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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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暗-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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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可辛的好兄弟
《投名状》真是好看的电影,极少极少港产片令我有想立即重看的冲动,这部戏,有。
  陈可辛说《投名状》是全新的创作概念,绝非纯粹改编自清末的“刺马案”,但因情节蓝本极像,仍难避免被拿来跟张彻所拍的《刺马》联想到一起。
  今天电影里的李连杰,论五官长相的俊朗英气,固然跟当年电影里的狄龙有一大段距离,但陈可辛刻意把这角色性格安排得比较复杂,故由李连杰来演,亦是适合。李连杰用这出戏证明了自己的诠释多变,可以憨直,亦能阴沉,在拳脚功夫以外,他是好演员。
  有几场戏特别显出李连杰的演技功力。一场是坚持把数千敌军乱箭射死,面对刘德华和金城武,他毫不退让,却也没有突兀的激动,不会大嚷大叫仿佛狂躁症发作。他就是蹙着眉、抿着嘴,眼神充满自信,像在告诉自己也在向世界宣示,我是对的,我一定是对的,错的绝对不是我。在此气魄下,金城武受他说服,也是很有说服力的。
  另一场戏是李连杰独坐书房,齐眉举杯,遥敬即将命丧黄泉的二弟。他的声音是悲伤的却亦是决绝的,有些事情很不想去做却又不能不去做,或许,这就叫做“大丈夫”;他有他的定义,接不接受由你,但不由你不敬服于他的坚决意志。
  再有一场,是结尾了,金城武与之对决,李连杰身负重伤仍咬牙走向总督宝座,他的脸容因痛苦而扭曲,但那股痛苦,他的表情告诉你,不是肉体之痛而是欲望之痛;不管如何挣扎,他仍没法取得所欲之物,命定与人为,皆是因果。
  在陈可辛的铺排下,李连杰有活角色可演;在李连杰的演技里,陈可辛的戏有了活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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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南京
始终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许多人都说《南京! 南京!》只从日本鬼子的观点出发察看战争。没错,片内确有一个柔情似水的日本兵,亦确实面对镜头述说了他的生死故事和爱恨传奇,但这条绝非电影的唯一叙述主线,别忘了片内还有舍身抗敌的中国男人更有献身救友的中国女人,多元视点穿插其中,也因此,才好看。
  教堂内把右手高高举起的女人便已叫人动容落泪。日本鬼子需要一百个女人,有了,便答应保留“安全区”的一条生路;没有,便将杀入,片甲不留。救援组织向“安全区”内民众宣布这个可恨消息,女人听后,一只只手轮流举高,镜头远远拍去,斜光惨照,微尘飘飞,意喻了来日艰难。
  女人是被迫牺牲却亦是主动牺牲,日本鬼子没有女人便要杀人,为保大局,她们献出了自己,这是女人的抉择,是她们的伟大意志的无奈表现。以前的内地抗战电影,先不论情节和人物是何等刻板单调,仅就述事观点而言,几乎例必男人主导,全盘集中于歌颂英雄战士如何在枪林弹雨里保家卫小;女人永远只是被保护者和被逼迫者,她们只有眼泪,没有贡献。但这显然跟真实历史大有距离。女人在历史的轰轰烈火里往往有着微妙的身影姿态,在炮火与子弹的夹缝里,跟男人一样,她们必须经常面对艰困的选择,她们虽被别人保护却亦能够保护别人;她们奉献,以女人之名,为了成全其他中国同胞的生存。
  陆川用女人的手向我们透露了这组常被压抑遗忘的历史讯息。
  《南京!南京!》另一组震撼场景是日本鬼子在颓垣败瓦里击鼓奏乐、鸣歌跳舞。那是南京沦陷一周年,亦即鬼子眼中的“进占周岁祭”。他们穿起丁字裤,或坐于车上,或立于车旁,以缓慢的速度在中国的土地上游走前行,如魑魅魍魉,如群妖复生,向他们眼中的神灵炫耀胜利。这场戏颇遭坊间批评; 有不少人认为陆川“美化”了日本鬼子,容易引导观众认同日本。
  真的吗?展示日本鬼子的嚣张姿态必然等于“美化”?陆川恐怕没这么幼稚,中国观众想亦没那么天真。
  在大银幕上展现日本鬼子之击乐*,与其说是肯定他们的耀武扬威,不如说是为了营造荒诞的反讽并推动强烈的反省,只因*的地点并非东京而是南京,若是前者,效果便是放大了敌人的威风、灭绝了我们的尊严。 但南京是我们的土地啊。南京是中国的南京,观众是中国的观众,我们坐在黑暗里眼睁睁看着敌人踏在我们的废墟上跳舞号叫,打从心底爆发的反感,不会低于望着日本军队和坦克残杀我们的同胞。因为,南京废墟上的那些歌声和舞技,在在告诉了我们敌人的战争观点,在其眼内,他们之所以胜利绝不只因在军事战斗上压倒了我们,而更是在文化精神上统制了我们、驯服了我们。用陆川本身的话来说,即他在《新周刊》专访内所提及的,“什么是战争?战争就是异国的文化在我们的废墟上跳舞”。当敌人的嚣张程度到了极致,当敌人不止想用武力压制我们而更企图把我们的精神踏在脚下,我们不可能不同样生气到极致。
