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比特没有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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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比特没有箭-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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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选择了我。

    我听了心里隐隐有一点骄傲。晚上领着他去了朋友的出租房,朋友出国,暂时不回来。他先洗的澡,等我完事了,他从沙发上起身忽然抱住了我。我主动去吻他的唇,微微吐舌试图打开他的嘴巴。很明显他没有经验,抢回主动权把我啃的生疼。

    之前跟前男友有过,刘茂进来的时候就比较顺利。两人的尺寸不一样,却都很猛。最后我们俩都累得气喘吁吁,刘茂毛茸茸的脑袋趴在我胸前,那一刻,顿悟了什么叫岁月静好。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和刘茂约好了周末去哈尔滨看冰雕。周五上午,刘茂接到一个电话。那姑娘打来的,说她出车祸了,现在孤零零一个人在医院,很想刘茂。

    刘茂看了我一眼,我笑笑,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况还是前女友,必须去。

    刘茂找了他另一老乡代课,我见过一面,建筑的聂光冶。

    我想那姑娘估计没想到我会跟着刘茂去,谎言被揭穿,尴尬地只能破釜沉舟。“我是被自行车撞了怎么了!我骗你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刘茂你好好想想,就算你不想要我,你跟他在一起,你爸妈能同意吗?”

    我们这些人,死穴就是父母。一旦爸妈不同意,多半都是无疾而终。

    刘茂愣了愣,迟疑地看了看我。我垂下眼,低声说:“你总该下一次决心。”

    那姑娘果然烈性子,一不做二不休,拔了吊针就要跳楼。楼不高,就二层,再说她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刘茂没冲过去抱住她,她肯定也不会跳。

    看着他们紧紧相拥,一瞬间我成了多余的人。我不喜欢哭哭啼啼,更觉得纠缠不清不是我的风格。所以从那天以后,我再没见过刘茂,他毕业我也没去送他。

    至于为什么要搬到聂光冶的寝室,我也想不通,可能是想换个楼层,看看远处的风景。

    对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不是有意撞见聂光冶和张执的,谁让他俩偷偷摸摸躲在拐角,也不去隐蔽一点的地方。张执对我有意见,应该就是因为这个。不过我瞧着,聂光冶不怎么理睬他,邱亚暔却是乐此不疲地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五月,聂光冶要走了,四个人皮笑肉不笑吃了一顿散伙饭。另两个先回去的,我和聂光冶喝到最后。

    我俩互相搀扶着去宾馆开了房。一关门,他像一头困兽拼命撕扯我的衣服,我紧紧搂着他,吮‘吸他的唇舌。他的吻渐渐往下滑,我终于忍不住发出一个音。

    两人不约而同一震,他颓废地放开我,仰面躺着,许久,他沉声道,太傻了。

    我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暑假我去了南方,参加一年一度的沙雕展。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经过,拽了拽我手,怯生生问,哥哥,为什么丘比特没有拿弓箭?

    因为啊,丘比特失去了爱情。

    

    第4章 【二选一】

    

    多年后张执问我,还能不能记得第一次见他的心境,我笑了,把他搂在怀里,轻声道,怎么会忘,怎么能忘?

    刚上高一的张执是个骄傲的小孔雀,凭借九门总分第一倍受关注。彼时还未分文理科,他是二班的班长,我是一班的物理课代表,基本没什么交集。但只要在办公室里遇见,我就会抓住机会跟他说句话,或者问个问题。而他总是淡淡的态度,吝啬每一个字。

    第二学期分科,我们一班被安排为理科第一个班,十一班则是文科第一个班。张执仍然总分第一,当仁不让进了我们班。由于原来的班长留了下来,班主任老杨只是把空缺的课代表选了一下,其他都没动。

    轮到安排座位,考虑到我的身高,角落里的那个位置似乎无形中打上了“邱亚暔专属”的标签。张执原本在二班就是坐最后一排,于是老杨征求意见时,他淡淡说了句:“就坐物理课代表旁边吧。”

    一学期四五个月的时间,抬头不见低头见,张执竟然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我很愤怒!不过没多久我发现,他能叫的上名字的只有班主任,我又心宽了。

    过了一段插科打诨的日子,连续三次月考我都在倒数一二名浮动。俗话说,事不过三。老杨把我叫去办公室语重心长聊了十分钟,没别的意思,就是威胁我,如果我真的那么喜欢在底层生活,他就要把我流放到后面的班级,让优秀的进来。

    老杨的一番话提醒了我,身为课代表,一旦遭流放,丢了脸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我不能时刻看见张执了!

    如此一想我的斗志被激发了出来,回到座位上,我向张执借了除物理以外的全部笔记,没日没夜的抄。他在哪里标了重点符号,我就在哪标。他用篆体在页脚写了六个字,我也依样画葫芦。抄到最后我更来劲儿,页脚六个字我瞧着挺好看,就把页眉也填满了。大功告成了,我问张执那是什么意思,他淡淡道:“邱亚暔你猪啊。”

    我怒指:“为什么骂我?”

