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寻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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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寻亿-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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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干的。”大夫人轻描淡写的说道。
  蒋堂一看到大夫人,立刻就郁闷了,“怎么又是你大娘啊,我基本上都猜到素儿挨打,除了你,我还想不出会有哪个人这么大胆!大娘,你是不是最近闲家里太安静了,就想找点事情做啊。你要找事情可以,找几个下人就好了——比如红灵还有三娘——为什么每次都是找到我的素儿啊!”
  大夫人笑了笑,似乎是在蔑视,又似乎是鄙视,吩咐红灵,拿出那块脏了一半的手帕,“这个素儿啊——一直都在和那个私会的男人有联系,这个手帕就是从她房间找出来的。虽然她外表一直装作很无辜很柔弱,但是骨子里却浪的很呐。”
  老爷和二夫人愣了下,“仅凭这个脏兮兮的手帕?”
  大夫人将手帕甩到宛兰的脸上,刮出一股小小的劲风抽打着她的脸,她不禁歪向一旁,一缕头发遮住那已被疼痛折磨得麻木的脸。
  “堂儿,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大夫人看向蒋堂,严肃的说道:“这样的人,你自己要不要亲自教训,不然这个女人恐怕会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老爷瞪着大夫人,气急败坏的骂道:“行了行了你,你自己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家里本来就为了那些什么将士抚恤金的事情,停掉了一个盐场,好不容易才消停恢复过来,你真是耐不住寂寞又开始吵起来,这家还真是没玩没了。”
  “老爷,这事我只是帮堂儿稍微教训一下。再说了,如果今天素儿冲撞的是你,恐怕你也不会置之不理吧。我也算身为这当家的,如果连这样的小事情都不好管管,家还成个样子吗?”大夫人一脸正经的说道,俨然一副当家人的滋味在里面。
  蒋堂默默的走向那个夹手指的工具,似乎在掂量什么,捡了起来,可是刚碰到,又缩回了手,再下定决心捡起来,走了过来。不是去夹那可怜的少夫人的手指,而是狠狠的朝大夫人的脚下砸过去,砸出一个妙响。
  大夫人吓了一跳,退后一两步,红灵机灵的过去,扶住大夫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总有一天,堂儿,你会后悔的,这个女人永远都是那么的不干不净自甘**!我劝你回去,自己好好审查问问,素儿还干过什么荒唐事!”大夫人依然轻描淡写的说着,但是狠戾的歹意确犹如刀芒。
  “这里——不用你多管闲事。大娘,你自己,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蒋堂说道。这样的说道,并不只是动动嘴皮子,而是做了个标准的“请出去”的姿势。
  “不识好歹……”红灵蔑视了一番,小声的说道,扶着大夫人走了出去。
  而疾医也正好赶到,赶紧忙活开来,给宛兰的手指上药。而宛兰几乎疼的——头上的汗水几乎干了,半边脸上被头发覆盖,显得无比的凄凉。
  *
  忙活了一整个下午,到了晚上,宛兰才觉得好一点。看着自己满是药水的手,不禁悲叹自己的手啊,一年来都没有好过,都已经被“上刑”了两次了,而且都在手上。
  蒋堂端来药水,轻轻的吹着,喂着她喝。他那种眼眸,写尽了柔情,因为他心疼着这个妻子,情到深处,到了眼睛,便有些泛着微微波光;但在这微微波光里面,夹杂着一些情感,可以体会的出,有一种疑惑,责怪,她今天的举动为何会招来大夫人的虐行;但波光之下,也涌动着,甚至掩盖了他的无奈,那是关于那个珍贵的手帕,还有那个远去的“情敌”吧。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慢慢说吧。”宛兰含下药水,一五一十的解释,“那个手帕确实是那个谏大夫的,是他唯一赠与我的东西——我不想瞒着你——如此珍贵的东西,我确实好好收着,但偏偏被大娘收出来,要威胁我,让我做一件事情。”
  听到那谏大夫的事情,蒋堂确实低着头,不愿表现不甘的神色,但是一听到大夫人的事情,他抬起头,焦急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她这个疯婆子这样对你?”
  “她要我做间谍。所谓间谍,就是探听别人的一举一动,然后通知大娘。这个别人,就是我们的娘!”宛兰正色道:“我不同意,她就以此威胁。我捡手帕的时候,大娘狠狠的踩了我一脚,我气不过,打了她还有红灵一巴掌。”
  蒋堂楞了,先是悲愤,再是愤怒,最后是拍手叫好!
