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经概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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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经概览-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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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否则便不会有说服力。

  做人的严谨应当体现在遵守规则上,尤其是细小的事,更能见出真精神。精神源于信念,信念是对自己所确认的价值和意义的执着追求。没有信念做支撑,做事情就不可能始终如一。

  还有“苛政猛于虎”的故事,反映了儒家仁爱的政治主张:

  孔子过泰山侧,有妇人哭于墓者而哀。夫子式(同轼)而听之,使子路问之曰:“子之哭也,壹似重有忧者。”而曰:“然!昔者吾舅(丈夫的父亲)死于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夫子曰:“何为不去也?”曰:“无苛政。”夫了曰:“小子识之,苛政猛于虎也!”

  宁愿与老虎为伴,死于虎口,也不愿去接受暴虐者的统治。

  故事用反衬方法烘托出政治的残暴专横,不堪忍受。这种水深火热的状况也许有点夸张,却道出了一种现实:人类有时比兽类还要凶残,比食人野兽还要残忍。

  黑暗和残暴有如一面镜子,它可以让人们从中看到人性的丑恶和凶残,看到自己的本来面目。

  三、儒家的理想境界

  《礼记》反映思想理论的篇章,主要有《礼运》、《礼器》、《学记》、《乐记》、《大学》、《中庸》、《儒行》等,另外有借孔子答问而发挥儒家学说的篇章,如《曾子问》、《哀公问》、《表记》、《坊记》、《孔子闲居》、《仲尼燕居》等。

  在这些篇章中,有孔子后学不同派别思想观点的留存,也有墨家、道家、农家、阴阳家等先秦诸子百家思想学说渗透的痕迹,从而反映出《礼记》辑成的时代是一个对儒家各派求同存异,对诸子百家融合吸收和改造的时代。

  《礼运》篇通论礼的本原和礼制的演变,强调以礼治天下。礼有“经国家,定社稷,利后嗣”的功能,“服于有礼,社稷之卫也”,“坏国、丧家、亡人,必先去其礼”。其中关于大同世界的论述,展示了儒家思想的理想境界。

  开篇托孔子之口,首先描述出一个理想的“大同”社会:“大道之行也,与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而有志焉。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已;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已。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接着又托孔子之口,描述了一个“小康”社会:“今大道既隐,天下为家,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货力为己,大人世及以为礼,域郭沟池以为固,礼义以为纪,以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妇,以设制度,以立田里,以贤勇知,以功为已。故谋用是作,而兵由此起。禹、汤、文、武、成王、周公由此其选也。此六君子者,未有不谨于礼者也。以着其义,以考其信,着有过,刑仁讲让,示民有常,如有不由此者,在埶者去众以为殃。是谓小康。”

  这里所说的“大同”是禹以前的社会,财产公有,天下为公,人尽其才,毫不利己,是原始的共产主义社会;“小康”则是禹、汤、文、武、成王、周公的时代,虽然“大道已隐,天下为家,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货力为己”,但毕竟是以礼治天下,是理想的礼治社会。大同社会是孔子的理想,小康社会更令孔子向往。

  古往今来,关于“大同”社会的描述,吸引了不少进步思想家,成为人们向往的目标。

  近代康有为写《大同书》,视为政治改革的最终理想;孙中山提出“天下为公”、“世界大同”的口号,为鼓舞革命走向成功。

  然后,《礼运》提出“修十义治七情”的命题。“何谓人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弗学而能。何谓人义?父慈,子孝,兄良,弟悌,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十者谓之人义。讲信修睦,谓之人利。争夺相杀,谓之人患。故圣人所以治人七情,修十义,讲信修睦,尚辞让,去争夺,舍礼何以治之?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死亡贫苦,人之大恶存焉。故欲恶者,心之大端也。人藏其心,不可测度也,美恶皆在其心,不见其色也,欲一以穷之,舍礼何以哉?”

