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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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亲爱的-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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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干吗?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贺意随觉得头痛,好似在梦中被人敲了一棍似的。
  “是纪遥给我开的门,不过他好像很忙似的,我一进来他就出去了。”蝈蝈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早晨的贺大哥(在贺意随的坚持之下,她终于不再喊他亲爱的)看起来好憔悴喔!好像一副随时要昏倒的样子,他不会是有病吧?
  “我问你在干吗?一大清早的你到底在做什么?”耐心告罄。贺意随顶着一头乱发,发怒的表情像一头愤怒的狮子。
  “我……我在吸地。”蝈蝈紧张地退后一步,让他看清她手上推着的吸尘器。
  “什么?你吃撑了是不是?坐飞机大老远地跑来这里吸地?”愤怒的狮子扑过来,弯下腰,一把拉掉电源插头,“你没别的事情做了是不是?”他瞪着她,睡眠不足的眼里布满红丝。
  “对……对不起。”蝈蝈吓了一跳,“如……如果你不喜欢,我马上帮你恢复原样。”
  “Shit!”贺意随搔搔乱糟糟的头发,“你去客厅等着,看电视看报纸听音乐随便你怎么样,就是不要再动这个东西。OK?”他指指脚边的吸尘器。
  “好……”蝈蝈听话地点了点头。
  贺意随吁了一口气,准备转身回房。
  “可是——”
  “又有什么问题?”青筋在太阳穴里隐隐跳动,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威胁。
  “没——没了。”蝈蝈无辜地眨了眨眼。
  他翻个白眼,转身,往回走,“嘶”,腰下一凉,身上惟一的一件沙滩裤被转角处的挂衣钩钩住了,拉下大片春光。
  “Shit!Shit!”他抬脚欲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猛一回头,看到蝈蝈忍笑忍得好辛苦的模样,伸出去的脚极为缓慢地收了回来。
  蝈蝈似有所觉,反应慢三秒地对上他的目光,笑容仍然留在嘴角。
  “很好笑是不是?”他不动声色地问。
  “呃。”有些心虚。
  “要不要脱下来让你笑个够?”
  “什么?”又是慢三秒的反应,“你——”
  她刚刚明白过来,那个漾着恶魔般笑容的身影已消失在砰然摔上的房门之后。
  “嘁!”
  这,什么跟什么嘛?
  肚子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这是贺意随自然醒后的第一个反应。
  他的生物钟与别人不同,下午三时才是他的早饭时间,而这个时候,通常很难叫到外卖,因为午饭时间已过,晚餐又还没有开始,所以,基本上,他的早饭很难吃得惬意。
  在床上赖了两分钟,将所有熟悉的小吃店在心里像放电影一般过了一遍,确定这个时候如果不想吃西餐,就只有路口那家粥店还勉强可以接受之后,他才起床开门。
  “纪遥。”睁眼第一件事,清点所有物品。在这个家里,只有那小子是活物,需要时时刻刻关注他的方位。
  没有人回答。
  看来是不在家。
  他摇摇头,精神抖擞地走进洗手间。
  咦?“不会吧?”他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贺意随退出来,愣愣地看了看四周,一尘不染的家具、干净的地板、明亮的窗户,再低下头看看,积了两大盆的脏衣服都不见了,就连那一股时时刻刻弥漫在厕所里的臭袜子味道都变没了!地砖焕然一新,不锈钢的水龙头如镀了一层银般,亮白晃眼。他眨眨眼,再眨眨眼,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他和纪遥两大懒鬼住了三年的家。
  他是遇见画中仙了吗?就像小时候听的神话故事一样,趁他睡觉的时候,画中的仙女走出来,帮他料理家事,做好早饭……
  想到早饭,一股诱人的食物香气已将他肚子里的馋虫一个个勾了起来。顾不得洗漱,转身奔进餐厅。
  没错,就是它!
  桂花莲藕粥。
  他刚刚还躺在床上想得流口水的食物。
  怎么会?怎么这么巧?
  他傻呆呆地愣住了。
  “咦?你醒了?”
  他猛地回头,看到蝈蝈手上拎着的空脸盆。
  “这是……你做的?”
  蝈蝈甜甜地笑,“是啊,你不让我动吸尘器,我只好拿扫帚抹布出气。”
  “嗄?”她是不是理会错了他的意思?
  不过,那粥闻起来还真是香。
  贺意随吞了口口水。
  “你还没洗脸吧?快去洗洗过来吃啊。”蝈蝈一边朝洗手间走,一边笑说,“我真还没见过比你更会睡的人耶。”
  贺意随干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
  洗漱完毕,坐到餐桌前。清爽、甘甜,带着温热的粥被送入口中,贺意随内心的歉意也开始升到了顶点。
  “纪遥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蝈蝈皱了皱眉,“你今天老是在找他,你对他管那么严做什么?”
  “噗。”一口粥喷了出来,差点被呛住,“我管他严?”
