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什么。
“我没有力气了……”她抱头低喊着,带了点浓浓鼻音。
他垂眸,似笑非笑,不由微弯下身子,一把将她抱起。
“欸?”她一愣,抬眼对上他黝黑的魅眸。
“我抱着你会快一点。”他随意地解释,抱着她随即往林子深处快速跑去。“抱紧一点。”
闻言,她的双手扣住他的颈项,死命地扣住……这时候管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下亲,更管不了他是她最讨厌的狐狸,总之,先离开这里比什么都重要!
林子深处有一间破茅屋,是他方才一路寻来时发现的。
里头有着最简单的摆设,桌椅床不缺,就连柴火都备好了,要是他猜的没错,这破茅屋八成是猎户到此打猎暂憩的小屋。
慕容凉清出一处较为干净的位置给她,随即便在一旁生火。
“丫头,咱们先在这里避雨,待雨势小一些,咱们再走。”生好火,慕容凉又跑进内屋里头打算找找有没有什么避寒的物品,不一会儿便从里头翻出两条还算干净的布巾。
一走到外头,见她傻愣地盯着火堆,他不禁走到她面前蹲下。
“丫头,你听见我说的话没?”
西门念弦缓缓地抬眼,有些泛白的唇掀了掀,终究还是无力地闭上。
“你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可就一点都不像你了。”啐,还是她刚才的模样讨喜一点。
说着,顺手将找出来的两条布巾都递给她,而他则是凑近了火堆。
“你……为什么要救我?”她垂眸睇着他特地找出来的布巾。
他身上也湿了,照道理说,他也会冷吧?靠近火堆可能会暖和一点,但他身上的袍子早就湿透了,只靠火堆取暖根本不够。
“谁要你是个姑娘家?”他没好气地道。
倘若她是吹影,他就不管了。
“可……我对你……”不太好吧!甚至视他若毒蛇猛兽,恨不得离他远一点,他不可能没感觉啊。
轻叹一口气,他回头睇她。“我看起来像是个小心眼的人吗?”又不是娘们,那点小事有什么好计较的?
对他不敬,他当她不懂事,可喊他狐狸……倘若可以,他是希望她改口啦。
她眨了眨眼,看着他几缯湿透的发丝垂在额前,不知怎地,忽觉他……
“你在瞧什么?”一个姑娘家,瞧一个男人瞧得如此肆无忌惮,要不是太清楚她的性子,真要误以为她打算勾引他哩。
“你好像好看了些……”她喃道。
不像狐狸,有几分像人了。爹老说她的眼可以瞧出人的真性情,将其个性化作外表。
所以,她瞧见的人都长得很诡异,但若是那个人的性情极好,她便能瞧出他的外貌。截至目前为止,爹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娘自然也是,然眼前这个男人,怎么会突然从狐狸化成人了?
是她一开始瞧错了,还是她现下眼花?
“多谢你的夸奖。”他似笑非笑地勾唇。
罢了,只要别说他长得像狐狸,怎么说他都无妨;男人的外表,不是很重要的……他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真的。
“你……要不要把湿衣裳脱下?”见他随手添加着柴火,她不禁走向他,将另一条布巾递给他。
他微愕抬眼。“你要我把衣裳脱下?”真要以为她是在勾引他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哪,她有没有自觉啊?
“要不,衣裳根本不会干啊。”意识到他想歪了,冰凉的粉颜不由透出一股热气,直烧向耳根子去。
啐,他想到哪里去了!
“哦……”是这样子啊。“不过,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你自己,你也浑身湿透了。”
原本是想教她把衣裳脱下烤干,不过碍于礼教……
不过,她倒懂得关心他了,也算是大有进步。
“说的也是。”对哦,难怪她老觉得好冷。“你转过去。”
“嗄?”
“快点!”雷声渐稀,她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闻言,他再不愿,也只能乖乖地转过身,听着身后传来宪牵的声响,双眼直视着前方,不敢造次。
这丫头……究竟是不解世事,还是根本是个笨蛋?
时值入夜,与他独处就已经于礼不合了,再当他的面宽衣解带……尽管他背对着。
“好了,现下换我转过身,你也赶紧把湿衣裳脱下吧。”
身后突地响起她的声音,尽管没亲眼瞧见她的胴体,但她裹着布巾的玲珑曲线却已放肆地窜进他的脑海里。
“丫头,你烤干你的衣裳就好。”这个笨丫头,笨得荒唐!
她宽衣解带就够教他心神不宁的了,居然还要他……真是笨得教人难以置信、教人光火。
真以为他是正人君子不成?怎会连点防备心都没有?
