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娇 秦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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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娇 秦女容- 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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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定楚本就无意隐瞒,坦然道:“未然的事,往事是托了我的,既有了消息,该给她个交待。”

 “应该的。二嫂不说,我本也要知会她知道。"王宿说着招招手唤江未然到身边,说道,“只是还请二嫂稍缓一缓,有些事想同你商量。”

 方定楚摊摊手,笑道:“若是要我莫废她枢力便不必了,我这回出来是请杨上翕去当门关救人,并不是为未然,因此那套方圆针也已给了往事,废与不废,是她做主,你们回头同她商量便是。”

王宿听她虽仍是一贯的两不相帮态度,可语气间又似对秋往事有一份服从,颇有些讶异,正自揣摩,却听杨守一慢腾腾开口道:“是哪个要废未然丫头枢力?”

 方定楚早知他不会坐视,淡淡笑道:“杨上翕,我与你之间需要深谈,否则说什么也是不通,只是先前你尽兜圈子,这会儿又不是时候,左右未然的事也并不急在一时,不妨以后再说。”

杨守一掀掀眉毛,似颇不以为然,说道:“方入照说笑了,未然丫头既非你我氏族,又非枢教中人,她的事自有父母定夺,我们一群不相干的在此大谈特谈,口口声声如何是该如何不该,岂不惹人发笑?”

 方定楚听他这么说,一时却也不好反驳,倒是王宿道:“杨宗主,你也知我早已决定不偏帮谁,若真是往事欺负未然,我做叔叔的必不答应。只是说句公道话,此事大哥实在做得不妥。钧天法本是双刃之剑,小孩子便不该过度修炼,何况读心术?我们想来或许觉得读心这等大能,便付些代价也是值得,可她才不过那一点大,这许多东西,叫她心里如何塞?何况旁人知情之后又如何看她?刚才她见了杨宗主,如此高兴,却只敢在边上站着,不敢碰你一下,小小年纪,如此顾忌,岂不可怜?大哥明知如此,却不仅纵容,反而鼓励,岂不是生生折腾她?倒是往事要废她枢力,三分是怒,七分当真是替她着想,两下一比,都不知谁更亲!”

江未然小声开口道:“可也不是非废枢力不可。”

王宿拍拍她道:“是了,我们找杨宗主,本是要商量此事。未然,你自己说。”

江未然抬起头,眼中满是希冀,望着杨守一道:“我、我想请杨公公把我的枢力像七姨一样封起来。”

杨守一似是颇讶异她有此提议,微微一怔。方定楚先问道:“往事封枢力?怎一回事?”

王宿也道:“此事我也想问。”

杨守一微眯起眼,慢条斯理道:“当日博古博一战秋丫头受伤,你们也是知道的,为养伤不宜妄动枢力,偏那丫头心念一动枢力便动,以致伤势反复,于是李将军便请我以死枢暂封了她的枢力。”

 方定楚微微皱了皱眉,却未出声。王宿讶道:“怎不听她提起?”

杨守一笑道:“秋丫头没了自在法,岂不同猫儿拔了爪,若传出去是要出乱子的,又非什么高兴事,自然能不提便不提。”

米覆舟愣了半晌,蓦地“哇”一声直跳起来,叫道:“她枢力不能用了?”

 方定楚笑道:“你且别指着趁人之危,机会已过,她早解封了。”

杨守一愣了愣,讶然回头道:“解了?谁给解的?”

 方定楚见他似浑不知情,也颇讶异,说道:“这便不知了,不是杨上翕?"

杨守一微微皱眉,问道:“既不知道,方入照如何知晓她已解封?莫非见过她用枢术?”

 “见倒不曾见。”方定楚道,“只是我请杨上翕去当门关救的楼晓山,便是在她手底一败涂地,性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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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守一微微动容,低声自语道:“楼晓山,身手不弱……”忽又抬头望向方定楚,似微有责怪之意,说道,“方入照先前语焉不详,果然是在同老朽打诳。”

 方定楚欠身道:“此处多有失礼,只是楼晓山很是做了些胆大妄为之事,应当是听命于人,他在教内也算有些地位,能使唤他的人不多,杨家自是其中之一,因此我也有些顾忌。如今看来杨上翕对此毫不知情,是我错疑了,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杨守一冷哼一声道:“原来是拿老朽当了贼。”

 方定楚笑道:“杨上翕言重,你我立场不同,自然各行其是,谈什么贼不贼。”

 “呵。”杨守一笑道,“老朽倒不知道枢教中几时生出两种立场。”

 方定楚望着他道:“说真的,此点我亦不明,既是枢教中人,怎能有第二种立场。”

杨守一面色微沉,眼神也严肃起来,低声道:“枢教铁律,方入照莫非忘了?”

 方定楚轻声哂笑道:“杨上翕便敢说自己记得?”

王宿听两人的话越来越不明白,心中烦躁,忍不住打断道:“杨宗主的意思是往事的枢力不是你解封的?那究竟到时候了没有?提前解了可有妨害?”