  “不是吗?小孩子嘛,又是放暑假,当然比较贪玩一点,你老是管他,想把他拴在裤腰带上,时时刻刻盯着他,他不反感才怪。我看哪,他跑出去一整天,不敢见你的面,就是物极必反的反应。”
  “他不敢见我的面?”贺意随两眼直翻,一副被噎到的表情。该死的,她到底知不知道,让纪遥避之惟恐不及的人到底是谁?
  不过话又说回来,昨天纪遥是怎么跟他保证的?他说了要带蝈蝈出去逛逛的,自己反倒人影都不见,让人家在家里做了一天的帮佣,真是太过分了。
  他这个做哥哥的,可再不能由着他胡来。
  “你等等,我给他打个电话。”他狠狠吞下一口粥,拿来手机。
  一遍不通,两遍不通,三遍四遍……仍然不通。
  “妈的,臭小子!”
  “哎呀,你骂人会带坏他的唉。”蝈蝈还搞不清楚状况地挑他的刺。
  贺意随不由得泄气。
  “别生气了,小孩子要慢慢教。”
  “小孩子?”贺意随从碗沿上抬起眼来睨她,“对了,你多大?”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是吗,什么时候?”他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问过这个问题。
  “就是在网上啊。不过,你那时候干吗要说自己只有十九岁?你是故意说得只比我大一岁的吧?恶心。”
  她嘴里说着恶心,脸上却笑得好比一朵盛开的花。
  贺意随端着碗,瞪着她,表情痛苦得刚像吞吃了一只苍蝇。
  有苦说不出啊,唉,想哭哭不出。
  “怎么了?不好吃?”蝈蝈收了笑,疑惑地看他。
  他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浓黑的眉毛习惯性地蹙起,“就是啊,饿得要死了却只有粥喝,你不会做饭吗?”
  “嗄?可你刚刚还说……”
  “对吧?你不会做饭是不是?”他重重地放下碗,嘴角轻蔑地撇了撇。
  蝈蝈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下来,默默地收着碗,不言不语。
  贺意随的心揪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过分的话,尤其是对一个还不太熟悉的女孩子,但,他却非说不可。
  狠一狠心,别过脸去,猛然看到阳台上,随风飘动着的长长短短的衣服,他的眼瞪大了。
  天哪!
  “你在干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吗?”他跳起来,捉住她的肩,冲着她做变身狮吼,“谁要你洗内裤的?是谁要你洗我的内裤?”
  蝈蝈无助地看着他,被他晃得头晕。
  躲了一天的纪遥被愤怒的狮子派下一个艰巨的任务。
  如果他不能把蝈蝈小姐心甘情愿地送上飞机,他就不要回来了。
  虽然,他并不是非住在这里不可,但,就这样被表哥赶出来,在亲戚面前,他的面子多多少少有些搁不住,所以,还是乖乖执行任务比较好。
  “蝈蝈,看电视哪?”他挂着一脸谄媚地笑,在蝈蝈身边坐下来。
  “嗯。”明显的心不在焉。
  纪遥的自尊心有些受损。他耶,堂堂“誉满中学”的一大校草,迂尊降贵地来跟她这个丑八怪说话,她居然还不放在眼里,气死他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毫不客气地单刀直入,跟这种人,没有必要讲什么策略。
  “什么?”
  “我问你什么时候走!”加重的语气带着明显不悦。
  蝈蝈看着他,沉默了一下,“是他要你来问的?”
  “呃……”在她清澈的眼神注视之下,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狼狈,“是。”
  她仍然看着他,良久,良久,久到他几乎就要脱口说出“表哥不是你的亲爱的”的时候,她终于转过头去。
  “知道了。”她的腿蜷在沙发上,双手环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两眼盯着电视,电视里有个女人笑着对她说:“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一些。”
  那一瞬间,纪遥觉出自己的残忍。
  骄阳烈烈,桐木栖栖。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蝈蝈的身影就像一阵风似的,无声地来,无声地去,不曾在任何人心里留下只痕片迹。
  纪遥仍然很忙,忙着交女朋友,忙着应付高三以来各式各样名目繁多的补习。
  贺意随也很忙,忙着加班,忙着熬夜,忙着睡懒觉,忙着为下午三点的早餐伤脑筋。这一日,下午六时半,这个时候,是他的上班时间。
  其实,并不是他喜欢过这种晨昏颠倒的生活,而是工作使然。
  他是一家中型游戏公司的老板,也就是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兼技术顾问。公司由他一手创办,规模虽然还不是很大,但,却是他半生的心血结晶。
  “意随己心”是公司下属的一家网吧,坐落在A市学府路中段,本市的几所大学都位于这条路上,尤其是全国闻名的A大与网吧只有一路之隔。是以,每天下午六时到第二日凌晨,学生放学的那一段时间,才是网吧一天营业额的高峰期。
  每天这个时候,贺意随都会来这里看一看,喝喝咖啡,与学生们打打联机游戏,听听他们的要求与建议;然后,晚上回家的时候,才会有新的灵感注入到新游戏的研发之中。
  这样的生活,简单、规律。虽然,在纪遥那些年轻人的眼中可能显得呆板无趣,像个只会赚钱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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