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公卿(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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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完结+番外)-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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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闵闻言一晒,他放下毛笔,抬头看着陈容,神秘地一笑。 
  他右手一伸,抓上了陈容的手臂。 
  然后,他把她重重一带,扯入了怀抱中。 
  搂着她,他轻笑道:“何必从城门进出?” 
  陈容不解地瞪大眼,看着他。 
  冉闵向后一靠,五指成梳,梳理着她黑亮如缎的秀发,道:“南阳城,有一条地道可通。” 
  陈容‘啊’地惊叫出声,她瞪着他,张着小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的她,心口砰砰地跳得飞快:南阳城,有一条地道,有一条地道……那是不是说,就算出现万一,也可以救下他?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陈容一眼瞟到,冉闵那微眯的,狐疑的目光。 
  当下,她收起心神,垂下双眸,喃喃说道:“这么说,我可以自丵由出入南阳城了?”她眯起双眼,眼神中尽是期待,“我也可以看看现在的陈元,还有他的两位夫人,女儿和儿子了?” 

  眼神中,有一股狠毒流露。 
  冉闵见状,收起狐疑,放声大笑起来。他拍着几,道:“好你个阿容,果然得罪不得。好,我便带你去看看那一家子!” 
  第111章 
  冉闵行事,向来果断,第二天一大早,他布置一番后,便带着陈容向南阳城驶去。 
  这时的他,换上了普通士人的长袍广袖,便是陈容,也做少年打扮,一袭淡青色的长袍,头上还戴着斗笠,要不是那身材实在婀娜得掩不住,浑然已是普通少年模样。 
  地道入口,是在南阳西城后的一个山坳处,冉闵把坐骑和兵器交给亲兵后,牵着陈容的手,便走入了地道中。 
  地道既小且窄,只可容一人弯腰前行,冉闵走在前面开道,陈容看着他,低声问道:“将军也不带一个亲兵,会不会不妥?” 
  冉闵低沉的声音在地道中闷闷的回荡,“不妥?只要不让南阳王看到,便不会不妥。” 
  他笑了笑,以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我们晋庭的士人,风雅温文,没有几个会用强的,小姑子放心,他们看到了我,也只会苦苦相求。”陈容听得出,这语气,如其说是嘲讽,不如说是一种恨铁不成钢。 

  群狼环伺之下,整个晋庭,贵族们竟相奢华,士人们在比着谁更文弱优雅,有时候,便是陈容,也会痛心。当然,前世她还没有嫁给冉闵前,是不会有这些多余的感慨的。 
  地道黑暗,冉闵举着火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在他走在前面,陈容也不觉得这路途是如何阴森。不知不觉中,长达四百步的地道,便走到了尽头。 
  冉闵把火把塞到陈容手中,伸手扶着前方的石头,把它缓缓推开。 
  转眼,一道光亮射入陈容的眼前。 
  冉闵一跳而出,俯视着她,伸出大手,“上来吧。” 
  陈容应了一声,把火把弄没,仔细放好,牵着他的手跳了上去。 
  她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大宅院的马厩处。面地道的出口处位于一口古井的侧壁,那古井只有一人深。马厩四周空空落落,灰尘和落叶堆积,分明许久没有人出入过。 
  陈容回头望着那地道,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有机关呢,原来是一块笨重石头挡了门。”这样的石头,换个文弱点的,还真搬不开。 
  陈容在四下张望时,冉闵已经戴上斗笠,负手走远。 
  陈连忙碎步跟上。 
  从这马厩走出,不出三百步,便是一个破败的围墙,围墙外,便是一个巷子,二百步不到的巷子外面,是南阳城的南街。 
  走在南街中,陈容望着身周脸色惶惶的行人,望着那一家家紧闭的门面,突然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人混在人流中,大装修时辰后,陈府的大门,已经出现在眼前。 
  这时,冉闵脚步一转,向着一家大开的酒家走去。 
  这个酒家,原本也是个繁华的,不过这个时候,那可容百人用餐的大堂中空空落落的。看到冉闵两人入内,那店家苦着脸瞟了他们一眼,有气无力地叫道:“君子,小店无酒无肉,只有栗粥,可还要用?” 

  冉闵点了点头,沉声道:“自是要用。”他随手扔出一片金叶子。 
  那店家瞟了一眼那金叶子,竟是长叹一声,道:“也不知这阿堵物,此生还用不用得上。”他有气无力地收起金叶子,转向后堂张罗起来。 
  不一会儿,两大碗可以看到碗底的栗米粥出现在陈容和冉闵面前。店家显然是个嘴多的,他一边摆着筷子,一边长嘘短叹,“只有这些东西了。哎,要是以往,君子给的那金叶子,只怕可以买来一车的栗,现在这个时节嘛,也就值两碗稀浆了。哎,我老婆子已在骂了,说不得,明天我这开了二十年的小店也得关门了。说来说去,胡人围了城,这些金啊铜的,都是废物,只有这稀浆,还可以活人性命。” 

