着数道致命攻势,嘴角却泛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只听他爆喝一声,挺直身形,左臂在身前一拂,护住面门,右手挺刀,劲力不减半分,仍是斜劈秋往事侧肋,对于当胸射到的箭与背后劈来的刀竟全然不管不顾。
  
    秋往事本欲趁他被迫回防之际逼上前去进攻,岂料他竟毫不退避,直似欲同归于尽一般。她心中陡地一凛,似是想到什么,尚未分辨明白,浑身已警觉大起,想也不想便猛一勒马缰,同时左脚一蹬,翻离马背,整个人抓着马鞍挂在战马一侧。
  
    沈璨见卢烈洲竟只顾盯着秋往事,全未防着身后,只道他自觉走投无路,情急拼命。眼见天大的功勋唾手可得,他只觉一阵激荡,连手中的刀都微微颤抖起来,忙深吸一口气,也不管留不留活口,大喝一声:“纳命来吧!”,倾尽全力的一刀便重重劈在卢烈洲背后。
  
    狂喜之意方在沈璨心中冒出头来,却听“铛”一声巨响,他陡觉右臂一麻,那一刀竟似砍在铁墙之上,巨大的反冲之力撞得他浑身一震,几乎跌下马去。他又惊又骇,慌忙稳住势子,抬头看时,正见李烬之射来的箭也在触及铠甲的瞬间歪歪斜斜地弹了开去,秋往事正翻至马侧,堪堪避过横扫而来的一刀,而卢烈洲则毫发未损,那一刀一箭竟只在他铠甲上留下两道浅浅的划痕。
  
    沈璨低头看着翻卷的刀口,一时愕然不知所措。秋往事逃过一命,坐回马背,立时掉转方向便走,一面控着四枚凤翎自各个角度射向卢烈洲座下白马,以阻挡他的追击,一面冲周围正欲围上来的飞隼队猛挥着手高喊道:“快退!我们退!”
  
    众人尚在犹豫,场上战局又已陡变。秋往事的凤翎专挑那白马下腹或四腿内侧等刀势难及之处下手,卢烈洲疲于应付,大觉气闷,忽然陡地纵身一跃,竟自马上跳下,一拍马背令它自行逃远,同时右臂一振,将手中挑月长刀猛地向前掷去,却并非取向秋往事,而是冲着她座下战马的四足。
  
    秋往事见他忽出怪招,忙一扯马缰向旁避去,同时射出两枚凤翎自疾飞而来的挑月刀上擦过,顺势将枢力注入刀内,勉力控着长刀向旁偏去。可长刀来势太快,劲力太猛,虽略改了方向,自马侧斜飞而过,刀柄却仍是重重地掠过马后腿,疼得它连声嘶鸣,又癫又跳。秋往事死拽着马缰,好容易稳下它,但听身后重重的脚步声,卢烈洲已飞快地逼近。
  
    李烬之见情形不妙,连射了几箭,除了射向面门的几箭被卢烈洲以佩刀格开,其余的箭箭中的,却皆“铛铛”地弹了开去,全然射不穿他身上浑不起眼的银黑色铠甲。此时本已溃散的显军眼见主帅回扑,士气大振,已渐渐开始重新集结,北方远处骑兵踏起的滚滚烟尘也已越来越近。李烬之脑中飞快地转着念,挥手唤过随在身后的一名副将吩咐道:“你立刻收拾人马带回去,要快!井天兵能叫得应便叫,叫不应便随他们去了,别为他们耽搁!”
  
    那副将先应了声“是”,又急问道:“那将军你呢?”
  
    李烬之眉心一凝,沉声道:“我随后便来。”语毕便挥鞭策马,疾速向秋往事奔去。
  
    卢烈洲已趁着秋往事马匹受惊的当儿赶到近前,伸手抓住一条马腿,爆喝一声,振臂一甩,竟硬是将秋往事连人带马地凌空甩了出去。秋往事只来得及将双脚抽出马镫,马已重重地摔在地上,震得她远远摔跌出去,方一触地,顾不得筋骨欲散,便先和身一滚。果然只听身后砰然巨响,卢烈洲开山裂石的一刀正在她方才着地之处劈出深深一道坑。
  
    卢烈洲转眼攻势又到。数枚凤翎在他周身雨点般接连不断地撞出“叮叮咚咚”一串连响,却就是找不着一丝可以攻入的破绽。秋往事在地上连翻带滚,勉力格挡躲避,全无喘息之机,更是没机会站起身来。
  
    正在危及之时,忽又听箭矢破空之声。卢烈洲浑不在意,以左臂护住面门,右臂去势不变,狠狠一刀劈下,一心一意要将秋往事毙于刀下。谁知但听“夺”一声响,来箭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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