  再把“礼”与“五行”联系起来:“故人者,其天地之德,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秀气也。”既然人是五行精气的会聚,自然“礼”要达于“五行”,使人心之“五行”顺布。

  “五声、六律、十二管,还相为宫也。五味、六和、十二食,还相为质也。五色、六章、十二衣,还相为质也。故人者,天地之心也,五行之端也,食味、别声、被色而生者也。”

  人心感于五行,在于音乐,在于食味,在于色彩。如果觉得“美”,就是“五行顺布”,反之就会觉的“丑”。

  “礼”作用在人际关系上,使人际关系顺和。“故圣人作则,必以天地为本,以阴阳为端,以四时为柄,五行以为质,礼义以为器,人情以为田。”礼的最终目的,是“国有礼,官有御,事有职,礼有序。”

  《中庸》篇阐述“中庸之道”,提出人性修养的教育理论。

  郑玄注曰:“中庸者,以其记中和之为用也;庸,用也。”

  北宋理学家程颐在《河南程氏遗书》中说:“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

  南宋理学家朱熹在《四书集注》中说:“中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名。庸,平常也。”

  中庸之道即忠恕之道。“忠恕违道不远,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要求人们从忠恕之道做起。子事父以孝,臣事君以忠,弟事兄以敬,交朋友以诚,此即忠;“施之己而不愿,亦弗施于人”,此即恕。

  明末清初杰出思想家顾炎武在其《日知录》中说:“然则忠恕,君子之道也。”

  《中庸》之“道”,包括以下内容:

  一、道不远人,人不离道。远人者非道,离道者非人。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故虽独处隐微,亦不当离道,虽不见不闻,亦不能不存戒慎恐惧之心;

  二、道是天命的体现。“道”有神性,高高在上,鉴临人间。上天之载,无声无臭。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三、“道”即中和、中庸之道。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舜“执两用中”;颜子“择乎中庸”;南方之强“宽柔以教”,刚柔相济之中庸;出世入世、富贵贫贱、上位下位之中庸;

  四、“道”有不同层次:一是“君子之道”。本诸身,征诸庶民,考诸三王而不缪,建诸天地而不悖,质诸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质诸鬼神而无疑,知天也;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知人也。是故君子动而世为天下道,行而世为天下法,言而世为天下则,远之则有望,近之则不厌。君子之道,暗然而日章;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君子之道,淡而不厌,简而文,温而理,知远之近,知风之自,知微之显,可与入德矣。二是“圣人之道”,即一般人须臾不可离的道。不过,一般人处于百姓日用而不知,唯圣人知之,所以圣人达到了很高的境界,“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优优大哉。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待其人然后行。”

  五、得道者有德,有德者为政,德政合一。德字的古文是“悳”,从直从心。苟不至德,至道不凝焉。苟无其德,不敢作礼乐焉;虽有其德,苟无其位,亦不敢作礼乐焉。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禄,必得其名,必得其寿……故大德者必受命。

  所谓“五达道”即“君臣也,父子也,夫妇也,昆弟也,朋友之交也”。处理这五方面的关系准则:“君惠臣忠”、“父慈子孝”、“夫义妇顺”、“兄友弟恭”、“朋友有信”。

  “五达道”的实行,要靠“三达德”,即智、仁、勇。做好“三达德”,达到中庸的境界,要靠“诚”。

  “诚”是天道的本然属性。《中庸》认为,“诚者,天之道也。”它与天俱来,“自成”无依,超越万有。天地万物在产生时,便具有了天然的本性。它作为万物生化的终极依据流行于万物之中,生生不息,从不间断,与万物相伴终身,“不可须臾离也”。

  《中庸》还认为,天道之自然本质的“诚”,并非是死寂的,它具有自觉的功能,也就是说,万有一旦达成对其自身内在“诚”的完全体认,这种内在的本性就会自觉地显发出来,所谓“自诚明,谓之性”就是这个意思。《中庸》以圣人为例,对“至诚”之性的自觉显发做出如下解说:

  一是“诚”能尽性。“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天命之谓性,圣人能够体认天道的“诚”,故其能极尽天赋的本性;既然能够极尽天赋的本性,就能够兴养立教,极尽众人的本性,于是“修道之谓教”;既然众人天赋的本性能够得到发挥,那么众人就能够樽节爱养万物,以极尽万物之性。

  尽人之性,尽物之性,均是合乎天命之性,顺万有之本性而行,亦就合乎天道,率性之谓道。

  二是至“诚”能化。“曲能有诚,诚则形,形则著,著则明,明则动,动则变,变则化。唯天下至诚为能化。”

  做到“化”很不容易,只有圣人才能如此。“化”的过程,即圣人通过启发和诱导,达成对全体“诚”的体认,此即所谓的“自明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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