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皎皎-风月栖情:和月折梨花(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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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月皎皎-风月栖情:和月折梨花(出版)-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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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肯么?

    肯为我放弃业已到手的江山与权势,富贵与尊荣么?

    肯为我再度抛弃那个姓氏么?

    不,姓宇文也没关系,只要你与我偕隐草原,远离是非与纷扰,我便知足。

    宇文清的身体明显僵了一僵,然后有些颤抖的手臂温柔地旋着,将我扳过身来,面对着他。

    一双黑瞳,洁净无尘。

    静静与我相对时,只看得到我自己的容颜,和着烛光,在他瞳仁内跳动着,浸润于一团如水的温柔之中。

    柔软而微凉的唇,缓缓贴到我额,鼻,然后是唇,缓缓厮磨着,属于他的清淡气息,迅速缭绕于鼻端,让我轻轻呻吟,然后将他抱住,热烈地回应。

    唇舌纠缠时,那愉悦的战栗,是我久违了多少时候的幸福?

    “白衣……不,清,从此我们便在这里开心活着,一起到老,到死,好么?”我喃喃地说着,泪意迷蒙:“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若走到这种地步,我们的誓言还可以实现,我会用一生虔诚地感谢上苍,将你送回到我的身边。”

    “情儿!情儿!”

    宇文清一声声唤着我的名字,用尽双臂的力道紧紧抱住我,渐渐炽热的吻似要燃烧起来。我的神智已被抽空,转成一片快乐的空白。

    那个以为不能实现的梦想,真的有可能实现么?

    连心灵都在战栗时,我听到了宇文清苦涩痛楚的低喊:“情儿,清无能,许不起你一生的幸福,许不起!”

    许不起?

    我如同被人从火焰山一下子扔入冰冷的海水,所有的冲动和兴奋,霎那烟消云散。

    我推开宇文清,愤怒漠然地瞪着他,然后掉头而去,再不看他一眼。

    而宇文清,居然也就由着我走了,没有追出来,更没有安慰一句,解释一句。

    那一天,很冷,也许,是因为我在月子里,身体还很虚弱吧?回去的路上,连月光都如寒风般渗着凉意,冷得我直掉眼泪,好后悔走了这一遭。

    其后的许多日子,我再也不曾提过宇文清,也不曾再问过他的动向。他的走,或者留,对我已毫无意义,我不想为此再去多一分烦恼。母亲一直盼我有个可栖情处,可惜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无处栖情!

    安亦辰,宇文清,明明都喜欢着我,终究,都离开了我,也迫得我不得不离开他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满月那天很热闹,钦利可汗特地举办了一次赛马会,最终的胜出者抱了我的无恨在围场骑马跑了一圈,以示将胜者的勇气和力量与尊贵的小公子分享。

    那位胜出者,是昊则。估料着人家见他去参赛,也不敢和他较劲,因此他自己赢得毫不意外,倒是抱着无恨走马围场时更要开心一些,沿路眉开眼笑,十分得意。

    ================

    前儿朋友说了一句话,让皎很得意了一把。她说,皎皎的读者,全是真正的读者。

    然后,本文周五就大结局了,偶真正的读者啊,快去支持皎的新文吧!《碧落》那篇(书号:70255),还有《美人镯》那篇(书号:102519,奉旨改名,现在叫《两世红妆》,可能还会改哦。)。希望喜欢的亲,能收藏送花哦,其中后一篇,女主个性原型,嗯,按现实中的某皎设计(羞答答地跑开……)

 番外《再见吧,爱人》 by赵家西施

    二十年后。

    这一晚,月亮升得很高,在天空泛着轻轻的品色。韶音阁前的竹子经过绵柔春雨的浸润,又拔高了几节,迎着夜风活泼地抖动着翠亮的叶子。一枚竹叶飘落,点碎了池里的一轮圆月。阁里烛火摇曳,清水一般静静地迂回在一尊佛龛前。懒

    夜更薄凉。

    栖情点了瓣香,拜了三拜,拢了广袖将香插入香坛中。她的身后站着一位青年,朦胧夜色里依稀可辨他的眉目。月色从窗缝里漏下,明亮而皎洁,逆光而站的他俊美如雍华景致,似曾相识的眉眼让人有了身离影疏的错觉。仿佛站在面前的,正是二十几年前那位英气勃发的少年……

    栖情转过身子,替他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慈爱浮于眼底,她微微一笑,眼角牵出了几条细致的皱纹,清浅宛若细线,只是这一回首,便旧了时光。

    “回去吧,无恨。”平淡的言语中结着安静如水的愁怨。

    “不!娘,”青年急了,举手抬足之间像极了那位已故少年。少年不知天高地厚,是尚未悟得权力定位为前提,他的语气带了孩子般的执拗:“你答应过我的,和我一起回大晋!”

    栖情没有回答,轻提裙袂出了韶音阁,月华曳动清辉,光影跃动在她微仰的苍白面颊上。思念在深沉依恋中放大了夜的萧瑟,她不想再犹豫,转身穿过园里的月洞门。虫

    青年追了出去,浑身浸在如水的月色里。他猛地跪下:“娘!”

