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十四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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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十四福晋-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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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心里忽然就安定了。脑门上蓦地被狠狠抽了一筋,双眼一黑,我居然像传说中得了心脏病的女猪脚一般,晕厥了。
  后面的事,我并不知道。等我睁开眼,已安安稳稳睡在自家炕头。
  十四捧着书坐在旁侧,瞅着我道:“醒了?”我看见他就觉高兴,笑眯眯道:“你怎么在这?”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还不走?天已经黑了,咱们又不能同房。十四清汤寡水道:“宫里规矩,中秋宿在福晋房里。”我禁不住乐道:“好人性化的规矩!”
  玟秋听着声响,从外头进屋,还未说话,先抽嗒嗒哭了。
  我道:“你哭什么呀?”玟秋抹了把泪,道:“福晋,你不必强忍着。”我一笑,道:“我强忍着什么了?”说罢,挣扎着要起身,一动,不仅头痛欲裂,关键是背上整个颈椎都痛了,不是疼,是痛,断了骨头似的痛,而且不听使唤。
  十四一手压住我肩膀,道:“别动,太医说这几日你最好别下床。”又用掌心捂在我额头,他的手很大,感觉能盖住我半边脸,我一下子发了痴,越发不能动。他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道:“还好,没有发烧。”又道:“你晚上也没吃东西,饿不饿,想吃什么?”

  ☆、第四十五章 :十四爷不爱吃辣

  寻思一想,我道:“让厨子下一碗酸辣粉,红薯粉要煮得烂烂的,醋要多,中辣,撒一层香菜,油炸咸黄豆要脆脆的,再切一把黄瓜丝加几粒花生米。哦哦…记得汤底要用乌鸡枸杞汤。”十四似乎被我雷到了,眉毛扭成了蚯蚓,道:“能抵饿吗?”
  在他看来,非得馒头包子窝窝头才是正经膳食。
  我生怕他嫌弃口味重,不许我吃,忙解释道:“当然抵饿,跟吃面条一样。”说完就盯着他傻乎乎的笑,十四懒得与我计较,让玟秋下去吩咐。玟秋打着灯笼出了院子,拐入宫街往偏处一拐,才进厨房,就有老李子点头哈腰迎上,问:“可是福晋想吃东西?”
  老李子是宫中经年的老厨子,能谙晓几分主子心。
  玟秋往屋里一望,灶头炭火烧得不旺,但也没熄灭,只用土灰虚掩着。窗下有四张长案,摆着无数碟碟罐罐,另有四个大架子,架子上搁着茄子黄瓜豆角白菜之类…再看小火炉上置有土黄瓷罐,咕噜噜的炖着鸡汤,淡白的雾气吹得香味儿乱窜。
  有两个小太监和烧火婆子在廊下打盹,老李子一喝,几人忙一灰溜爬起,齐刷刷站过来听候吩咐。玟秋将我的话不多不少说了一遍,老李子细细记在心底,又道:“这儿腌臜,您只管先去回话,呆会子我命人送到房里。”玟秋想了想,道:“行,你把夜里上值的点心给我,我一并带去,省得你还要跑一趟。”老李子欢喜应了,将几个窝窝头和咸菜用食盒装好,让小太监提着,朝玟秋谄媚道:“让他提着,不牢您费力。”
  玟秋点点头,出了厨房回院子。
  老李子准备了双倍的份量,他的徒弟小李子不懂,一边装盒一边道:“福晋只怕吃不完。”老李子往他光额上一拍,道:“死脑筋,底下人说福晋吃,便真的只福晋吃?”小李子畏畏缩缩,还是不懂,道:“十四爷不爱吃辣。”老李子道:“万一爷又想吃呢?莫非让他看着福晋吞口水?”小李子猥琐一笑,道:“十四爷怎会吞口水…”话还没完,换得老李子一瞪,忙止了话,提着食盒就往院子里跑。
  食盒盖子一揭,酸辣味儿便萦满了鼻。我的嘴自动开始分泌液体,吞都吞不赢。
  汤汁红亮,黄瓜榨菜丝缠绕着红薯粉在灯下烁烁有光,青翠的香菜叶儿点缀其中,一撮油炸花生黄豆堆在最顶端,夹一颗往嘴里一咬,咔嚓一响,脆香醉人。再用银筷挑两根红薯粉吸入唇齿,轻轻嚼动,酸辣麻香一并盈满唇齿舌尖,全身的细胞随之“嗦”的膨胀,如吹大的泡沫,飘在空中,腾云驾雾,不知今夕何年马月。
  我中场不歇气,连汤带汁吃个底朝天,辣得爽了,又灌了两碗*,肚中饱饱,终于心满意足。十四毅力惊人,我在旁边吃香喝辣动静大,他那厢却能把持定力安安静静坐在案前背文章,还奉劝我:“别吃多了闹肚子。”
  宫人伺候我洗净脸重新躺下,偏过头,正好可以看见他在灯下看书的侧影。鼻高唇红,时而用手杵下巴,时而松开翻一页书,神情认真专注,我看着看着,连自己也不知道,心里已柔软得一塌糊涂。

