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娇 秦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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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娇 秦女容- 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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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随风微微一笑,下巴搁在膝上,轻声道:“待做完了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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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往事看看洞口扯裂的丝网,被风吹得飘摇不定,随时可能落下,知道耽搁不得,立刻动手,先跑至远处深深刨了个坑,又脱下外袍隔空送至洞口,由下往上飞快一兜,将丝网裹卷在内,严严实实团了几团。

  一股脑儿做完,她才松了口气,料想虽有些零碎断丝散落在外,可断了与母虫联系之后又不得血肉滋养,必定存活不了多久,眼下也无法收拾,便只得随它去了。

  布包之内鼓鼓囊囊,不知多少齿爪在抓挠啮咬,没头没脑地扭动挣扎。秋往事只觉浑身发痒,想想包内之物,更是头皮发麻,忙不迭地将布包扔进坑里,人站得远远,隔空将先前挖出的土推入,待堆得高高隆起,才走过去用力踏实,又叠上许多石块,压得无一丝缝隙才算满意。

  一番忙完,天已有些蒙蒙亮,她又是紧张又是使力,着实有些疲惫,也顾不得泥泞,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片刻,问道:“姐姐,这样可成了?不然待雨停了再点把火烧一烧?”

  等了半晌不闻回音,她微觉讶异,唤道:“姐姐?”回头看去,见秋随风仍是坐在树下,脸埋在膝间,似是睡着。秋往事料她累了,见她的斗笠歪在一边,半边身子皆被雨淋着,顿时皱眉嘟囔一声,起身跑过去,推推她肩膀道:“姐姐,别在这儿睡,快起来……”才刚推上她,却觉她身体软绵绵的,似是虚不受力,应手向边上倒去。她吓了一跳,低呼一声,慌忙扶住,想看她出了什么事,一时却怔怔地不知从何处下手。呆了片刻,忽醒过神,立刻拉起她手看她腕上灵枢。

  尚未瞧出名堂,秋随风却似被惊醒,肩头轻轻一动,缓缓抬起头,眨眨眼,似还有些迷糊。秋往事见她醒了,大大出了口气,急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累了还是病了?”见她似有些发懵懵然,便拉过她手腕将灵枢凑到她面前,说道,“姐姐,你快看看,是不是有些风气不畅?”

  秋随风见到灵枢,眼中才渐渐清明起来,勉强抬了抬手腕,说道:“你瞧,这枢痕支脉断续,的确是风气不畅之相,可是主干色薄,为火灵不旺,形瘦,为水体不振,边缘毛糙,为尘底不实。水火不济,自然风气不起,因此莫看支脉断续得厉害,其实根源并不在风,而在水火两伤。”

  她声气甚弱,秋往事好半晌才听她慢腾腾软绵绵地说完,也未全然明白,只急道:“这岂不是好严重?”

  “是有些重。”秋随风皱了皱眉,低低呻吟一声,“这食髓,比《东疆百障录》内写得还厉害些,不知是记载不确,还是隔了二十余年,释卢养蛊术又精进了。”

  秋往事大吃一惊,面色陡变,失声呼道:“食髓?!你、你沾上了?!”

  秋随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点头道:“先前出洞时不小心沾上一点。”说着皱起眉,轻叹道,“我明明瞧准了碰不上的,哪知拉阿廷回来时他袖口挂着一些,不知怎地一甩便落了一根到我颈子里。《百障录》还说食髓网质粘易付,沾上衣物便难脱落,分明有误,这不一甩便落了。唉,娘说书中所言亦不可尽信,需亲身验证才可确知,今日可算是亲身验证了,只是,未免……疼了些。”

  秋往事听她说到一半时,已慌忙拉开她领口向内望去,一看之下便倒抽一口凉气,只见她后颈沿着左肩直到脊背,蜿蜒着一串十来个骇人的血泡,每个皆有拇指盖大小,撑得鼓鼓,皮绷得极薄,隐隐可见其下血肉翻腾,似有什么在不停搅动。血泡间有一根极细的血线相连,色泽浓淡不一,几段深红近黑,又几段鲜亮如透。

  秋往事浑身发寒,瑟瑟地打起颤来,眼泪无知无觉地淌个不住,人却似傻了,呆呆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秋随风满脸湿漉漉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勉力抬了抬头,向后靠去,笑道:“往事,别怕,你若怕,我可便糟了。”

  秋往事眼角一跳,强自镇定,却仍止不住发颤,双眼似被吸住般盯着那些血泡,吞了口唾沫,轻声道:“我、我不怕,姐姐你别怕,不就是几只小虫,我、我帮你挑出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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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勉强压下惊惧,咬咬牙预备动手,却听秋随风道:“往事,你小心,必得活着取出,不能弄死。”

  秋往事一怔,问道:“不能弄死?”

  “嗯,”秋随风声音细若游丝,听得人提心吊胆,只恐不知何时便会中断,“它们、连在一根线上,便能彼此感应,此时尚在浅表,若一只死了,剩下的便会发狂,拼命往深处钻去,据说速度极快,瞬息入骨,那时便难以收拾了。”

  秋往事愈发惶恐,颤声道:“那、那我先把丝线挑断。”

  “不成。”秋随风道,“食髓性喜聚群,不寻到同伴不能安心。你挑断丝线,它们会再吐,反而腐蚀血肉。”

  秋往事怎么想都觉太难,哀声问道:“便、便没有其他法子?”

