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紫鸢-十里红莲艳酒(花容天下的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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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紫鸢-十里红莲艳酒(花容天下的后续)-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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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巧小二走来,我朝他大声说道:“小二哥,这隔壁怎么不住人的?”

    店小二贼眼一扫金字间,笑道:“这房是有人订了,可是这个倍数。”说完伸出三根指头。

    “订了又不住,岂非浪费钱财?”

    “那位客官只交代了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去,其他的小的不清楚。”

    “这世道,有钱人还真不少。”

    “看那姑娘的打扮,还真不像是一个有钱人。”

    “哦?还是个姑娘?”

    “是呀。那姑娘长得挺秀气,说话声音也很小,一身素衣,就是这里袖了个白色的狐狸,还是三根尾巴的。”他指指自己的小腿裤管,“狐狸虽小,却打眼得不得了。我还很少看到这麽特别的……”

    “等等,你说,这里有狐狸?”

    “对啊。”

    在手臂上刺白狐,这样的事,我想应该不会是重复。

    那姑娘是天山的人。

    天山上的人,可以说是整个武林中最神秘最低调的群体。关于天山的消息,一年能有个一条那算奇特无比。

    天山烟影城,一宫三观五门二十八楼,具体位置何处,何时出现,无人知晓。但对于天山的标志,那算人尽皆知。

    总有说法人分三六九等,但像天山这样贯彻得彻底的门派还真是少之又少。

    狐狸是天山人士的标志,出自二十八楼的人,标志为一尾灵狐;出自五门,为三尾妖狐;出自三观,为六尾魔狐;出自独宫,为九尾天狐。主子绣火狐,下属绣雪狐,最高级别自然是九尾火狐。

    但出现在江湖上尾巴最多的狐狸只有三条,还是白色的。出现归出现,也就只是出现。有人见过了,也未见其掀起波澜。

    正因为神秘罕见,没有人会忘记天山。又因为太过低调,没有人提起天山。天山人还真似一座大山,站在那里,谁都知道它是谁,但谁也没心情多关心它。

    天山的实力无从估量,有人说它才是武林的真正第一大派。也有人说,实际天山根本不能算门派,因为从那里出来的人,没几个会参与江湖纷争。

    当然也有不少人说,天山的“见尾窥级”一说不过谣言,实际烟影城真是烟影,一宫三观五门二十八楼,还有九尾天狐云云,根本不存在。

    可是如今,竟真有刺三尾妖狐的人出现。

    小二说一说的,眼睛也慢慢睁大:“这,这……”

    “小二哥,这没什么好惊讶。有很多人为引起别人的注意,总会做一些奇怪的事。”

    最后一次听说天山的消息是在一年半前,似乎是说有绣单尾白狐的人背着大包袱,自北向南赶去。有人在野外将之拦截,为其击退。仅此。

    这样无趣的消息,居然传到了重火宫,这就是所谓神秘感的威力。

    小二宽心了些,我亦对其兴趣不大,几下将他打发走。

    碰巧夜晚云朵一飘,露出半个月亮,莹白的光芒照在金字间的窗纸上,然后我发现自己真的喝醉了。

    我看见一把剑的影子,就在那窗纸上。

    而且,还是一把腾飞的剑。

    但我只眨眨眼,它就消失了。

    顿时毛骨悚然,晃晃脑袋准备回房休息。

    结果我走背运,楼下一阵笑声传来。清爽却妖娆,再次激得我冷汗直流。

    我从走廊上探头下去。

    宽敞的庭院中,一个头系白缎子的少年坐在走廊上,对着一个敞开的房门说话:

    “你呢,胆子永远这么小。这不敢提,那不敢提,当初是用什么勇气睡我的?”

    这个说话的调调,我是想忘都难。

    “在下不过觉得这样不妥,并未限制白公子。若公子不满意,自可离开。”里头那个声音,一听又知道是什么人。

    桓雅文那样温文儒雅的公子都无法忍受的人,估计也就只有白琼隐。只是我一直不明白,这俩人性格差距那叫天壤之别,如何凑到一块去。

    “好了好了,你身子尚未恢复,别给再气出病来。坚持到天山,你就可以解脱了。”

    “多谢公子。但在下最近觉得身体尚好,其实可以不用赶那么远……”

    “尚好是不可以的,一定要痊愈。”

    里头没有回答。

    “你不用感激我。我是在替自己着想。”说到此处语气一转,“桓郎如果恢复不好,如何与我共度春宵?”

    “你……”

    笑声又一次传开。

    我悄悄酒坛子,对底下说道:“楼下的公子,我刚才听你提起天山,不知是哪一个天山?”

    “桃源仙境,烟霞万重。这小小的江湖,又能有几个烟影天山?”

    “公子可认识天山之人?”

    “天山神宫,三观风雀、鬼母、红裳,五门飞镜、天狼、九离、百鸟、寒水,二十八星宿楼,主子从属,上上下下也千百人了,你是想问哪一位呢?”