  唉——宛兰躺在**上,思索着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呢?犹如诗经《行露》里那个对骂的场景,“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狱?谁谓鼠无牙?何以穿我墉?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讼?”一些列的反问之下,她跟大夫人算是彻底结下了梁子,闹得家里大乱。
  突然觉得这样,好累……好累……
  

第四章 黑暗无边,与你并肩
更新时间2014…3…29 17:18:16  字数:9984

 当心累的时候,才会恐惧周遭的黑暗,这种恐惧不是担心黑暗本身,而是担心自己也会融入黑暗里,宛如染缸一般,一盆黑漆漆的墨水劈头盖脸的泼下来,在华丽的衣装也会变成黑兮兮的丧服。
  这个家,宛兰算是看到了极致,根本没有所谓的富丽堂皇,有的只是在好看外表下,里面的那一堆垃圾——甚至连垃圾都不如啊。当别有用心的时候,再极致的酷刑都会先于科学技术被发明出来。看看自己的手指,虽然消退了一些,但一想到三娘那笑言嘻嘻的给她套上夹手指的夹板的时候,宛兰是怎么样一种毛骨悚然,至今回想,依然一声寒毛直竖。
  说句题外话,如果真按专业术语来,这个夹手指的刑法叫做拶'zǎn'刑,唐朝最早有记载。明明是如此的晚,却偏偏被这个慈祥无害的三娘给捣鼓出来啊——还美其名曰叫做“试验品”,让宛兰在受刑法叫凄惨一点,好进行改良。
  睡在柔软的**榻上,吃着最好最顶级的药,享受着无与伦比的伺候和照顾。但是谁会想到在之前会是这样的一种酷刑——虽然连酷都不如——这个蒋府到底还有着什么呢?难怪老爷一吃完饭,就会去船厂或者盐场转悠,基本不太管家里的事情,因为每次管都是气急败坏。对于大夫人这般病态的嚣张跋扈,何人能管得了?
  不过话说回来,大夫人的十年前,居然会是名满南越的大善人大慈善家,温柔体贴,做尽善事,俨然一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如果不是老爷荒唐的攀炎附势,娶了南越最权势的人家吕家的女儿,也就是这个二夫人,大夫人也不会被抛弃,苦撑数年。到底是这个家害了她吧。
  看似庄严肃穆的蒋府,里面却有着深渊一般的黑,熏染了所有人的心灵上,将所有人融入到这黑暗里。黑暗无边,与众并肩——到底是老爷当年的荒唐造成的错,还是这个家利欲熏心造成的错,亦或是这个封建时代下造成的悲剧缩影。
  还没有深深思索这个人性哲理问题,有人来看她了。宛兰正要说谢谢关心呢,结果抬头一看,瞬间心凉了,“大娘,你来干什么?是带了什么酷刑让我再体验一番吗?”
  大夫人愣了一下,先是笑笑,算是赔罪吗?
  红灵进了屋,端来了熬好的药,一脸的歉意,“少夫人,那天——那天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弄脏了你重要的东西,怪我不懂事冲撞了少夫人。”
  大夫人在一旁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红灵一个人在喋喋不休的说着道歉话。红灵不止是说哦,眼泪不停大把大把的掉,俨然是止不住的流水一般,说道动情处,放下药,不停的——不停的自己扇自己巴掌,打得噼里啪啦作响。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冲撞少夫人——”红灵很有节奏的扇着自己的脸,泪水裹着脸上的红印子,装潢的晶莹剔透,像极了裹了水晶的苹果,娇嫩的让人垂涎欲滴欲罢不能。
  宛兰一脸严肃,实则看戏的心态,欣赏一部莎士比亚的四大喜剧一般,就差最后的哈哈大笑了。
  不知这喋喋不休还有这动感的巴掌声用了多久时间,估计跟伟大演说家的演讲词一般又臭又长,宛兰终于NG了这场大戏,“喂喂喂,你在打下去,你的脸就废了,就瘫痪了。大娘,你说说吧,你今天看望我,就是让我欣赏这样的场景吗?”
  大娘看了一眼红灵,她便立马停止,哆哆嗦嗦的站到一边角落,自顾自的抹着眼泪,体会被忽略的苍凉美。大夫人这才笑道:“素儿——那时真是对不住了,没有查清楚就随便责罚你。唉——也怪红灵这丫头,搜索的时候没有仔细,说话也没有讲明白,让人产生误会,因此特地带过来,给你道歉。这事你爹啊——也说了我很久,让我明白家庭和睦的重要。”
  宛兰低着头,看着手上那悲催的手指,“这么说,我那个夹手指的刑法,就这么白挨咯——可怜的红灵啊,你就这么成了这个事件的替罪羊了,成了千夫所指的临时工了?”
  “所以我们呐过来,给你带上亲手熬制的药,了表歉意。”大夫人一脸讪笑——如果有放大镜的话,这种讪笑底下,依然有着桀骜不驯的存在。
  宛兰本想安安静静几天,既然人都上门道歉了,那就一切从简吧。“要不这样吧,你们拿那个夹手指的东西,也夹成我这样子的吧。然后一切就万事大吉,什么都好商量了。”
  大夫人愣了下,苦笑道:“本来就是我们的错,即使要挽回都觉得晚了。”然后对着红灵使了使眼色,红灵立马会意,从背后拿出那个夹手指的——看来是有备而来。
  大夫人一边喂着药,坏笑道:“要不素儿来拉一下那个绳子?不过呢,在此之前,我还有个事情请你帮帮忙?”
  宛兰一听,愣了下,心里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上下打量了下这大夫人——一脸笑如春风,如果不是眼神里的凶意,歹意,恶意,早就被欺骗了。“我都被你们整成这样了,大娘,你可有点良心啊。关于监视我娘的事,我才不干咧。除了这件事情,你能换点其他的事情,等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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