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谈(女尊)- 第5部分

　　　　“小鹿大概还要喝奶，我叫下人一会儿送牛奶过来，你喂它们吃好不好？我现在去看一会儿书，你陪它们玩一会好不好？”

　　　　小粉团乖乖的点点头。我不想叫小粉团五哥哥，所以平时说话都避免称呼他。

　　　　“梅，一会儿小少爷累了，你就帮他把鹿送到小园子里去，别让小少爷和冷茶。”

　　　　我就走进树林里，躺在吊床上，拿出师傅寄来的纸片看。那是几句非常简单的心法，但那是基于我修行过吐息心法的基础上说的。这几句心法，就像是吐息心法的进展和延伸。如果说吐息心法使我的筋脉从江河的容量变成了湖海的容量，那么这几句心法就是从自然中海纳百川的力量，也就是使我的湖海填满水的力量。吐息心法是融于自然之法，而这几句心法则是借助自然的力量为己所用的方法。可是，若不是像我这样用身体自然吐息好几年的人恐怕是看不懂这种心法的，单纯看上去也就是几句文理不通的歪诗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师傅知道我家有这个吐息心法？她到底是什么人？或者她单纯只是想捉弄我？若是我看不懂就只好去问她了。无论如何，她不会是害我的。因为一般人拿到这个也没有什么害处，只是看不懂罢了。想到这里就丢开不想了。

　　　　别人练武都是盘腿正襟危坐，只有我，一直躺在吊床上冥想。自然之气沿着我的筋脉奔流不止，过了不知多少时间，我从冥想中醒了过来，筋脉里的气流已经缓慢了下来，按照我吐息的速度，缓缓运行着。看来以后我的吐息就会带着这些自然之气了。这就算是内力了吧。可是我并没有那些武侠小说里的那种高手内力澎湃之感。即便是突然有了这么多内力，我还是有种融于自然的感觉。只要想隐藏就不会被发现的气息。也好，我并不是武痴，更懒得和人动手比高低。能隐藏自己，是最好的。

　　　　我接着看第二张纸，细细的记了几遍，确定都印在脑子里了，就烧了这两张纸。起身，是吃晚饭的时间了。来到小凉亭，贪玩的小粉团果然还在和两只小鹿玩。看见我来，兴奋的说：“小安，我给它们起了名字了，这个鼻子上有斑的叫阿星，另外一只叫阿月，你说好不好？”。我拿起披风给他披上：“你说好就好，晚上还是有点凉，多穿一点。把小鹿交给梅吧，明天就能看到了。我们去吃晚饭了。你淘气了一下午，饿了吧？”

　　　　“那宝贝晚上就多吃点”。听到我叫他宝贝，他的小脸刷的红了起来，胡乱点点头。

　　　　牵着他的手去饭厅吃完去了。

　　　　吃完晚饭照旧全家一起散步，为了防止积食。这是几年前我提议的，也变成了一个传统。散散步，赏赏花，赏赏月，再在凉亭里坐一会儿，泡一壶好茶，喝完了茶，娘亲和两位爹爹就奔着书阁去了。我拉着蓝儿继续散步。“前儿给你的孤本琴谱你看了吗？弹给我听听好不好。”

　　　　为了方便休息，我在书阁旁又建了小卧房。里面很简单，一张床，一个书桌，和一个琴台。泡了一壶热茶，小粉团开始弹琴给我听。在现代的时候，我听不懂交响乐。但是民乐我特别喜欢。尤其是古琴和古筝的独奏，声音清雅悠远，使我常常忘了自己在一个嘈杂的城市里，像是来到了什么深山古刹中。

　　　　蓝儿慢慢弹着琴，我一边听琴一边翻着本药书，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

　　　　梅进来的时候正是这样一幅美好的画面，房间里流动着一股温柔的气息。两个人的默契感觉不禁让看着的人都感到羡慕。该休息了，我牵着小粉团的手把他送回房间，又亲亲他的额头和脸颊，离开了。
四年
　　　　一转眼，又是四年过去了。

　　　　四年前我开始修习师傅给我的八步身法，他当时交待我练完一种才能继续下面一种。练了我才知道，原来前面四步，是一种轻功的身法。

　　　　每一步都是让真气在体内以不同方式流转。第一步的练习，是让我可以在树上行走。踏在树枝上得到一点助力，然后依靠真气和速度在树枝间行走，使自己不掉下来。

　　　　开始练习的时候，真气的运转很不熟悉，只能在树顶待一点点时间，还经常踩断树枝掉下来。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怀疑是我那个不良师傅恶整我……

　　　　因为摔下来的姿势很不美观，练习完之后还经常鼻青脸肿的，有时候摔下来还会挂在树枝上，所以我避开了众人练习。

　　　　练习完之后再让蓝儿帮我涂上我自制的去淤药，看他眼泪汪汪的，真的又可爱又有趣。我真是很恶制！

　　　　后来慢慢的，能在树上待的时间越来越长，真气的流转也越来越流畅和习惯，最后当我可以从容的在树顶漫步看月亮的时候，我知道，这第一步我算是练成了。这第一步，就用了我一年的时间。