杨守一眯着眼摇头道:“老朽也许久没有见她,不知她情形如何,难下定论。按常理,应还未到能解的时候,可若真如方入照所言,似乎又已痊愈。”

 方定楚笑道:“放心,她同你姐姐在一起,若有妨害早察觉了。”

杨守一忽皱了皱眉,说道:“方入照当真确定秋丫头是以自在法伤了楼晓山?楼晓山的武艺我见识过,也算排得上字号,固然不及秋丫头,可一败涂地,性命垂危,也该不至于才是。”

 方定楚道:“我也并未亲见,这便不知了。方上翕救活了楼晓山,自然便知。”

杨守一想了想道:“既如此,咱们也不必在此停留,抓紧上路吧。”

 方定楚也道:“杨上翕想必也未带死枢在身上,要封未然枢力也得等回凤陵,我们便一起先去当门,再回融东寻往事,阿宿你看如何?”

王宿点头道:“我没意见,我们本来就是来找两位,自然一起。”又望向江未然道,“未然,这样可好?”

江未然点了点头,小声道:“我听六叔的。”

米覆舟一拍掌道:“好,我去还桌椅,咱们这便走。”

 方定楚一把扣住他道:“慢着,我们走我们的,没你什么事,你还完桌子,仍是回济城。”

米覆舟嬉笑道:“我先和你们去当门,若那头有什么事,我也好一块带信回去不是?”

 方定楚摇头道:“当门关有事我自有别的路子传信,你老实回去,别光想着凑热闹。裴节被劫,你总也该出些力,帮往事找找。”

米覆舟一怔,讶道:“节哥被劫了?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方定楚不由失笑,“你同那独眼显将一块儿来的,居然不知道这事?”

米覆舟抓着头道:“我同许哥没说上几句话,他只说有急事进城找周将军,我便送他进去,一进去不就被你捉了。”

 方定楚叹道:“罢了罢了,你这小子,赶紧回去问问吧。”

米覆舟低叫一声,拔腿便跑,转眼已没了影。

杨守一待他走远,慢悠悠道:“方入照不修入微法,倒也如此多心。”

 方定楚笑道:“这米小子好骗得很,跟着我们还需多留份心眼照看他,我凡事不喜纠缠,不过图个省事,杨上翕莫怪。”

王宿瞧着他俩同为枢教中人却颇有针锋相对之意,一面暗觉讶异,一面愈觉世间更无清净地,反正已打定了隐世的念头,也便不欲多牵涉,自去打听了摊主住处还了桌椅,便张罗着上路。他们三人仍回村南口上马车,方定楚与杨守一的马在北口,便分头启程,会合后一同往当门关行去。此番因要救人,赶得急些,江未然与季有瑕也少不得捱些辛苦,夜间也不停,只窝在马车内睡,来时三日的路程回时只用了一日半,第三日清晨便已到了当门关。

 费梓桐早已在等着济城派人来,满以为会是王落,哪知来的却是杨守一,颇吃了一惊,又见遍寻不着的江未然竟也自己回来了,更觉讶异,暂且也无暇细问,先安排王宿三人去歇息,接着便立刻领杨守一方定楚去看楼晓山。

楼晓山一动不动地躺卧床上,十分平静,似是正在熟睡,并不显得痛苦,甚至面色也不甚坏,只是较方定楚离去时又消瘦了许多,原本就是极瘦,如今更是只得一张皮蒙在骨上,形同枯木。

杨守一一见便微微吃了一惊,讶道:“怎地伤成这样?这伤口……”

 方定楚道:“往事说是一刀磕在他肋上,撞绷了口,才搞得许多碎片嵌了进去。她也不是存心下此重手,颇有歉意。”

 “用刀?”杨守一眉梢一挑,随即道,“不错,他浑身伤口皆是刀伤,并无凤翎,不似自在法。”

 方定楚微微笑道:“她本就不止自在法可用,瞧这刀劲力惊人,说不定正是新学了奇正法。”

杨守一眼神一动,立刻扫向一边的费梓桐,见他神色如常,方定楚也毫无避讳之意,知他必已清楚底细,倒也少些顾忌,说道:“无论哪一法,楼晓山与她皆不应差得如此悬殊。”说着忽地一愣,皱眉道,“除非……”

 方定楚正待追问,却见他摆摆手,掀起被褥解开绷带,取过边上早已备下的小刀镊子等物,动手清理起伤口来。伤处有些浓烂,好在看护的医士颇为尽心,皆有及时处理,尚未恶化得太厉害,只是却也又红又肿,高高凸起一块,带着灼热的温度。

王落特地写了一份如何处理伤口的指导,杨守一已仔细读过,加之对碎片及血脉位置皆把握极准,因此下手颇有底气,条理分明,边上的医士几乎插不上嘴,不到半个时辰便已取出十来块碎片,皆十分细小,埋得又深,旁人确实颇难胜任。

仔细清理毕后,上药缝合等事便交给医士。见楼晓山一时半刻尚不会醒转,费梓桐便带他俩先去了对面小厅。杨守一手上拈着块碎片,若有所思地一言不发。方定楚见状问道:“杨上翕可是瞧出什么名堂?”

杨守一面色有些凝重,沉声道:“果然是不二法。”

 方定楚与费梓桐皆吃了一惊,齐声道:“不二法?”

杨守一摊开手,让他们细看掌中碎片,说道:“瞧瞧这块,这刀是精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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