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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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门- 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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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大舅围着他打转:“前几日将你灌醉,害你失仪,怕你生气,给你赔罪啊。”
  龚中素见薛夫舅哪壶不开提哪壶,心里又气又恨,脸刚沉下来,薛大舅又拿话挤兑他:“这么不高兴,可是嫌少?”
  龚中素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拿眼恨恨瞪着薛大舅,索性破罐子破摔:“我知道我得罪了你,你好容易才找到报复我的机会,故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我。也罢,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这个痨病鬼计较,你爱怎么就怎么吧。”
  薛大舅笑嘻嘻地上前抱住他的肩头:“看在孩子的面上?是你心里有愧吧。”
  龚中素的脸上桂不住,使劲桂他:“放开!老不正经的。”
  龚中素才一推,薛大舅就抱着肚子蹲了下去,痛苦的呻吟起来,吓得他全身冒冷汗,惊慌失措地左右张望,蹲下去问薛大舅:“你别装了,别想讹我!”
  薛大舅只是不理,脸色苍白地靠着他软软往地下滑去,薛家的小厮见状,吓得扶人的扶人,叫人的叫人,龚中素脸色苍白地想,完了,若是薛大舅真的在他这里出了事,龚远和不知要怎么恨透了他呢。正在六神无主之时,薛大舅靠着小厮的肩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有气无力地道:“别嚷嚷,小心叫 大家知道,又要担心了。姑爷不过轻轻推了我一下嘛,都是我自己的身体太弱不禁事。”
  龚中素听得直冒冷汗,上前给薛大舅深深一揖:“我错了,不该推你好不好?你爱怎地几怎地,你就别折腾我了。”
  薛大舅气喘吁吁地道:“姐夫说这话,好像我没道理似的,我专程来看你,却变成了折腾你,就连你推我,也是我讹你。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怎么能这样说呢?就不怕伤了我的心?”
  龚中素一个头两个大,拼命将心里的邪火压下去,作揖道:“都是我的错,我不会说话,你请!”
  薛大舅这才大喇喇地进了房门,又把龚中素灌得酩酊大醉方心满意足地回去。如此过了十来天,龚中素真的病了,看到薛大舅就习惯性的想吐,发晕,四肢冰凉,偏他又好面子,谁也不说,硬撑着。
  李姨娘见情况不好,只好过去找明菲,去的时候薛舅母在,她也不好开口,硬生生在那里守着,一直等到薛舅母自己看出不对,借故辞去才敢说。
  明菲这才知道这些天薛大舅把龚中素给折磨惨了,这种报复方式,也算得上是温柔的捅刀子了。当着李姨娘的面一本正轻地答应一定让龚远和丢劝薛大舅,待李姨娘刚走,主仆几人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明菲奇怪得很:“知道舅老爷天天去寻老爷喝酒,但除了第一天,也没听说舅老爷喝醉啊,怎地尽是老爷喝醉了?”
  花婆子便去寻了下面伺候的人问,这才知道薛大舅动了手脚 ,先和龚中素喝的果真是酒,喝到后面他灌龚中素的便是酒,他自己喝的却是白开水。也难为龚中素糊涂透顶,竟然这么久都没发现。
  龚远和傍晚回来,听说此事,也是笑得不行,去劝薛大舅,薛大舅却又不在房里,而是坐到湖边垂钓去了,薛舅母得知,又气又好笑:“真是为老不尊,难怪得他这几日春风得意,夜里常常笑出声音来,有一夜还捶着床板只喊傻子。我还说是怎么了,跟着他的人也不说一声,都是些没眼色的,这要是把姐夫喝出病来怎么办?”
  龚远和道:“舅舅他心里憋了十几年的气,肯用这种方式发泄出来,也是好事。总比一直憋下去,见面就生气,老死不相往来的好。”不是喝出病来怎么办,而是已经喝出病来了,不过只是小病。
  薛舅母深以为然,叹道:“年纪大了,已是做了舅爷爷的人,就算是不看在你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小囡囡的面上。”
  正说着,薛大舅提着个空鱼篓子回来,笑道:“我从来不知道你爹这么傻,除去第一次,每次都是他喝醉,他也从不想想原因。罢了,看在他果然傻的份上,且饶了他这一回。”

  第296章 道歉
  自薛氏死了之后,除去上次分产薛大舅来过龚家,这样风风光光,大张旗鼓,专为了喜事来还是第一次。
  当小厮们把薛大舅带来的大大小小十几个箱笼流水一样地抬下马车后,前去迎接的龚中素笑容便有些挂不住了,半是含酸,半是不以为然地道:“不过是个还未出月的女孩子,你这样会惯坏她的,她也受不住。”
  怎地,还嫌弃是个女孩子?她受不住,谁受得住?薛大舅一听就不高兴,拉着龚中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笑道:“哟,还算好,不算瘦,也还精神。”
  龚中素被薛大舅看得浑身难受,听他这个话又觉得不含好意,便没好气地把手从他手里收回来,讥讽道:“几年不见,你倒是越发地瘦了,来的时候没有被风从船上吹下来吧?是不是用绳子系着的?”
