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击痛处--第2.5只眼看当代军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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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击痛处--第2.5只眼看当代军校生活-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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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信聊天的时候,有人对我说“你也许会成为我所结识的当中走得最远的一个”。

  谁?高中同学,还是这儿的?

  这儿的。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一定会的”,既斩钉截铁,又似漫不经心。我努力保持这样回答的惯性,避免那份执著与信心在日后的生活中流失。

  其实我也没有多大信心把握未来,情绪低落的时候更是悲观,所有的信心都是自己强撑起来的,这股力量来自我自身,只有极少人能给我鼓励,没有人给过我半点实质性的力量。

  自信与不自信并存?我问。

  对!而且不是此消彼长的形式,是一个房间劈成两半各自雄踞一方。

  虎视眈眈地对峙吗?

  那倒不是,有点像——

  像什么?

  我想拿你跟我作比喻,你不介意吧?

  我笑笑,当然不介意了,有什么好介意的。

  就像我跟你在交合,你顶进我的身体,我便包容你,我顶住你的胸膛,你便俯身压下,嘴唇并不对接在一起,眼睛含情脉脉地对视,你的身体下部用力抽动,我的身体上部缓缓荡动,对视表示谁也离不开谁,事实上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下面。

  我猛噎了一口,如舒梅克列维彗星一头扎进木星,我像根木头似的望着她。

  她只是莞尔一笑,满不在乎:怎么,很能挑起性欲吗?

  在她抬头的一瞬,我明白莞尔一笑的意思或者内涵,我回过神:啊,噢,没什么,只是你这比喻打得——

  打得什么?

  也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呢?

  现在有什么了,要不是你刚刚提醒,我还真没想到性欲的问题,至少在你说完的时候,我是什么也没来得及想,一片空白。

  真的什么也没想吗?

  干嘛非得让我想到什么!弄得我身体起反应也不是件美妙的事情——噢,不,很美妙。

  你没有多想。

  我没确定这句“没有多想”是什么含义,反正不管有没有想什么,我开始感到一股温热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了。

  她很诚挚地望了我一眼,转而扫向窗外茫然无物除了一片蓝色和看不见的尘埃与空气的天空,说,我也说不太清楚,有点像量子力学中的不确定性原理。

  你也懂量子力学?

  不服气:怎么!不可以吗?

  我忙摆手解释,不是这个意思,男生里对这东西感兴趣的我已经是稀有动物,我担心女生中的已绝迹,或者还没进化出来。

  谈不上懂不懂,对量子的理解就像它本身也是量子化的。

  哦,已经很深刻了。

  越深刻越是捉摸不定,永远不能同时准确测得电子的位置和速度。

  我质疑这一点,如果我们能掌控更微小的中微子去观测,那么对电子的测不准原理是否就不适用了?我说

  还真是颇具挑战性。

  测不准也是相对的,跟技术有关。

  这技术可就差远了,对中微子的研究差不多才算刚起步。理论上有道理,可行。但是理论的解释是测不准是微观粒子的特性!

  理论错了不就我对了嘛!

  倒也简便,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反正不是想跟我干,我装作不屑答道。

  嗬,也许真有这么点想法呢!

  你想说的是在自信与不自信之间挣扎、徘徊时的那种暧昧状态,我也就大概能把握这么点了。

  之所以测不准是因为在相互作用,甚至是对方构成的一部分?

  对方构成的一部分?是我是对方的组成成分,还是对方参与了我的构成?好像表述不清啊。

  双关。行了吧!

  行,当然行。那是这个句子双关呢,还是那个比喻双关?

  啊,我打你。

  于是我顺理成章地作为正当防卫搂住了她。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必多说了。 。 想看书来

《直击痛处——第2。5只眼看当代军校生活》(三十四)
三十四

  路遥说,大学是人生的一个风水岭,当你一踏进它的大门,便会豁然明白,你已经从孩子变成了大人。这话自说出口之日就已过时。

  这群人在懵懂中进入指挥校,和所有准备踏进大学校园的人一样怀着纯洁的梦想和幼稚的幻想。“肩负保卫祖国的神圣使命”早已被不要脸的说教玷污,有时候喊出来底气虽足却远不如只有感情不必想事的小学生来得真诚。但是作为我们对国家承担的责任,它应该提上我们心灵探寻和理性思考的议事日程。

