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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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转金丹-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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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全仗着它。

    “我想,还得用绳子。”

    对了,要用绳子,用一条奇怪的绳子。他们把很粗的楠竹划成7厘米左右宽的蔑片,又把蔑片一条条的接起来,用芒麻扎紧,需要多长,他们就做多长的绳子。

    舂了一下又一下

    工人把蔑片绳子绕在盘车上,又在那200多件钻头中选一件最合用的,用主麻绑在蔑片绳子的另一端,把它慢慢地从石圈中垂下去,直垂到底。

    于是,工人一来一往地推动盘车,蔑片绳子就一提一放,钻头就一下又一下地往下凿。

    “那些铁器又没有锋口,怎么凿得碎石块呢?”

    是呀。实际上不是凿,只是一下又一下地舂。我不是说过钻头都非常重吗?就凭那重量把岩石给舂碎。

    “舂下来的石屑,又怎样取出来呢?”

    地下多少有点儿水,石屑跟水和成了泥浆,像以后汲盐水一样,把它汲出来就是啦。

    “就这样一下一下地舂,直舂到上千米深吗?”

    可不是?凿到100米左右深,还得下木竹。因为浅处的岩石质地不很坚固,有很多裂缝,淡水会从裂缝渗进井里来,非用木竹把水挡住不可。100米以下,岩石几乎是整块的,并且很坚硬,不会有淡水渗进来了,也就不用木竹了。因此,一凿到深处的坚硬的岩石,就得在上层下木竹。

    “什么叫木竹?到底是木材还是竹竿?”

    是用木材做成的竹竿似的圆筒,常用的是长得笔直的青杠或柏木。先把木材剖为两半,挖空中心,再合拢来,用苎麻扎紧,外边敷满了桐油石灰,那模样不就像个竹筒了吗?长筒的内径不到33厘米。每一段长筒的两头都有密切的榫头,好一段一段地连接起来。接榫的地方也要嵌桐油石灰。接好的木竹长简从石圈里放下去,下端与坚硬的岩石相接,上端就连着石圈,这就挡住了井外的淡水。过后,木竹常会损坏,盐工说“井漏了”,得把损坏的木竹抽起来,换上新的。

    下了木竹,又照旧往下凿,一下又一下,就这样,5年,10年,15年,20年……直凿到井底冒出盐水来。

    “到底要凿多久呢?”

    那得凭运气——凿井的工人全这么说。

    没有底儿的水桶

    井底冒出盐水来了。可是井那么深,你想,用什么方法才能把井底的盐水汲起来?“那很简单,用个水桶……”

    你忘记了,井口只有大汤碗口粗细,一般的水桶是下不去的。从盐井里汲水,有一种专用的水桶。那水桶又细又长,是用两根到四根打通了节的粗竹竿连起来做成的。更奇怪的是,那么长的水桶竟没有底儿。“没有底儿,那怎么盛得住水呢?”

    在那长水桶的下端,里面有一块牛皮做的圆形的活板。水桶到了井底,插进了盐水里,盐水把活板冲开,就进到水桶里。等到水桶往上提的时候,桶里的盐水压住了活板,就不会流出来了。等到水桶提到了地面上,用不着把它横过来,只要用个铁钩把活板向上一顶,盐水就哗哗地流到水槽里去了。

    “这方法真巧妙。”

    是的,水桶这样长,如果横过来倒水,那就太费事了。盐井越深,用的水桶越长,有一二十米长的,每次能汲起盐水一担以上。浅的盐井,用的水桶比较短些,每次也能汲起半担多。

    “水桶这样长,要扶住了不让它倒下来,可不太容易。”

    所以每个盐井上都搭着个很高的木架子。木架子中央绑着个又细又长的蔑笼。水桶从井里升起来,上端穿进那蔑笼里,就不会倒下来了。到了盐井集中的地方,咱们看见高高的木架子像密密的森林一样,每个木架子下面便是一口盐井。

    把水桶绞起来

    把水桶绞起来,也用蔑片绳子,也用盘车。

    深的盐井,盘车的轴是直立的,用牛拉着转,每架盘车用一条牛,两条牛,三条牛。牛拉着盘车尽转圈子,得转上四五十圈,才能把一桶盐水从井底绞到地面上。

    浅的盐井,盘车的轴是横架着的,得用人踩。或者钻到盘车里面,像小白鼠踩转轮似的踩着盘车转。

    盘车和盐井全在屋子里面。所以生产不受天气的影响。

    盐水汲了起来,就可以熬盐了。有些盐井离熬盐的厂家比较远,通常用连续的竹管把盐水输送到盐灶里去。

    昼夜不熄的火

    “盐水就这样直接流到锅子里去了吗?”

    你弄错了。“盐灶”是熬盐的厂家,大家都是这么叫的。从井里汲起来的盐水又黄又浊,得澄清过滤之后,才能放到锅子里去熬。

    锅子下面的火是昼夜不熄的,烧煤或者烧柴。工人不断地把燃料送进灶门去。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工人的脸。灶面上是成排的锅子,锅子里的盐水浓淡各不相同。弥漫的水蒸气充满了整个屋子。工人把盐水从淡的那日锅里自到浓的那口锅里,还不断地搅动锅里的盐水。等到水分逐渐地蒸发干了,浓的盐水锅里就结成一颗颗洁白的盐。

    “要熬多久水分才蒸发干?”