  “我可不像你,只要我不想挪窝,任他东西南北风,都别想把我吹得动!”薛大舅摸着胡子,斜睨着龚中素道:“说到瘦啊,没办法,我要替孩子们操心,怎能不瘦?倒是你,经历了这许多事情,竟然还胖了,还这般精神,真是佩服!佩服啊!”言毕对着龚中素深深一揖,侧着脸看着他:“稍后传我两招如何?”
  龚中素气得脸色雪青,颤抖着手指着薛大舅,“你,你,你很幸灾乐祸是不是!”
  薛大舅哈给大笑:“哪儿能,我只是想到我那姐姐终于有孙女儿了,这才多了几句话,不当之处,还请龚老爷恕罪啊,恕罪……”
  龚远和见二人一见面就吵上了,忙上前打圆场:“里面备了席面 爹爹陪舅舅去喝两盅如何?”
  “我头痛。 ” 龚中素见薛大舅笑得张狂,正想甩袖子走人,又听薛大舅哀声叹气:“你爹爹为了上次分产的事情恨着我呢,更何况这次舒眉的事情……他心里……,唉,你就别勉强他了……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我这般疼女儿的。”
  龚中素气得倒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若真的走了,便坐实了他不满意分产的事,也不满意明菲头胎生的是女儿,若是不走,薛大舅又真真欺人,对着薛大舅那张欠扁的脸,就 是山珍海味他也吃不下去。一时自尊心占了上风,抬脚要走,薛大舅又晒笑:“如何?如何?勉强也勉强不来。”气得他一张脸紫涨。
  薛舅母先前在一旁看得好笑,后来见龚中素手脚都气得抖了起来,脸皮更是紫涨,只差翻白眼,薛大舅还在那里风言风语地撩拨他,心头觉得不安,暗想不看龚中素的面子,也要看龚远和的面子,遂笑道:姐夫莫睬他,他就是这个爱说爱笑的脾气,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
  薛大舅只是看着龚中素晒笑,他心里恨着龚中素,恨得牙痒痒,不让他出了这口恶气,他睡觉都不安稳。
  龚远和见二人站在垂花门口就不动,越吵越凶,真不是事,便道:“舅舅不是要看囡囡么?这会儿她大概是醒着的,若是再不进去,只怕又要睡着了。”
  薛舅母便当先往里走:“我要先进去了,老爷慢慢地来。”
  薛大舅这才放过龚中素,嬉皮笑脸地一把拖住龚中素的手往里拖:“走嘛,别那么小气,咱们好几年不见,看看孙女儿,然后去喝上两盅叙叙旧。”
  “放开,我自己会走!”龚中素挣了两挣,硬是挣不开,只得任由薛大舅把他往里拖,一张脸沉得几乎拧得下水来。
  舒眉很给薛大舅面子,没有呼呼大睡,薛大舅抱着“心肝、宝贝”地叫了好一歇,又点评了一番她的五官长得最像薛氏,就是舍不得把她还给乳娘。直到薛舅母沉着脸来说孩子要唾觉才恋恋不舍地交了过 去,赞不绝口地道:“多乖的孩子,多漂亮的孩子,多聪明的孩子啊!”
  龚远和一声笑出来:“这么小的孩子,能看出什么来?”
  薛大舅煞有介事地道:“当然能看得出来,你出生的时候,我来看你,那个时候你也就是这么小,我就知道你长大一定很有出息了。”
  “只怕守真子都没你厉害。”龚中素讥讽道:“幸亏你家隔我家远,不然生生把我们家的小孩子给宠坏了。小孩子要教,不是宠。”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说错了?”薛大舅立刻瞪眼睛,“宠都没宠,你怎么叫她肯听你的话?就没见过你这种做祖父的,别人夸你孙女儿你竟然见不得!行,行,你不喜欢是不是?我喜欢!”
  龚中素被他搅得头痛万分:“我认输,我认输,行了吧?”
  薛大舅一声笑出来,把龚远和往外赶:“你去吧,让我郎舅两个喝酒说说话叙叙旧。”
  龚远和见菜巳上齐,炭火也烧得旺,便依言出去关上了门。站在门口听了一歇,只听薛大舅道:“姐夫,不是我说你,你教孩子真的不会教!你若是别识人不清,居心不正,又总含含糊糊的 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龚中素饱  舍怒气地道:“是,我没你会教!你说要怎样吧?你不就是一直恨着我么,如今我落到这个地步,你心里好受了?我告诉你,如果不是看在是喜事,你又大老远来的份上,我才懒得理睬你这个没规矩的!到人家做客,半点不讲究。”
  “知道, 如果不是在大房,你做不了主,你根本不许我进门嘛。”薛大舅懒洋洋地道,“别光顾着生气,先喝了这杯酒又说。”
  龚中素低论坛声嘟囔了一句什么,龚远和没听清楚,只知道他二人大概是吵不起来,也打不起来,便转身走了一一暖犀阁也不知道还差点什么,如今明菲不能视事,总不能事事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还得自己亲自去检查一遍,把该添上的都添上才是。
  龚中素与薛大舅从早上一直喝到中午,换了几茬热菜,喝完两坛金华酒才散去。薛大舅还好,趴在桌上只是笑,龚中素却是泪流满面,哭得榷心摧肝。
  龚远和带了人要将他扶到房里去歇,他死活闹着要回苍寒堂,龚远和无奈,只得让人抬了暖轿,亲自送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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