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诗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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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诗序-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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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以后,我开始幻想父亲,我想他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来,我想告诉他,我和哥哥很想他,娘亲更想他。我还不会写字,不然我一定会写信给父亲的。有次睡梦迷糊间梦见父亲了,醒来后我哭着问娘亲父亲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娘亲第一次没有哭,而是小心翼翼抱起我,轻声安慰我说,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一年半载回不来。
  娘亲教我折千纸鹤,她说这是对人最好的思念之托。
  我在屋里折了好多纸鹤,紫如姑姑和兰惜姑姑帮我用线串起来,挂在屋檐上,每当风吹过时,我都说是父亲回来看我们了。
  父亲的祖父来过一次,他是一个年迈的老人,他苍老的双手抚着我和哥哥的脸,语重心长地跟我们讲,要我们保护好娘亲。
  我和哥哥对望一眼,不太明白他这么说的含义,但是我们都齐刷刷点头,娘亲对我们而言,是最亲最爱最重要的人。
  哥哥虽然长相随娘亲,但性子却像父亲多一点,这是兰惜姑姑私下告诉我的。
  哥哥马上就要进宫,在离开的当晚,哥哥突然对娘亲说他想看看父亲的样子,娘亲破格带我们去了一次青雾苑。娘亲,在父亲的画像面前,同我们讲了好多父亲的事,我第一次看到娘亲眼神是那般兴奋。故事的最后,我知道父亲到底去哪了,我们同父亲没很大的感情,心里只是很悲伤,但娘亲却痛哭不止,我和哥哥抱住娘亲,哥哥说,他一定会成为和父亲一样的人。我说,我会像父亲一样照顾好娘亲。
  哥哥进了宫,府上就我一个人,娘亲请了夫子,教我知识,而她自己经营了几家铺子,生意很不错,街坊之间都对娘亲称赞有加。
  我还有一个舅舅,每提起他,都让我的祖父祖母,伤心不已。好像是我舅舅深爱的女子为他而牺牲,舅舅从此借酒消愁,身上完全没有一个将军的气质。
  我记得有次舅舅喝醉酒来找娘亲,像孩子一样,倒在娘亲怀里痛哭,娘亲像哄我睡觉一样,哄着舅舅,说,小辰,去找她吧,没有看到她的尸骨,说明她活着几率很大。
  那一刻我才明白,娘亲一人承受了多大的痛苦,舅舅一个男人都承受不起,而娘亲却一个人挺过来,不接受任何的施舍,将我们拉扯大。
  我开始恨父亲,恨他为了国家抛下娘亲,恨他让娘亲活得这么辛苦。
  我六岁的时候,知道父亲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他和父亲一样牺牲了。娘亲告诉我,黑影叔叔可喜欢我,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说要教我武功,可惜。。。。。。我亲了亲娘亲的脸,告诉她,可以让仓宇绝战两个叔叔教我,就算完成黑影叔叔的愿望。
  我七岁那年,在外面玩耍回来的路上碰上一个人,满脸的胡须,他弯腰问我,可知漠宇馨住在何处。
  娘亲告诉过我,不能将自己的信息告诉陌生人,我摇摇头,装作不知道,可是他依旧拦住我。
  我开始害怕,准备摇身上铃铛的时候,陌生人说,陌儿,我是爹爹。
  手中的铃铛掉在地上,绝战仓宇叔叔听到动静立马过来,抱起我。
  我指着那个人说,父亲。
  绝战和仓宇叔叔身子一僵,瞬间跪在地上,主上!
  我确信了,这个人的确是我父亲。
  我拉着他的手,迫不及待地带他回家,看见娘亲,我激动地说,娘亲,父亲回来了。
  当时娘亲手中的算盘掉在地上,上面的珠子散了一地。
  父亲松开我的手,走向娘亲,娘亲抬手打了父亲一巴掌,我和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随后,娘亲就晕了过去。
  父亲在床边守了娘亲一天一夜,期间向我问了这些年,我们是怎么过得。听了之后,父亲眼里的痛楚之情更深。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抱住父亲,像其他孩子一样,撒娇地说,父亲,我和哥哥还有娘亲很想很想你。
  父亲抱着我流泪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章

  如果有一个人,在你心里,在你脑海里,在你梦里,在你眼里,却不在你身边,那是怎样的疼痛。
  如漠宇馨。
  她不知道自己刚开始的两年,是怎么过来的。孩子们渐渐长大,看着陌儿相似的眉眼,她只感觉更加的悲伤,她难受,她痛苦,她没有人诉说,她只能让自己尽量远离陌儿。她是一个失职的母亲。好在,两个孩子都很懂事,也很听话,没让她操什么心,渐渐他们会说话了,会打闹,会嬉笑,她才觉得自己生活多了一丝光彩。
  沐晞辰突然在七年后出现,漠宇馨是惊喜,感恩,埋怨。
  她打了他一耳光,因为她怪他心狠,为了自己的计划,忍心抛下他们母子三人整整七年。
  漠宇馨醒来,看着床前的沐晞辰,这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此刻就在她眼前。
  她对他说:“这七年来,我唯一想毁掉的人生,是我自己的。”
  多么无情,多么决绝。
  沐晞辰准备去抱她的双手,停在空中,最后垂落。
  “我太自私。”他低声说。
  漠宇馨冷笑一声,“是不是该和我说说,你死而复生的奇迹?”
