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十四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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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十四福晋-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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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格格始终如一,从不刻意刁难。怀孕之时,崔格格常常望着王氏的院子暗自较劲,惟愿自己能生下府上长子,将来把王氏踩在脚底。却未料到,孩子生下后,除了皇上有旨意晋自己为庶福晋,其他吃穿用度等,竟一丝半点儿都没有变。
  而弘春待自己,除了产子后前两日颇为关切,之后又复如平常,疏远冷淡。
  这些她都可以忍,令她不能忍的是,婆婆居然将孩子抱走了。刚开始时不觉得,以为孩子是贝勒府的长孙,能养在贝勒府自然不差。可时间慢慢长了,她才感受到蚀骨的思子之痛。好几次她都想不顾一切去婆婆那儿把孩子抱回来,但走到门口,又总会迟疑。
  就算抱回来,又能怎样?她自己不得宠,难道还想牵累孩子吗?
  天色渐黑,对面王氏的院子灯火通明,奴才们都知道爷散了学回府,必定会先去王氏院子,便故意将一路上的宫灯燃得特别明亮。大厨房备了晚点,一食盒一食盒的往王氏院子的小厨房送,说话声脚步声噪杂,纷纷从崔氏门前经过,王氏立在阶梯下瞧着,极为得意。
  丫头挑亮了灯,朝崔氏柔声道:“格格,您今儿缝了一日的鞋袜,歇歇罢,仔细眼睛累坏了。”崔氏斜身往油灯侧了侧,在亮光中比了比经纬,道:“眼看着要入秋了,我得给小阿哥多做几件。”丫头轻轻一笑,道:“小阿哥是贝勒府的长子长孙,自会有绣娘专门为他做衣裳,格格不比担忧。”说到“长子长孙”,崔氏眼中闪现一抹悦色,停下手中动作道:“话是这样说,但我总想多为他做两件。”顿了顿,神色缓缓低落道:“也不知他在贝勒府过得怎么样,吃得好不好。”丫头知她思念儿子,遂宽慰道:“格格放心,小阿哥有一大帮子宗人府的嬷嬷伺候着,自然好得不得了。”崔氏嗯了一声,望着宫灯出了神,半会没做声。
  过了会子,外头的喧闹声愈发大了,崔氏起意,问:“你看看怎么了?”
  丫头一面答应,一面往外去,没得顷刻又返身回屋,笑道:“是爷回来了,今儿比往些时候回得早,王格格那儿还未预备好,底下人毛毛躁躁的打水送酒,闹腾罢了。”崔氏露出惘然之色,怔忡片刻,继而回过神,往灯下凑了凑,依旧给小阿哥绣鞋袜。
  等到天色完全黑了,崔氏便让人熄了廊下的灯,准备更衣安寝。她许久未侍过寝,早已灰心失落,也不再盼着弘春来自己屋里。她身边就连个丫头、两个婆子,和两个太监。太监一般在外廊下当差,婆子专管端汤盛饭浆洗衣物等,而两个丫头则是贴身伺候的。此时小太监去了熄灯,婆子们收拾了脏衣碗筷等在耳房干活,一个丫头去了榻上拾掇被褥,准备伺候崔氏安寝,另一个丫头则在外间收拾房屋,把崔氏的针线盒之类的整理妥帖。崔氏抚柱立在廊下,身边没了人,整颗心就像从悬崖上掉落了似的,空旷的直想落泪。
  而王氏那头,却有欢声笑语吹散在风里,无比的热闹。
  周围黑了下来,有王氏院里的婆子不知崔氏立在廊下,提着一盏昏暗的瓜皮灯欲要从廊房的夹门穿到另一边去。一个婆子啧啧有声道:“天色尚早,怎么就黑黢黢的?幸而我说要打一盏灯,不然看你怎么走。”另一个忽而哎呦一声,道:“差点就摔了,这鬼地方。。。”又低声道:“前头都说崔格格晋了庶福晋,母凭子贵,是历来的规矩。。。哎。。。为此我还担心了好几夜,生怕咱们格格失宠,连累咱们一并没得好果子吃,不想过了那么久,爷待咱们格格还同先前一模一样。。。崔格格可真是可怜。。。”话没说话,恍然望见廊下有个人影,唬了一跳,提起灯笼喝道:“是谁鬼鬼祟祟在那儿?吓死奶奶们了。。。”
  待灯笼一照,两人才看清是崔格格,忙福身道:“奴婢失礼了。。。您怎么。。。”
  不等她们说完,崔格格已转身去了。婆子道:“哎呦,可闯了祸了,但愿崔格格没听见咱们的话。”另一个婆子不屑一顾道:“听见了又如何,她能拿咱们怎样?你步子放快些,爷还等着吃冰西瓜呢。。。”两人絮絮叨叨的去了,崔格格鼻尖一涩,差点就掉了泪。
  翌日大早,崔格格收拾了几样给小阿哥做的鞋袜,扶着丫头往福晋屋里请安。不想弘春在福晋屋里用膳,她怕惹福晋疑心,道自己是故意去爷跟前现眼,便没让底下人通传,先在偏房候着,打算等弘春走了,再命人通传。不料福晋还是知道了,传她往花厅中见。她知道弘春还在,忙理了理发髻衣裳,方徐徐进屋,给两个主子请安。
  福晋与弘春面对面坐在炕上用早膳,四个婆子四个丫头站在底下伺候。福晋见崔格格进屋,笑道:“你可用了膳?要不要再吃一点?”崔格格忙道:“奴婢已经用过膳了。”她小心睨了弘春一眼,她已经有小半月没见过他,此时见他穿着一身深蓝色暗纹的箭袖袍子,盘膝坐在炕上,只觉他又长高了许多,脸颊也消瘦一些。
  弘春用膳极为斯文有理,喝汤吃粥都没有半点声响。他很快就吃完了,崔格格忙接过丫头手里的热巾帕递与弘春净手,弘春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道:“身子可大好了?”在他的印象里,她应该还在坐月子呢。崔格格愣了愣,半会才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坐月子的事,便回道:“前些时候已经满了一月,可以往外头走动了,谢爷关心。”
  他哪里关心,他只是随口问一句罢了。
  弘春点了点头,他比以往更加严肃了些,脸上没有一点儿笑容,叫人望而生畏。崔氏暗暗想,他在王氏跟前也是这样吗?一定不会的,她常常在夜里,听见他和王氏的笑声。弘春道:“可是有事?”崔氏扬起笑容道:“我给小阿哥做了几件鞋袜,想送去贝勒府,所以来跟福晋说一声。”弘春一放筷子,福晋也跟着放了筷子。她边盯着婆子们收拾碗筷,边朝崔氏笑道:“上回就跟你说过了,若想去看小阿哥就只管去,让丫头们过来告诉我一声就是,不必你亲自走一趟。”崔氏温婉道:“奴婢不敢失礼,总要守着规矩方好。”
  福晋闻言甚悦,笑道:“其实我一直想去瞧瞧小阿哥,只是府中的琐事太多,总抽不开身。”又问弘春,道:“爷近日可去给额娘请安了?”
