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薄凉欢色:失心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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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薄凉欢色:失心弃妃-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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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许的轻微动作,却是让他惊醒了,可也只是滞怔一下,他就展开手臂,将她轻柔地拥紧,继续睡去。
拥紧她的刹那,心底的某处柔软被轻易触动,这一刻,她没有任何锋芒地,就这般躺在他的臂弯,谁说,不是种幸福呢?
原来,他的幸福,其实,离他从来都是很近,只看是否能把握到最后罢了。
晨曦微露的时候,他小心冀冀地撤开手,她还是保持着昨晚的姿势,蜷缩在他的臂弯,也正因这个姿势,他大半个身子是露在锦被外的,犹记起,以往,她为了顾及他是否着凉,刻意让自个的小脸捂进锦被下的样子,那样的她是娇俏可爱的,若说她对他的一切,不过是场演绎,又何必演到那样惟妙惟肖,让他在真假不辨中,动了心,刻了情呢?
而现在,若没有院正那些安神汤药的作用,她是否还会像曾经哪有那样做呢?
纵然,他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但,却又是怕去知道的。
只是下榻的时候,替她掖好锦被的一角,而她的样子,却并不是恬静的,反像是陷入什么噩梦中,额头都渗出汗来,接着,他能听到她的樱唇里,清晰地喊出两个字:
“师父……师父……”
也是这两个字,让他本来柔和的神色骤然变得森冷。
果然,连做梦都念着她的师父。
而他已不想去辨别这一声唤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只转身,步出殿去,留下一室的清冷。
奕茗很快就从噩梦中挣醒,那个梦是这样的真实,梦里,她看到,她的师父萧楠站在未烯谷的枫叶林下,对她柔和地笑着,他的气色看起来是不错的,甚至于,有着正常人的红润。
她想朝他奔去,骤然间,却听到他对她说道:
“以后,师父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管怎样,师父看到你幸福快乐,师父就满足了……”
这句话,即便是在梦里,却是那样的清晰,直到她看到师父化作一团白烟散去,她猛地一挣扎,才发现,竟然是场梦。
而在梦里,她竟能看到师父脱去了面具,所以,才能瞧得清师父的气色。
可,未烯谷的规矩,谷主除非死的时候,方能脱下面具,其余的时候,都是不能的呀。难道说,师父已经——!
不,不会的。
师父如今还在闭关,梦都是反的,梦得越不好,实际情况应该就越好。
但,她的心终究是放不下了。
师父——
情绪在这瞬间,难受得无以复加。
师父的近况如何,纵然在这帝宫深深中,看似难以获悉。
可,她离开谷底的时候,是带着那支碧玉箫的,虽然被西陵夙厌恶,但,她终究是带了回来。
那支箫是师父的碧玉箫,吹响碧玉箫的时候,就如同师父亦在她身边一样。
并且,若这帝宫还隐有师父身边的人,听到箫声时,会不会就出现了呢?
不管如何,她不想待在这雨露殿了,这两日的歇息,加上院正的精心调理,她的风寒已然好得差不多了,她干嘛还要留在这呢?
而他彼时也只是说天冷,让她留于此。如此,她若继续留下去,指不定,还让他以为,是她的一种妥协。
一念起时,她只唤了千湄进来:
“帮我更衣,我想回碧水宫。”
“主子要拿什么东西吗?大可以让奴婢去拿。”
“不用,我想回去,一直待在这,有些憋闷。”
有些事,她不想和千湄挑明,包括身份也是一样,挑明了,对千湄都未必是好的。
“好。”千湄应声,“但,主子,现在才卯时,宫门大部分还下了锁,依奴婢看,待到辰时再走吧。”
她颔首,坐在榻上,一直忐忑到了辰时,千湄才伺候她更了衣裳,扶她出得殿去,殿外,虽然积雪经过一日,消融了不少,也正因此,更见寒冷。
千湄传了肩辇,纵然以奕茗如今的身份,还用不得肩辇,但,方才她把奕茗要回宫的事先禀了海公公,海公公略一思忖,因着西陵夙没有下明确的吩咐,让采女留在这。何况,这里毕竟是雨露殿,让一名嫔妃长久居于此,也是不妥的。哪怕,西陵夙不介意,作为总管的他,却需周全的考虑。
恰好,采女自个提出了回宫,不啻是好的。
而眼下,西陵夙又在上朝,亦没必要为了这事刻意去回。
是以,海公公做了主,让她传一部肩辇送主子回去。
肩辇抬着,小太监走得很快,但,走了没几步,肩辇终是一滞,停了下来,听得千湄在帘外禀道:
“主子,胥贵姬的肩辇正在前面。”
胥贵姬?
