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薄凉欢色:失心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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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薄凉欢色:失心弃妃-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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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小姐是从来不会这么多疑,待她们也极好,甚至,她的命当初都是小姐救的,只是入了宫,真的,会改变很多。
“小姐,不管你信与不信,这药是喜碧才开的,您用了,一定很快就会好的。”玉泠半蹲在地,继续奉上那碗汤药。
风初初的手抚上小腹,黛眉一颦,终是执起药碗,一饮而尽。
不管怎样,这个孩子对她是最重要的,她要好好地保住这孩子,如今,她怕的是这孩子是否能保得住,而至于前朝那些因着西陵夙圣驾未明,蠢蠢欲动的势力,却也不容她回避。
手抚上紫檀木椅,冷声吩咐道:
”取纸笔来。”
玉泠奉上纸笔,很快,风初初便写了寥寥数语,这种笔墨是特制的,加了明矾,旁人看上去,不过是普通的白纸,用水一蘸,方会显出字来。
如此写完,她将宣纸再用蜡封上,让玉泠秘密送予太傅。
挑了蜡封上时,那蜡油恰好有一滴溅落,红殷殷地,仿似未干涸的血一般,触目惊心……
永安三十六年六月廿六,圣华公主突以火炮远攻平洲,坤兵伤亡惨重,太尉紧急率右军从平洲撤回归远。
翌日,平洲失守,圣华公主率军占领平洲当日,便在城墙上扬起已被覆灭三年的锦国旗帜。
同月廿八,太尉退守归远,归远城内却突然爆发瘟疫,自此,归远城再无一封军报传回帝都。
七月初八,隆王突率二十万左军出现在帝都城外,声称受西陵夙密函,帝称,温莲山天灾,实属上苍示警,帝自感愧对坤朝列祖,遂愿在奎镇附近的虚谷寺为民祈福,特命隆王返京代执政务。
同日,太师命归德将军出城,请帝密函,却被隆王扣留,声称,此密函须亲自公诸于泰然殿。
泰然殿为历代帝王早朝的殿宇,与帝宫仅一墙之隔,隆王此意,不言自喻。
太师命守城将领云麾将军拒不开启城门,另让内侍省暂调度帝宫的禁军一同把守四门,并请内侍省副总管英公公请太后口谕,同时召集朝中重臣齐集泰然殿。
然,未等到太后口谕,不日前,往奎镇安抚灾民,日前才归来的太傅却称,帝君西陵夙确是表示要顺应天意,以身祈福一年,一年内,需清净斋戒,远离俗世,着近支王爷中隆王主持朝务,三师、三公协理。
此语一出,立刻遭到司空的质疑,既然帝君西陵夙有祈福之意,为何不往供奉先祖的庙宇,却选择远在奎镇的小寺,并拒见任何人?

其二,平洲失守,军务吃紧,缘何隆王在此刻搬兵回朝?纵朝廷和太尉失去联系,不知所以,但,隆王此举却是居心巨测。
可,太傅却说,若司空不信,大可往虚谷寺亲去询问帝君,但,帝君见或不见,恼或不恼,就全看司空自个的造化了。
这一语极尽奚落之意,一些重臣自然也分为两派,争论不休之际,却听得有太监尖声通禀:
“太后驾到。”
太后由玉泠扶着,气色甚佳的出现在殿外,在众臣跪伏请安之际,淡淡道:
“众卿家又何苦为这纷争不休呢?若是为皇上如今究竟在何处争论,那,大可不必。皇上宅心仁厚,此番祈福之所以选择在虚谷寺,全是心系灾民的缘故,纵然帝王祈福,历来都会往祖庙,可,对眼下的情形来讲,若再舍近求远,往祖庙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皇上的这番心,难道,众卿家都不明白么?何况,皇上已调了数百名禁军往虚谷寺随伺,圣驾自然是安妥的。”
顿了一顿,太后缓缓踱到龙案旁,手抚过金灿灿的龙案,继续道:
“众卿家都知道,归远因着瘴气,爆发了瘟疫。古来兵家对爆发瘟疫的城镇都需敬而远之,哪怕对方又火炮,都不宜再用,以免使城内之人惊惶逃出,更扩大了瘟疫的传播。而事实上,隆王此举不过是表面上麻痹孽军,让孽军以为,我朝不止添了外患,又出了内忧,实际,隆王只率了五万精兵回朝,剩余的十五万精兵都驻守在该驻守的地方。这,同样是皇上的安排。退一步讲,眼下,前朝也是需要隆王这样的近支王爷在皇上暂时离京之际,担当大任。”
太后徐徐说完这番话,美眸扫了一眼台下,除了有部分本就是拥簇太傅的臣子唯唯喏喏之外,太师并不发一言,只在太后询问了一句:
“不知哀家这一番话,太师可听懂了么?”