  ☆、第四十六章 :因为你是我的福啊

  睡到半夜,我被颈椎痛醒,睁开眼看,屋里竟还有烛光。我忍着呻吟问:“怎么还不睡?”十四从书堆里抬头,看了看壁架上的西洋灯,语气平常道:“就睡。”
  他也不叫当值宫人伺候,自个脱了衣衫,作势睡我炕上。我心肝儿一颤,道:“你要不要去书房睡?”其实我的炕很大,不比里屋床榻小,睡两个人足足。但。。。康熙不是有口谕在前么?况且,我现在背疼,想干点啥也干不了啊。
  十四已经穿着寝衣爬上来,他知道我自个动不了,便小心将我挪到里侧,自己睡在外侧,他道:“宫里规矩,中秋节夫妻不许分床。”我哦了一声,似懂非懂,背上痛得厉害,也无暇追究。十四吹了大灯,留了两盏豆大的油灯在床头,睡前又道:“有什么事就叫我。”
  我点点头,道:“好。”
  我知道他明儿大早便要去尚书房读书,瞧他勤勉的模样,搞不好康熙还要问功课。我大哥完颜海峰是四爷雍正的哈哈珠子,阿哥们读书的那些事,我也略略知道些。十四并不习惯与人同睡,故而侧身背对着我,呼吸轻盈,连睡觉也谨守礼法,丝毫不动。
  背上敷的草药褪了药性,湿湿黏黏的粘着暗痛发痒,极不好受。我想自个挠一爪子,却不能动,一动骨头就像裂开似的疼。若是额娘阿玛在。。。一想到额娘,我就忍不住哭了。
  这才嫁人的第几天啊,就想着回家了。
  十四没睡着,觉察到什么,问:“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御医来瞧瞧?”我不想折腾,压抑着声音道:“算了,别闹出动静,叫宫里人以为我嚣张。”十四顿了顿,转过身,几乎贴近了我的身体,他伸出手臂枕到我脖颈下,倾身将我半揽到怀里,问:“这样舒服点没有?”
  他的怀抱,当然要比硬邦邦的炕头要柔软有温度。
  我的眼泪更加汹涌了,如果他不理会我,我默默流几滴眼泪也就熬过去了,偏偏他要来关心我招惹我,好似受伤的心灵忽而有了可以寄托的地方,让所有的防备都土崩瓦解。我哭得撕心裂肺,倒把他吓坏了,各种不知所措道:“又怎么了?”
  我哭道:“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对我好?”
  他轻轻嗤笑,拍了拍我的背,道:“因为你是我的福晋啊。”我愣住,突然感谢古人的道德观,他们或许从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或许终其一生也未体会过爱情,但是,他们有责任感,还有无数的祖制规矩,即便没有从一而终,稍有道德体面的人,都绝不会亏待自己的白发妻。尤其像十四这般,是经受过正统教育的人。维护福晋的地位,就如同维护他自己的地位,同等重要。从嫁入紫禁城以来,我第一次真心笑了,还是带着泪的笑。
  十四看我又哭又笑,完全不能意会,板了脸一本正经道:“真是变脸比变天还快,很好笑么?”我厚着脸皮往他怀里挤了挤,道:“对,好笑。”十四不说话了,屋里寂静幽然,似饮了镇痛剂,我渐渐沉入睡梦。
  一夜无忧。

  ☆、第四十七章 :颈椎疼,练马步

  我一连躺了小半月,这段时日里所发生的事,可谓惊天动地。头一件是中秋节后,康熙召幸陈常在,至她小产,康熙大怒,连斩了数位太医。接着,太子在乾清宫出言不逊,惹恼康熙不悦,直接殃及太子党内大臣索额图,将其禁闭于宗人府。
  十四初理朝政,我又病着需他照顾,倒躲了前朝动荡。
  皇太子势力被皇帝压制,三阿哥先冒了头,拼命在康熙面前表现,康熙命三阿哥随驾西巡,并往陕北勘察。十四没随驾,终日闷闷不悦。十三打布库累了,坐在台阶上喘气喝水,道:“四哥叫你俩查太医院的亏空,可查出什么?”九爷架着一把大刀在手里比划,凌空砍下,笑道:“要说查太医院的亏空,不如查查后宫胭脂水粉的进项。”
  八爷道:“说得轻巧,皇阿玛一高兴,随口就赏了妃嫔,内务府记不记档还得瞧脸色,咱们哪敢查。便是查,也不知从何查起。”
  十四善长剑,独自在一侧飞舞,八爷扬了扬脸,道:“十四,四哥都让你怎么查?”十四腾空翻了两跟头,站定后却问:“你们说,皇阿玛为何不带咱们几兄弟西巡?”八爷顿时敛了笑意,道:“圣意不可妄自揣测。”他意味深长望了十四一眼,擦着额上汗水,道:“说到西巡,我倒想起一事,景山供的水不知运到哪了,我得去问问。”说罢,一径去了。
  皇帝人虽在外头,但吃的用的,都是宫里特供,水也还是景山的泉水。
  看着八爷走远,九爷举着大刀笑道:“十四,用你的剑与我的刀比一场如何?”
  十四道:“算了罢,薇薇叫我回院里吃晚膳。”九爷道:“她背上的伤可好全了?”十四将长剑丢给陪练侍卫,穿上夹衣,道:“差不多了。”十三道:“她那回摔得重了,搞不好会留下病根子,你得教她练练马步。”十四一笑,道:“我自己忙得脚不沾地,哪顾得了她啊。”
  回到西小院,十四撞见我树底下练马步,怔怔看了会,道:“谁教你的?”
  我反问:“什么?”十四道:“马步。”我恍然大悟,要说我的上一代是在草原上长大,做什么都不奇怪,但我是在京城长大的,深闺豪门,半点容不得粗俗。可这小学老师教的马步,我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啊,干脆胡诌道:“阿玛教的,说对颈椎好。”
  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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