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紫衣姑娘
见来人尽数离开,紫衣姑娘走到玿庭跟前,从怀中取出一粒白色药丸递到玿庭嘴边,劝服玿庭:“吃了它!”
玿庭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莫须多问,你吃了便是,我害不了你。”这姑娘年纪不大,却冷若冰霜。
玿庭也不知道怎麽了,竟听了她的话乖乖服下药丸,服下药丸的那一刻竟觉得神清气爽。此刻才细看了这紫衣姑娘,面容清丽,未施半点粉黛,虽然消瘦,但是一双晶亮的大眼睛实在灵动,看上去也不过只二八年华,就跟四年前的祁月一般大。
“你一个小女子独居在此处,岂不是很危险。”玿庭竟脱口而出。
紫衣姑娘微微一笑:“我不怕。”
“若再遇今日之事,该如何?”
“傻瓜!”紫衣姑娘有些嘲弄之意,“不过还是谢谢你出手帮我,请问大哥如何称呼?”
好一个傲慢的小姑娘,玿庭心裡这样想,但还是答了:“在下赵玿庭,你呢?”
紫衣姑娘一面迎玿庭进屋做客,一面答道:“符蓠。”
端来茶水招待玿庭之后,符蓠坐下问:“赵大哥,为何来此处?”
“在下来找龙谷子前辈,请他救人。”玿庭如实相告。
偏偏符蓠听了之后面露愁容,踟蹰良久,才不得不告知玿庭:“怕是你要失望了。”
“此话何解?”玿庭的心头突然一紧。
“我师父龙谷子半年前就已过世。”符蓠竟然是龙谷子的幼徒,玿庭不曾想过。
自己两位至亲都危在旦夕,偏偏龙谷子前辈却早已离世,玿庭顿时觉得失了所有希望,莫非真是上苍要为难他吗。见玿庭失落的神色,符蓠却问:“赵大哥所要救的是何人?很重要吗?”
“是我两位至亲,我一位神医前辈说只有龙谷子能救得了他们,只是没想到——”玿庭眉头紧锁,十分痛苦。
年仅十六的符蓠却拥有一份超龄的泰然,她细细斟酌了下,于是看著玿庭说道:“既然你今日救了我,那麽我便答应你去医治你的两位亲人。”
倘若让别人听到符蓠说这句话,定会怀疑符蓠的能力,可是玿庭感觉出虽然符蓠年纪尚轻,但一定拥有过人的本领,否则不会出落得如此大气沉稳。
正当玿庭将要诚心感激符蓠妹妹的恩情之时,符蓠却抢先说道:“但是赵大哥你必须要先陪我进谷一趟。”
“这个自然没问题。”
符蓠即刻拉住玿庭:“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趁著夜色走,白日里那些人还会回来的,他们中了毒定会来索取解药!”
这时,玿庭才恍然大悟,难怪白天打倒那麽多人竟如此容易,想必他们真是中了毒的,于是,玿庭不得不开始畏惧身边这个清瘦的丫头,也不知道符蓠是如何不知不觉中给他们下了毒的,心叹果然不愧是医鬼的徒弟。
准备入谷,符蓠轻吹一支竹笛,从远处跑来一隻巨大的白色东西。还没等玿庭看清,那隻白色巨物就来到了他身边,蹭了蹭他的衣角。从没见过这东西的玿庭被吓了一跳,不觉竟跳了起来,胆怯的躲在符蓠身后,紧抓住她的腰带。
见到这侠客般的人物竟被自己养的雪獒吓成这样,符蓠不仅嬉笑起来,然后认真地对著雪獒说:“三儿,赵大哥怕你,你就安静些,知道吗!”于是,符蓠温柔地抚摸著雪獒,雪獒也依偎著小主人,很是温馨。
“赵大哥不用害怕,三儿是我豢养的雪獒,平日里很是乖巧,不会袭击人的,除非……我让她咬谁!”说完符蓠狡黠一笑,然后带著雪獒走在前面。
虽然对这巨大的雪獒还是有些畏惧,但是看著前方一少女和一雪獒相伴行走的背影,却又觉得甚是美好。自从师父离世后,符蓠只能同这雪獒相依为命,玿庭顿时更觉符蓠需人怜爱。
跟在符蓠身边的雪獒渐显乖巧,于是玿庭也慢慢没有那麽害怕了,雪獒也似乎很有灵性,对玿庭很是亲昵。
进入了山谷,玿庭这才明晓符蓠要回谷一趟是要收藏好师父留下的医书,收藏的时候要玿庭迴避。对于符蓠来说,师父是她这一生最敬爱的人,若不是师父捡她回来抚养,也许早已曝尸荒野。
正当符蓠刚刚收藏好典籍之时,雪獒突然躁动不安地狂吠起来。符蓠赶忙从暗室出来,急忙跑到玿庭身边一把拉住玿庭的手,说:“不好,我们快走。”
即将走出门口之时,却被一凶神恶煞的人逼回来,那白鬚恶人身边还有一男子。
白鬚恶人假笑著目不转睛看著符蓠:“我的宝贝侄儿,快把你师父的秘笈交给师伯,乖~~”
“师父临终吩咐过生死笈决不能落在你手中,我是不会交给你的!”符蓠这样一说,玿庭便隐约察觉符蓠这位师伯并非善类。
符蓠师伯叱道身边的男子武凴说:“小师妹,我劝你还是主动乖乖交出来吧,免得我们动手!”