  “若能一次将所有虫一同戳死,应当也成,可你只得四枚凤翎,怕不够用。”秋随风勉力仰起脸,见她脸上一片绝望之色,也觉太过为难,便笑道,“这是《百瘴录》里写的,这书颇多不确,未必便准,你只管放手做,真弄死了也未必如何严重。你别靠太近,别上手,用凤翎,小心别反被它们沾着。”

  她虽如此安慰,秋往事却哪里敢冒这个险,情知别无退路,只得硬着头皮,强笑道:“姐姐你放心,不弄死就不弄死,有什么难。我……娘总夸我枢力精细,爹也说我用凤翎比旁人用手还灵便些,我、我能拿凤翎扎蚊子,你见过的,你可记得?”

  秋随风微微笑道:“记得,自然记得,我用手也打不着,你凤翎转一圈,便一只也不剩了。”

  秋往事似得了安慰,心下稍定,不敢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盘膝坐好,让秋随风趴在她膝上,心念一凝,凤翎闪动,已将她背上衣物划开。肩背上那串骇人的血泡便一目了然地裸露出来,只这片刻功夫,已较先前更变大了些,色泽亦更深浓,一个个鼓胀得几欲破裂,愈发狰狞得叫人心下发寒。

  秋往事明知不应多看,双眼偏似着了魔般被牢牢吸在血泡上不能挪开,忽听秋随风低低呻吟一声,才陡然回过神,用力一咬唇,凤翎既轻且快地向她背上一划,顿时将一串血泡尽数划破,汩汩地冒出血来。

  深浓的浊血很快流尽,接着便见食髓虫饱食血肉而鼓胀的肥胖肚腹一颤一颤地翘在血肉之外,不住翻腾扭动,孜孜不倦地往深处钻着。秋往事只觉阵阵恶心,忍着呕吐的冲动,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划开皮肉。渐渐见整只虫露了出来,两条后腿攀附在丝线上,其余四足深深扒着血肉,头上两只镰刀般的大牙飞快地一张一合,贪婪地撕扯啮咬。

  秋往事瞧得一阵心悸,恨不得立刻下手将它捏死,却还得牢牢控着凤翎,小心地剜着皮肉,不敢触及食髓分毫,生怕稍一用力便会将它不过米粒大小的身躯削作两截。

  秋随风一声不出地伏在她膝上,不知是否伤处早已麻木,虽被利刃细细割着却也似不觉疼痛,毫无反应。

  秋往事见她昏昏睡去,倒觉庆幸,动手间也少些顾虑,集中精神,细细清除食髓周围已被钻得模糊一片的血肉,直到整只虫的身体清晰地露出来,才喘息片刻,蓦地呼吸一凝,凤翎一闪而过,已将一只虫连着小团血肉一同剜出。

  她心下狂跳,眼光一扫,瞄向剩下的十余只虫,见仍是留在面上翻覆蠕动,似并未受到惊动,这才松一口气,立刻将挑着虫身的凤翎狠狠往土中反复插了数回,直将它碾得不留半点痕迹方才罢休。

  一次既成,后面便轻松许多。她接着如法炮制,将食髓一只一只挑出体外碾死,渐渐地熟练起来,越来越快,心下亦慢慢放松。秋随风额上有些微微发烫,气息虽弱,倒还平稳,想来除去失血发烧,其余并无大碍。

  忙了近半时辰,终于只剩最后两只。秋往事喘一口气,想着若先取一只,余下一只同伴尽失,定要吐丝寻友,凭添伤势,必得两只一同取出才好。可同控两枚凤翎终不似一枚精准,与其活取,倒不如先将两只一同扎死再取较为稳妥。主意既定,她便又添一枚凤翎,瞧准位置,不敢太快,小心翼翼地缓缓刺下,愈是接近,愈是紧张地东瞄一眼西瞄一眼,生怕分出先后。两边都已几乎触到虫背,她细细比较过高低持平,正待扎下,哪知其中一只食髓偏在此时一个翻转,肚腹正划过刃尖,顿时破裂,“噗”地洒出一蓬血。

  秋往事顿时呆了,慌忙俯下身去细看这虫究竟死了没有,尚未瞧得分明,已听秋随风闷哼一声,剧烈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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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秋往事只觉浑身冰冷,牙关“格格”发响,呆若木鸡地看着抽搐的秋随风,一动也不能动。腿上被她死死掐着,能感到黏黏的血一丝丝渗出来,却丝毫不觉疼痛。不知过了多久,忽觉伏在她膝上的秋随风已停了动弹,她心下“咚”地一跳,震得喉口一堵,弯下腰“哇”地干呕一声,眼泪也喷涌而出,伏在她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直哭得生嘶力弱,上气不接下气地抽搭,却忽听耳边似有低低的呼唤之声。她一个激灵,立刻直起腰,扳着秋随风双肩用力摇晃着,急叫道:“姐姐,姐姐!”

  秋随风皱了皱眉,却似无力睁眼,勉强抬起手搭在她腕上,轻声道:“往事,别、别摇……”

  秋往事立刻住了手,既想将她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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