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桃木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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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桃木梳-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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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出双入对的,等我病好了,你又说要订婚了,你不知道我那时跟个死人一样,你还说,你你………”

于谦见她的眼泪就心软了几分,本是一月来的思念都聚到一起,想着要见到她了,跟她求婚了,却听说她跟谢家逸订了婚,他的骄傲哪能接受得了,原本想就这样算了,她既然选择了别人只有祝福。然而在看到她像被遗弃的猫一样蹲在马路上时,就知道高估了自己的肚量,他怎么吞得下这口气?明明就是他的人,明明就确定了她是爱他的,谁知才离开一个月就选择了别人,若是他以后有个什么意外,还不得立刻改嫁,这样一想,他的心又硬了起来,冷淡地说道:“我音信全无自然是有我的理由,那些八卦新闻你就能全信的,你没脑子不想想我说订婚的人就是你,你倒是好,还是你那个旧情人最称你心,你就跟着他过………”

“砰砰砰”几声,来茴拿了个茶杯在桌上猛敲,打断他那些刺耳的话,等他住嘴了,她才大声吼回去:“你就会说,你自己怎么不想想你那个什么千金的,我算什么,不就是草根一枚,跟人家比得的么?她才称了你的心罢,别诬到我头上来,你怕我缠着你就直说,你怕我的存在误了你的大好姻缘也直说,反正我就要走了,碍不着你了,以后也没人知道你有过我这么个见不得人的,晒不得光的情妇!”

“先跟别人订婚的是你,不守信用没等我回来的也是你,你现在倒还大声起来了,不是我的情妇就一点也顾不着我了是吧………行,你去过你的幸福日子,爱去哪儿去哪儿,知道别耽误了我的姻缘最好,我要谁也犯不着费了功夫要你!”

尽管两人平日时都是七巧玲珑的人,吵架的时候也都理智全无了,周于谦全然没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只想着发泄闷堵在胸的积怨,而有些话则是不吐不快;来茴呢,也因为前段时间绝望了,准备带着伤痛和家逸逃到国外,重新生活时,他竟然又说要娶的是她。

他们俩没有一个人的情绪是不复杂的,重要的是都怨着对方,这个时候显然说什么都不对,可不说也不行,不说那些委屈跟谁去倾诉?只能吵,吵的时候是痛并快乐着的,说出口的话舒了心,但听进耳里的话又伤了心,如此恶性循环,直到双方都快要说出不堪的言辞时,于谦及时住了嘴,来茴也愣了愣………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吵架,竟然是在分手后。

“你走吧!”于谦按着额头,背过身说道。

“你以为我想在这里?”来茴转身就走了,推门的时候“蓬”的一声,拉上门的时候仍是“蓬”的一声。

她刚走出大门,于谦也跟着出来了,僵冷着脸说道:“这里没车,我顺路载你,车上你别跟我说话,到了市区你自己搭计程车回去!”

他最后还是把来茴送回家了,不为别的,吵归吵,吵过后不舍也是他逃避不了的事实。来茴在车上忍住了不发一言,尽管她还有很多的话要说,甚至也想问他为什么手机打不通,但终归是被那张冷脸给气到了,嘴闭得比蚌壳还紧!

她刚下车,于谦就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就一个月,一个月而已,他就失去了她了,是什么感情这么不可靠的?

来茴边走边哭,不小心又撞上了铁门,她没感觉到痛,只是很不甘心地想,说我不守信用,走之前为什么不说清楚要娶我,手机关机,还对别人笑得那么暧昧,没多久又向世人宣布要订婚, 什么男人这样靠不住的?

他们都觉得对方靠不住的同时,也很伤感,毕竟,他们以后是形同陌路了,这才是他们最不愿意,最放不下,也最不甘心的。

chapter 67

家逸把沉重的行李搬进宿舍,来茴和张琳拆了箱子,拿出床单和被套,开始铺床,寝室里其他的三个女孩儿也都热心地帮她们把桶和盆放进卫生间里。忙活了半小时左右,该收拾的都收拾了,来茴才把一只软软的大绒熊放到单人床上,又拿了张卡给张琳道:“大熊是我买给你占床的,平时也能陪陪你,这卡里是学费和生活费,生活费是在你找不到工作时应急用的,密码是我的生日。”说完,她接过家逸递来的袋子,从里面掏出几盒金莎巧克力分给寝室几个女孩儿,跟她们道:“我是张琳的姐姐,以后还要烦劳你们多多帮助她!”

其中一个身材苗条,小麦色皮肤的漂亮女孩眨了眨灵活的大眼,跟来茴玩笑道:“那可不成,张琳有漂亮的姐姐还有英俊多金的姐夫关心,我们可是嫉妒得要欺负她呢!”她开朗地笑,寝室里的女孩儿也跟着笑了。‘

张琳站在床边,看着来茴,眼眶湿润了,她走上前拽住来茴的手道:“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等我拿了奖学金,就去德国看你!”