  “我和黑影跳下悬崖,两人全身骨折,但没有死,被附近的村民所救,养伤七年,才得以出来寻你。”
  漠宇馨心里一痛,“你对自己真狠。”
  “我答应过你,要给你平静的生活,七年前的战役,我们肯定会赢,太多的援兵,藩王,姜国根本不足为惧,而后,父皇一定会让我当皇帝,如此一来想过平静的生活是无望的。”
  “那黑影呢,你为何拉上他?”
  “他从出生开始,就一直生活在我的阴影里,我是光,他是影子,从来不能光明正大的生活,而这次之后,他就不再是影子。”
  “你这么做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沐晞辰扶起漠宇馨,“你是我计划之外。本来打算等一切平息之后,你被北门的人安顿隐居起来,然后对外宣传,你和我一起在战役中身亡。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们会擒住你。”
  “沐晞辰你永远都是这样,心里有什么从来都不跟我讲,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作你的妻子?”
  “就因为你是我妻子,所以我尽我最大的可能保护你,不让你担惊受怕,不让你思虑过多。”
  漠宇馨看着他,久久不说话。
  “漠宇馨,我爱你。”
  漠宇馨吻上他的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
  最后两人衣衫不整的倒在床上,漠宇馨喘着气,咬上他的肩头,“以后我们白头到老。”
  沐晞辰轻吻她的额头,“谢谢你,愿意原谅我。”
  黑影离开了沐国,去了西凉。那里遍地沙漠,更加适合孤寂的人。
  北周国,一家民户家中,一位女子带着七岁大的孩童在集市上游逛。
  “娘亲,我想吃红烧肉。”孩子看着卖肉的摊位,不停吞口水。
  女子弯下腰,宠溺地刮刮他鼻子,“馋嘴,真不知道像谁。”
  脑海里闪过一些熟悉的画面,再仔细想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女子提着一挂肉回到民户家中。
  老妇看着她,接过手中的肉,“又是这娃娃好吃吧。”
  孩子嘻嘻笑着,女子揉揉他的脑袋。
  老妇一边洗肉一边念叨:“想当初你醒过来,被自己的大肚子吓了一跳,现在转眼小娃娃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殷大婶,我还是没有找回记忆。”
  “不急,我这儿没什么好的,但供养你们母子还是可以的。不过你的身份,我一直很奇怪,当初救你的时候,你一身军装,身上都是刀伤,昏迷整整四个月,醒来却是一无所知,看着你是个孕妇,也不忍让你独自一人。”
  “殷大婶,等我记起来以后,一定会好好谢你。”此女正是沐夜谣。
  “对了,明日北周国皇后走访民间,你和我一起去看看,皇后人可好了,听说还是沐朝过来的联姻公主。”
  沐朝?沐夜谣蹙眉,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怎么了?”殷大婶看着旁边不动的沐夜谣。
  “哦,没什么,明天我带宝儿和殷大婶一起去。”
  漠宇辰找遍了姜国,蒙古国,魏国,西凉,都没有找到沐夜谣,这次他游荡到北周国,刚巧碰到长公主流岚羽出行,流岚羽认出他,让他进宫住一段日子,漠宇辰盛情难却,便答应她,跟在队伍后面走。
  沐夜谣看到队伍最后的漠宇辰,目光呆住,这个人,自己的心,这种熟悉感为何会油然而生?
  漠宇辰并未注意到人群里的沐夜谣,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元峥听说自己的父亲回来了,匆忙从皇宫里赶回来。
  毕竟还是小孩子,刚到门口,就喊着父亲,父亲。
  沐晞辰一把抱起元峥,“长得真像你娘亲。”
  血缘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即使元峥与他是第一次相见,却一点也不陌生。
  “父亲,你是我的偶像!”
  沐晞辰不解,“偶像是什么意思?”
  元峥吐吐舌头,“这是娘亲告诉我的,就是英雄的意思。”
  沐晞辰失笑,馨儿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敢教。
  沐晞辰感觉自己脚下一紧,发现陌儿紧紧抱住他大腿,仰头看着他,“爹爹,我也要抱抱。”
  女儿跟自己撒娇,作为父亲当然受用,二话不说,也抱起陌儿。
  漠宇馨拿着水果出来,看着父子三人,失笑,“真是见了鬼了,他们怎么和你这么亲。”
  沐晞辰抱着孩子走近她,“我可以不可以理解成,你吃醋了?”
  “哼!”漠宇馨仰头,不搭理他。
  “来亲亲你们娘亲,娘亲吃醋喽。”
  元峥,陌儿一听,立马朝漠宇馨怀抱凑去,两个孩子抱住漠宇馨的脖子,‘啵’得两下,一人一边脸,“娘亲不要生气,我们还是更喜欢娘亲一些。”
  沐晞辰耸耸肩,算了,不和妇孺计较。
  “你们还想不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
  两个小家伙一听,来了兴致,陌儿吵着说要妹妹,元峥吵着说要弟弟。
  漠宇馨无语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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