　　　　我知道武学的大忌就是急于求成，所以即使练习过程很痛苦（疼痛和辛苦），进步的步伐非常缓慢，我还是没有焦躁。

　　　　第二步是在水上行走，第三步是可以墙壁上直立行走。这两步的真气运转方法，虽然和第一步不同，但是有异曲同工之义，所以这两步我用了一年时间就完成了。

　　　　第四步有点诡异，练习起来身法形同鬼魅，让人摸不着头脑。让我想起天龙八步里的凌波微步。这个身法，若是在和别人打斗的时候用，一定特别有用。

　　　　后面四步就是打斗用的身法了，看起来似乎是防御为主的，没有什么杀戮之气，倒有点行云流水的感觉。四步身法连在一起像舞蹈一样美好。最后一步身法很厉害，能在身体周围形成一个绝对防御圈，在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受到我的保护。练成了之后，我又依次在树顶上，水面上，还有墙壁上练习了这套身法。

　　　　四年下来，我已经全部练成了。不过，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厉不厉害，因为我从来没有和人对练过。

　　　　这四年我帮爹爹条理了身体，他不再需要抱着药罐子过日子了。只要不劳累，爹爹的身体就和常人无异。

　　　　拿一些药材给爹爹做成了药丸，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就吃一颗。

　　　　当初学医的初衷，就是为了让爹爹不在承受病痛之苦。如今，爹爹的病虽然无法完全根治，但只要不劳累，就没有事。我也觉得放心多了。

　　　　这四年，师傅给我的医书都烧光了。我对用药有了很深的研究。

　　　　前两年四姐姐回来的时候，我给她配了些防身的迷药，软骨散还有解毒药。后来她居然觉得很好用，又让我配了很多给她，还向我提议可以把这些药重金卖给江湖人。我想了想，觉得如果我配的这些药如果流传到江湖去，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用我的药，这个认知让我不能安心把药卖出去。

　　　　虽然我懂得配各种用途的药，甚至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可是我的本意只是做个治病救人的大夫。所以除了给家里人配一些他们所需的药，我并没有把这个作为我的主业投入太多的精力。

　　　　虽然学的时候真的很用心，将来也不一定一定会去用它。

　　　　虽然给爹爹治病是我学医的初衷，但自从学医之后，治病救人也慢慢变成了我的心愿。看着病患解除病痛，是一件快乐并且有成就感的事。这四年，我和胡大夫仍旧是像以前一样出诊。不过没有人知道我是将军府的小姐，只知道胡大夫是将军府的医生，而我是她的徒弟。这样也好，我也不太希望有太多人知道我的身份。

　　　　这四年我和胡大夫也碰到过一些疑难杂症，有些书上有记载的，我就直接治愈了。有些没有记载的，我就当作研究的范例，一边研究一边又解决的不少疑难问题。这样，我和胡大夫名声渐渐大了起来，外地人乃至其他国家的人都来帝都，想要让我和胡大夫看病。

　　　　后来人太多了，我和胡大夫都跑烦了。我就以胡大夫的名义开了一间医堂，胡大夫长期留驻在那里，而我，也会有固定的时间过去。有时候临时有什么她解决不了的问题，她也会差人去将军府请我。

　　　　她喜欢闲下来的时候，喝一点老酒，有时候我会陪她喝一点。把酒放在炉子上烫热，我们两个炉子坐在旁边，眯一小口，又聊聊天。多数时候都是在讨论病人啊，病情啊，药方啊什么的。

　　　　我已经13岁了，蓝儿也15岁了。现在我已经比他高出半个头了。蓝儿长得像大爹爹，也是个美人胚子。其实美貌都倒在其次，我因为前世感情的关系，已经不再是视觉派了。

　　　　难能可贵的是他身上由内心而发出的温柔气质，他就像大爹爹一样浑身散发出一种能安抚人心的气场。前世在一本书里看到一句话：“很少有人能把内在的聪明洞察转化为外在的宽厚体贴”，这句话就是对我的小粉团儿最好的注释。

　　　　回到药园子里，看到阿月和阿星正在药田里吃草。蓝儿真是有办法，真能把它们训练的可以放在园子中，不必担心它们吃了药草或者踩坏了药草。走到凉亭里，看到小粉团抱了本书在软榻上睡着了。真是拿他没办法，我抱起他走到我在园子里的卧房。把他放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一下。

　　　　将他一根粘在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我细细的看他的容颜，柳叶般细长的眉毛，眼睛有又长又密的睫毛，这双眼睛睁开的时候，是又黑又亮的眸子，这是一双温柔的天生的含情目。挺直的鼻子，红色的樱桃小嘴。小巧可爱的耳朵。小小的巴掌一般大的脸。牛奶般的皮肤。

　　　　我对他到底是什么心情呢？这个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有宠爱，有喜欢，还有更多吗？他今年就成年了，也许就会谈婚论嫁了。这个我第一眼看到的小粉团，我在不知不觉投入了太多的感情，也使他的世界里都是我的存在和痕迹。他将来会爱上什么人呢？将来他的妻主可以像我一样疼爱他吗？

　　　　唉，我暗叹一声，去旁边的软榻上看医书了。

　　　　华灯初上的时候，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