    “公子认识哪一位?”

    “都认识。”

    我一愣,哪知他又补充一句:“不过他们不认识我罢了。”

    “这也很厉害了,这些个名字我都记不全。”

    “那是你脑子进了水,和我有何干系?”

    “听阁下的口气,似乎知道里头住的人是谁。”

    “当然。”

    “请问……”

    他摇摇手指:“不可说。”

    我顿然发现,这白琼隐是个不怕死的主儿。

    在江湖这个鱼龙混杂之地,胆敢口无遮拦的,只有三种人:疯子,武霸,寻死之人。

    看他哪个都不像,绝不简单。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四件事。”白琼隐懒懒地靠在廊柱上,“第一,有几个天山人是不会在身上弄狐狸刺绣的。”

    我还未接话,里面的桓雅文便探头说:“白公子,前几日我问你血凤凰是否属于天山风雀观,你没有回答,现在算是有了答案么。”

    “桓郎,您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我听说风雀观所有人的称号都是鸟名。”

    “谁说的?风雀观的尊主的称号就不是鸟名。”

    “百灵不算么?”

    “是白翎好不好?”

    “原来如此。我还道是百灵。”桓雅文脾气也忒好,浅笑道,“白公子不说也无妨,我不过随便问问。”

    白琼隐总算晓得回头看我一眼:

    “第二呢,就是一盏茶前,金字间住了个人,最少有六根狐狸尾巴。”

    “怎么可能?有人我不可能察觉不到。”

    “林公子,这世界比你想象的大得多。”

    这姓白的大概不打算积口德。我虽惊讶,但实在不愿意在这臭屁的小子面前表露,于是两耳自动关闭,淡淡说:“天山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又不是他们,我怎么知道?”白琼隐道,“不过,我想答案不出六十日就会揭晓。”

    “哦。那第三件呢?”

    “第三件,你跳下来前,金字间里只剩了个三条尾巴的红狐狸。”

    我连忙回头,脚都还没抬起来,白琼隐便又道:

    “最后一件——现在,金字间里一条尾巴都没了。”

    我回头看着他,大有被耍提刀灭口之欲。但江湖宵小多了去,两袖清风才是明智之举。

    匆匆与他道别,跃回楼上。

    不过,倘若他说的是事实,我可真的郁闷一下。虽然托狗屎运之福,我学会了全天下最强的武功,但因为内力不足,自身本事也不过是江湖上流。要达到重莲失去武功前那种水平,估计没个三五十年达不到,甚至根本达不到。我媳妇儿生来就是天下第一的命。

    说到内力,我突然想起雪天给我说过的两个强人。

    其中一人天生内力浑厚,非常人所能匹敌,无奈物极必反,他从小就无法修习一招半式的武功,后来他的父母为保护他,将他藏在深山老林,也不知是否给野狼叼了去,反正毫无音讯。

    另一人是个女子,和前者恰巧相反。她的资质相当惊人,可以在一个月内学会十三种武功,但因体质问题,内力浅薄到几乎没有,所以结果一样。父母怕她惹事,将之送离。

    有人说,把这两个奇人综合一下,第二个重莲就产生了。

    晃到天字间门口,看到重雪芝的影子,她手握花枝,以花枝为竹枝,狠狠朝手无寸铁的司徒公子身上抽去。

    我大惊,破门而入,看到雪天一副甘之若饴的模样,欲摇头退去,被雪天拦住。他大抵交代一下,花遗剑明日清晨会与我们回合,我点点头,又和他提起天山的事。雪天说白琼隐十有八九是在拿我开玩笑,天山的人要有这么容易出现,它就不叫天山了。

    自从有了雪芝,睡觉总是不安宁。这孩子个子冲得特快,一长身体就乱踢被子,还常常说一些莫明其妙的梦话。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她半夜大吼:“林宇凰,你这不仁不义的逆贼,早日降服在重女侠的手下吧!”从那以后我就下定决心,等重莲清醒,我一定要强烈要求让奉紫跟我姓。

    被雪芝折腾多了,习惯成自然。天还未亮,我就被街上敲钟的人吵醒。扯住棉被,盖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我披了件衣服,带子也不系,傻愣愣地坐在窗口,忽然看到对面高耸的武昌客栈。想起前几天朱砂和我说的话,于是跃出窗口,飞檐走壁,几下蹿到武昌客栈的楼顶。

    街上冷冷清清。

    当铺和茶馆条幅上的字迹风情酥软,迎风抖动。

    我沿着房顶走去,将瓦片一块块掀了开,终于找到朱砂所待的房间。看到她睡得比死猪还沉,想起她与白琼隐争得面红耳赤的模样,我苦笑着,盖住瓦片,欲离开。

    但就在这时,后院中传来簌簌的响声。

    我轻轻爬过去,看到一个身穿土色衣服的男子从茅厕走出。这个后院里有两个茅厕,光看外表就知道,这人上的这一个,绝对比另一个臭上十倍。

    而楼下这个人,呆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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