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元宝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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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元宝私奔-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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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表姊。”

“你说什么呀!我表姊那么可怜,你不同情也罢,还说出这样过分的话,你果真是冷血动物!”

他眼中闪过一丝怒芒,脸上的神色仍是沉著不变。

元宝毫不退缩地迎接他的杀人视线,“你杀人杀多了,不把人命当作一回事,冷面冷血冷心肝,不是冷血动物是什么?”

“一个人连打喷嚏的自信都没有,的确是死了活该!”他的声音很低沉、很冷、很厌恶。“自我要求完美,通常是没自信,害怕一个不雅的动作会招来恶评,进而自绝于人世,活得这般痛苦,不如死了算了。”

她惊讶地耸耸眉毛,显然没听过这样的论调。他们大家不是惋惜表姊的傻,就是埋怨表姊毁了他们的希望;有人哭得肝肠寸断,有人捶胸顿足咒骂老天爷开他们一个大玩笑却没人想过,表姊之苛求完美也是一种精神上的疾病,而她身边的人都是帮凶。

“是这样的吗?”元宝苦笑道。

“我告诉你,皇帝自己也会打呵欠、打喷嚏,睡觉还会打呼,放的屁也很臭。”

“你乱讲!”她尖声道。

这个人是立志毁掉所有偶像的完美形象吗?

“我亲眼看过,千真万确。”

“怎么可能?皇帝住在皇宫里,不可能被老百姓看到他丑陋的一面。”

“进了皇宫,自然可以看清楚皇帝的丑样。”

“皇帝请你进皇宫?我不信。”皇帝和杀手,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

“你不信是对的。皇帝没请我,是我自己进去的。”

“你”她张口结舌。真难得,嘴尖舌头快的金元宝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骗你的。”

听他的口气不像在说谎,而是不愿再深谈下去,似乎有点懊悔失言。

事关皇家忌讳,元宝也宁愿那是谎言。

“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人家信口开河,把我当三岁孩子耍。”她哼声道。

“很好,我就跟你谈点正经的。”他毫不动容地说:“你这颗浆糊脑袋里,记得住你生命中的重要日子吗?”

“谁是浆糊脑袋?”元宝大大的自尊心小小的重挫一下。“本小姐的记性一流,不会忘记任何一个重要的日子。”

哦!你不会吗?郭冰岩想著,冷漠地注视著她。“今天杭州城出了一个大笑话,金乞儿嫁闺女,五小姐却不见了。”

“啊!”元宝低喊著,慌乱地揉揉前额。“我忘了!我被你囚禁,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夕。”她嗫嚅道:“难怪,我看今晚的月色很不一样,怪怪的”

“月色根本不怪,奇怪的是你。”郭冰岩面罩寒霜,看起来更加没人味儿。

“你在生什么气?这不是顺了你的心,达成你的目的吗?”她忍不住尖刻地回答:“好啦!你总算让我爹出了一次大丑,理该高兴才对。”

他有什么好高兴的?本该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的新娘却连今天是迎亲的日子都不记得,可见得她确实想逃婚,没有待嫁的心情。

“可怜的老爹,他此刻一定为那一斗“得而复失”的明珠猛掉眼泪。”她出声同情,听起来跟幸灾乐祸也没啥差别。

“你就只想到这点?”

“不然还有什么好想的?”

他冷哼。“谁娶了你谁倒楣!”

“反正那个人不会是你。”元宝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难不成你要我可怜那位成了杭州笑柄之一的新郎倌?很抱歉,本姑娘对男人向来没啥同情心的。”

“这点,我早就领教过了。”

“啥?”元宝惊讶地盯著他,冷笑道:“你在说笑!我是你的俘虏,没有行动自由,且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做出使你不敢领教的事?”

“可想而知。”

“你光用想的就把我想得这么“不敢领教”,足见你欠缺理智,不可理喻。”

“你骂我?!”

“不!我在告诉你一个事实,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过分的老羞成怒。”她吊儿郎当的,还对他甜甜一笑。

他报以冷笑--天啊!他居然也会笑,可他笑得还真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你胆子够大,只不知--命够不够长?”

她倒抽了一口气。她知晓,他想取她性命是易如反掌。

“我不怕你。”她吞咽一口口水。“我的脖子够长,砍起来想必乾净俐落,只希望你把刀子洗乾净,不要将前次杀人的污血留下来弄脏我。”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又凭恃著什么?

夜深了,林梢有风低吟。

郭冰岩没有言语,只叹息一声,便走了。

冰块也会叹气?元宝是丈二金刚摸不著脑袋。他为什么叹气呢?是感慨她舌尖嘴利,不得不败阵而去?

“不会吧!那个人岂肯低头认输?”元宝的自信心还不到自大的程度,也知答案是否定的。“那么,他究竟为什么叹息?”

思量了好半晌,她依然抓不住线头。

她没去想,不过是一声叹息,竟值得她费心思索,百思不得其解的悬挂在心头。她没去想,这才是真正可议之处呢!