眼下的形式,哪怕再如何,她都是要下辇参拜的。
只是这一参拜,却是平添了祸端……




【七个代寝夜】vip…32


按着规矩,奕茗的肩辇停了下来,千湄扶她下辇,银雪皑皑的甬道上,她朝着胥贵姬款款施礼:
“嫔妾给贵姬请安。”
她这一声说得很轻,本身也是她风寒初愈,虽然恢复得很快,身上的力气终究尚是不足的。
而这一语落进胥贵姬的耳中,胥贵姬却微微一笑,吩咐宫女怜香将帘幔挑开,将粉脸露了出来:
“本宫听着声音不熟,原来是妹妹,早听妹妹随皇上狩猎回宫,偏巧本宫身子不便,就没去瞧过妹妹,昨儿个听说妹妹病了,怎么不好好歇着,这么大冷的天,一早就出来了?〃
“回娘娘的话,嫔妾身子已是大安了,现下,正是要回宫。”奕茗躬身,虽知道,这句话这么说,若胥贵娘要挑不是,却不啻是有最好的话柄。
源于,她本是末等的采女,且不说身子不适,即便寻常的临幸,都断无理由留宿在乾曌宫。
纵然,这亦是西陵夙的意思,可,却也能反说成是她的媚主。
但,昔日胥贵姬虽对身为钦圣夫人的她,都偶有使绊,可,如今,毕竟她仅是位分卑微的采女,相较于身怀帝嗣,如日中天的胥贵姬来说,似乎是断无必要去寻她的不是了。
源于,在宫里,但凡地位稳固的嫔妃,往往会刻意去搏贤名,唯有那些担心自个地位朝不保夕的,方会有那踩低拜高的行径。
如此这般想时,昔日身为钦圣夫人的她,难道,正因为笃定地位的稳固,方那么愚笨地去顾及别人呢?
而此刻,胥贵姬果然笑得愈是轻柔:
“妹妹辛苦了,也难为皇上赐了妹妹肩辇。本宫瞧妹妹近日的气色还不错,恰好本宫正待往宫中的慈云庵理佛,只不知妹妹是否有兴趣同往呢?”
千湄甫要说些什么,奕茗却已然应声道:
“承娘娘盛邀,实乃嫔妾的幸事。”
“这样,那是最好了。只是,此去佛庵尚有段路,不如妹妹坐到本宫的车辇上来,我们姐妹一路也说会子话。”
“是。”
千湄皱了下眉头,对于胥贵姬,许是由于昔日其对钦圣夫人的刁难,她心里总是存了芥蒂的。
可,这位新的采女主子,恰是全然没有一丝顾忌,这样的性子,真的,倒像是钦圣夫人呢。
凝神朝采女望去,采女却已经踏上宫人搬来的脚凳,上得车辇去。
宫里的慈云庵在最西的一隅,前朝没有所出的嫔妃,在先帝驾崩后,便会被册为太妃,然后遣送至此安度余生。
而这处佛堂亦是后妃,及内宫女眷但凡有特殊的日子,都会前来参拜的地方。
佛堂建于一座不算太高的山丘上,车辇只停在山下,胥贵姬下得辇来,奕茗忙上前搀扶住胥贵姬看似伸向她的手腕。
“劳烦妹妹了。”这么近的距离,胥贵姬更清楚地睨了一眼奕茗的容貌,果真是和昔日的钦圣夫人几乎完全一样。
若说有些许的不同,那便是钦圣夫人唯唯诺诺,神色中更多的是温顺,而眼前的采女,却显然和温顺两个字无关,那双和钦圣夫人尤其相似的眸内,有的是一抹全然不同的凌然。
虽然仅是名区区的采女,可,却亦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呐,所以,自然,会有这抹凌然罢。
哪怕她怀有子嗣在先,皇上都因着这名采女区区的风寒,就弃她于不顾,这若说不计较,那是假的。
作为女人,尤其是她这样的女人,又怎会不计较呢?
可,计较归计较,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就越不能显露出来,若能利用这名采女成全些许自个的部署,倒也是好的。
胥贵姬心绪甫转,面上也不显山露水,只柔柔地笑着,在奕茗的搀扶下,缓缓步上台阶:
“妹妹,这儿啊,不仅菩萨灵验,素斋也是别具风味。今日午膳,妹妹就陪本宫在这用罢。”
“谢娘娘。”
“呵呵,妹妹虽然是民间来的,礼数倒真是周全,听闻,皇上还让德妃娘娘教诲妹妹礼数,依着本宫看,倒是多此一举了。不过,也显见皇上对妹妹的看重——”胥贵姬说了这半句,恰好行到台阶的顶端,她若有所思地凝定奕茗,“不知有没有人告诉妹妹,妹妹的容貌很像宫里先前的一位娘娘。”
在晨曦微露的时分,在她这个角度瞧过去,奕茗的眸子滟出一丝的紫色华彩,这样的华彩,她也只在钦圣夫人眸底瞧到过。
世上真的有这样相似的俩人吗?
相似到让她只觉得,或许,奕茗就是钦圣夫人。
可倘真的如此,西陵夙又为何要下一道讣告,再用这个身份将奕茗迎进宫内?
这般一想,念及昔日父亲曾对她说过的点滴,有些什么却似醍酬灌顶般清明起来。
难道说,钦圣夫人蒹葭真的是锦国的白露公主,亦是和觞帝有过婚约的女子,那么倒就说得通了。
也就一并说得通,为何这一次洛州会晤差点弄到兵戎相向,结果又不了了之。
只可能是西陵夙到最后还是放不下钦圣夫人,旋即用钦圣夫人假死,来瞒过觞帝,如此,觞帝自然不允,兵戎相见时,西陵夙不惜冒大不韪,将天堑的索桥炸断,而觞帝眼见如此战下去,对觞国未必是好的,遂两国帝君达成了盟约,将这罪名安给了圣华公主奕翾,或者该说,是奕翾随觞帝回国,以弥补白露公主的遗憾。
毕竟,圣华公主的容貌天下闻名,以她来代替白露公主嫁予觞帝,觞帝也不算吃亏。而西陵夙竟舍得这样相换,可见,蒹葭在西陵夙心底的地位,是让她更加难耐的。
不过,也好。
她的唇边微微翘起,倘若,眼前的真是蒹葭,对她来说,实是更好的。
这般想时,她的手覆紧奕茗的手腕,听得奕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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