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灭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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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灭定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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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一整天都野到哪儿去啦?”老爹吹胡子瞪眼地吼住了我。
  “没有啊!只是去晓茵家玩 ”我惯用的籍口。
  “胡说八道!晓茵刚刚才摇过电话问你在不在,哼!想蒙我也不费些心思找其他理由。”老爹明知道我的底细,却又喜欢问东扯西。
  “爹——”我撒娇地跑过去,扶了他坐下沙发,说:“我已经长大,有能力照顾自己了,求求你别这么不放心,别人见了会笑话我的。”
  “笑话?!”老爹今天铁是吞了炸药,又是满睑怒容说著:“要是我就这么放任你同姓俞的那伙人胡闹,那才让人笑话我这堂堂的天津市教育局副局长,竟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教好,一天到晚学人家闹学运、搞游行,你要我这老脸搁哪儿呀?!女儿。”
  “爹,告诉过你几百遍了,我前些次参加的活动纯粹是被同学拖去凑凑热闹、壮壮声势,再说,俞善谦他们‘中国青年爱国学社’办的活动可是理直气壮、条条有理——”
  “这群嘴上无毛的小伙子懂个屁呀!”
  “不准说粗话,有损您老人家的地位。”我赶紧陪些笑脸再扮些鬼脸。
  “哎——”爹叹口长气,又莫可奈何地摇著头,说:“都怪你娘早逝,而我又忙于公务,你哥哥又放洋在外,在疏于管教下才使你今儿个没半点女孩样儿,看看人家晓茵,端庄娴淑又温柔得体,不像你,个性大刺剌地没个忌讳,又凡事喜欢强出头——对了,你今天究竟有没有到姓俞的那个社团去?”老爹终于绕回重点了。
  “没有——”我挽著爹的手,肯定的说,“上午我是去图书馆找资料,准备报考几所大学美术系,而下午,则是到月眉湖练素描,放心吧!最近我可忙得很,没时间去做您担心的事。”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父亲这一听,顿时松口气咧著嘴,慈爱地对我笑著,“怎么?!决定考美术系啦!”
  “嗯——”我点了头,有些担心地问著:“爹,您不反对吧!”
  这话问得也是多此一举,因为我爹向来是作风开明,尤其他本身位居教育单位,对减少文盲的推行不遗余力,更何况是难能可贵的大学教育,只不过前阵子他曾多方暗示我,北平师范大学的中文系挺有名气的,其实我爹那一肚子主意早就被我看得彻底。
  说穿了,不就是希望藉由中文系里古典、浪漫的诗词把我变成个温柔含蓄的女性。
  “要是全中国女性都一个样儿,那多无趣啊!爹,想想这世上有几个季雪凝哪?!这么特殊的美人就刚好是您女儿,唉呀!说有多幸运是吧!”我曾经三番四次地灌输我爹这等思想,当然,他老把它当废话,根本不搭理。
  而今日,太阳却打西边出来——
  “罢了、罢了——”爹摇摇头,说:“你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及打算,爹只能告诉你,不管日后发生任何困难,这个家永远会助你度过难关,所以,千万不要强自隐忍、自己承担——”爹满是怜爱的眼光,抚著我的头说,“雪丫头,你永远是爹的心肝宝贝。”
  爹的这番话,听得我一晚上激动不已,自小到大,爹从来没这般的感情流露,而我也习惯了他那半唠叨半严厉的关心,或许他已意识到我即将步入人生另一阶段的成长,难免心中感触万千。
  但,爹太庸人自扰了!虽然我个性好动,但却始终没有到外地求学的念头,因此,我早就打算以天津南开大学为我志愿上的第一目标。
  隔日清晨,我就让仇晓茵催魂似的电话给催出了门,一路连跑带滚似地来到她的家门,其实不远,只隔著三条街。
  “又是哪盆花凋零啦?!大清早这副苦恼相。”一进她房门,我劈头就这句,以往我总是这么数落晓茵那氾滥成灾的多愁善感。
  “雪凝——”她抬起头,一双清澈的明眸竟成了两颗红柿子,“我昨天同善谦吵架了,他  他不要我了。”
  “什么?!”我真的吓了一跳,掏掏耳朵、拍拍后脑勺,确定自已没有听错,“不会吧!”我不相信。
  “连你也这样说——”晓茵懊恼地坐在床沿,拭著泪说:“你跟赵醒仁全站在善谦那一边,有啥事也不同我说,亏我和你有十几年的交情——”她哽咽地说不下去。
  “究竟发生什么事?”由晓茵的神情中,我就知道大事不妙,赶紧凑上前去,问个仔细。
  “俞善谦对我根本没有心。”她神色戚戚。
  “怎么可能!铁是你闲著没事,胡思乱想。”我说。
  “以前我也总认为是自己多心,可是——可是昨天是他自己亲口告诉我的。”晓茵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气话吧!有谁吵架不说气话的 ”我抵死不信。
  俞善谦,我太清楚了,全校清秀佳人不少,可是他全没看在眼里,为此,我常被其他社团的女同学当成巴结对象,不就是巴望能透过我“乐善好施”、“慷慨大方”的弱点替她们穿针引线。
  而最后,还是“肥水不落外人田”,把俞善谦留给了自家姐妹,当然,我为此也免不了一顿抱怨与白眼。
  所以,要说俞善谦变心?!哼!天要下红雨。
  “欲将红颜拟水仙,犹胜三分在眉间。”晓茵缓缓地由口中吐出这句。
  这是俞善谦在我为晓茵画的素描肖像旁题的词,当时,我和赵醒仁在一侧直说肉麻恶心,而晓茵则羞红了脸不说一语。那次,该说是他们第一次表明心迹吧!
