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娇 秦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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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娇 秦女容- 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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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往事讶道:“可这名字……”

王落笑道:“果然因此误会。落河源头水,宿海彼端药,本是医家惯语,我同阿宿的名字亦是自此而出,这家铺名想必也是同源,可不是因我二人而起。”

秋往事微微蹙眉,沉吟不语。王落只道她不信,心中暗叹,说道:“往事,若这药铺果是王家所开,恐怕我这会儿也不能来此开诊。”

秋往事也知既容她来此,必定查过背景,却又不信真是巧合,便问:“那四姐可知是谁的?可是杨家?”

王落想了想道:“如今世道乱,要开家货色齐全的药铺,没几分根底是不成的。譬如南边凡叫得上字号的药铺,多多少少与我王家有关,北边零碎些,也因此常有药品不足之事,可若说有哪一家较具规模,那确实便是杨家。”

 “果然。”秋往事咬牙道,“融洲、凉洲、清明,爪子伸得可真长。”

王落不明所以,问道:“怎了?”

 “没事。”秋往事摇头,又问,“济城除了这儿,可还有其他药铺?”

王落约略猜到她要说什么,便道:“还有几间老铺。这回的义诊,是这家的掌柜主动找宋将军联络的,宋将军看我闲着无事,永安也大局已定,便答应了。”

秋往事心下一凛,沉声道:“果然不对。”

话音未落,忽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但听门外有人道:“王妃,外头有急患,是否出来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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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落一听,当即站起来往外走,行到门口似才想起秋往事,回头征询地望向她。秋往事冲她点点头道:“四姐去吧,我在这儿等着。”

王落微微笑道:“我尽快回来。”语毕匆匆出门。

她一走,秋往事便也下了榻,从后门出了药铺,绕到前门,本打算仍上树监视,却见铺口围着许多人,吵吵闹闹,似是起了争执,围观路人越聚越多。她便也不掩藏形迹,混在人群中向前挤去。挤到中央,听得争执一方的声音颇为耳熟,探头一看,才认出原来护卫首领竟是当日飞隼队中的柳云,此时却正同一群枢士模样的人争吵着什么。她偶逢旧识,心下欢喜,只是尚未弄清眼前原委,也有意瞧瞧他处事手段,便不急着现身,隐在人群中观望。

柳云许久不见,人壮实了些,看去沉稳不少,只是眼光偶尔闪动处仍旧透着股灵活劲儿,此时正端着笑脸好声好气地解释着:“几位稍安勿躁,不是我存心怠慢,只是王妃确实有要事需即刻回府。贵院有人病了,请几位带他们上督军府,王妃自不推辞。”

才说完,却见王落走了出来,不由一怔,迎上去低声道:“王妃您怎地出来了?”

王落一讶,向堂内客席上一扫并未见人,问道:“不是说有急患,在哪儿?”

秋往事听得两人对话,便知果然有人捣鬼,留神细瞧枢教诸人,未觉异样,又往屋内瞧去,忽见一名伙计打扮之人立在一众护卫之侧,明明服色相异,应甚突兀,却偏似极不起眼,无人关注,若非着意细察,几乎便要一眼略过。她立知此人必修同息法,先前敲门唤人的多半便是他,只不知是药铺中人还是临时混入。

柳云也回过味来,知道不妥,心中更起了警觉,一面暗中冲下属打个手势命人回去报信,一面正欲关照王落,外头枢士中年纪最轻的一名已一步踏入堂中,冲王落负手一躬道:“重泉院瞿慎安见过容王妃,敝院魏嬛司院及几名弟子忽染急症,疑似青白热,寻了几名医士皆言难治,听闻王妃在此,特来相求,还忘王妃不吝援手。”

围观众人听得青白热几字,顿时惊声四起,“呼啦啦”退散开去,只远远围着指指点点。秋往事为免惹眼,便也跟着退开几步。

柳云不待王落说话,抢先道:“瞿宣务请勿强人所难,王妃抽不开身,还是请几位……”

瞿慎安不待他说完便打断道:“将军想必知道青白热是什么,当真要我们送人入督军府?将军能代督军大人点这个头?”

柳云神情仍是客气,口中却分毫不让,说道:“瞿宣务也知道青白热易传染,普通大夫都不肯上门,王妃千金之躯,若出了岔子,我们提着脑袋也不够向王爷交待,此点还请几位担待。瞿宣务所虑也不无道理,若果然不便出门,便请带灵枢前来也是一样。”

瞿慎安不再理会,径自转向王落,大声道:“青白热旁人难解,只听说当日秦夏城外盛行,王妃曾以翮引之术救治,颇见奇效,终将疫情止于城外。济城无人识得此术,纵观枢断症,终究还是要劳王妃亲自前往施救。魏司院等发病尚在三日之内,当不传染,一旦过了三日,疫情弥漫之速,王妃只有比我清楚。敝院安危,济城安危,如今便在王妃手上,恳请王妃相助。”

这番话说得大声,围观百姓一听顿时人人自危,小半当即散去,大半却围了上来或是求王落去重泉院救人,或是求她开些预防药方,七嘴八舌乱作一团。秋往事眼见如此,知道大局已定,心下冷笑,并不跟着挤上前,反倒退出人群悄然离去。

柳云大觉为难,唯恐引起民乱,对瞿慎安等道:“我已遣人回府请示,几位不如进来稍坐,等候回音。”

瞿慎安冷笑一声道:“请示?王妃现在此处,还要向谁请示,莫非督军大人还能高过王妃去?”

