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世家]长嫂如母- 第30部分

　　　　“可是家里的事……”阿兮犹豫地说道。

　　　　“家里有其他人在，我倒要看看这次他们又能给我闹出什么事来！”金母笑着威胁道。

　　　　“母亲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乖！”王玉芬笑着打趣道，只把金母逗得嬉笑不止。

　　　　“既然母亲这么说，媳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阿兮心想自己这段时间也着实辛苦，是该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一番了，便笑着点头答应。

　　　　三天后，阿兮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始了去扬州的旅行。因为路途遥远，他们还是选择坐火车去的。对坐过21世纪的动车和高铁的阿兮来说，那个时代的火车着实是破旧了一点，这行动速度也缓慢了点。

　　　　但当她走进车厢的那一刻，她还是为之吃惊了一番。金家因为身份特殊，所以包了一整节车厢，车厢内装潢得华丽非常，到处充满了西式风格。纯白的雕花餐桌，坐上去舒适柔软的西洋沙发，耀眼夺目的灯饰，手工刺绣的白色窗帘……谁也想不到这列车丑陋的外表下，竟然有这样装饰华美的车厢。果然这个社会地位带来的真不止财富这一点，还有待遇！

　　　　“大嫂，你看那儿！快看！”阿兮和梅丽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梅丽兴奋地伸手指着远处，激动地要阿兮快看。阿兮微笑着看着她一脸的喜悦，便知这孩子一定不常出远门，撑着下巴，歪着头望着那一片片绿油油的田地和远处那巍峨绵延的高山。

　　　　从北平到扬州，列车足足行驶了近乎一天才到，但即使这样长时间地坐着火车，阿兮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疲惫。待他们下车，早已有人开着车驶进火车站内接应他们。阿兮看着来人替他们将行李搬至车上，又恭敬地请他们上车，她不禁发车一声嗤笑，这与政府领导人一同出行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金家起于南方，虽然后来跟随宗族北上，但在扬州还置有几处老宅子，金铨一直派人加以维护着，使得如今这老宅还完好无缺。

　　　　已是盛夏时节，南方常有暴雨来袭，他们的车子刚驶出火车站，就马上变天了，天空中乌云密布，轰隆隆的雷声震聋发聩，孩子被这雷声吓得啼哭不止，阿兮手忙脚乱地哄着，但却无济于事，阿兮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对答应一同来杭后悔不已。待他们到达金家老宅，雨已有倾盆之势，站在大门口的仆人一见他们来，立刻撑起伞来接他们下车。

　　　　老宅已有上百年的历史，整体构架还是以木头为主，也因为年代久远，便有了冬暖夏凉这一利处。阿兮原本就为哄孩子出来一身的汗，又因天气闷热，更是难受，这一进大门便迎面一阵凉风。

　　　　几个常驻老宅的老妈子领着他们到了各自的住处。“大少奶奶，这是您的屋子！”老妈子恭敬地对阿兮说着，推开陈旧的镂刻木门，阿兮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屋。环顾屋子的四周，尽是红木家具，一看表面的光滑程度便知这些都是老古董了。阿兮走到内室，还是一样的红木质地的家具，连这床也是古色古香的合欢床，挂着柔软的帷幔，随着吹进屋子的风晃动。

　　　　“大少奶奶，您先休息会儿，有事您叫我！”那老妈子放下东西后恭敬地说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阿兮闻言笑着放行。

　　　　阿兮走至床前，轻轻地坐下，柔软的被褥，阿兮伸手在光滑的丝绸被面上滑动，“这古代美女果然是娇贵，都是这么养成的！”阿兮自言自语地说着，不由嗤笑出声。

　　　　就当阿兮在房中走动，奶妈抱着已经不怎么哭闹的孩子进屋来，阿兮一看便立刻迎上去结果孩子。孩子刚哭过，脸上还是红通通的，一见阿兮抱着她，她这个小人精又哼唧哼唧地开始撒娇。

　　　　“你真是个小拖油瓶，早知道就不带着你了！唉，早知道自己就乖乖待在家里了！”阿兮点着孩子的鼻子说着，孩子好久没有跟阿兮亲热了，一下子灵活地抓住阿兮的手指，就要往自己嘴里送。阿兮再发现她的企图后，立刻从她的小手里挣脱出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孩子撇了撇小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仿佛是在抗议。

　　　　母女两个乐此不疲地玩了一会儿拉锯战，刚才的那个老妈子就来传达金父的命令，说是要阿兮抱着孩子去金家祠堂。

　　　　阿兮换下了沾染风尘的衣裳，重新换了身衣服后，抱着孩子跟着那个老妈子向祠堂走去。

　　　　两个人七绕八弯地走了许久，阿兮头都有点转晕了，便低声抱怨了句：“怎么这么大啊！头都绕晕了！”

　　　　一直走在前方的老妈子突然放慢了步子说道：“以前金家好几代人都住在一起，所以宅子建的大，大少奶奶出来，最好还是不要乱走，免得迷路了！”

　　　　“哦，好的！”阿兮一听这里还会迷路，立刻乖乖点头听话。

　　　　又走了一个长廊，终于到了金家的祠堂，金铨和金母一行人早已等着那儿。见阿兮来了，金父挥手让阿兮过去，“佩芳，来，给祖先上柱香！”

