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娇 秦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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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娇 秦女容-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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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消息显然不准,看来有人对你留了心眼啊。”秋往事好整以暇地踱步上前,笑盈盈地打量着他,“这位枢士大人,现在怎地说?可还要亲自下场比划两招?”

    那人心思疾转,情知自己的奇正法正被自在法与入微法克死,天网阵既破,已是绝无胜算,当即仰头一笑,枢力一收,挥挥手令受伤的属下退下,对李烬之一躬身道:“不知将军有何差遣?”

    李烬之朗声笑道:“果然知进退。你放心,我无意为难,只是想请你给贵院司院带句话,就说他若有意合作,想做十二翕之首也并不难,让他且不必急于下注,把风头看清了再说。”

    那人面色一凛,谨慎地问道:“将军这话,我听不大明白。”

    “这倒不必明白。”李烬之笑得云淡风轻,“只要把话带到,你家司院想必会自己掂量。我日后或许会上门拜访,到时还有劳阁下引见。”

    那人神色不定地思忖片刻,终于应下。李烬之与秋往事便不再为难,由他领着一班伤员匆匆去了。

    李烬之见人去远,笑道:“若不是你功力长进了,这次恐怕倒有些麻烦。你方才用什么伤的人?”

    秋往事自身边树枝上掰下一小截冰棱,随手向外一掷道:“用这个。又结实,又尖利,又轻便,又随处都是,再好用不过了。”她微微一顿,一面向回走去,一面问道,“这拨人的来路,五哥怎么看?”

    李烬之淡淡笑道:“能随随便便派得出这阵势的,怎么也是九大枢院之一,他们既自认是风洲之主,想必是风都凌霄院的人。至于幕后主使,不外乎三种可能。一是并无主使,只是他们自己不想江栾这神子回风都后削了他们的势力。不过若是如此,怎么也不至于想到从我们这儿下手,对你功力的深浅,对卫昭同你的关系也不该了解得如此清楚,因此不大说得通。二是裴初一路。只是此时朝廷若不入风洲,容府就进去了,对他来说只有更糟;何况这等行径,也不似裴初做派,因此可能性也不大。”

    秋往事忽似放下了什么心事,轻松地吁出一口气,笑道:“那么果然是大哥了。”

    李烬之瞟她一眼,奇道:“你那么高兴做什么?”

    “我自然高兴。”秋往事脚步轻快,仰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随着步子轻轻翘着,“大哥不仁在先,我们不义在后,心里也理直气壮些。我这阵子总是庆幸,还好大哥是大哥,他若是六哥那样的人,你我又要如何自处呢。”

    李烬之眸色一深,知她心里毕竟负担不轻,不由上前揽住她,轻叹道:“若大哥真是阿宿,我便不争了,安安心心地打完天下,便同你游山玩水,踏遍天下,出一卷新的《方舆志》,让世人都说咱们比你爹娘还神仙眷侣。”

    秋往事倚在他怀里,仰头望着他,盈盈笑道:“咱们现在也很神仙眷侣啊。”说着忽似想起什么,促狭地一笑,斜睨着他道,“只是你先前说风都之内任谁都要向我屈膝,这下恐怕要不准了,起码还有一班枢士不大服气呢。”

    “怕什么。”李烬之挑挑眉,凑过脸去满不在乎地笑道,“江栾封你做了公主,就是收你做妹妹了,算来我也是当今神子八竿子里头打得着的亲戚,还怕几个枢士闹腾么。”

    秋往事被他的气息蹭得耳根发痒,不免又脸红起来,忙扯个正经话题问道:“你想拉拢那伙人,是为将来应付方家预备的么?”

    李烬之微微一笑,略微放松了她,摇头道:“枢教之内派系分明,各有地盘,方家的势力过不了琅江,凌霄院的手也伸不到东南去。因此我一直把枢教给疏忽了,今日被他们一提醒才想起来,江栾头上还顶着个神子名号,我将来若要动他,少不得要枢教支持。这是后话了,眼下还不急,今后多留些心便是。”

    秋往事点点头,问道:“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大哥会派人来直接动手,想必是看顾雁迟降了朝廷,知道情形不妙,真的急了。这趟不成功,会不会就这么撕破脸了?”

    “不会。”李烬之笃定地摇头道,“他想抓你,一是要挟制卫昭,二是要挟制我,只有我们两边都稳住不动,才有他周旋的余地。现在的情势对他不利,这一手能成自是最好,若是不成,那他必然先想法稳住我们再说,绝不会在这时候自乱阵脚。”他微微一笑,语声渐冷,“他若有朝一日决心同我们翻脸,绝不会那么轻手轻脚,做的第一件事,必然是把你的真实身份捅给卫昭。”

    秋往事心下一惊,面色顿时一冷。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去一趟永安。一则在卫昭那里做些预防,也巩固同靖室的关系。二则,最紧要的,”李烬之停下脚步,低头深深望着她,“趁着大哥现在有心安抚,不敢阻挠,我们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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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四十章 异数
 走出密林,天已微微泛白。两人并肩走着,步伐一致,气息相合,虽不说话,也自有一股融洽的气氛盈盈流转,彼此皆觉安适,全无折腾了大半夜的疲累之感。