柳云一时语塞,只得为难地望向王落。王落也觉出颇有蹊跷,只是听说或有疫情,终究挂心,也不知是否与江一望有关,想了想低声道:“若当真是青白热,那的确刻不容缓,早一时是一时。既已知会了府里,稍后便有人到,我们早去片刻,应当也不打紧。”

柳云转着眼珠,仍想设法拖延,瞿慎安上前一步,小声道:“王妃都已点头,将军还犹豫什么?莫非真如外间所言,王妃在此并非自愿,而是遭永宁软禁?或者永宁殿下觊觎神子皇位,因而巴不得我枢教多死几个才好?”

柳云一惊,虽明知他是威胁,可若真让他当着满街百姓之面大声说出来,也确实不好收场,又不能当众硬来,思来想去,只得一咬牙道:“好吧,我陪王妃上山。”

王落点点头,先开了一张药茶方子命铺中煮水赠予人饮以作预防,又劝了众人不必紧张,便上了护卫驾来的马车。柳云领着人围在车边,正想寻个空子吩咐车夫尽量行得慢些,瞿慎安却一步跨上驾座自车夫手中执过马缰,说道:“上山之路颇多曲折,我路途熟,我来驾车吧。”

柳云也无从反对,只得点了头,自己也跟上车坐着,命其余护卫各自上马紧紧跟随,一路往重泉院而去。

瞿慎安驾车极是娴熟,在狭窄曲折的盘山道上也是跑得轻捷稳当。柳云几次三番想趁着未到之时强行截停马车带王落回府,可在市镇中时街上行人不断,上了山后众护卫不熟道路,跟着马车也已颇见勉强,更遑论插到前头阻截,终究一路到了重泉院外,也未曾找到机会下手。

院门处已有一群人出来相迎。柳云知道已无从脱身,见事已至此,也只得行一步算一步,与一众护卫紧紧簇拥着王落,随众枢士一同向内行去。

院中并无外客,除了几处大殿外的当值弟子,其余也不见多少枢士,冷冷清清的光景倒真有些像疫病蔓延。柳云却不敢大意,贴在王落身侧,一手虚按刀柄,一手藏在袖内暗扣匕首,双眼四下扫着,盘算退路。

绕过几重大殿到了后院,瞿慎安领着众人往一处幽僻的角落行去,柳云越发觉得不妥,蓦地停了脚步,说道:“瞿宣务,前头不像是司院居处吧。”

瞿慎安道:“因怕传染,几名病患都迁到了偏僻处。”

柳云并不相信,冷声道:“尚未足三日,瞿宣务一刻不缓地催王妃来此不就为了防止传染,又何必急着迁移。”

瞿慎安面色微冷,正欲开口,后头忽有一名青年枢士匆匆跑来,脚步有些微跛,气喘吁吁道:“瞿师兄,司院着你立刻带王妃去她房里。”

瞿慎安一怔,狠狠瞪他一眼,沉声道:“司院不是迁到西客房了?”

那枢士面色古怪,瞟一眼王落等人,似有话要说又不好开口,急得冲瞿慎安直眨眼,支支吾吾道:“又、又迁回去了。”

瞿慎安大讶,细看之下见他衣衫不整,鬓发凌乱,心知出了变故,正自七上八下,柳云却已瞧出苗头,立刻道:“好,我们这就去,还请带路。”

那人哀苦地看了瞿慎安一眼,颓然转身带路。瞿慎安一时无法,也只得随后跟着。才到司院房前,便听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却不知是谁。他满心疑惑,大步上前推门而入,果见一名陌生女子大喇喇坐在中央主位上,司院魏嬛倒坐在下首,另有五六名高阶枢士立在一旁,皆是面色铁青,形容狼狈,有的脸上还挂着淤肿的伤。他心下一凛,一步踏入,厉声道:“你是谁?”

那女子眼皮子也未抬一下,笃悠悠拣着桌上果盘中的白槿仁吃,懒懒摇头叹道:“我是谁?你连我是谁都不知,便敢来我地头上掳人,唉,原来我如此不被人放在眼里。”

瞿慎安一愣,隐隐觉得不妙,尚未反应过来,柳云已一把推开他冲了进去,“砰”一声撑在桌子上,大叫道:“秋老大,怎会是你?!还认得我么秋老大?!”

秋往事抬手照他脑袋上一拍,眯起眼笑道:“小柳子,许久不见,长高了啊。”

柳云拍开她手,大笑道:“呸,秋老大跟着李老大久了,变油滑了才是。”

瞿慎安浑身一震,退了半步,瞪大眼叫道:“秋往事?你是秋往事?!”

王落也跟了进来,笑道:“往事,你倒跑得快。”又望向她对面那名着司院服色的女子,见她十分年轻,比秋往事似也大不了几岁,倒颇觉讶异,问道,“这位便是魏司院?”

那女子面容十分平淡,只是双眉修长俊挺,平添几分英气,加之此时满脸怒容,目光灼灼,倒也别有一番生动。她听王落语中明显有讶异之感,立刻没好气道:“是我怎样?女子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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