  八十年代的大学生从踏进大门起就成为大人,他们抱着纯真高贵的理想;九十年代的大学生在踏出大门后才成人,他们面临严酷的生存和世俗的蝇蝇苟苟。我们,因为自由的被束缚,将前者的自我深深埋藏,因为如八十年代人无就业压力又幸运逃脱了后者。在梦想和理想的代代传承中,我们似乎更大程度上是在实现我们父辈的理想,无论是物质上负担的减轻还是精神上荣耀的获得。而我们自己的原始的年轻的梦想或者理想或者幻想,却不得不因为既成的事实和特殊的责任进行强制转换,有人隐藏保留,有人全然放弃,有人试想着能够将年少冲动时的向往留到中年时有机会再实现。到底能否将上军校视为一种个人自由与追求的牺牲呢?至少对那些不是走在合乎自己天性道路上甚至完全违背自己天性道路上的人来说?若跳出这个圈子,以一种胸襟去俯视,这种“牺牲”是否成就了更多其他的自我?而若这样的状况不是某一个特殊环境所独有,当你被迫从你一种选择转向另一种选择,只能简单地评论一句有得有失或有失亦有得,抑或干脆就不能称之为有什么损失,因为庸俗地讲,别人其实比你更“惨”,现实点讲,生存问题面临困境才是更大的损失,这岂不是整个社会的悲哀?

  至少,无论如何,如果有自大,不能因自大懈怠了责任,如果有自卑,不能因自卑禁锢了创造。

  仅仅经过高考在可耻试题上的淋浸,未有过心灵上的浇灌和呵护,直接贯入一条厚重的长城,人们在长城上浏览,我们在长城下承载。一种在古老沧桑的城墙下坚强隐忍生长的力量,在一片厚重之中显得嫩弱的回响,他们需要关怀防止边缘破裂,需要责任稳住身形,需要理性维持凝聚而炽热的核心——一种让人温暖而不是心寒、颤抖和恶心的关怀,一种缘于独立思考后如青藏高原般隆起的责任感,一种建立在睁大眼睛、放开心胸的科学精神上的理性。

  
  指挥校清静,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不存在导游带着游客观赏军校风景,只偶尔看见温柔漂亮的年轻女幼师领着一群小朋友参观解放军,这跟在路上撞见校长政委的机率差不多,且前者的回头率和后者的回避率极其相近。某个星期天出去一次,走在街上看着外面的世界,竟有两三秒钟的晃晃悠悠感。指挥校清静,却也难得清静,一群一群的人整天寝室、教室、食堂、操场四点一线地拉来拉去,像套在三角框里的台球,往哪推就往哪滚。高中的三点一线倒也不算什么,把厕所加上也就成了四点一线,至少每天可以选择看看黄昏,看看太阳落下,而现在只能在七点钟看着地球准时在宏伟的宇宙升起,听那几十年不变的经典音乐和白痴语调。过了多久才在偶然间发现,竟有好久没见过落日和晚霞这一类的东西了,除了一只孤骛,那架这一城市唯一的破巡逻直升机。好容易有一次下午别人都带出训练去了,出完鸟公差回来一个人躲在寝室里,难得的空幽和清静,拿本书靠着墙角坐在小凳上,刚闭了会眼睛睁开,窗外不知哪个队发狂飙练口号,一二三四换着节奏数来数去只差没用R&B,真是恼人得很,气流再强劲也始终没有吹出五来,叫喊声再响也翻不动这静止的书页。独处竟成为一种大奢侈。

《直击痛处——第2。5只眼看当代军校生活》(三十五)
三十五

  时不时写一份思想形势分析,字数不多,也就三五千字。没事补几百页政治笔记,党个日从正午日到傍晚,写几千页心得体会。基本天下大话一齐抄,骗了泽民唬锦涛,全军上下一起搞,傻了刚川愣了家宝。

  听心理学家说,人在失去了生活的自主权后,意志容易变得消沉,健康容易恶化。意志消沉是瞎扯,明明那样高昂;健康恶化也是瞎掰,神经衰弱泡在药罐子里也保证看不出来。大部分人都能明显感到的恶化可能是扔掉多年的脏活又捡回来了。

  其实,人首先应挖掘自己,不能过多埋怨环境,埋怨什么环境啊,只要你有决心,肯努力,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就能成才,人的精神能量不可估量。想想两千五百年前,那是什么生产关系啊——奴隶社会,还不照样产生了孔子、孟子这样的圣人先哲?你现在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生产力高度发达的社会主义社会,又有何理由说三道四呢?

  
  人们喜欢描述,月光在那样清朗的天空上如水银般直泻下来,把我整个人都浸在月光里,觉得心也变得透明起来。这样的比喻固然美丽,但难道他不知道水银易挥发且是有毒的吗?我们初中时的女物理教师一直拒绝为我们做水银柱大气压实验,因为她只要在水银盒旁站上十分钟就会明显头晕,曾经还差点把整盒水银打翻在地。

  当许城说如果真的要整人最能整的会是他这话时,我也并没感到多意外。我早已惊恐地发现每个人都会成为一种可能,且在紧迫的时势中每个人都会不遗余力,不必提那种“如果你不能制止,至少能让自己少干一点”的幻想,水量的多少不是洪水的关键,一条看似不起眼的小溪足以制造任意肆虐的泥石流。光华的外表下是人的自私和低劣在驱动,尚未涉世可直接跨至久经官场,权利和利害在本就属于它们的世界里撩不起半点高尚。

  当个人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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