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女人·卷三之骆家舫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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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家女人·卷三之骆家舫游-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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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身,收拾收拾,咱们准备启程。”
  哪里还用得着他吩咐,临守身早已将行李架上了马车。多年来的规矩,他早就摸透了九爷的规律,见着骆家大爷的第二日必是要加紧逃亡的步伐。
  “九爷,咱是这就走,还是过了晌午吃了饭再出发?九爷……”
  临老九示意他噤声,他蹙眉竖着耳朵不知在做什么,“你听见没有?”
  “什么?”每回见到骆家大爷之后的好一段时日,他家九爷总是神经兮兮的,“有什么声音吗?我没听见啊!”
  “脚步声!有脚步声朝这边走过来了,你听。”
  临老九拽着他细听,可临守身听了半晌也没听出任何声响来,“九爷,您太过紧张了。”
  临老九抵死不承认,“是有脚步声,是骆舫游的脚步声,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临守身望着门口进人的方向等了好久,也不见骆家大爷的身影,他确定九爷是紧张过了头,产生错觉了。
  “九爷,您宿醉刚醒,我倒杯茶给您醒醒酒吧!”头痛也有可能产生错觉。
  他这样说,临老九顿时急了,“你不相信我的耳朵?我肯定骆舫游那家伙进了大门,很快就会进来了。”
  可哪里有人呢?临守身倒了茶水递给自家爷,“九爷,喝口热茶兴许舒服点。”
  “他真的来……”
  话未落音,门外清晰的脚步声已宣告临老九的耳朵没听错,骆舫游来了。
  “怎么样?头还痛不?我这儿有块醒酒石,你含上片刻宿醉便消,头痛很快就能得以缓解。”他自怀中掏出块醒酒石递向他,常煮酒自然常品酒,品酒不会醉,可偶尔心情欠佳却少不了这块醒酒石。
  临老九赌气不接,他宁可头痛而亡,也不要跟他再扯上半点关系,“我以为昨夜已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今天又来找我做什么?”
  “你知道的,你不应了我的要求,我是不可能放弃的。”他们都纠缠了这么些年了,他还不懂他的坚持有多深吗?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临老九拍着大腿呐喊。他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肯放过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对你就只有那么一个要求,你应了便成,再无其他。”骆舫游一副好说话的模样,看在临老九的眼中气就不打一处来。
  就这一个要求,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绝不能答应!
  知道他不会轻易应了,骆舫游也不着急,回头吩咐身后的青梅、竹哥:“挑几间上好的房把咱们的行李安放妥当,在船上住久了,我也该在这地面上脚踏实地地踩个几天,吸是几口地气才好。”
  临老九一听,头一个不答应:“你要住这儿?”
  他不同意没关系,有人同意就成了,骆舫游摆出临老九不得不点头的人物来,“你若忘了临老爹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提醒你一下。”
  临家一切皆供骆家舫游随意差使——老爹这该死的一句话可坑苦了他这个儿子了,害他想赶人都赶不了。
  “你住着,你好生住着。”临老九提着衣袍往外去,“我走,我去客栈成了吧!”
  “主人去了,我一个客人怎么好赖在主人家里?”骆舫游自然而然跟了他去。
  想甩掉他,谈何容易?
  临老九赌气一屁股坐回床上,被子一掀,他闷声喊道:“我要睡觉。”你还不走?
  骆舫游不介意地走出去,顺道替他关上房门,还好心地提醒他:“好好睡上一觉吧!你也累了好几日了,如今我来了,你也不用再泡在彩娱院里日日不睡地挺着了,怪累人的。”
  他这是故意拿话气他吗?
  临老九喷着一鼻子气,闷在被子里的眼却气得阖不上了。
  这该死的骆舫游!该死的——
  月黑风高逃亡夜。
  临守身望着像壁虎一般趴在墙上努力向上爬的自家九爷,实在很不明白,“咱们一定得这样吗?”
  有大门不走,非得爬墙,这让外人见到叫怎么回事啊?
  临老九也不想这样,他这是被逼上房爬墙啊!“上回咱们不就是这样甩开骆舫游逃走的吗?”这回如法炮制,应该也错不了吧!
  瞧他们家爷这点出息,临守身站在墙根底下为九爷放风,忍不住抛出埋藏许久的疑问:“九爷,骆家大爷到底要你答应他什么条件?为什么您宁可四下逃命这么些年,也不肯答应他呢?”在他看来,与其逃得这么辛苦还不如应了算了。反正钱财权势,临家皆有。
  “你懂什么?”近了,近了,眼见着就快翻上墙头了,他的心越发跳得快,“那件事是我宁可去死都不能答应他的。”
  “是吗?死都不答应?我的提议真那么差劲?”
  墙的那头忽然冒出一颗脑袋来,歪着的脑袋上那抹得意的笑正居高临下地对着墙这头的临老九,显然人家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到他那朵讨厌的笑,临老九眼前一个踉跄差点没一头栽下去,幸好骆舫游眼明手快扶住他。临老九没半点谢意,劈头盖脸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深更半夜,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你这是明知故问。”
  临老九赫然一声大叫,骆舫游赶紧抹了抹脸上的口水,不但不计较,还好心安慰他:“别激动!别激动!”他一激动就容易喷口水,如此月黑之夜,趴在墙头上又叫又跳实在危险,“咱们不妨换个地方聊聊吧!”
