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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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坏-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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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环和九全说,他们领人赶至时,林中除你之外并无其它人,他们找到你的刀头棍,刀头沾血,地上亦有大滩鲜血,估计对方亦受重伤。”
  “循着血迹有查出什么吗?”
  “血迹一出树林外就被掩了,当夜又下过一场雨,更难追踪。”
  闻言,鄂奇峰微微颔首,双目沈吟淡敛。
  他留下没走,可不是决定顺谁的意,而是三师弟宋玉虎潜进“绮罗园”,送来外用内服的药粉和药材各一批,一边将定山坡后续之事回报。
  金嬷嬷是挺好收买的人,大爷使得起银子,再加上“来清苑”的主子姑娘没发话赶人,她也就随便。
  至于朱拂晓……她是气闷到不想说话,气自己干么替人家忧心?人家不领情的!她气自己明明生着气,却还是想知道他们谈些什么、想知道他们“收网”收得顺不顺利……
  “射中你的铁制短箭制作精良,该是十字弓、袖箭机关盒所用之箭,箭头淬毒,我已要大伙儿留意,每人随身带上解毒金创药和药丸,以防万一。”低嗄声音从黑帷帽底下透出,今晚的宋玉虎倒说了不少话。
  鄂奇峰点点头,又道:“你那晚放走的人呢?情况如何?”
  “故意放走两个,分别派人轮流盯梢,一旦那两人跟二师哥……跟陆竞高有所接触,咱们立时能知。”
  “嗯……”鄂奇峰暗自调息,边思索事情,刚张嘴要说,却瞥见倚坐窗边似睡非睡的那抹紫影忽地站起,伸懒腰的姿态让他联想到猫儿。
  她想干什么?
  他定定看她,她却看也不看他一眼。
  “润玉,去后院厨房那儿把元玉找回来,咱三人乘花舟游湖去。”
  “啊?咦?喔……”润玉憨憨应声,放下帮主子搧凉的小扇,不自觉瞄了榻上的男人一眼,像有些举棋不定。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真恼!到底谁才是主子?
  “是!”小丫鬟像也察觉到主子强捺在内心的怒火,赶忙照办,拔腿往外冲。
  “朱——”鄂奇峰欲唤住朝外走去的姑娘,但唤住她做什么?要她陪在身畔,即使不说话,那也好吗?
  她在生气,气他急着说走,若非三师弟来这一趟,他此时应已在马背上。
  他想与她在一起,但他不要露水情缘,待师门之仇有个结果,他会给她一个交代,只是现下,许多话说不出,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适才要和三师弟说什么,他竟有些忘了。
  下榻,他轻按了按胸前箭伤,下意识走到她刚刚待过的窗边,往外望。
  小湖畔,她正撩裙跨上一艘小花舟,润玉拉着元玉从另一头跑去,跑得气喘吁吁,她在小丫鬟们跳上小舟时,故意晃动舟身,闹得两女孩儿一阵尖叫,她倒捧腹哈哈大笑。
  愈是发怒、不开心,愈要笑得张扬外显,浑没事似的,她就这脾气。听她脆铃般笑音,他心中蓦然一紧,怜情暗生。
  宋玉虎走到他身旁,帷帽后又透出沈声,平静道:“小师妹这阵子待在北方牧场,尚不知你受伤。”
  “别让燕妹知道。”
  “嗯。”顿略,黑色纱帷后的一双精目瞟向湖面。“师妹喜欢她。很喜欢。如果你要带她回北方,师妹会很欢喜。”
  “她”指的是谁,两人都清楚。
  鄂奇峰尽管抿唇不语,不动如山,面皮已隐隐窜热。
  “绮罗园”的人工湖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来清”、“来奇”、“来静”和“来趣”四大花苑全临湖而建,九曲桥过去的另一端湖畔还置落许多大大小小花厅,用来招待宾客。
  朱拂晓和两丫鬟自个儿划舟,过湖心,停停玩玩,经过“来静苑”时还跟里边的姐妹讨来一壶酒,最后她们在“怜香阁”附近上岸。
  “怜香阁”是花娘们平常练习玉女功、养颜美肤的所在,她今晚在“怜香阁”内的香药浴池里泡了澡,换上干净衫子,遣走两个被她强拉一块儿泡澡的可怜丫鬟后,她独自一个走回“来清苑”。
  她脚步好轻好轻,凌波一般。
  当她踏进房中时,正盘腿在榻上调息养气的鄂奇峰仍察觉到,长目于是徐徐掀开,注视着她笔直朝自己走来。
  “宋三爷走了?”她问,在离他三步的地方伫足。
  鄂奇峰双目微玻В畔陆慌痰牧酵取!笆恰!
