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十四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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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十四福晋-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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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起身,我本能的抓住他的袖袍,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
  十四道:“你不用动,也不要送,就坐在这儿,就当我只是去乾清宫复命。”
  我刚刚才止住的泪,哗的又淌了下来,我咬了咬唇,道:“你此番去青海,回来之日必然朝政大变。。。”十四纳闷的看着我,我强忍着悲戚,接着道:“将来会发生的事,谁也说不明白,但你一定得记着,无论世事如何变幻,我都会等着你盼着你。你。。。不管京里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必担忧家里,我会好好的教养弘明阿醒,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我们。”
  十四似懂非懂,正欲开口询问,外头张芳芳在催促,道:“主子,时辰到了,皇上和大臣们还在等您呢。。。”十四心头一紧,握住我的手,道:“我得走了。”我仰着脸道:“万事以身体为重。”十四低低应了一声,手上的力气越来越松,终于绝然转身而去。
  我的手举在半空,听着他的脚步转过花厅,看着他模糊的身影从花窗过去,半响,才缓缓的垂下,放在膝盖上,凝视他刚才站立的地方,久久都无法移开目光。
  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爆响,我知道十四要启程了,心中一慌,急乱中奔出凉阁,一径往外跑。德妃被儿子撂在一旁没理,已然有气,见我急哄哄的往外跑,便斥道:“你又要做什么?”我实在没得心情理会她,就算要杀要剐,我此时也是顾不得了。
  我穿着花盆鞋,咣当咣当的跑过宫廊,跑得唇干嗓裂,连气都喘不过来。眼见离午门还有甚远,便慌不择路的往佛阁上爬。佛阁是一座小木楼,建了四层,遥遥可望见宫外。我提着袍子,眼泪打湿了我眼前的路,爬到二楼时有佛阁当差的宫女出来请安,我没时辰理会她,几下脱了花盆鞋,一步并两阶的往楼上跑。好不容易到了楼顶,才发现四下的门窗都上了锁,我根本无法看见外面。喊宫女拿钥匙开门已是来不及,我狠了狠心,用花盆鞋一把砸在玻璃窗上。玻璃迸裂,碎片弹到我的脚踝,鲜血直往外涌。
  可我连疼也不知道了。
  蜿蜒的宫廊,一重一重的宫阙尽收眼底,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往四下寻了片刻,才寻见十四的方向。从午门到德胜门,连绵的人影在攒动。碧海蓝天下的皇城,显得极为渺小,而那一队出宫的人马,便如那廊柱下逶迤的蚂蚁。我看不见十四,但我知道他定然就在其中,心里便稍得宽慰。细细的盯着,唯愿能辨认出他来。十四的队伍缓缓的离开皇宫,缓缓的行入城中,缓缓的。。。终于与北京城融为一体。
  身后有宫女猛然一声尖叫,我的眼泪被风吹干了,竟返身给了她一个笑脸,道:“玻璃很贵吧,内务府问起来,就说是我不小心打碎了,如果要赔钱,往十四贝勒府领就是。”宫女惊慌未定,跪下用帕子替我缠住脚踝流血处,道:“福晋,您受伤了。”
  我低头看了看,温和道:“没事。”
  宫女想要包扎好伤口,我却挪了挪脚,踮着脚尖,穿过一片玻璃碎片,不紧不慢的往楼下去。我的心空了一大半,连知觉也麻木了,周围的一切都感觉不到,连疼,都像是割在别人身上。我拎着一双花盆鞋走回德妃凉阁,德妃还未开口训斥,见我身后一个一个的血色脚印,吓了一跳,道:“怎么回事?”佛阁当差的宫女扑通跪下,连忙将前后之事说予德妃听。掌事的嬷嬷唤了御医来给我消毒,包扎伤口,顺便替我看了看脉象。
  御医诊了左手,又诊了右手,又是问饮食,又问我是不是头晕之类,问了好一会,面色凝重好像我得了癌症似的。德妃问:“可是她身体有问题?”御医沉吟片刻,抱拳道:“启禀德主子,十四福晋的身体甚好,只是。。。”
  德妃道:“只是什么?”
  御医道:“卑职以为,福晋许是有孕了,但因时日太短,卑职并不敢十分肯定,依卑职之见,不如请其他御医都来瞧瞧。”德妃呆了一呆,旋即又欢喜道:“快快,快去把御医院的太医都给我叫来。。。”又朝嬷嬷们道:“快去拿几个软垫给福晋,还有参汤也要备着。”

  ☆、第二三四章 :吃个痛快

  十四出发不过一日,便收到八百里急报,拆开信,知是蔷薇有孕,心中甚欢喜,提笔写下殷殷切切之句,叮嘱蔷薇保养身体,不要为俗事所累。他亲手装好信封,交予身侧亲近之人,命其夹入回奏折子中,一并送还京城。
  马车里置有案几,几上用梨花木镌花小盒装有数片牛肉干,皆为蔷薇亲自所做。十四连月征战,时常没有闲空用膳,便随身带着各类风味肉干,当做零嘴填肚子。他捡了一块,放入嘴中细细嚼着,又翻开青海各部落传送的折子、信件之类,一一做批示。
  夜幕时候,军队在空地处扎了营,十四下马,往帐篷中歇憩。厨房已备好饭菜,由张芳芳呈上。十四的菜品比起京城并不算丰富,但鸡鸭鱼肉亦有,满满摆了一小桌。十四用完膳,照例请众部将入帐中商议战事。张芳芳却并不出去,支支吾吾的,好似有话要说。
  十四斜靠着凳手,随意翻着文书,冷峻道:“说吧。”
  张芳芳先双膝跪下,磕了个头,方道:“奴才罪该万死!”十四不爱这套,手上一顿,道:“你且安心,若真是死罪,爷决不会饶你!说吧,什么事?”张芳芳一听,先尖着嗓门假哭起来,哀哀凄凄道:“这本不是奴才的意思,奴才只是想着主子爷在外头实在辛苦,身边伺候的人又少,所以想多从府里带些人出来。。。”他哭哭啼啼,十四听着心烦,道:“说重点!”张芳芳连连哎了两声,接着道:“奴才从厨房里挑了几个做饭的。。。”
  十四喝道:“重点!!!”