    她的心里突地纠结了一下,痛楚地无以复加,连心底涌出的泪都缓慢了滑落的速度。她转身紧紧地抱住他,像抱着十多年前被她送走的稚龄幼儿。

    “娘不走,就让娘再陪你一会儿……”温润如春露亲吻草叶的声音,更像是一声低语着地的叹息,带了万分的怜爱。抬首间已是满脸泪水。

    夜风轻轻地翻动着两人的衣襟,栖情扶着青年起了身。

    (栖情旁白)我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一个人的日子过得寂寥,不过倒也清静。也许是我老了,最近总爱回想过去,原本已漫漫走远的模糊记忆越来越鲜活,仿佛只是昨日……

    风轻轻地鼓荡着衣袖,栖情游离了一半的梦思仿佛被夜风吹断,她微微地动了下身子。

    (旁白)人老了,便不再企望迁徙,任由荒草湮路,沉迷在对过去的追忆中。你的父亲……每当我想起他,便觉得是命运在顽皮地同我开着一个沉重的玩笑。他曾是那样的一个人,热情如火,对于爱,犹如葵花逐日般浪漫执着。初次见他,我十四岁,他十七岁。也许是太年轻,于是就简单,不会掩饰彼此性格中突兀的张扬和任性……第一次见面并不算愉快。我还记得他双目炯炯有神,带着少年特有的霸道和冲劲,甚至有些羞涩。他对我说:‘我会有这个资格的,公主。总有一天,我会以和你对等的身份,叫你栖情。’那时候,他只不过是个谋逆臣子的儿子……

    道旁的宫灯被点亮,隐在阴暗处的两人的身影渐渐明晰起来,栖情掂去掉落在无恨肩上的一片叶子,抚平了他褶皱的衣襟。

    (旁白)从那时候起,我的感情生活便规定了走向,活象一只优美的猎物,被执拗的猎人所追逐。而我,在逃亡生涯中遇见了另一个男子。他一身白衣,轻灵俊雅,和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我不可挽回地坠入了爱河。从此,有了那种被称作藕断丝连的,陌生而诱人的甜蜜心情……

    一颗露珠从叶上滑落,缀在栖情的面颊上,宛如被匆忙惊醒的记忆辛酸挤出的一滴泪珠。

    (旁白)捕捉感情本就是件难事,没想到他追上了瘾。你的父亲,不惜一切代价为之疯狂,甚至徘徊在人伦道德的边缘……这便是悲剧的来源。你曾有位哥哥,未降临人世便被人害于腹中……(掩口,啜泣)他曾是我对萧采绎的全部念想。

    夜风嚣张地扯动着两人的衣裳,摇曳的灯火在无恨俊秀的眉间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

    (旁白)你的父亲设计救过我,我们的生活也的确出现过一段短暂而局促的甜美。他可以说是个好丈夫,温柔体贴,关怀备至。当然,这一切都是经过粉饰的,除了他的感情……人的嫉妒心是可怕的,它往往会不择手段地摧毁所有他所认定的障碍,不管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凭空想象的,以此满足它那乖张阴戾的胃口……你的父亲爱过我,可以说他一直爱着我,直到他临终的那天。可他到底没能明白,爱情只不过是某种普通的念想,由于变幻莫测而诱人,更因为脆弱易碎而显得弥足珍贵。天长地久寄情于细水长流,日子久了便黯淡了过去,我喜欢上了你的父亲。要不是他多疑的性情,要不是他执意要为感情披上一件冰冷的战衣,我想我会爱上他……有些事情看得太明白,就会丧失了原有的美感。

    两人慢慢地踱着,转过园子的一角。一笼深深的夜色,被烛火隔得支离破碎,勾勒出似曾相识的明亮侧影。栖情凝视着无恨,眼眶里渐渐地积了泪水。

    (旁白)你长得真像你的父亲,脾气也像……最近,我总在唠叨,唠叨着你。回忆措不及防地跃入心底,再也挥之不去。你回去吧,天下需要你这样的帝王之才,你要呈现一个帝王应有的骄傲和风采。我老了,需要休息,再也不愿意别人来打扰我;不愿再做任何人情感和道义上的负担。

    夜更深了,高墙外传来几声梆响,子时已过。栖情接过婢女送上的厚外裳,阻隔了清冷的夜风。墙外一枕碧流抱城,秦河画舫悠悠而行,眉目郁丽衣饰繁复的子民们沉迷在万阙香歌之中,只待到拂晓,朝霞泛金之时,看尽这一夜花火。有谁能够忆起,多年前的那两个少年,一个温柔了岁月,一个惊艳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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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番外是赵家西施写的,情辞并茂,颇有大明宫词的丰韵,故某皎将其在正文后发出,同时推荐西施的气质文《媚宫…玉漏》,书号9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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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某皎附注:这篇番外所存在的前提,是栖情在二十年后还活着。我想,这大概是西施亲的美好愿望吧!

    嗯,就这样吧,希望白衣,小安,情儿,能以各自的魅力,存在于各人的心中吧!

    幸福过,便足够。花开一时,人活一世,所求不过如此。

 实体结局篇:日暮途穷佳期梦(一)

    宇文清终于没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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