太师方躬身,道:
“老臣听得甚是明白。”
“那,还请太师下令,打开城门,为隆王的兵士洗尘罢。”
“是。”太师应声,这一应,听不出是否有几分不情愿,素来,汝嫣太师就是自负极高的人,往日,在先帝跟前,也是这个不愠不火的脾气,是以,太后并不见怪。只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和姿态,在诸臣复参拜下,朝殿外行去。
自古,内宫不得干涉政务,可,她偏是走出了这一步。不止是干涉,并且,她还会真正亲临这历代仅有帝王方能驾临的殿宇。
源于,不用所谓的祈福满一年,等到借着隆王的兵力,太傅的支持,平定前朝的异己后,虚谷寺会付之一炬,剩下的,只是寺庙里面目全非的尸身。
接着,后宫最尊贵的钦圣夫人会诞下帝嗣,这名唯一的帝嗣,自然会成为新帝。
三年来,逼得她不得不为自己去筹谋,这一番筹谋,历经坎坷,终于,快要成功了。
念及此,她的手不自禁地抚上腹部,孩子,你可千万要好好地撑着,所有的一切,你母后都会给你最好的。
她笃定,这一胎,必定会是帝子。小的时候,那位名震坤国的相士在第一眼见到她,就说她生有妙骨,必诞人中之龙,这简单的五个字,意味着什么,她很是清楚,她也总以为,她嫁的就是人中之龙。
只有龙才能生龙,可,到了最后,她是嫁了真龙天子,但,却是所嫁非人。
罢,罢,罢,不去想,再多想,只会徒添自个的难受,若不是翔王出了事,她的父亲,风太傅,不是还指望着她妹妹风念念作为翔王妃更能光宗耀祖么?
不过很可惜,翔王是凶多吉少,注定,嫁过去没几天就守寡的风念念让父亲失望了,才只能依赖于她,配合她完成这次完美的说辞。
毕竟,箭到弦上,不得不发,利害关系摆在了跟前,她若事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即便是逼,她也逼得父亲不得不与她共谋,或者说,是与隆王共谋。
慢慢走下台阶,太后眯起眼晴,七月的天,太晒了,很快,等到这一切都尘埃落定,她才能定定心心地在关雎宫养胎,而不必为了这一胎,再破费周折。
因为,能够威胁她的人——西陵夙,是不会再存在了。
她不想走到这一步的,若不是他逼得她没有退路,若不是他这么薄凉,她何至于,要如此心狠手辣呢?
狠狠握紧护甲,她由玉泠扶着,上得肩辇,往关雎宫行去。
自从蒹葭回宫后,她因着身子不适,倒是未去探望过她,今日,她想,她该去瞧瞧这位钦圣夫人,也是她腹中孩子名义上的生母,当然,这,得在她按着时辰服完保胎药后。
回关雎宫按时服了药,太后便折往兰陵宫。
行到兰陵宫,她没有让宫人通禀,便径直走了进去,喜碧远远瞧见是她,忙识趣地指了一下蒹葭的所在。
蒹葭并没有坐在纳凉的通风处,只是在殿内的书案后,用剪子剪着什么东西。
太后从轩窗那绕过去,本以为不过是女红之类的玩意,待走近了,方瞧到她竟是在剪一个个小小的福字。
太后心里一沉,所谓的西陵夙在虚谷寺祈福之说,她并没有告诉蒹葭,缘何她竟在剪这个字呢?
只见蒹葭剪完手上的这个福字,仔细地用镇纸把它压到一旁,镇纸下,竟已累了厚厚的一摞,她似乎觉到疲累,揉了下眼晴,才发现太后站在窗外凝了她很久,忙起身行礼间,太后转过轩窗,步进殿内。
“在做什么呢?”太后免了她的礼,手随意地将那些福字拿了起来,“剪得倒挺好,贴窗花么?”
“是为奎镇的百姓祈福。”蒹葭语意依旧是恭敬的,可这份恭敬,和先前比却明显少了些什么,疏离得很。
“你有这份心就好,这些事,让喜碧她们去做就成了。”太后在案旁坐下,柔柔和和地睨着眼前的女子。
西陵夙如此短的时间内这么宠她,作为一名从普通宫女直接晋升为夫人的女子来说,无疑是该受宠若惊,无疑也会清楚,这份宠爱,对她来说多么重要。
而这份宠爱的源头,只和那一人有关,那人在,才能维系住这份宠爱。
即便,先前,这女子曾一再表示会效忠于她,可,面对帝王的宠爱,谁又能做到不动心呢?
除非,已经没有心了。可显然,蒹葭还有着心,有心方会剪这种可笑的‘福’字。
所以,太后在等,等蒹葭开口问西陵夙的下落。
因为,据喜碧回禀,蒹葭仅在回宫时,问过一次奎镇的情形,接下来的时间,喜碧不说,却是也不问的。
她不信蒹葭能做到和以前一样不在意,唯一的可能就是,蒹葭很聪明,或许已经察觉出来什么也未可知。
一如,那日寿诞献舞,只有聪明的女子才会不顾自个的安危,把生的机会留给她和西陵夙。
这份不顾带着刻意,更带着心计。
因为,很明显,刺客的目标是西陵夙,看似不顾安危,实际只需够大的胆子,和够深的心计。
所以,蒹葭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坐到了这个位置,而她,充其量,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先前,她一直很担心,这样一个聪明的女子是否能安然为她所用到十月怀胎的那日,假设被蒹葭察觉到她怀了身孕,会不会临场变卦,反陷她于危险的境地呢?
只是,现在,她无须顾忌那么多,如今的后宫,即便是把蒹葭软禁起来,又有谁会知道呢?
此刻,她仅是在为这个决心增一份推力:
“皇上如今在虚谷寺祈福,也不知道何时能圣驾返回。若不是你又身怀有孕,哀家理该让你也过去伴驾才好。毕竟,若能常伴在皇上身旁,才不枉费了哀家的期许。”
蒹葭低眉敛眸,语音淡然:
“太后,佛门自古是清净的地方,即便臣妾没有身孕,都不能在那常伴皇上。皇上心忧苍生社稷,是万民之福,臣妾只在这宫里,剪好这些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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