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斯亚战记- 第7部分

　　　　菲欧来泽尔堡的时候有幸路过那里，见过那座著名的雕像，当时他还对达泰因俊朗刚正的外表赞叹不已，结果来了马斯切尔诺见到真人以后……

　　　　果然，尼玛艺术品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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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发现
　　　　潘？达泰因是个身材颇为高大的老头，模样长得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他脸上满是密布的疤痕，菲欧说不清楚那些都是什么样的器具才能造成这样的损伤。头顶已经秃了，并不是自然地脱发而是被火烧过后无法再生出头发，连着被烧毁的还有他的眉毛，只剩下看上去有点可笑的半截。这样饱经折磨的面容上偏偏还生了一对下垂的小眼睛，让人看了很是难受。菲欧讨厌达泰因也是因为一看见他那阴翳的眼神就浑身不舒服。

　　　　而且他还是个脾气古怪的家伙，因为舌头被他自己咬断，他就学会用手语来和别人交谈，要是别人不能很好地领会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就会烦躁起来。当然，这个别人只限于海伦小姐，一般人谁看得懂他的瞎比划。所以他出门总是要带着海伦一起。

　　　　一段时间里，马斯切尔诺的大人们都喜欢用“达泰因”这三个字来吓唬自己的孩子。不过很少人知道，达泰因年轻时候的样子。

　　　　米凯大师的那尊雕像并没有扭曲事实，只不过大师用的蓝本是年轻时的达泰因的画像。海伦的母亲玛丽太太是达泰因的上一任秘书，据她说，三十年前的达泰因还是马斯切尔诺有名的美男子，许多贵族小姐都曾为他的容貌倾倒，来下请柬邀请他参加各种聚会的人都把达泰因家的门槛踏破了。不过很快他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直到二十多年后艾拉基亚大帝登基，他坐上了泽尔堡国家安全部门部长的位置，媒体的焦点才重新回归到他的身上。

　　　　没有人知道他这二十多年里都做了些什么。不过人们知道的是，这个人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定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虽然感觉上很讨厌，但菲欧还是很敬佩这位前辈的，他在贝尔格兰德的时候也算是半个特工，清楚这之中的种种艰险。

　　　　达泰因向海伦比划手势，海伦一一记在笔记上，然后向菲欧和杰克转达他的意思。

　　　　“先生说，你们来的正好，”海伦说，“其实他想把第五小队全都召集来的。”

　　　　“哦？怎么说？”菲欧不禁坐直了身子，听这口气是有别的话题要谈。

　　　　海伦看了看达泰因，在确定他没有其他要补充的话了之后，把手中的笔记本推到了菲欧和杰克的面前。接下来的内容不方便直接交谈，只能通过笔记来沟通。

　　　　两人会意，把本子接过看了起来，达泰因看着他们两人的表情从平静慢慢转变为了惊愕，可怖的脸上显露出复杂的神色。

　　　　本来今天约见杰克的目的是要把他从第五小队转入情报厅这件事给敲定下来，但在他和海伦要出发的时候，警备厅的人莫名其妙的往他家送来了紧急报告。

　　　　要知道，在马斯切尔诺，因为职权范围混乱的缘故，警备厅和情报厅是完全对立的两个机构，尤其是在皮克斯出任警备厅总长之后两边的关系更加糟糕，别说互送报告这样的事，就连在大街上见面的时候都巴不得呛对方两句，好显示自己这方占了上风。

　　　　不过达泰因可没有因为这种零碎的事情而忽视这份报告，相反，如果不是遇到警备厅无法解决的事情，绝不可能会有报告送到他这儿来，这恰恰说明事态已经严重到单靠警备厅的力量无法控制了。

　　　　他看了报告，和平常官话连篇的模板不同，这各报告写的很简洁，或者说太过简洁了，与其说是报告更像是一则情急之下随意涂写出来的草稿。

　　　　纸上潦草地写着四个短句：戈洛鸣特工。巴克萨斯使团。死人复活。菲欧。

　　　　达泰因能辨识出来这是皮克斯的字迹，起初他还不清楚为什么皮克斯要特意提到菲欧，不过联系到“死人复活”，他马上反应了过来。

　　　　别人也许不知道菲欧的一些事情，但身为特工头子的达泰因却再清楚不过了。无论是菲欧早上在大公府吃过的三明治加了几片熏肉从哪家店买的，还是他从出生到现在穿过几条什么牌的裤子他都知道。毕竟，菲欧？j？艾瑞克不是真正的泽尔堡人。他迟早还是要回到贝尔格兰德去，为了以防万一，菲欧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他所掌握的情报里提到过，菲欧曾经在十六岁的时候和一名死灵法师交过手，正好听说这两天闹出了命案，所以他推断皮克斯提及菲欧八成和死灵法师有关系。如果是这样，这件事情就闹大发了。