  “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时候他本该逃出菊城的,怎么会正好被骆舫游堵在墙头上,是谁?是谁出卖了他?临老九斜眼睨着临守身,那小子赶紧摇手表忠心。
  “甭看了,你也甭冤枉好人。”骆舫游丝毫不介意为他解惑,“同一个办法已经让你跑掉了一次,我就绝不会让你再跑掉第二次。”
  他又不是笨蛋,放跑他一次,已经够骆舫游好好吸取教训的了。
  临老九不服输地趴在墙头乱吠:“这回我又没让你为我去煮酒,你怎知道今夜我要走?”
  “你还记得你上回使用的龌龊之计?”提及上回临老九的金蝉脱壳之计,骆舫游眼神中闪着寒光阵阵,看上去危险极了。
  几个月之前的那次见面,临老九一反常态地没有逃他躲他,二人安安稳稳地相处了好一段时日。就在骆舫游以为大功即将告成的时候,临老九忽然提出想喝他煮的百花酒。
  那是一种非常难煮的酒,平素骆舫游是很难得煮的。可既然他想喝,骆舫游自然心甘情愿为他煮。费了一天一日的心血终于煮成了百花酒,那个品酒的人却趁着夜色翻墙跑了,骆舫游足足捶胸顿足气恨了三五七日,那壶百花酒也让他宿醉良久。
  这一回,他显然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枕着手臂,骆舫游望着临老九的眼,他的鼻息窜过他的脸,他们是如此靠近,“现在,我们可以走下墙头回房坐着聊了吧!”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我愿意夜半三更趴在墙头睡觉,你管我?”逃跑不成,起码得给自己争回点面子来——他不介意跟他赌气到底。
  他都不介意了,骆舫游还怕什么?身子忽向前一倾,他的唇擦过他的……
  临老九像被开水烫到一般身子迅速向后仰去,以逃开他的唇。这一倾身顿失平衡,正好掉下墙头——他遂了骆舫游的愿,却可怜了他的尊臀。
  就在临老九抱着屁股搂着腰喊痛的时刻,骆舫游凉凉的声音从墙外传了过来——
  “你就是听我的话下来也不用这么着急啊!摔着了不是!”
  我呸——
  擦脸、漱口、漱口、擦脸……
  反反复复折腾了十来遍,临老九仍觉得嘴巴上黏着什么东西擦不掉似的。他一把拽过临守身,凶神恶煞地吼道:“你看看!你快看看,我嘴上是不是有什么?”
  “有两根香肠挂在上面呢!”
  被他这么又擦又洗,九爷的唇已肿得与香肠无异了,“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我被某个大男人给吻了,我一定不会这么折腾自己。”
  临守身在九爷奇异的目光下亮出一把匕首在那里比划来比划去,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一定直接把嘴唇切了了事。”
  “你想让我索性自尽吗?”临老九提眉看着他,他这是什么馊主意?“而且,谁说骆舫游是男人?”
  “不是?”骆家大爷不是男人?“那骆家大爷是什么人?”
  “他根本不是什么骆家大爷。”临老九满脸愤愤不平地吐露惊天大秘密——“她是骆家大小姐。”
  “啊?”
  “那骆家大爷……我是说骆家大小姐成日追在九爷您的身后……”不是更不可思议吗?
  如此说来……临守身赫然想道:“骆家大小姐一直要您答应的那个条件,难道是……”不会刚刚好是他猜想的那件事吧?
  还真就没错!
  “娶她——她追在我身后就是为了让我……娶她。”
  他逃跑的原因是这个;她追在他身后的原因是这个;他这么些年不敢回家,只敢顺着邻家的码头四处巡视的原因还是这个。
  回想这些年来因为骆舫游,他所受的种种悲惨境遇,临老九已到了提到“骆舫游”这三个字心就痛的地步。
  临守身就不懂了,“娶亲这等人生大事自然得你情我愿,她情九爷你不愿,她也拿你没办法啊?怎闹得你常年四处逃跑,连家都不敢回?”
  这其中还有内幕呢!借着这难得的一吐为快的大好时机,临老九好好发泄一番。
  “你知道吗?还在我年幼无知的时候,她就打定主意这辈子赖上我。为了达成她卑鄙的目的,仗着她爷爷跟我老爹是世交,她频繁出入于我临家,先是哄我那善良可亲的老娘,继而又获得我老爹的欢心,最后甚至博得我上头八个姐姐的一致好评,陷我于孤立无援之中。全家上下都认定她是做我媳妇当一不二的人选,以至于我刚成年,他们便要我早早娶骆舫游过门,好省了她每天两家跑的麻烦,早日承欢于我老爹老娘的膝下——我……我我我……我一个堂堂男子汉怎能屈服于她的淫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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