　　　　阿兮听话地上前，将孩子交给老妈子，又接过一个丫鬟递过来的香，恭敬地跪下拜了几拜，那个小丫鬟又上前取过香插在香炉里。

　　　　阿兮起身后，后来的梅丽也听了金父的话上香，阿兮得空打量了祠堂一番。祠堂坐北朝南，门庭很宽敞，正中摆放着金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牌位前供着一些贡品，还有一个雕刻精美的锦盒，阿兮猜想这里面应该装着金家的族谱。祠堂两边是金家祖先的画像，整个祠堂显现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

　　　　待用过晚餐后，金父金母就各自回房了，梅丽也面露疲惫的神情，早早回房休息。阿兮见他们都走了，自己也乖乖地由老妈子领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夏夜，星空显得更加空旷，没有一丝云，璀璨的星星也毫不羞涩地露出它们的娇颜，扑闪扑闪的。孩子早就经不住困倦睡着了，穿着阿兮自己做的肚兜，躺在丝滑的绸被上，睡得香甜，咬着自己的手指，小肚子还一鼓一鼓的，样子甚是可爱。

　　　　阿兮刚洗完澡，老妈子便吩咐人将大大的澡盆和水抬出去。因为这次小怜没有一同跟来，阿兮只带着孩子的奶妈，所以一些琐碎的小事阿兮也就亲力亲为了。她擦着头发行至门口，房门外的花园中夜来香绽放，香气氤氲。阿兮突然有了夜游这花园的兴致，将熟睡的孩子放到床的里头，阿兮又拿起屋内的油灯，披着半湿的头发向园子走去。

　　　　老宅的园子建造有点模仿苏州园林的味道，主要以假山为主，形状各异，有的还暗藏小山洞。阿兮走进一个较大的假山门洞，里面潮湿而凉爽，也许是鲜少有人经过，小石阶上布满了青苔，阿兮沿着石阶往前走，竟然进入了一个更大的空间，阿兮有一丝惊讶，没想到这座假山里面竟然是中空的！

　　　　突然，阿兮借着微弱的光看到石壁上似乎有几个字，便走近去瞧，举高手中的油灯，“今生今世绝不负卿！子衡，月牙……”阿兮轻轻地将壁上那几个字念了出来，“一定是某对痴男痴女的海誓山盟！”阿兮嗤笑出声，心中想到。

　　　　就当阿兮转过身正想往前走时，却发现前方洞口站立着一个人，阿兮不由惊吓了一跳，一下子大气不敢出一声。而阿兮手里的油灯无疑是立刻将其出卖，待阿兮反应过来，要将灯吹灭，已经晚了。

　　　　“谁！谁在那儿？”一声威严不容抗拒的呵斥声传来。而阿兮闻言眼中却闪现出疑惑和惊讶的光芒……

　　　　“你到底是谁！”见阿兮一时没有回答，那来人更加严厉地问了一遍。

　　　　“父……父亲，是我！”阿兮早在那人开口的一瞬间就辨认出是金铨，只是惊讶金铨不是早就以身体不适回房休息了吗，怎么这时间会出现在这儿。

　　　　金铨闻声走下石阶，走近后发现是阿兮在这儿，便疑惑地问道：“佩芳？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睡不着，就在这园子里逛了逛，没想到竟走到了这儿……”阿兮低着头轻声解释道，希望自己这副可怜样能试图蒙混过关。

　　　　谁知金父竟没有理睬阿兮，径直越过阿兮走到刚才阿兮站着的那篇石壁前，似乎在寻找什么。阿兮一看连忙走过去，帮金铨照明。“没想到它还在……”金铨那双沧桑的手轻抚着壁上的字体，轻叹道。

　　　　“父亲知道这是谁刻的吗？”阿兮凑上前轻轻地问道，金铨没有回答。阿兮尴尬地吐吐舌头，为自己解围般自言自语道：“这子衡是谁？这月牙又是谁呢？”

　　　　“你想知道吗？”这时金铨突然转过头问阿兮道。

　　　　“额……我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奇……”阿兮见金铨这么问，便回答道，还用手比划了一下，表示自己不是很好奇。

　　　　“呵呵……”金铨却意外地失笑，“我就是子衡，这是我很久都没有用的字！”金铨看着那些字，脑海中想起那个吴侬软语的呼唤“子衡……”

　　　　“那‘月牙’是母亲的闺名？”阿兮深知自己的好奇心早晚会害死自己，但仍旧不怕死地问道。

　　　　哪知金铨又没有回答，深深地凝望着那个名字许久，“不是……”

　　　　“额？”阿兮先是惊愕，难道自己无意中发现了一段不为人知的隐情！但阿兮还是强制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十分淡定地发出了一句：“噢……”

　　　　“你不好奇吗？”见阿兮如此淡定，金铨含笑转头问道。

　　　　“好奇！但是愿不愿意告诉我那也得父亲说的算！”阿兮扬起笑容说道。

　　　　“你跟我来！”金铨打量了阿兮一番，淡淡地说了句后便往洞口走去。

　　　　阿兮见状立刻急吼吼地跟上。就知道以退为进这招百试不爽！阿兮心里激动地想着。

　　　　金铨似乎对这大宅很是熟悉，他带着阿兮转了一会儿，就在一个小院子前停下了，这个院子好像是特地开辟出来的，用竹篱笆围着，通往屋子的路是用洁白的鹅卵石铺成。

　　　　走至屋子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