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豆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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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豆恋曲-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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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耐心守候到第四天,她终于衍生一种严重受唬的感觉。

当然,坑陷她的家伙除去黑桃哥哥,也很难再推出第二号应征人选。

--我明天再给妳答案。

铁铮铮的承诺,言犹在耳。亏她寤寐了一整夜,第二天起床第一件事甚至来不及喊“旺旺”,就直通通冲到他的家门口按铃。结果……

可恶!袁克殊先生竟然不在家。

门口上的贴条告诉她,他出差去了!

真可恶,躲债也不是这等躲法。

“……阿珍!阿珍!啊我在讲话妳是听到没有?”叶母隔洋吼出亲情的召唤。

“噢!”绕珍赶紧收回游离的神魂。“有啦、有啦!反正不外乎交代我定时吃、定时睡,我全记得了。越洋电话很贵的,别再浪费了,省下来的谈话费还可以权充旅游经费咧!拜拜,两个星期后见。替我买几张罗浮宫的艺术品明信片回来。”

她主动收了线,舌尖轻吐。算来也是她的不对,远在三千里外的娘亲藉由通讯表达关切,她的心却留在二十公尺外的男人身上。

不,袁克殊已经外出四天了,早就脱离她二十公尺的范围,绕珍叹息着提醒自己。

她的主要线民远走他乡,现在也不知野到哪儿去了,接下来还有什么搞头?

说不得,她掏出袁克殊简洁的“遗言”,第十七度复习一遍。

四季豆:因公事外出,或许七、八日即回。在这段期间,试着不要揽麻烦上身,致为感激。若不幸当真发生任何难以摆平之祸事,急需援手,可联络“童年玩家”晁寄咏。

乖!

ps备用钥匙丢在你家信箱,过度思念我时,可自行侵入追思,玩具任君破坏,敞人已申请高额保险,无怨无尤。唯有二楼左手第一间客房,绝对不准打开,否则妳的屁股遭殃矣!

袁虽然措辞不改他调讽笑弄的恶习,然而黑桃王子自愿提供家宅做为她的游乐间,已经堪称大方。

“左右无事,过去玩玩也好。”她的过动儿症状只能按捺三分钟。

绕珍从窗台溜下自家大宅,身手俐落地翻进隔壁围墙,晃到欧式洋宅的入口处。

钥匙插入锁孔,随着手腕扭转的动作,精雕铝门灵巧地滑向侧旁轨道,露出一条微暗的玄关甬道,导向客厅。

同样的通径,她却恍生走过千百次的感觉。

怎么会呢?她结识、进而熟识袁克殊的时日,不过一个月而已。

绕珍踮着脚尖跨进来,甫走出两、三步便察觉自己的好笑愚昧。

“叶绕珍,妳发神经吗?又不是做贼,干嘛还蹑手蹑脚的。”她忍不住耻笑自己。没法子,都怪她以往入侵这栋宅邸的记忆太深刻了。

现下她仔细回溯,才倏然发觉今晚是自己头一遭单独进入袁克殊的世界,以前几回--无论她事先知晓与否--他都与她同时待在这栋建筑物里。

她顺手捻亮了灯,水晶吊饰迸射着千千万万朵星芒,炫乱了访客的耳目。

有一阵短暂的瞬间,她竟然产生荒谬的影像,彷佛袁克殊随时会推开某扇门走出来,或者踏着他惯有的沉稳步伐下楼梯,笑语清朗地招呼道……

“四季豆,妳又逃课了?”

她想念他!

绕珍几乎被以上的认知截断了呼吸。

“天哪!”她无法置信地跌坐进沙发椅内。

自己的老父、老母远赴欧陆旅游十天,她尚且不觉得如何,反而相当享受单身度日的自由感。而黑桃大兄远离她的眼界才区区九十六个小时,她竟然已经开始思念他。

“我心理有问题,一定是的。”她严肃地说服自己。“叶绕珍被虐待狂发作的风声万万走漏不得,否则就太不优了。”

满屋精致的玩意儿,与往日一样。她更注意到右边架子上摆出几款新货,看来连普通市场也尚未正式销售。

但,她硬是提不起把弄、赏玩的兴致。

原来一间宅子缺乏主人的生命力来渲染、装扮,竟会如此萧索。

她忽地直起身,迈往二楼的男主人卧房。体内一股莫以名之的情绪要求她进一步接触与袁克殊有关的事物,好趋走屋内那份吞噬人的清寂。

接着,一切都是突发的,未经任何预谋。绕珍向自己发誓。她决计没有违反主人告诫、私闯禁区的念头。

然而,当她停顿在二搂走道,眼光着落在主卧室对面的禁地,任何具有正常程度好奇心的访客都会衍生与她别无二致的猜想……

门的那侧,收藏着什么秘密?