李烬之暗暗瞟着身边的秋往事。她微低着头,神色平和,轮廓仍是异常分明,仿佛抽离于模糊的背景,却不似从前般带着逼人的紧绷感,倒添了几分轻灵,看来分外纤尘不染。

李烬之一点一滴地品味着她这数月来的变化,心一点一点地踏实下去,似被什么填满了,只觉坦然安宁。他自幼孤独,并无知交,风都之变后更是步步谨慎,处处隐忍,闲时自省,总觉连自己都摸不透心究竟有多深。可如今却明明白白地触到了底。原来就算心中容得下无边江山,最深处的方寸之地,装的也不过是一个人影。

他只觉前所未有的心满意足,似乎能就这样走到天荒地老。抬头看看天色,反正也来不及再睡,索性脚步一转,折向东面,往谷口处行去。

秋往事全不讶异,反而笑了起来,指着谷口边一处突出于山崖之外的巨岩道:“这上头看日出好。”

李烬之微微一笑,拉起她加快步子。

巨岩地势不算甚高,可面对着大片开阔谷地,视野直达极远之处。两人攀上巨岩之时,第一缕金光正自灰白的天际透出来。很快,静默的群峰便渐渐鲜亮起来。晶莹的冰雪亮晃晃地映着点点流金,自天顶至大地皆是一片鲜活灿烂,叫人也不由跟着雀跃起来。

秋往事眯着眼,只觉自己似也里里外外都被染成金色,连心底都是光灿灿的一片,不由叹道:“小时候爹常带我们来这儿,说以前光在天上,水在地下,彼此隔绝不相交。那时候人还只是尘器秉着少许天地余气偶然而生,蒙昧未开,混沌不明。后来凤神在天上凿了一个洞,天火之光漏下来,便有了太阳。于是水火之气在地上相激,这才有了风,也有了我们风人。所以人都是半神半魔之性,无论大仁大勇、大奸大恶,总有不同的一面。他说我是日出时候生的,最得风人秉性,我听着总是得意得很。可后来入了释奴营,每日所做不过杀人,对着老幼病残也能下手,全无不忍之心。那时我总想爹大概是弄错了,我出生的时候一定不曾晒到日光,我身体里没有神的那一半。不过现在好像又找回来了,我原来也是能够活在杀戮以外的地方的。”

李烬之侧头看着她,只见她迎着阳光,周身光华流溢,剔透得有如琉璃。他不觉出了神,喃喃低叹道:“你不知道,你在战场上的样子,才是真正的神。”

秋往事没听清他的低语,转过头来正欲相问,却见他回头笑道:“你放心,很快就再没有杀戮了。”

 “我知道,你说过九月嘛。”秋往事轻快地点着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就在这两日吧。”李烬之沉吟道,“我已经给卫昭送了消息,让他招我们上永安。我们近日起程,回秦夏歇两日,等他那头的信到了便动身,先去把亲成了再说。”

 “那样最好,免得大哥回来又生出什么事来。”秋往事忙不迭地点头,忽又微一皱眉,抬头问道,“是了,这次去难免要见到皇上,你不怕被他认出来么?”

 “没事。”李烬之泰然摇头道哦,“我从小被母后藏在深宫,算来同他也没见过几面,他的样貌我都已不大记得了,他自然更是早把我忘了。我离宫之时不过十一岁,如今事隔多年,容貌早已改变,更是认不出了。上回卫昭不也全未起疑么。”

秋往事听他提到童年,不由起了好奇,便问道:“好像不大听你说小时候的事?”

李烬之似是怔了怔,嘴角轻轻抿起,神色淡淡的,沉默片刻,方微微笑道:“小时候实在没什么可说,淡得白水一般,无趣得很。江栾大我十来岁,虽说从来不受喜爱,也一直没立太子,朝中大臣仍是一心将他当作将来的主子。谁知后来忽然多了一个我,还未足月,父皇就将我立为太子。朝中自然极力反对。我母后只是个宫女,全无根基;父皇除了非要立我为太子,也并不见得对我有何宠爱,连对母后也不过淡淡的。因此我这太子立了数年,宫里上到大臣下到侍者,仍是都不拿我当回事,认为我迟早要被江栾扳倒。我那时成日待在母后宫里,外间的天地像是对我封闭,就算偶尔踏出宫门,见到的也不过一个个平板僵硬的表情。别说母后不准我出门,就连我自己也不大愿意出去,情愿留在屋里念书练功,倒也因祸得福,很是打了些底子。直到五岁那年江栾因意图谋反被贬出宫外,我的境遇才好起来。可我的负担反倒一下重了很多,大臣们丢了一个江栾,皆把希望压在我身上,钻营的忙不迭拍马,忠心的没日没夜教导,似全都一心要把先前浪费在江栾身上的时间补回来。那时真是行一步动一下都有人盯着,耳里每日‘嗡嗡’的不是赤裸裸的吹捧就是冷冰冰的劝谏,终日不得安宁。虽说能去的地方多了,能做的事倒反而少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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