  士可杀,不可辱,中国男人和女人都可以是士,陆川用一组糅合了暴烈和温柔的镜头把观众迫到视觉的临界点,迫我们直视战争的终极意义:敌人想占领的不止是土地也不止是生命而更是灵魂。这样的战争,不可以不打。
  就戏论戏,若有败笔,《南京!南京!》倒不在于美化或歌颂了日本鬼子而是把日本鬼子的自杀结局铺陈得过于造作矫情。太好莱坞了,我觉得。当敌人死得太假,先前所酿酿的戏味便被冲淡,那颗射进头颅的子弹其实是“反高潮”,太可惜了,令电影白白扣了好多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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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暧昧的所在
丹.布朗是写完《天使与魔鬼》才写《达芬奇密码》的,两书的故事有重叠相连之处,后者甚至可被视为前者的续集或upgrade版本,即使仅就文笔而言,后者无论在结构或修辞上皆比前者严谨雕琢。
  因此《达芬奇密码》所造就的阅读*亦比前者来得强烈深刻。一分钱一分货,不仅商品消费如此,连文字阅读,亦是。作者多耗费了心机,也多累积了经验,当处理相似的题材时,后出之作总能对前作有所超越。
  但当拍成电影,优劣之势却有可能逆转。
  《达芬奇密码》的悬疑布局朝向多线发展,没有单一的坏人,没有单一的阴谋,所有坏事皆源起于一段远古的历史悲歌,读者被文字吸进这段历史,读来刺激万分。可是当文字被转换成电影,布局没法不被高度简化,甚至即使简化了,仍须预设读者对历史或原着有所熟悉,否则,很有可能看不太懂或没法全盘享受影像乐趣。简言之,《达》书拍成电影,摆脱不了繁琐意味,看是好看的,但仍有人会于散场时暗说一句“我看不懂”。
  《天使与魔鬼》则没此烦恼了。原着的情节推演本来就比较单纯明确,坏人的形象比较呼之欲出,坏人做坏事时的坏动机亦比较明显,不过就是酒色财气,以宗教之名,其实跟你我他的心底黑暗没有太大分别。也因此,搬上了大银幕,人物和情节都比较容易处理,用比较刻板化的手法就是了,将之彻底的好莱坞化,加一些数码特技,再加一些强劲音效,轻易便能吹动观众的遍体毛孔,当他们离场,保证不会带着问号。
  两出电影,难易不同,卖座却都一样,丹.布朗已经成为了一个“跨媒产业”,从文字到电影再到电子游戏,都有他的市场,故都有他的分红。《天使与魔鬼》是他的第二部小说,初版时只卖了一万册,直到《达》书走红才加印再卖,销路以七位数计。试想假如当天他见《天》书滞销而心灰意冷,停笔了,不写了,改行卖保险算了,历史便将改写。当作家不可以没有一点点的自大和自恋,别拍挫败,明天总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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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在城市
港产片近年失去了“主流主案”,除了杜琪峰不断重复自己的黑色幽暗无间道,其他类型皆难独挑大梁,不再像上几个电影浪潮,一窝蜂拍了无厘喜剧、一窝蜂拍了古装刀剑、一窝蜂拍了英雄流氓。
  当电影类型没法“*”,电影界便有了百花齐放的机会,尤其新人,遂有更大的拍片空间。
  也因此陆陆续续有了不少电影惊喜,例如《野.良犬》和《b240》,以及最近在日本获奖的《跟踪》。
  有点后悔在电视屏幕上看《跟踪》,公开放映时事忙,没空到电影院看。好的电影总是为了大银幕拍摄的,若有信心,绝对没理由舍大取小。但又必须老实承认,进电影院看港产片愈来愈是“高风险消费行为”,买票入场,看了十五分钟即不忍卒睹,可是因为已经拨出时间,提早离场却又不知去向,唯有死忍坐着,当作是享受冷气。非常尴尬。
  《跟踪》之所以值得在大银幕观赏,因为剧情描述警匪之间的猫鼠追捕游戏,正邪人物在城市街头急步走动,有人被监视,有人被反监视。目光像子弹般流飞于高矮楼房之间,有时候由下往上望,更多时候是由上往下看,镜头处理得动感十足,但又不像《叛谍追击》那样故意把镜头摇来摇去务求摇到观众头晕。这样流丽的影像被框限于窄窄的电视屏幕上,太可惜了;这样的影像,纯为大银幕诞生。
  香港导演拍城市里的高低追逐总是得心应手,像刘伟强前两年拍韩片《雏菊》,最精彩的便是杀手们躲在楼房巷道之间的枪战。《跟踪》亦是如此,拍出了隐藏于城市高低角落里的重重杀机。由于城市是立体的,所以危险是多元的,恐怖来源装置于四面八方,没人可被相信,包括你自己。
  香港导演都是在城市里长大,在高楼生活了数十年,早已在基因里铭刻了浓厚的city sensitivity,一出手,便是城市动感。
  最弱一环则是人际感情。可能都是看TVB长大甚或根本出身于TVB,年轻导演的对白和情节都有电视剧的罐头影子,都很公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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