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一手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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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你一手掌握-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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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肘以手撑住下颔,她脑子里的结又打缠了数圈。他的性格基本上是严肃的,他也不是游戏人间的男子,他对她的那些举动,不会是无心的戏弄。
  那又为何在叶智豪面前推开她?真的是因为不适合?若真的那么认为,又何必和她牵扯如此一段时间?他的个性是明断而果决的,她发现自己愈来愈糊涂了他是真的另有苦衷?还是她因为过分乐观的心,缩怯地无法接受现实,所以才拼命地为他的行径找理由、藉口?
  “你上报了。”
  一本杂志被放到她面前,兀自发楞的她谔然抬起头,才望见了商涛帆与亚芙。
  “第七十八页。”商涛帆继续说道,看着龙兰祺惊讶的表情,只是动了动嘴角。“体会到被吓到的感觉了?所以,以后如果我在里头,麻烦敲门后询问一下是否可以进入。”
  杜亚芙尴尬地瞪了他一眼,他是怕人不去联想吗?
  商涛帆伸手环住杜亚芙的腰,才又转头看向龙兰祺。
  “我说话向来这样,不必觉得我在特意找麻烦。”
  他平日少与员工有什么交谈,公私分明、阶届分明一向是他的原则及公司的理念之一。会特意留意龙兰祺,因为她是亚芙的朋友,也因为她帮过自己。
  龙兰祺匆促地给了他一个微笑,眼眸仍盯住桌上那本专门报导名流动向的杂志,有些茫然。她?杂志?不会吧?
  “我先走了,待会过来接你吃晚餐。”他低头吻了下亚芙。
  杜亚芙轻笑点头,看着他离去后,将目光挪往龙兰祺身上上,“打开吧,是那天晚会的照片。”
  她缓缓地翻着页,静静地寻找至七十八页,心痛却又开始如影随行地攀升,因为——忆起拍摄那张照片前后他所说的话、所给的伤害。真是悲惨!
  龙兰祺注视着被置于右下角一隅的照片,苦笑着弯起嘴角。
  她看起来就是一脸备受打击的憔悴,尤其是在沈韵竹自信光采的对应下,她的苍白更是明显。揪着心,她仍是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向了照片中站在她右前方的人影。他望着她。
  即使眉头仍是紧蹙的,但他黑阕的眼确实关心地望着她。即使脸色有些凝重的不悦,但他眼中的在乎却是不可否认的情绪。
  “你们发生什么事了?”杜亚芙微倾身与她并看照片。“园游会那天过后,你再没去接过依依,而晚会那天你和叶智豪早早退席,龚大哥喝了一个晚上的酒,却仍然清醒地买下了你所有的画。”
  “他买了我的画?”她雀跃地从椅子上直起身,双眼发亮,但随即又颓下了肩,倒回椅子背上。“有什么好高兴呢?画的都是他,想来他也不会让自己的画像挂在别人家的墙上。”
  “龚大哥一向满固执的。”
  “何止固执,他是冥顽不灵。”龙兰祺盯着照片中他那两道仿若个性象征的浓眉。
  “固执也好,冥顽不灵也罢。龚允中说过龚大哥一旦决定的事,甚少更改。”杜亚芙别有所指地说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
  “是吗?那么我是该彻底死心了——他说我们不适合。”她闯上杂志,在亚芙关心的注视下,不安地拂了拂头发。
  “是吗?”杜亚芙坐入她对面的椅子中,精致的眉眼中微漾着不相信“如果他对你不是认真的,他不会在大庭广众前和你有太亲近的举动。他甚至不是那种会牵孩子手的男人啊。”
  “只是新鲜吧。”不敢让亚芙的话燃起任何希望,她泄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怎么不干脆爱上龚允中还是龚廷山,起码不会有这么多心烦。”
  “如果你能选择恋爱的对象,如果你能冷静分析自己的感情,那么这或许就不该称之为爱情了。龚家三个人,三种个性,你没有被廷山的风流凋傥迷惑、没有陷入允中斯文温柔的个性之中,却被保护欲、防备心都很强的龚大哥吸引,而他显然也十分地在乎你。这也是你们之间的缘。”杜亚芙带着鼓励的笑望着睁着圆润大眼、若有所思的她。
  “咖啡、茶、酒。”龙兰祺突然吐出三个名词。
  “什么?”杜亚芙有些不解。
  “龚廷山像水果酒,芬芳而容易醉人,但后劲十足——宿醉后是很痛苦的,龚允中像茶,温润入口,令人在没有防御心的状况下就上了瘾。而他……”她不觉地又叹了口气。“他像咖啡,入口时显得苦涩,被接受度也没有茶来得普及,但是……”
  “但是还是会吸引一些人,爱上那种苦涩中的独特香醇。”杜亚芙接下了她的话。“既然能体会个中滋味,为什么不继续呢?”