    他低下头把笔记装进书包:“邱亚暔你猪啊,就是那六个字。”

    “……”

    高中三年一晃就到了冲刺阶段,每天看着值日生更改后黑板上的日期,我就愈发的惆怅。张执为了目标,把中饭晚饭全挪到了学校。家里人担心他吃不好,干脆就让他那个高一的妹妹带上盒饭跟他一起吃。我从食堂回来,总能看见一个眼睛大大的萌妹子,坐在我的位置上看漫画。

    “张妹妹,什么时候也给我带一份饭呗。我这吃不好,就容易学不会,学不会必然耽误你哥学习啊。”

    张执笑骂:“别听他扯淡。”

    张执的妹妹从漫画里抬起头,看了看张执,又看了看我,脸兀的红了。

    初初我以为她是喜欢我,没想到小丫头片子竟然是什么“腐女”,没事看一些乱七八糟的男男漫画。我跟她开玩笑的时候,她正看到主角同‘居的日子,听我说那些话,就把我和她哥想歪了。以至于后来向家人坦白,张妹妹坚定旗帜站在我们这一边。

    六月七号和八号,全国人民的大日子,磨了近一千天的枪,终于到了上战场的时候。

    我的感觉还不错,甚至是超常发挥。张执状态不佳,仅仅比我高了两分。好在分还是高的,他如愿以偿进了目标的大学,我如愿以偿考上了他的专业。

    暑假跟爹妈去旅游,眺望阳光下庄严肃穆的喜马拉雅,我就无比思念张执的小脸。打了个长途加漫游,听到对面那个冷静又慵懒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沉默了几秒钟,我开玩笑问他:“天气预报在哪看呀,我找不着了。”

    那边静了一会儿,张执打了个哈欠,说:“发你微信上了,一周的天气。对了,你在哪啊?”

    “西藏。”我高兴地报上名字,然后就听见了占线的声音。

    张执问我有没有后悔过?最后悔的是什么?我想了想,最后悔的,就是对自己太自信。

    我一直认为我在张执的心里是特别的,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越过我,看到另一个人。

    即便聂光冶始终摆着一张臭脸,张执的眼睛却时不时就往他身上瞟。我再神经大条,对此仍然有所察觉。我不清楚张执对他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直到那天张执喝醉了酒,悲伤的说,邱亚暔,你肯定不知道我喜欢聂光冶。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如果不借着酒劲儿,可能会带着秘密进黄土。

    大一第二学期在冷战中度过,尽管张执和聂光冶没再说过一句话,我却更心慌。这说明张执对他还是念念不忘,而且那种念念不忘已经到了需要强制的地步。

    五月吃散伙饭,才到一半张执就推辞说他醉了,要回宿舍了。他的酒量我太了解,他不是醉了,他是累了。

    我没有开灯,把心底的话痛痛快快说了出来,张执没有回应我。黑暗里,我着魔似的颤抖着贴上他的嘴巴,他僵硬了一下,没有推开。在桌子上做了一次,他皱着眉去卫生间洗了澡。

    七月份考试,才六月初班里女生四处找人补习物理,大班长楚爱一通电话找上了我。也不知道她从哪打探来的消息,我在物理课上一向低调。即使千百个不乐意,我还是去了。张执那次之后极少跟我说话,为了避免尴尬,白天我几乎在外面呆着。

    补了一个星期,学校突然举办一个科技大赛,说是前三可以参加全国性的。我觉得这是个摆脱楚爱的好机会,于是义不容辞报了名。

    从此我的时间更少了,除了睡觉,我都在实验室里和成员们奋斗。皇天不负苦心人,我们组拿了冠军,过三天就要参加全国大赛。

    许久没跟张执独处,我竟有些坐立不安。

    “楚爱说,这几天都是你给她补习物理,谢了。”面对他我越来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时候确实无话可说,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奈。

    张执面不改色玩着游戏――聂光冶毕业之后他就开始玩了,我常常觉得,他打游戏的时候,眼睛里看的不是屏幕,而是聂光冶。他淡淡道:“又不是帮你,你谢个什么劲儿。”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手机突然嗡嗡震动不停,我厌恶地看了一眼,果然是楚爱。大概犹豫了六七秒钟,我才接通:“大班长。”

    电话里的楚爱笑得比我比赛前更甜:“嗯啊,大才子,可算有时间了,出来吃个饭吧,我请客。”

    跟她吃饭,我宁愿做两道题缓解缓解。心里嫌弃过了,嘴上还得说得她乐呵呵的:“哪能啊,跟女生吃饭还能让女生掏钱?当我死的啊。必须我请客!不过,明天吧,我都叫了外卖了。”

    楚爱在那头不依不饶:“外卖能退,不行你就给室友吃得了。今天,你必须出来!吃完了,你继续给我补课,嗯?”

    “……”说同意的话,我实在下不去口。

    楚爱干脆来阴的:“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图书馆门口不见不散。”话音一落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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