  冉闵本不是来吃白饭的,对店家的唠叨是一点也没有在意。 
  看到他只是低头慢喝,陈朝对面的陈府侧门望了一眼,哑着嗓子问道:“阿伯,这陈府,怎么哪些冷清,浑不似以往?” 
  店家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摇头说道:“冷清?胡兵就要围城,南阳王重兵把守城门,只许进不许出,如今所有的氏族府第,都很冷清。” 
  陈容朝默不吭声的冉闵望了一眼,有心想问王弘的事,想了想,还是改变了主意,“那阿伯可有听过陈元?” 
  陈容笑道:“前不久见到这位陈公,他甚是风光,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陈元?南迁回的那个?”在陈容的期待中,那店家摇了摇头,道:“昨日见他,行色匆匆,瘦了甚多。哎,这时月,便是南阳王也得白头。” 
  陈容见到还是问不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皱起了眉头。 
  刚才路过南街时,她看到自家的店面都已经关闭,看来,想了解一下府的情况还真不容易。 
  就在这时,冉闵从袖间扔出一片子金叶子,低笑道:“兀那店家,你且从这侧门进去,找到一个唤尚叟的下人,说是故人相见。想来现在的陈府,也没有人防着你这外人进出了。” 

  那店家望着那金叶子,想了想,伸手拿过,道:“那某就去试一试。” 
  那店家刚刚走出,只见对面驶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在陈府侧门停下后,一个青年从马车中摇摇晃晃地爬下,他一边爬,一边朝着驱着马车,再次驶向外面的驭夫骂道:“贱奴贱奴,都到了家门口了,还舍不得这一程?” 
  骂骂咧咧中,他又向站在远处的门卫喝道:“你这贱奴,见到郎君,不上迎,不扶持,莫非活得不耐烦了?” 
  声音暴戾,带着浓重的酒气。 
  陈容望着那青年,双眼一亮,低叫道:“是陈三郎。” 
  她嗖地回头看向冉闵,眼巴巴地尽是期待。见到冉闵理也不理,陈容朝着那店家唤道:“店家,也不需要你去陈府唤人了,你把那个醉酒的郎君叫来便行。” 
  那店家应道:“好嘞。”小碎步地向陈三郎跑去。 
  店家刚刚跑到陈三郎面前,还没有开口,跌跌撞撞着的陈三郎,已是重重一挥,把那店家推出老远。 
  那店家连忙站稳,又凑上前,巴着笑脸说了一句什么话,他的声音一落,陈三郎便是哈哈一笑,道:“行,便是见他一见。” 
  说罢,他摇摇晃晃地向店中起来。 
  陈容又向冉闵看来,见好整以暇地品着那浆,一点也没有走向相迎的意思。陈容只得站起来,迎上前去,哑着声音笑道:“郎君便是陈三郎吧?小人早就听说过陈三郎才华不凡,风姿出众,若是也生在琅琊王家,必不输于他琅琊王七。” 

  陈容在这里滔滔不绝地吹捧时,冉闵抬起头来,他侧过脸,斗笠下的墨眼带着笑,望着与以往完全不同的陈容。 
  陈三郎这人,自负才名,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名士,一直是妒忌的。听到陈容这么一捧,他哈哈大笑,醉眼斜倪向她,道:“对对对,你这小子说的这话,很对,很中听。” 
  一边笑,他一边伸手扶向陈容的肩膀。 
  陈容微微一侧,让了开来。 
  她朝塌几一指,笑嘻嘻说道:“郎君请上塌。” 
  陈三郎却没有动。他歪着头,尽是血丝的双眸迷糊地瞪着陈容,道:“你这人,怎么这般面熟?” 
  陈容闻言,呵呵一笑,她似是随意地压了压斗笠,道:“世人有相似,郎君定是眼花了。” 
  陈三郎还在狐疑地望着她,他吸了吸鼻子,嘀咕道:“还是不对。”一边说,他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到塌上倒下,仰脸向天,这般仰躺一会,几乎是突然的,“啊……。”地一声,陈三郎嘶吼起来。在惊得那店家和陈容打了一个哆嗦后,他猛然叫道:“拿,拿酒来。” 

  不等那店家开口,陈容已胡乱倒了一口浆过去,一边把那碗塞到他手中,陈容一边关切地问道:“郎君怎么喝了这么多酒?难道是哪个混账不开眼的,给郎君添了堵?” 
  她这市井俚语一出口,冉闵再次侧头,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这些天,陈三郎日日以酒消愁,早就苦闷难当,听到陈容地问话,他竟是以袖掩脸,放声啕啕大哭。 
  一边哭,他一边说道:“添堵?这贼杀的老天都在给我添堵啊。” 
  “是,是,这老天实在差劲,它怎能给郎君添堵?”陈容可不敢唾骂苍天,自重生后,她便对鬼神之道,敬之惧之。 
  陈三郎听到她这一附合,端起那一点浆便到在嘴里,喝叫一句,“好酒”后,在陈容的诱哄下,他哽咽道:“完了,完了,都完了,都完了……” 
  陈容压抑欢喜,连忙问道:“郎君为什么说完了?” 
  陈三郎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他还在一个径地低叫,“完了,都完了。父亲完了,我也完了。呜呜呜……” 
  陈容连忙再倒一点浆过去,又问道:“郎君的父亲,为什么完了?” 
  “为什么完了?”陈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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