  “长期饮用——会导致咖啡因过量,造成心血管方面的毛病,故必须熟思之、慎重考虚之。”她文刍刍地蹦了两句古语用法,然而小巧脸蛋上的不快乐,却不似说话口气中的故作潇洒。
  “为什么不试着找出原因?我该是你最好的前车之鉴。许多事摊开来说都只是小问题,但搁在心头却会发酵成另一种物质。”
  “亚芙,你真的改变了好多。以前的你,几乎从不表现出自己真实的情感。”龙兰祺笑了,笑得感动。“商先生以前是烈酒,让你拒而远之。现在着来,他好似成了补酒,调理了你的心灵。”
  “你确定你不是在饮料公司上班吗?今天说起话来怎么都跟流质的东西有关。”杜亚芙与她相视而笑。“不管你的决定如何,我希望你仍是原来那个快乐的人。”
  她拍拍亚芙有些担心的手说道:“我会的。我会努力在各种环境之中找出让自己快乐的方法。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一直有个疑惑,你不觉得龚允中是三兄弟之中最不容易让人感受到真实情绪的人吗?他容易接近,却不轻易向人坦白他的情绪,不像那个人一生气,脸色就像阎王判案一样……”
  铃铃。
  龙兰祺伸手接起了电话。“喂。”
  “兰祺,我是王伯伯啦,楼下有你的包裹。需要帮你签收吗?”传达室的警卫音量宏亮地说着。
  “好啊,谢谢王伯伯。”她的心跳因为这意外的消息而乱了好几拍。“是谁送来的?”她提着心问道。
  “一个小伙子。好啦,我马上请人送上去。”
  在警卫呵呵的笑声中,龙兰祺挂断了电话,心神却开始不宁起来。
  是他吗?她从猜不透他的下一步会是什么。
  她是有着期待的——其是在听到他买了她的画作之后。他那么敏锐,他该从画中察觉到她的每一道笔触都是对他的爱。他会因此而有一丁点的感动吗?
  “龚希一送东西来?”
  “我也希望是他。”对着亚芙,她按着胸口,心情是期盼又怕受伤害的。
  “不论是不是他,待会都去找他吧,所谓的'不适合',可能只是他退怯的想法,毕竟他曾经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
  “兰祺姐,你的东西。”一个传递公文、包裹的小妹冲进了办公室,而后倏地站在原地。“呃,总经理,对不起。”
  “下回记得敲门。”杜亚芙仅是淡淡说着,知道兰祺平日和员工们的相处极佳。
  “我知道了,对不起。”小妹把包裹放在桌上后,倏地又冲了出去。
  “啊,颇有其夫之风。”龙兰祺挪揄她。
  “你还笑我。快打开它吧。”杜亚芙指指桌上的包裹,和她一样有着兴奋的期待。
  龙兰祺深吸了口气,将包裹实于手掌中称着重量——挺重的,而后才轻轻地撕开包裹的牛皮纸。
  打开了一层,进入眼中的是另一层报纸。用报纸包东西?
  “不会是吃的吧?”龙兰祺自言自语地继续打开了另一层报纸。报纸底下的触觉,是有些弹性的柔软。
  “怎么包了这么多层报纸啊?而且还是今天的报纸。”亚芙指指报上今天凌晨发生的重大车祸。
  “不会是恶作剧吧?”剥开一层又一层的报纸,龙兰祺不免嘀咕了。她皱了皱鼻子,不敢确定包裹中隐约传来的味道是否为生腥的气味。刷地,她撕开了最后一层报纸。
  “啊!”两个女人同时惊叫出声。
  一只兔子,一只被割断了脖子的死免子!
  龙兰祺跟跄地推开椅子,移动时虽被椅子绊了一跤,却没有止住她快迅移动的速度。
  拉着亚芙往后退,直到离桌面上的那具尸体好几步外,她才停止了后退。
  “恶。”亚芙偏过头去捣住口,压抑住自己欲呕的冲动。
  “变态。”龙兰祺的眼没有离开过那包东西。谁又跟她有着这样的深仇大恨,需要用到这么极端的手法来表达?
  如此残忍、如此血腥!
  “打电话报警。”杜亚芙拉着僵硬的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我先打电话给王伯伯。”龙兰祺拿起电话,拔向警卫室。
  是谁搞的鬼?
  ****************
  “谢谢。”对着载送自己回家的警卫挥了挥手,龙兰祺若有所思的走进“新光”育幼院——她长大的地方。
  如同动物受伤后,会跑回自己的巢穴疗伤一样;当心里感到难受委屈时,她总是会回到这里。
  已经在这住了好些天了……从那天的义卖会之后。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在伤痛已渐渐地不那么明显时,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一桩事件。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丝毫的线索,她甚至想不出来自己曾经和谁有过过节。然而,事实却依旧存在着——一只死状甚惨的兔尸,是别人送她的“重礼。”
  抱住自己的双臂,感觉到有些寒意,她低垂着颈——沮丧而有些怯惧。
  经过钉着跷跷板与秋千的沙地,向玩耍的弟弟妹妹们挥了挥手,走入长型水泥建筑的第一扇门——院长的办公室。
  “我回来了。”她一边说话,一边推着绿色纱门。
  “龚先生等你很久了。”曾是有名舞蹈家的育幼院院长——龙贞敏,笑着对她招招手。
  天!龙兰祺讶异地睁大了眼,看见倚在窗口边,交横着双臂,一双冷眼睨人的龚希一。
  突然的意外,让她不知所措,二度的惊吓更让她显得慌乱。她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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