    这可没有一定。盐水本身有浓有淡,差别很大。锅子也有大有小。至少要熬一天一夜,才出一次盐。那口盐水最浓的锅里,水分几乎蒸发于了,结成了雪白的盐粒。工人把盐铲出来,放在蔑篓里,再泼上几瓢清水。

    “泼上清水,盐不会溶掉吗?”

    盐才不溶呢。盐里面含着很多杂质,有氯化镁,有氯化钙,这些杂质比盐容易溶,泼上清水,这些杂质就溶在水里了,把水漉干了,就成为“雪花盐”。把雪花盐放在模子里,舂结实了,成为砖头那样一块一块的,就是“砖盐”。

    “你说的不是巴盐吗?”

    砖盐不是巴盐。巴盐的熬法稍有不同,至少要熬上两三天才出盐。火也是昼夜不断地烧。锅里的水渐渐蒸发,就随时加添盐水,让盐从锅底慢慢地凝结起来,越结越厚。直到最后,整锅结成一大块,铲下来就是巴盐了。

    “哪种盐好呢?”

    各有长处,也各有短处。巴盐水分少,容易搬运,可是杂质较多。花盐和砖盐水分较多,可是比较纯净。花盐要装了篓子才可以搬运,砖盐搬运起来跟巴盐一样方便。川藏云贵地区山路崎岖,运输问题是非考虑不可的。

    一切急需改进

    “你说的都是实情?”

    怎么不是实情呢?你这样问,一定觉得我说的太离奇了,不像20世纪现代的事。但是,四川的盐井确实是这个样子,跟2000年前相比,可能没有什么差别,真是太古老了。单说凿一口盐井,就得花上一二十年的功夫,咱们可没有这份耐性等待。汲盐水还用牛力,用人力,为什么不改用机器呢?熬盐最大的本钱是燃料。怎样节省燃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样说来,一切正待改进。”

    我也这样看,一切急需改进。
第一回 盐神降世
    张海潮睁开眼,世界并没有跟着亮起来。他狠狠咬了嘴唇,痛还是痛,干还是干,总算证明了两件事:一、这不是梦;二、他还活着。

    风更大了,顺着青天色的道袍直灌进羊皮夹袄里,让他不自觉的把衣服裹得更紧。四下望去,头顶上繁星无数,身下黑漆漆的,极远处混混沌沌,像一张大嘴吞噬了天与地的界线。

    “第几天了?”张海潮心想,“不是第六就是第七!”

    中间有段时间睡迷糊了,确实记不得。水,两天前就没了,肉干像冰块。这样没日没夜的飞,怕没有八千也有五千多里。他实在也不抱任何希望了。有时候就想,天上是不是真有玉皇大帝,还有那帮官样神仙,见了他这不伦不类的无品小仙,会不会一脚踹下天庭,是了、、、、、、不用踹,因为最后他自己一定会把自己摔死!

    事情就发生在一月前。众位师傅终于想了个办法:送他离开老君谷,要越过数十里冰川,只有飞!凭几个老道的本事,用了压箱底的道袍三十八张,缝制了一面巨大的风筝。试了几次,居然把四五百斤石头拎到了半空。风筝下面扎了把椅子,张海潮现在就坐在里面。本来放飞的时候,还带了一百来斤的碎石,因为差点撞到冰崖上,为了升高,全扔了。很快就成了现在的样子:飞了六七天,不知有多远,大概是向东,不知道何年何月落地、、、、、、

    无量天尊,天河在哪啊?跳下去摔死也比渴死在天上强、、、、、、和天生气,实在没脾气,睡吧,睡着了摔死也不痛。就这样,天很快亮了,直到暖洋洋的感觉与太阳一同爬起来,张海潮这才醒了过来。

    突然,风小了,他心中狂喜,好啊!是死是活,要见分晓!不错,风筝在落,更妙的是,并不太快。他焦急的等着,四下里全是农田,村落依稀可见,啊!已经有农人看到他了,大声惊呼。张海潮心中自嘲,我他妈是神仙下凡,落地要饭。

    不好!风筝抖了抖,越落越快,粗重的呼吸顶着嗓子眼里的心狂跳。张海潮慌忙解开腰间的皮绳,现在就是跳下去大约也死不了。再低点再低点,张海潮恨不能抱着泥土亲吻朝拜。正在此时,风停了,风筝呼啸着掠过一道城墙,顿了两下,一头栽了下去、、、、、、

    大街上满是行人,张海潮大喝道:“快闪开,神仙来了!”话音未落,只听轰隆一声,风筝架在了大街两旁的楼房上,就像搭了个凉篷,把一堆人都盖在了下面。

    张海潮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运气不差!要是脚先着地,至少得躺上两个月,而不像现在挂在五尺多高的地方荡秋千。人们惊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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