  弘春偏爱王氏,甚少与福晋同出同入,福晋虽有怨言,面上却从不敢显露。弘春起身,有丫头端来漱口水,伺候弘春漱了口。弘春道:“这些天功课紧,没往额娘跟前去。”又叮嘱道:“阿醒与和卓订婚了,明年开春就要行大礼,你可要预备好贺礼,她是我的妹妹,你尽可多费些银两,千万不许小气了。”
  福晋手里拿了件夹衫,侍奉弘春穿上,道:“爷放心,待我将贺礼清单整理完了,自会交由爷过目,到时爷若有觉得不妥的地方,咱们再商议。”
  弘春颔首,又接过婆子手里的茶抿了几口去油腻,道:“我还有事,先去了。”走了数步,又返身看了崔格格一眼,道:“小阿哥的鞋袜给我瞧瞧。”崔格格不想弘春要看鞋袜,愣了愣方反应过来。她心中欢喜,让丫头打开红色布包呈与弘春瞧,弘春好玩似的捡在手里掂量一会,又还与丫头,什么话没说,就去了。
  从福晋院子里出来,已是日上三竿。崔格格心里暖洋洋的,想起弘春看到小鞋小袜的神情,让她觉得弘春的心里就算没她,也是有小阿哥的。
  福晋手里拿了件夹衫,侍奉弘春穿上,道:“爷放心,待我将贺礼清单整理完了,自会交由爷过目,到时爷若有觉得不妥的地方,咱们再商议。”
  弘春颔首,又接过婆子手里的茶抿了几口去油腻,道:“我还有事,先去了。”走了数步,又返身看了崔格格一眼,道:“小阿哥的鞋袜给我瞧瞧。”崔格格不想弘春要看鞋袜,愣了愣方反应过来。她心中欢喜,让丫头打开红色布包呈与弘春瞧,弘春好玩似的捡在手里掂量一会,又还与丫头,什么话没说,就去了。
  从福晋院子里出来,已是日上三竿。崔格格心里暖洋洋的,想起弘春看到小鞋小袜的神情,让她觉得弘春的心里就算没她,也是有小阿哥的。

  ☆、第二三九章 :顺治帝就是得痘子去世的

  廊房处由太监执引,崔格格沿着长廊绕过天井,转入庭院大道。只见两侧树林深广宽阔,满院的蔷薇花倾泻而下,落红凋落,漂浮在一池碧水之中,随波荡漾。
  至正房门口,另有头脸齐整的丫头上前,福身道:“请随奴婢走。”先前的太监却身退下,崔格格跟着丫头,从抱厦处穿过,行至后院清凉之地,廊间侍奉的丫头婆子陡然多了起来,她们个个垂首恭顺,行动处皆以眉眼手势,无一人开口言语。
  门帘挑起,有穿着绿锻素净袍子的丫头从里间出来,扬眉笑道:“崔格格请等一等,主子方才胃有些不舒服,御医正在诊脉,您在旁厅先喝会茶。”崔格格认得她,她是玟秋,乃福晋跟前最有头脸的宫女。崔格格忙道:“无碍的,您不必理会我,快去照顾主子紧要。”玟秋笑了笑,微微屈膝道了个福,便依旧回了里屋。
  崔格格没敢进偏厅,立在廊间竹帘阴处,默默候着。
  她从未进过后院凉阁,以前只在前院花厅中见过蔷薇几次,且每次都有旁人在侧,自己没有单独见过蔷薇。这座凉阁亦是四合的模样,四面由房屋环绕,中间为小天井,种了两株参天大树,郁郁葱葱的,几乎将整个院落盖住。崔格格心里挂念小阿哥,略觉焦躁,只是强忍着,不敢显露半分。过了半柱香时辰,隐约有男人的声音从里头传出,崔格格猜是御医要出来了,便退到门房折角处。果然不足片刻,便有身穿墨色官服的老头子领着两个医女从廊下匆匆而过。待人走了,崔格格才复又走到蔷薇门前,等着召见。
  有小丫头挑帘露出半张脸,笑道:“崔格格请进。”
  崔格格定了定神,斜身入屋,迎面是一道四扇的紫檀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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