  张芳芳见十四动了气,这才干干脆脆道:“阿南掌事跟着来了。。。”十四将手上文书重重往桌上一扔,道:“谁让他来的?胡闹!”说话间,一个撤席的小兵忽然跪了下去,道:“是奴才自己要来的,跟张公公没有干系,爷要罚就罚我好了。”十四望去,原是阿南换了身士兵的官服,混在侍奉的小兵里头。
  十四沉下脸,道:“你可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擅自行动!”
  阿南的脸几乎贴在地上,道:“奴才不想呆在府里,奴才想。。。想和爷到青海、到蒙古、到草原。。。征战,为大清效力。”十四倏然立起,寒声道:“你偷偷随军,不停我的指令,乃大罪!”只要能跟着他,看见他,阿南觉得吃再多的苦也无所谓,她道:“任凭爷责罚!阿南毫无怨言。”她用余光看见十四慢慢走近了自己,他的蓝色漳绒串珠云头靴停在眼前,繁复华丽的纹路,如他的身份一样,不可亵渎。事到如今,她并不觉得害怕,反而变得平静。
  周围寂静,四下的守卫连大气都不敢出,皆垂首含胸,恨不得立刻掀帘出去。
  十四盯着匍匐在地的阿南,顿了片刻,语气缓了缓,道:“你现在马上启程回去。”阿南原以为十四顶多是打自己一顿骂自己一顿,却从未想过十四竟让自己回去!她急切道:“奴才不走,奴才要跟着爷,保护爷。。。”十四大声气道:“我自有一帮的侍卫保护,还能伤了不成?你回去,好好保护福晋,就是孝顺爷了。”
  阿南只是跪着不动,十四生了大气,抬脚就要踹过去,阿南却一点畏惧也未,反而抬头道:“爷要打要杀悉听尊便,但奴才,绝不会回去!”她梗着脖子,一脸倔犟,十四竟有些下不了脚。他转身坐回凳上,招手唤来亲信恒将军,道:“把他拖出去,军棍伺候。”
  恒将军与阿南是旧识,阿南长相俊俏,待人和善,任谁都不讨厌她。刚才的对话,恒将军在帘外都听见了,他看了看阿南,觉得她忠心耿耿,令人佩服。
  他问:“主子想罚他多少杖?”
  十四瞪了他一眼,道:“这还要问我吗?违抗军令,是什么处置?”恒将军有意帮衬,道:“可他不是我的兵。。。”十四愈发来气,道:“你还跟我犟嘴了是不是?”其实恒将军幼时曾是十四的伴读,两人关系亦君臣亦朋友,故而比旁人亲厚。
  恒将军一本正经道:“依卑职之见,罚军杖四十足矣。”
  十四脸上愈发不好看,他要罚归罚,但四十杖还不把人给打死了?便道:“四十杖倒不必,留他一条贱命,爷还有用处。”恒将军想了想,道:“那就二十杖罢。”不等十四说话,又接着道:“但打了二十杖,依他的骨架,腿上非得留疾不可,到时更加没法回京。。。”十四顺手操起桌上一叠折子,哗啦朝他扔去,道:“你还有趣了是不是?”
  恒将军轻巧一躲,扬眉笑道:“小事而已,爷实在不必动气。”说着连“卑职”都不提了,直接用“我”说道:“依我看,阿南掌事对爷是忠心耿耿,舍命追随,爷若要加罪于他岂非叫人寒心么?”十四道:“他的职责就是保护福晋,他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何来忠心之说?”恒将军捡起地上的折子,理齐整了放回案几,笑道:“我算听明白了,爷不是怪阿南追随从军,而是担心福晋安全。”
  话到此处,阿南忙道:“爷放心,府上的一切奴才都安排好了,接替奴才的两个侍卫长,是奴才千挑万选,且查了他们祖宗十八代,绝不会。。。”
  十四斜斜瞪了她一眼,道:“谁让你说话了?”
  阿南对十四有一种极端的信任,信任他不会伤害自己,信任他的人品决断,信任他待人的诚心实意,所以,她知道十四一定不会对自己要杀要剐,不然,他也不是她爱慕已久的十四了。阿南见十四脸上稍有霁色,暗自松了口气,道:“奴才失礼。”
  恒将军道:“爷要是实在担心,我再遣一队暗卫回京保护福晋就是。不知多少人想留在京城呢,也只有阿南掌事才傻傻的追随爷。”稍一顿,轻叹道:“战场,可是吃人的地方。”
  道理十四亦懂,阿南的忠心不容置疑,所以他才让她在京里保护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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