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娇 秦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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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娇 秦女容- 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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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烬之心念一动,想他也十分反对秋往事入教,甚至不能容忍两人婚育,与方朔望意见全然相左,今番前来,或许并非为找麻烦,而是有合作之意。既是如此,倒未必不可利用。料想方朔望不会同他详说当时前因后果,便道:“彼时情势所限,我若点头,只怕他便任江栾死了,未免不好善后,因此只能拒绝。” 

杨守一满以为他并不如何坚持要秋往事入教,此来亦是想借他之力应付方朔望,先前又听说他拒绝了入教之议,更觉十拿九稳,必可说服他合作,此时听他话中语气却不免微微一怔,问道:“听李将军口气,若不是情非得以,倒更乐意答应?” 

李烬之知他已渐入彀,微微笑道:“枢教自江栾做了神子后便乌烟瘴气,疲弊不振,杨宗主想必颇有体会。如今卫贼伏诛,天下易势,朝廷需要新主,枢教也一样。” 

杨守一见他态度与当日大相径庭,颇觉蹊跷,暂且声色不显地试探道:“神子不嫁娶,枢教不涉政,李将军的考量,可同秋丫头商议过么?” 

李烬之轻叹一声,无奈摇头道:“不是我不同她商议,是她不同我商议。我当日一口拒绝方宗主,本也是因有米狐兰之事在先,怕更惹恼了她。哪知她终究还是恼了,这回跑了之后直上融洲把方定楚弄了出来,这意思不必我说杨宗主想必也明白。只是往好里想,燎邦需要拉拢,枢教需要统摄,如此一闹,倒也不失为一个解法。”说着瞟向杨守一,讽笑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最满意的想必便是杨宗主。往事与我结了怨,既断嫁娶,也不涉政,正好清清白白做神子;米狐兰与我结缔,又可安抚燎邦,熄边境之争。两者岂非都遂了杨宗主大愿?” 

杨守一一听倒是怔了,虽知此话必非他真心想法,只是他一身酒气,气息本就紊乱,也无从推测究竟是如何情绪。他不欲秋往事入教,除担心因她与李烬之的关系致使枢教落入朝廷掌控,以及神子传世之秘密被人知晓而成一家独大之局,也更担心假神子一事揭发带来的眼前之危。何况秋往事若真负气入教,只怕难免有报复之心,枢教依附朝廷固然非他所愿,可若处处针对却也绝非他所乐见。更需提防的是他两人本已达成默契,面离神合,藕断丝连,倒借了米狐兰实现这一两全其美之局。当日以天木阵引李烬之娶米狐兰,本是为迫秋李二人反目,那时并未料到以方朔望的古板脾气竟会主张秋往事入教,可如今因生出此一变化,这似是而非的反目倒或许促成秋往事入教,岂非反而弄巧成拙?想来想去,还是不能冒这风险,只是李烬之脑中天木针未除,看模样仍是一心要娶米狐兰,有此阻隔,秋往事势必不能留在他身边,倒需寻个让她不能入教的借口,便道:“秋丫头的枢力如今如何了?”

李烬之早知他要提这茬,当即苦笑道:“还能如何,她的情形,杨宗主岂非最清楚不过。”

杨守一道:“既无起色,她所恃凭证也不过腕间神印,江栾一般也有,恐难令人信服。”

李烬之道:“若得方杨两家鼎立支持,纵然全无凭证,想必也不难叫人相信。”

杨守一微微讶道:“李将军为何以为杨家会鼎力支持?”

李烬之轻笑一声,望向他道:“若不支持,只怕枢教大乱,便在眼前。”

杨守一心下一惊,想想方朔望的倔脾气,倒当真不是不可能演变至此种局面。瞧着李烬之有恃无恐的模样,忽醒悟到他正是以此相要胁,倒仰头笑了起来,叹道:“如今的年轻人,不得了,不得了,老夫一把老骨,怕还不够你们消遣。”

李烬之听他已有让步之意,便不客气,说道:“说实在话,以往事心性,本不在乎名份,不至对一个摆样子的米狐兰如此计较。这回反应如此之大,有大半倒是因失了枢术,底气不足,以致心绪不稳。她一路征战至今,赫赫声名之下,有多少仇家日夜想着取她性命,如今既失枢术,若再失我依托,如何能够安心?于是势必要另寻倚靠,以求万全,动意入教,便多半因此。”

杨守一了然地点点头道:“李将军的意思,是说秋丫头若恢复枢术,便不会动入教的心思?”

李烬之道:“不错。她是随性之人,教内诸多规矩,她原本不喜,但凡有第二条路可选,也绝不会选择入教。”

杨守一望着他道:“这些话,究竟是李将军的意思,还是秋丫头的意思?”

李烬之微微一笑,说道:“不妨同杨宗主直说,往事与我明言,我若定要娶米狐兰,她便入枢教与我永不干休,除非,我能复她枢术,那便一笔勾销。”

杨守一笑叹道:“于是李将军便把差事甩到老夫头上了?”