  “鄂爷还在这里,没随他走。”再走近一步,语气幽幽。
  “是。”
  “那很好。”再近一步,近到她的长衫子已碰到他的腿。
  房中的氛围突然浓郁起来,空气漾开稠香,灯火生姿摇曳,他们像处在波心,涟波却是朝内,往他们身上一波波涌来、涌来……有什么团团将他们俩围困,扯紧彼此,让呼息愈来愈快、胸中胀痛、血气灼烫,让他只能着魔般紧盯着她,无法挪开视线。
  “那很好……”她低幽又喃,伸手拉开腰上的衣结,然后卸下长衫。
  衫子底下,她未着寸缕,如婴儿般光洁,盈逸着动人幽香。
  她拔掉金钗,松垮的发髻随即崩下,乌丝如瀑直落,衬得她清肌更为莹白。
  鄂奇峰屏息看着眼前一切。
  他不可能不为所动,尤其在他已对她有意的情况下,浑身悸颤,心口汹涌,要抵拒这股极香,比登天还难。
  “朱姑娘……”喉头燥热,他声音沙哑得可怕,强迫双目锁住她的眼。
  她的眼柔媚如丝,醉了似的,却是再执着不过。
  “鄂爷,奴家想了想,与其闷头自个儿生气,倒不如把气往您身上出,那还能图个痛快。”一顿,艳唇勾笑,柔荑攀上他的宽肩。“所以啊,我跟鄂爷讨债来了,就三天,咱们把帐仔细算算,往后就两清。”
  躺下吧……
  她藕臂使着劲,把他往后压倒在榻上。
  鄂奇峰顺势躺倒,两眼仍一瞬也不瞬的。他感觉不到伤口的刺疼麻痒,只觉整个人快要燃烧,血往脑门冲,气往丹田急聚。
  他被推倒,那柔润如水的女人爬上他的身,跨坐在他腰际,乌发散在她裸身上,亦散在他胸前。
  他听着她在耳边揉笑轻喃——
  “鄂爷别怕,奴家会好好待您的……”
  第七章  可怜飞花自犯伤
  破晓时分,藏青带雾的光穿透窗纸,穿透纱帷。
  趴睡在他身侧的女人仍一丝不挂,他也一样,薄丝被不知何时掉到地上,连枕头也滚落,床帷内流动着静谧谧的幽情,明明是静的,却又流动,应该是隐晦未明的,却愈益浮现。
  血中的欲潮犹在,鄂奇峰沈静调息,深徐地拉长呼息。
  他看着女人那张脂粉未施的脸蛋。
  青丝圈围下,她的脸好小,少掉精巧的艳妆,她面色偏白,像吹弹可破,薄透得连肌肤底下的细小血丝都隐隐能见。清秀的眉,清秀的鼻唇,垂睫密密投下两弧阴影,看起来这么稚嫩,如此可欺……
  然而,他才是“受欺”的那一方。
  被她扑倒,他……甘心情愿。
  对她的感觉颇复杂,有欲望、有迷惑,会心怜她,又常对她感到莫可奈何。
  能在一起,就在一起吧。
  他尽管不明白她为何非要他不可,是放不开那个“阿奇”?抑或只为了以“男妓”之词辱他泄忿?事已至此,她做了她想做的,接下来就该按他的想法办事。
  大手撩开她垂在颊面的发,彷佛被男人掌心散出的热气侵扰,朱拂晓双睫微颤,睁开眼。
  她像是一时间搞不清楚发生何事,眸光氤氲,有些憨气,怔怔对上那双离自己好近的男性炯目,薄暗中,她在他黑亮瞳底觑见两张痴容。
  那是她,纵情欢爱后的朱拂晓,她得到这男人,在他眼中留了影。
  “鄂爷,奴家得多谢您的卖力配合呢!”
  她软嗓微哑,透白的颊晕开两团红,淡淡的,但的确红了脸。
  处子破身并不容易,尽管长年于“怜香阁”练玉女功让她筋骨柔软,又多次透过洞眼窥习床戏,听取姐妹们的经验交流,但真正把男人压倒、霸王硬上弓,要上得美妙顺利,对于“首战”的她而言,仍是有些小难。
  他的全然配合,偶尔反守为攻,让她内心感激。
  鄂奇峰粗犷面庞竟也跟着发燥,嘴皮略动,却没出声。
  她改为侧躺,挨他挨得更近,两人呼息交融,热呼呼地烘烫彼此。
  她覆住他刚硬的大手,用颊面去蹭他粗糙掌心,方寸浸润暖波,甜中漾微酸。
  “鄂爷和翔凤在一块儿时,也是这样吗?”话一问出,她便悔了,觉得自己实在小家子气,太不上道。她咬着唇,胀红脸。
  他表情明显一愣,两眼瞠了瞠。
  “别理会我,我胡乱问的。”朱拂晓突地笑开,笑得眼玻Р'。
  他胸中又感刺疼,无关那道已开始收口的箭伤。
  盯着她,他沙嗄道:“翔凤跟我订亲时才十七,我与她没来得及拜堂成亲,未成夫妻……”
  这会儿换朱拂晓表情愣愣,她想着他的话,看着他古古怪怪、好似……彷佛……有些腼的神情……
  一抹认知如疾电闪进她脑子里!“你没跟翔凤——”喉儿一堵,她没说破,心里绷痛。
  她想起翔凤的遭遇,那姑娘年纪轻轻就死了,跟心爱男人热烈纵欲地缠绵的事,竟连一次也没做过……但是,翔凤爱上的这个男人必定待她很好,疼她、宠她、纵容她,她芳华虽短,却被深心爱慕着……这样究竟是有幸、抑是惋惜?霎时间,朱拂晓只觉若有所痴,不能自已。
  片刻,她从幽思中宁定神志,发现男人仍直勾勾看她。
  她徐徐扬起嘴角。
  不知因何,觉得此时两人光溜溜、如母体里相向的一对双生胎儿,脸对着脸,手覆着手,呼息着彼此的呼息,她的神魂身心与他好近,彷佛能聊上好久的话,说些很私密的事。
  “那么……鄂爷后来还有看上哪家姑娘吗?”
  鄂奇峰好看的剑眉拢了拢,脸色又古怪起来。
  这一次,他拖比较久些才答:“‘秋家堡’大火后,玉虎需要养伤,我带他和燕妹投靠住在漠河北上的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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