“这种人性不是我的错。”她坚定地向自己颔首。

机密重地的房门,当然是上锁的。不过她有钥匙。

袁克殊将室内的锁钥统归收拢在备用匙圈上,而且以小卷标指名每把“金属通行证”搭配的钻孔。临行前,他并未特别费心取下禁地的钥匙。

绕珍缓缓举高通往神秘之境的通行证。

“谁教你自己留下诱饵测验我的定力,我的考试成绩不及格,没办法,这不能责怪我。”先进行一段自我催眠,弭平将来可能产生的罪恶感。

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好象听闻过类似的重话。一位神秘而潇洒的夫君出远门,临行前交给爱妻家中的钥匙,但吩咐她独独有一扇门不许开启。

末了爱妻无法承受好奇心的拨弄,私自打开那道暗门,结果发现房内襬满了……

“什么呢?”她忽然想不起来故事的尾声部分。印象中,丈夫收藏的重宝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定的嘛!见不得人的秘密自然有它难以入世的原因。

“啊!”她啪地弹了声手指,很兴奋自己捕捉到童话结尾。“想起来了,这个故事叫“蓝胡子”!”

蓝胡子的秘室匿放着他前任妻子们的……

尸体!

钥匙匡啷滑出她的掌握。

不……可能吧?绕珍下意识吞了口唾液。

难说唷!她对袁克殊的背景了解程度几近于零,谁晓得他是不是在欧洲受到通缉,才回奔祖国的怀抱避难?

再者,即使“尸体”的揣想太荒诞无稽,然而他拥有无法示人的阴私总是事实。

要不要进去看看?绕珍拾起钥匙,迟疑地自问。

执钥的柔荑抖颤着规律却不稳定的节奏,无论如何,终归将钥匙插进了锁洞。

喀哒一声!门的彼侧,喇叭锁的按钮俐落地跳起来。只要她轻轻一推,禁室内的风光就一览无遗了。

她应不应该进行下一步?

激越的天人交战在她体内开打!

开!不开!开!不开!开……

铃铃、铃铃、铃铃……

“啊--”她惊呼一声,当场脚软地跌坐在地上。

要命的电话铃声其它时候不好作怪,偏偏选在她心虚的紧要关头响起。

哗!感觉比上回的“童年玩家”事件更刺激。她的心脏几乎无力承受。

“步步惊魂……”她吁吐出软弱的喟息。煞煞去!她不是做贼的料,不如干脆放弃职前训练的机会。

袁克殊的轻唤透过电话录音机传进她耳膜。

咦?他打电话来自己家里找她,直逗!

乍然振作的兴奋赐与她精力,三步迸作两步冲进主卧室,接起他的分机。

“嗨!是我。你人在哪里?”她竭力克制体内狂窜的惊喜。“怎么知道我在你家?你还要在外头待很久吗?”

袁克殊停顿几秒,再度开口时,沉浑悦耳的嗓音充满笑意。

“看样子妳真的很想念我。”他故意装出受宠若惊的语调。

“……哪有?你少臭美了。”她糗糗地触了下鼻尖。“我只是想问明白你答应透露给我的消息何时才能兑现。”

“我可没有答应妳任何事。”他也狡狯得很。

绕珍早已学到,追男人绝对不会做亏本生意。

“妳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她忍不住追问。

“难说……妳接下来几天的功课忙不忙?”袁克殊沉吟了一会儿,反倒回她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绕珍大大地意外起来。他也着实太克尽“母职”了,连学校课业也纳人关怀范围。

“还好,明天起恰逢三天的弹性连假,接下来的星期一、二又是我排课最轻松的两天,你问这个干嘛?”她纳闷。

“WELL,虽然此举不值得阐扬效法,不过--”他顿了一顿。“妳想不想跟我一起四处走走玩玩?”

“你找我去玩?”鲜彩纷丽的烟火燃亮了她的瞳眸,犹如国庆时节光灿灿的夜幕。“好呀,那有什么问题。我怎么和你碰面?”

提到玩乐堕落,天大的正经事她也尽拋脑后,更何况区区上课与否的问题。

而且她本学期的修课教授以前或多或少与她合作过,也收受了“师长八折优待”的好处,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她整个学期堂堂缺席,只要该交的作业按时递出去,该考的测验全部通过,也包准稳过不当。

“妳收拾一点简单的随身行李,身分证、护照、驾照之类的证件记得携带齐全,虽然我们不会跑太远,但是难保将来用不用得上。三个钟头后到桃园火车站等我,我过去载妳。”

他发出极度有效率的指示。

“这几天你跑到桃园出差?”过去四天以来,她第一次掌握到他的动向。

“差不多。就在那一带。”袁克殊笑着中断通讯。

头顶上的服务灯牵动叮咚的叫人铃,然后亮起浅浅的淡黄色。

空姐款步莲移而来,既娆媚又窈窕,大老远便丢给他过度友善的甜笑,剪裁合身的制服显露出白种女性独有的丰满体态。

“先生,请问您需不需要其它服务?”标准的英国口音暗示着她愿意提供的服务相当多彩多姿。

“不用了。”他淡然将无线电话交给她。

空姐带着隐藏的失望离去。

耳膜内轻微的震荡告诉他机身正在降低高度。

※※※

她一六五的身高实在不能算矮,然而混杂在三色人捶穿梭的国际机场,比她高出一颗脑袋的旅客自然比比皆是。

袁克殊只放一半的心思接受海关人员例行的盘检,双眼直勾勾地落准在那颗东张西望的脑袋瓜上。

直到现在,两人换处远隔的地域、时间,他依然为自己不假思索的“愚行”感到好奇。

说出去恐怕会被知交们调侃到肝脑涂地,素来波澜誓不起的袁克殊,居然搭机飞越整片蔚蓝海洋,只为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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