李烬之笑道:“想来想去,只有杨宗主堪当此任。”

杨守一仰头笑道:“李将军未免为难老夫,秋丫头的情形,可谓绝无仅有,老夫山野村叟,又岂有回天之能。”

李烬之本也不指望他能一口答应,不过要他明白,秋往事的枢术已是他手中唯一的筹码,若有所求,便只能以此来换,于是也不多言,轻描淡写地叹道:“若果真如此,我恐怕也只能预备面对一个日日寻麻烦的枢教了。”

杨守一自然明白他意思,沉默半晌,忽挥挥手道:“呵,此事秋丫头不在,终究说不出个道道,待祭典过后,我瞧我还是寻她聊聊去。”

李烬之轻叹一声,这回倒颇是真心,说道:“杨宗主稍候两日,待我安顿了这边,与你一同过去,若劝得住她,自是再好不过。”

 “费将军,咱们可要写封信过去吓吓五哥,就说我跟着二嫂跑了?”秋往事与费梓桐一面往回走,一面兴致勃勃地聊着。

 费梓桐知她并不当真,便故意道:“我早已这么写了,这会儿信已在路上。这小子,合该吃些苦头。”

秋往事吓了一跳,叫道:“真写了?那、那他真发了急跑过来怎么办?永安岂不大乱?底下人能没意见?”

 费梓桐大笑道:“你有这许多紧张,还折腾他什么,赶紧老老实实报个平安吧。”

秋往事这才知道上当,气恼地瞪他一眼,讪讪道:“费将军终究还是向着他。”

 费梓桐故作沉重地叹道:“他孤身敌穴,周围虎狼环伺,无可依傍,若外头再无几个向着他的,岂不可怜。”

秋往事明知他夸大,轻哼道:“他眼看要做储君了,过几日只怕便要继位,不知多风光,哪儿来的虎狼环伺,无可依傍。”

 费梓桐笑道:“这个夫人不必着急,殿下说了,登基大典必有你,你不回去,他不称帝。”

秋往事微红了脸,扭头道:“那他慢慢等吧。”

 费梓桐面色微肃,说道:“至于虎狼环伺,夫人还不知道,临风公主从江栾那儿弄了道旨,封江未然为次世皇储。”

秋往事一怔,惊道:“江未然?次世储?这小鬼,真能折腾!又想耍什么花样!”

 费梓桐有些迟疑地问道:“夫人也认为此事主使是江未然而非江染江一望?”

 “必定是她!”秋往事断然道,“这等曲里拐弯的鬼主意,旁人想不出来!五哥怎么说?”

 费梓桐道:“殿下暂且搁置,来个不闻不问,只当没这回事,等着瞧江未然如何应对。”

秋往事点点头道:“这倒也不错,那小鬼如何反应?”

说话间已走回谷口,费梓桐正欲压低嗓子回答,忽听前头传来一阵娇笑。秋往事面色微变,立时向前奔去,果见一群人围在一处有说有笑,一个劲儿往王宿怀中钻的,正是江未然。

秋往事一看便怒,喝道:“江未然,你给我下来!”

众人皆回过头,除去王宿和季有瑕,另一人却似是楚颉。秋往事愣了愣,情知楚颉赶不过来,讶然呼道:“三哥?”

那人朗笑起来,摇头道:“七妹到今日还分不清我同三弟么?”

秋往事冷嗤道:“你是二哥?那我在永安城里见的那个是谁?”

那人笑道:“可不就是我,我可追在七妹后头跑了一路。”

秋往事不屑地轻哼一声道:“跟在我后头?我一日能疾骑十个时辰,你能?”

那人一时语塞,江未然忽委委屈屈地叫起来:“六叔,七姨凶我。”

秋往事见她耍赖,伸手揪着她领口一把将她自王宿怀中扯下,往地上一按,冷冷道:“江未然,你又想做些什么?”

江未然被她按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怔了一怔,顿时“哇”地哭起来。

王宿也吃了一惊,拉着秋往事道:“往事,你这是做什么?”

季有瑕也忙上前想去扶江未然起来,秋往事横臂一挡,厉声道:“别碰她!”

江未然偷眼觑到她神色冷厉,越发大哭起来,挣扎着想向王宿靠去。王宿也有些火起来,沉下脸道:“往事,你几时开始连个孩子都要欺负!”

 “孩子?”秋往事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便觉恼怒,蹲下身平视着她,忽笑道,“未然,你说你是孩子么?”

江未然被她笑得发毛,生生打个寒颤,眼泪当真止不住地扑簌簌落下来。

秋往事蓦地手腕一翻,自袖中亮出一柄匕首抵在她颌下,面上仍挂着冰冷的笑容,眼神却甚是认真,低声道:“江未然,我若不把你当个正经对手,未免太辱没于你。你不是钧天天枢么,那便用你聪明绝顶的脑瓜好好猜猜,像你这么点大的女娃,我杀不杀得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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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未然惊骇地瞪着她,面色煞白,哆嗦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也吓得凝在眶中,浑身软软地往下瘫,下颌更是在刀尖上一蹭一蹭,若不是秋往事抓着,只怕当真要戳穿喉咙。 

王宿大怒,又怕伤着江未然,不敢硬夺,也“唰”地拔出腰刀,厉声道:“秋往事,你给我放手!凭你什么深仇大恨,总也不至没出息到这地步!你不就是忌讳她爹么?我也是她六叔,你有什么不痛快,只管冲我来!” 

季有瑕急得团团转,拉拉这头又拉拉那头,一叠声道:“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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