　　　　现在看到菲欧的表情，他的心里也能确定下来这个推断是对的。

　　　　……

　　　　听完莱万惊惧的描述，皮克斯也顿时觉得头脑有些不够用。他尝试着把到现在为止的所有线索联系起来，但发现这只是种自以为是的想法。

　　　　那两个他们一路跟踪的可疑人物是昨天早上发现被抛尸在东城郊外的其中的两名，而他们身上的衣服，应该是今天清早发现的那两个死掉的商户的。皮克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具应该躺在警备厅地下室里的尸体会像活人一样在大街上行动，尽管暂时还不能排除是用了什么秘术之类的把脸部作了处理，但依据莱万的说法，那个被他撞掉帽子的人，手是冰凉的。

　　　　那不是因为天气冷或者其他原因而出现的冰凉，只有失去温度的躯体才会通过触碰就能传递从脊背处升起的寒意。

　　　　这给他之前的推测蒙上了一层未知的迷雾，死人复活？这是只有在吟游诗人们的史诗故事里才能听到的荒诞的说辞。可是现在，两个“活尸”就这么在他们的视线里好端端地站着。

　　　　“警长……我们要……怎么办？”莱万惊魂未定地问皮克斯。不管是谁，心理素质再好也只是对活人而言。

　　　　皮克斯的眉毛皱成一团。

　　　　“你先回去，把这个送到达泰因那边，”皮克斯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便条，撕下一张贴在墙上草草地写下几个词，“记住，送到他家去。”

　　　　莱万担忧的看了皮克斯一眼，咬牙回答：“是！”虽然很担心，但他知道自己的老大是个有分寸的人。

　　　　等莱万离开之后，皮克斯继续跟踪那两个可疑的“尸体”，不过让他感觉有些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再和之前一样到处乱窜，而是在大公府的附近随意的走动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契尔诺夫大公府上应该是有巴克萨斯使团暂住着，照现在这么看，难不成还和使团有关联？

　　　　不用他继续猜测，大公府后院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上衣的瘦高个从门里走出来，因为隔得远，皮克斯没有看清楚那个白衣服的人长什么样，不过既然是从大公府里出来的，身份的范围就可以锁定。

　　　　那个白衣服的人用手比划了一下，领着两具“尸体”进去了。皮克斯并没有跟上去，刚才莱万的失误肯定已经引起了这个人注意，现在能做的只有先找个隐蔽的地方监视这里，等到其他人来了再作打算。

　　　　皮克斯正准备离开，后院的门忽然又开了。

　　　　出来的还是那个白衣服的瘦子，他带着两个侍从打扮的人往后院的小门走去，看样子是要离开大公府。皮克斯仔细的分辨了一下，那两个侍从分明就是刚才进去的那两个“尸体”！

　　　　他们才刚进去为什么又马上出来？现在又要去哪里？这些问题从皮克斯的脑海里闪过，但已经来不及细想，如果现在不马上跟过去，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肯定会断掉，到时候不知道又会搞出什么岔子。

　　　　“该死！”皮克斯暗道不好。咬了咬牙，他从巷子里跃了出来，但就在同时，那个白衣服的年轻男人突然转过头来正对着他，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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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矛头、暗涌
　　　　刀锋在颈中勒过，没有任何正常的绷紧抽搐，手中握着的肢体透过肌肤传来的冰凉触感再一次提醒着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一具死尸。几乎是在同一瞬间，紫红色的腥臭的液体从刀痕处迸发出来，随之而出的还有无可名状的骨骼残片。直到最后几滴毒液溅落到地上，皮克斯才丢下已捏至扭曲的断臂，把短刀从死尸的脖颈里拔出来。

　　　　这是尸毒，死灵法师们的拿手好戏。

　　　　残留在刀刃上的毒液蒸腾起来，发出滋滋的声音，尖锐刺耳。这种声音他很熟悉，那是曾经在世界地狱里听到过处刑官用烧红的烙铁往人身上按的声音。如果现在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普通的匕首，此刻应该早已化作了一滩铁水。

　　　　“咯……咯……”

　　　　瘫倒在地上的尸体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它像是有灵性一般，拖着残缺的上半身缓慢地爬行到自己零散的四肢旁边，然后用迟钝的手法把自己的肢体拾起来拼凑好，又站了起来。

　　　　这是最后一具复活的死尸，它的旁边还有其他的“同伴”，不过都已经是骨头碎末了。刚才的二十分钟里，就是这四具死尸硬生生地拖住自己，而操控它们的主人——那个白色衣服的年轻的死灵法师已经不见了去向。

　　　　“砰！”

　　　　手中的安祖卡之刃猛地抛射出去，刀锋在空中响起刺耳的破风声，最后冲破那腐烂的头颅，插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那具挣扎着站起来的死尸结束了它最后一次复活的旅程，散落在地。

　　　　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去把匕首从墙上拔下来了。体力和精神都到了临界点，紧张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