“你这个叛徒,休想。”
眼见电光火石间就要暴发一场打斗,第一时间,玿庭挡在了符蓠身前,跟武凴开始打斗起来。符蓠见师伯叱道即将对玿庭出手时,连忙挡开玿庭,从袖中撒出一把金色药粉,于是叱道与武凴连忙躲闪不及。趁机,符蓠拉住玿庭转头往室内跑去,幸好这间石洞中机关重重,密室众多。
“我师伯擅长使用暗器和毒药,他为人阴毒,你要小心应对他。况且这裡我们避不了多久,我们得儘快离开。”符蓠认真严肃地对玿庭说。
叱道即将衝破机关之际,符蓠带著玿庭正要从另一暗门离开,一道银光闪来,事出突然,是叱道发出的暗器,毒针冲著玿庭飞来。
千钧一髮之时,雪獒竟飞扑到玿庭和符蓠身上,替玿庭挡下了飞针,随即倒在地上不停抽搐。来不及多想,符蓠打开机关,玿庭抱起雪獒同符蓠迅速衝出,然后符蓠锁住了叱道他们被困的石室。
跑出来的二人来不及停驻,直到跑到山谷另一头才缓下了脚步。玿庭将雪獒轻轻放在了地上,符蓠查看了雪獒的眼睛,于是抱著雪獒痛哭失声。
“你是医鬼的徒弟,你能治好它的,是不是?”玿庭想到雪獒是爲了自己才中了暗器,便开始喜爱上这个雪白的活物。
雪獒口中溢出鲜血,染红了它嘴边雪白的绒毛,符蓠将雪獒的头搂在自己的怀中,眼中尽是无奈:“三儿中了师伯的青巫瘴,可我救得了人却医不活它,师父走了以后,三儿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可是它却也要离开我了——”
符蓠的眼泪打在玿庭的心头,于是玿庭上前扶上符蓠的肩,却不知如何去安慰符蓠。
雪獒终于在符蓠的怀裡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符蓠一眼望尽悲伤,扑入玿庭的怀裡凄咽不止。玿庭不自觉抱住符蓠,想就这样安慰陪伴著这个惹人怜爱的小丫头。
将雪獒葬在了师父的墓旁,拜别了亲人,自此孤苦无依的符蓠随同玿庭离开了山谷。符蓠真是个不简单的小丫头,很快便从悲伤中抽离出来,她告诉玿庭七色紫萝在她谷外的木屋处,还必须回木屋一趟,而且预想到那群觊觎师父典籍的人还会回到木屋,便要玿庭全力保护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药王幼徒
正如符蓠预料的那样,那些人真的聚集在木屋外,一见符蓠出现,他们纷纷涌向符蓠,这次并非胁迫符蓠,而是恳求符蓠赐予解药。符蓠看了一眼焦黑的木屋,怒不可遏:“蓝色曼陀罗的毒只有七色紫罗能解,你们烧了我的七色紫罗,真是自作自受。”
众人见符蓠如此说,于是恼羞成怒,言语中想要让符蓠跟他们同归于尽。正当他们一个个朝著符蓠袭击而来之时,玿庭拔剑将来人一个个杀掉。直到最后一人倒下,玿庭随即扶助了符蓠。
“莫非当日你给我吃的白色药丸便是七色紫萝?”
没想到玿庭不只是一介武夫,符蓠回答:“没错,那是我用七色紫萝製成的最后一颗药丸。我一个弱女子,想要保护自己,只能用这些有毒的花儿,但我不希望伤及无辜,所以……”
“所以就种上同样能解毒的植物!”玿庭更觉符蓠的善良可爱,“可是七色紫罗烧毁了,祁月岂不是没救了……”玿庭眼裡滑过一丝哀伤。
“等我一下!”符蓠突然衝进了烧焦的木屋,不一会儿从里面捧出了两棵植物。
符蓠告诉玿庭:“我还有一株七色紫罗,只不过不知还能不能及时把它育成开花,不过我会尽力的。就当我报答你的两次救命之恩吧。”
见还有希望,玿庭打从心底感谢符蓠,却不知符蓠心理对他已经产生微妙的情愫,因为这个世上除了师父,只有玿庭对她这样的好。然而玿庭不知道,心底仍把符蓠当作妹妹一般,符蓠这年纪比起玲珑还要小几年。
在冉翁住所处的竹林里,魅离一动不动伫立在原地,目光凝聚冉翁竹屋的方向,神情有所顾虑。又在同样的时辰,冉翁给魅离送来酒饭。
这一次,冉翁劝魅离:“走吧,你这样也帮不了什么,也免得月儿看到你再激动。”
魅离只接过酒埕大灌一口酒,依旧固执:“等看到月儿无恙,我自然会离开!”
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怎会变得这样优柔寡断,冉翁实在是很好奇,可这天下的事谁又说得好呢!冉翁坐倚一块大石上,道:“十二年前,为何要留下月儿这唯一活口?你不怕她日后找你报仇吗?”
风吹竹林簌簌有声,魅离心中也微微荡漾,叹一口气:“这孩子有一种无人能及的坚强和傲骨,像极了我的一位故友。”
纵使热血男儿,心底也有一股柔情,铮铮铁骨也敌不过那绕指的柔情。兴许是过往的一段尘缘,让铁血男儿日后会做出一些毫无理智的事情。
而这一切都被出来透气的玿玦听见了,自从双目失明之后,耳朵变得尤其灵敏。在被二人发现之前,玿玦碰碰撞撞摸索著回到了竹屋。
祁月赶紧去扶著玿玦,带著玿玦进屋,坐定后,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