真个是:不言不语,一段情怀,都在眉间。

她的牙咬得很紧。

姬水柔看著,感觉有点儿恐怖。

“慧凡姊!”水柔是清醒人,害怕会出什么岔子,一颗心悬吊得紧紧的。

一刹那间,那冷凝著冰火的双眼竟滚下两滚泪珠儿。冷彗凡惊讶地拭去那泪珠,举手在面前端详著,彷佛奇怪著手心那湿凉的感觉是什么?真的是泪吗?她一瞬也不瞬的凝望著,无尽地思量。她看不见自个儿眨动的眼睫毛像沾了露水的羽翼,根根都湿润了。

这份伤情,这份悲酸、惹人怜悯的伤情,深深打动了在一旁观看的姬水柔的心。而这份曾被冷慧凡深深隐埋的情伤,竟是这般轻易且脆弱地被挑起--只不过耳闻郭冰岩与金元宝说了半天的话--她们不敢再越雷池一步,甚至不清楚那两人间都聊些什么,结果,冷慧凡便呆在当场,至今不动分毫。

姬水柔真是作梦也想不到,向来冷静坚强的冷慧凡,一遇上“情”字,竟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可是,想到她平日那么要强,性情直追冷酷无情的主人,水柔心知不便说破它,至少不能主动问及私情,只有装作没这回事的说道:“今晚风大,你别是教沙子蒙了眼,疼不疼?”

有一缕凄楚酸涩锁住了喉,冷慧凡强行咽下,这才开口,“我没事。江湖女子学不得人家娇贵。”

这分明话中有话。

“谁娇贵呀?慧凡姊是说金元宝吗?的确,她没练过武的身子是比不得咱们强健,但精神可不认输呢!比我还倔强。”

这点冷慧凡也无法否认。可是她不明白,光凭这点,她就把主人吸引住了吗?

“那真的是主人吗?”她悄声问,似乎自己都不相信。

“谁?”水柔不料她有此一问。

“和金元宝说了半天话的那名男子。”

“那确是主人的声音。”水柔宁愿她面对现实。“即便是有人想模仿,也模仿不来吧!”有若寒冰击玉石的声音,是连“修罗门”中杀人最多的“冷面杀手”柳震狱也难望其项背。

“可是,”冷慧凡咬著下唇想了想说:“你能想像从主人口中听到那么多话吗?这根本与主人的性情背道而驰,他最是惜言如金的人呀!”

“我碓信我没有听错。”姬水柔固执著说:“假使你不信,我们可以上前一探,是真是假便可分晓。”

“不用了。”冷慧凡显出为难的样子。

姬水柔可看不得她这个样子。何苦呢?若她果真对主人有心,何不设法暗示一二,看看主人的反应;虽然明知九成九要伤心,也胜过在她面前虚伪的刺探,妄图博取一点点连她也给不起的安慰。

她私心里何尝不爱慕郭冰岩那独一无二的气质与个性?何尝不想终生待奉在他左右?只不过,她醒得快,慧凡姊却至今仍醒不过来。

她迟疑了一下,很快地脱口而出:“死心吧!慧凡姊。”

“你说什么?”

“我说我也偷偷爱过主人,渴望长伴他一生,但是,我很快就梦醒了,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他永远是高高在上的主人,除了交代我们办事情,从来不正眼多看我们一会,更不曾与我们闲话家常。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冰人,只是皮相好看而已。”姬水柔停住口。

冷慧凡因惊异而茫然,既说不出话也无法思考。她的每一根神经都感至非常的疲惫,一种沉重而昏眩的疲惫。

“对不起,慧凡姊。”水柔深吸口气,低声道:“我明知我不应该点破你的心事,但我实在不忍心看你沉沦下去,那是没用的。”

四周一片静寂,彷佛处身古井底,连风都静止了。

冷慧凡的声音似乎是由遥远的地方传来,“我亦不痴心妄想,只图一生一世是他的奴、是他的婢。即使他冷酷无情,我也不在乎,因为,我明白那是他的本性,他对每个人都是这个样子。”

她停了一下,眼神突然变得极为冷漠。“可是,别让我知道他原来也可以对女人好,别让我听见他原来也有开怀畅谈的时候。这不公平!不公平!我可以忍受他对谁也不爱,我亦准备陪他孤独以终,他不该不该动了情”

“而那个女人不是你,这才是令你想不开的症结所在?对不对?”

“我情愿他永远无情也无恨,真的。”

“偏偏他也是肉体凡胎,也有动情的一天。”

“我不敢相信金元宝有这个能耐,这其中想必有什么隐情。”

“你矩了。”姬水柔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冷慧凡的声音轻而无意。“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能做到?你比我小,又比我容易感情用事,为什么你能做到?”

姬水柔震了一下,回避她的注视。“没有为什么,我容易看开罢了。”

“什么才叫爱呢?”姬水柔猛然说道:“你对主人就有爱吗?我不明白,连一句贴心的话都不曾出口,不曾叫过对方的小名,不清楚对方过去的身世;你只知道他是主人,是“修罗门”下的一员,他对待你和对待别人没有分毫不同,这样的关系,谈得上是爱吗?”

冷慧凡冷硬地注视著她。“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自己失败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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