一下子防他如鬼魅,现下却又……
“那怎么成?要是你因为我而染上风寒,岂不是要我一辈子自责?”她可不要欠他半点人情……呃,不对,他赶来找她,她已经算是欠他人情了。
“放心,我是练武之人,不会因为一点小风小雨就染上风寒。”他依旧背对着她,怎么也不肯回头。
说的也是,他还可以抱着她跑呢。“可是……”
“就这样。”他出口打断她,省得她笨得打算再说服他。
听他这么坚持,她也只好作罢,将湿衣裳架在一旁烘烤,随即在他身后坐下,双眼不住地朝他的背影盯去。
怪了,他明明生得修长纤瘦的,刚才是打哪来的力气抱着她跑?
啊!对了,还没问他怎么会在这儿。
“那个……二爷,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轻轻地开口,声音几乎快要教外头的雨声给淹没。
“……来找你。”他淡道。
哼,自动换了称谓啦?算她这丫头有点良心。
“来找我?”她声音微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是碰巧找着的……”他背对着她,拉开束发,解开一头湿淋淋的发。“听吹影提起你被抢,所以我便拉着他,从你被追赶的地方,兵分两路地找着,我一路往城外找,遇到下雨,便打算找个地方避雨,然后找到了这间茅屋,却意外听到外头不断传来声响,我循声找来,便瞧见你蹲在大树底下……”
话末,他轻轻地笑了起来。她那模样逗趣得引人发笑。
那模样,教他的心头有点发软,不由得将她以往所有对他的不敬都给忘了。他早说了,他不曾讨厌过她,甚至觉得她极有趣。
如今看来,她果真有趣,倒也算是个真性情的好丫头吧。
“你在笑我?”她的脸一沉。
亏她对他稍稍改观,开始认为他是个好人,而他居然笑她……不过,倘若他不是个好人,又怎会在吹影公子回报消息之后,赶忙来寻她?
“不……”他缓缓地止住笑,然一想到那一幕,不禁又放声大笑。
若他说,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不知道她会做何感想?
“你真的在笑我?!”瞧着她受惊害怕的模样,他很乐?好个浇薄的男人,看她怎么回报他!
她抓紧裹在身上的布巾,快步跳到他身旁,一把抓住他湿漉漉的长发。
头顶传来刺痛,他暗咒了声,抓住她的手,轻易地将她往前拉进怀里,恶狠狠地瞪着她。
“你这丫头!”他咬牙怒瞪着她。居然敢抓他的头发,胆子可真是不小!
“谁要你笑我?”她死不认输地道。
她很可怜耶,教那阵雷给吓得快要全身无力了,他居然还笑得这么大声。
“我哪是在笑你?我倒觉得你那骇惧的模样,才有几分姑娘家该有的娇羞。”
“那你是说我平常都没有?”
“你何时有过了?”他没好气地啐道。目光往下移,蓦地瞥见她胸前的大片雪脂凝肤,赶紧别开眼。“你赶紧起来!”他微恼地低咆着。
该死,他居然会对个娃儿动心起念,他简直是……疯了!
“我……”察觉到他的异状,她顺势往他方才探去的方向一瞧,突地拔声尖喊。“你这个登徒子,放开我!”
“我……”他这才发觉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贴凑得有多紧密……心头一震,他索性将她往前一推,赶紧再转身,闭起双眼,极力想要将方才瞥见的画面摒除。
“啊啊……你推我……”好痛哦!“你这么用力做什么?”
明明是他轻薄她,为何她还要被他推开?应该是她推开他才对啊!
“等雨停,我们就离开。”他突道,张眼直瞪着火堆。
“嗄?可是还在打雷……”怎么又突地转到这话头上了?
这人太卑鄙了吧?肯定是知道她要兴师问罪,所以刻意换了个话题。
“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儿吧。”语调微微低哑了些。
在这氛围底下,他可没有把握能够自持,若是一时鬼迷心窍,他肯定会恨死自己。
“那也办法呀……”她扁了扁嘴,坐起身,再次将布巾裹紧。“我也不愿意啊。”
他快速截断道:“这件事说来,是吹影不对,我这主子代他同你道歉。”
“倒也不是吹影公子不对,而是……”她只是有点意外他居然见死不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才领了银票走到外头,便教好几个人给围住,莫名其妙地被抢了银票又被追着跑,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哦?”背对着她,他微挑眉。“你是否有与人结怨,还是有债务问题?”
“呃……”他怎么这么会猜?“其实,那个……咕噜咕噜……”
他蓦地回头,却见布巾没将她的肩头围上,随即又调开视线。
“你肚子饿了?”他忙问:心里不断地暗咒自己竟只因瞥见她的香肩便心猿意马起来。
“嗯……”粉颜悄悄涨红。
“我去外头找找有什么东西吃。”他蓦地起身。
还是到外头冷静一下好了,真是太不中用了,居然对这等丫头……
“喂,外头还在下雨耶。”见他真开了门到外头,她忙喊着,却阻止不了他,瞧见他的身影隐没黑暗之中。
其实,他算是个好人吧?不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