  “是嘛!你是他的水仙,他挑明说的。”我试图安抚著晓茵,“这开不是随便说说的,像你要他也替我引花为喻,他晃著脑袋想半天,还不是一句‘无从比拟’,放心,你这朵水仙可是千娇百媚,万人争取呢!”
  “可惜他爱的不是水仙。”晓茵的口气相当肯定,“否则他不会宁可去‘中爱社’开会,也不愿到我家同我爹娘见个面。”中爱社,就是“中国青年爱国学社”。
  原来是这档事!我有些眉目了。
  “晓茵,你也知道善谦本来就不是个等闲之辈,在学校也是几个社团活动忙成一气,当初你欣赏的不就是他这股能耐与干劲儿吗?”我有些气恼晓茵的小家子气。
  “可是——都快毕业了,他又打算进大学,所以我希望他能给我一些安心的话,但,他没有,这阵子他老往中爱社跑,整天不见个人影,昨天我就按捺不住地前去找他,想给他个惊喜,谁知他不但没半点欢迎,还三言两语地把我打发出去——”这一说,又是鼻涕眼泪不停。
  “要不,我陪你去问个仔细,省得你在此尽往牛角尖钻去。”说罢,我顺势起了身,拉著晓茵的手。
  “不去,我才不要去自取其辱。”她扯回手说著。
  “这可是你说的喔!那我要走了——”我唬著。
  “雪凝,你就不管我——”晓茵提高声音说著。
  看吧!明明一肚子苦水,还惺惺作态!自小到大,晓茵只要一开口,我季雪凝便看入她肠子底了。
  我不语,只看著她,等她的“吩咐”。
  “能不能——”她吞吞吐吐的,“能不能请你替我探探,顺便教训教训——”
  “然后要他亲自向你道歉,再赔束水仙花是不是?!”我插著嘴,却明白道出晓茵的心意。
  “好不好嘛?!”她请求的眼光。
  “你一道去嘛!顶多在外头等著——”我一向避免和俞善谦单独见面,或许是心虚于内心中对他的感情,也或许是避瓜田李下的讥嫌,虽然晓茵不在意,但,我再思想开放也懂得这个分际。
  “那我多没面子啊,再说,醒仁已经答应陪我去百货公司挑礼服,眼看著毕业晚会在即,我却被善谦气得没心思去买东西,要不是昨天醒仁好说歹说地哄著我,压根儿我都没想起这件事情。”这席话,足见晓茵的天真与单纯,方才哭成这般的事,却在转身间比不上一套晚礼服。
  这等个性,是好!像雷雨,下下就停,像孩子,哄哄就行。
  领了晓茵的“旨”,我再无奈也得直往“中爱社”的集会处奔去。这社团是由老师许振强在九一八事变后创办的,短短的几年中,办过了大小无数的爱国活动,但因为前几次的大型“抗日请愿示威”大游行与中央的政策有些出入,因此被学校撤消了这个颇富声名的社团资格,为此许振强老师只得由地上转入地下,把社团由学校带进了他家,继续进行著活动的筹备事宜。
  当然,来自东北的俞善谦是他们的重要干部之一。
  黄包车才来到巷口,就见前方三五人口若悬河地边走边说著,因热忱而散发在脸上的光芒,令人眼睛为之一亮,而俞善谦就在其中。
  “俞善谦,你完蛋了,有人来兴师问罪。”其中一位学生见到了我,便高声地嚷嚷。
  “季雪凝你来得正好,咱们这儿还欠人手,要不要加入呀?”瞿光谚是大我一届的学长,也是中爱社的台柱。
  “真的?!”我有些喜出望外,因为这一向以男生为主轴的干部群里,是难得会主动邀女同学加入的,他会出此言,就表示我季雪凝还是号响当当的人物,想想,我那虚荣的笑意就盖过了一上午的愁眉苦脸。
  “不行,她没时间——”突如其来的说了一句,俞善谦问也没问地就上了我的黄包车,“珍爱咖啡馆——”
  “去那儿干嘛?!”我倒被愣住了。
  “喝咖啡呀!”说罢,他便一语不发地闭目养神。
  没一会儿,车子在咖啡馆前停了下来,俞善谦抢先地付了车资,便拉著我下了车,
  一路进到里面,挑个角落坐下来。
  “哇!这地方真雅致,你和晓茵常到这儿吧!”我有些羡慕。
  “你当真是来替晓茵教训我的?!”他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却直接提醒我今日的任务。
  “教训?!我才没这么无聊呢!”我闻了下刚上桌的热咖啡,“这恋爱是你同她的事,我只不过尽尽人事,提醒你去哄哄晓茵,吵归吵,道歉不就没事了。”
  好一晌儿,俞善谦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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