来茴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道:“行了,我不是下个月才走么?你周末还可以回来的,在这儿就安心学习,不能再三心二意的。”

张琳还是有些不舍,又怕自己的小孩子气给宿舍的室友取笑,便用力的点点头,眨眼把感动的眼泪给收了回去,然后挽着来茴的手送她和家逸下楼。

驶离艺术学院的大门,路两旁参立了两排翠郁的梧桐树。来茴想起了当初就读的大学,路边也是栽了梧桐树,周末的夜晚,她挽着家逸的手踏过地上的树影,偶尔有枯黄了的叶子落到肩上,抖落前被家逸拿掉,那时候他的每个动作都是宠爱着她的,她愿意跟他就那样静静地走着,企望校门永远不要关,企望天永远不要亮起,企望那条路长长的,永远没有尽头。

但她和家逸结束也是在梧桐树下。

而今,又来到一条相似的路,她坐在他的车里,看着他开车时每个娴熟的动作,得空时他也会问问她:累么?累就睡会儿,到了我再叫醒你。

这次,他们是不是能一直走下去,到路的尽头?

下午三点,他们约了徐亚,也是他们最后一个要相聚并道别的人。回到市区,时间尚早,来茴说:“直接去徐亚家吧,回来后就没见过他,这次该多点时间相聚的。”

家逸应了,把车开到徐亚所住的公寓楼下。这楼是十多年前建成的,有些老旧了,白墙上到处是斑斑的黄色水迹印子,尖尖的屋顶,木头扶手刷了黑色的漆,走道间的墙是空的,只造了铁栏杆,若是有小孩儿经过得特别小心,贪玩一点儿,没准儿就从缺了口的铁栏杆里跌出去了。这样的楼是A城经济腾飞的见证,最初的有钱人住在这里,等地产商盖了新楼便搬走了,然后再租给普通的工薪阶层住。

徐亚住在六楼,敲了许久的门,里面才传出一声粗声粗气的“问候”,没一会儿门开了,酒气醺天,徐亚脸红得跟关公有得一拼,身体贴在门框上,含糊不清地跟家逸道:“是你啊,我正找你呢!”

说完,他自个儿便往前倒栽下去,家逸松了来茴的手及时扶住他,又是抱又是拖地才把他扯到了沙发上………屋里真够乱的。

来茴看到茶几上的一堆空啤酒瓶,木地板和电视机屏幕积了厚厚的灰,两只黑袜子被扔到一南一北地角落里,鞋子也东一只西一双的,报纸、各种单据飘得满屋都是,她想,这男人也邋遢得够有水准了。

家逸转个身跟她道:“他估计还要有会儿才能醒,你看这屋里乱得,要不我们出去找个咖啡厅坐坐,等他醒了再上来?”

来茴笑道:“你以前跟他也差不远,五十步笑百步,也别嫌了。”她挽起袖子,从地上捡了个方便袋,走到桌前把酒瓶子装进去,又道:“趁他睡着这点儿时间,我给他收拾一下吧!”

徐亚醒来的时候,来茴在厨房里刚用洗衣粉拖完地,还没用清水冲洗,便听到客厅里传来骂声,她扔了拖把就冲到客厅,正看到徐亚暴瞪着双眼………脸和脖子活像烧红似的,揪着家逸的衣领一拳正中他清俊的脸。

家逸因突如其来的攻击傻愣了,徐亚又趁势将他推到墙边,捏了拳头,踩过矮茶几跟着又要揍他,来茴反应极快地抱住徐亚的胳膊,大声质问道:“你发什么酒疯,打你表哥做什么?!”

徐亚这才冷静了些,但脸上怒火半点未消,手指着家逸骂道:“这一顿我忍了几年了,现在我还能忍,我他妈的就不算是人了!”

家逸趁空整了整衣服,走上前擒住徐亚的双手,将他拖到沙发上制住,才说道:“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还要动手,如果你不是我表弟,我今天非揍得你喊爹!”

徐亚的头被按在沙发上动不得,怒气憋得脖子上一条青筋突起,他骂道:“我早就说过要揍你了,你他妈的别装成没事儿人,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家逸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来茴,试图跟徐亚讲道理:“不就是来茴跟我出国,你以前都能忍,现在忍不了了,何况你爱的是谁你心里清楚,纠缠过去还有意义么?”

徐亚一听更怒了,挣扎了几下,但喝过酒没什么力气,只能拼命地摆动脑袋,大吼道:“我说的不是来茴,是肖钰!她怀孕半年了你不知道?那是你的种!”

语出惊人,家逸怔怔地松了手,徐亚趁机站起身,把他推到沙发上,没功夫理茫茫然的来茴,指家逸的鼻尖骂道:“我昨天才找到她,看她大着肚子,妈的,我还高兴了一场,以为是我的,谁想到她吱吱唔唔半天,才说按日期算,那孩子是你的!她还说是个儿子!几个月后会是个健康宝宝!”

徐亚骂完两行眼泪也滚了出来,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用颤抖的双手抱住头,语气无比痛苦地道:“妈的,这算怎么回事儿?我跟她在一起的第一次,那孩子就在她肚子里了,我们在一起整整三个月,三个月啊,这孩子,这孩子就是出世了,我又怎么去面对他?”

来茴总算听懂了,她身体晃了几晃,险些跌坐在地上。而家逸这时也忘了她的存在,这个意外的惊喜等同于一个威力无比的炸弹爆开来,炸得他魂飞魄散。

“难怪她一声不响地离开我,原来就是没办法面对我,也怕你知道,可她糊涂啊,这孩子怎么能留下,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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