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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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云天-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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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闷葫芦嘴里套出什么话,简直难如登天。
  头儿派无欢跟着,他是没意见,毕竟无欢的身手如何,他十分清楚,倒是那商莲笙,她除了救人使毒外,什么功夫也不会,难不成是要派她去跟着陪葬?
  “不必,让他们两个去就够了,至于你,帮我暗地里留意云家庄的举动就好。”
  明里,他是无法制止龙天阳,可暗里,他可让武大狼看着,只要云家有何风吹草动,就先从中破坏,双方若不正面冲突,或许可少去无谓的杀戮。
  “好吧!”武大狼撇撇嘴,对这差事不甚满意但尚可接受。他一手搓着下巴,心里挣扎半晌,还是忍不住提议:“不过头儿,你真不打算让嫂子知道这事?纸包不住火,这事迟早都会让嫂子知道的,不如先招了。”
  “她……”才起个音即止,刀戒天不自觉地收拢掌心,敛目沉思片刻。
  就在武大狼正感到自讨没趣打算告退时,他终于悠悠启口——“我会找机会亲口告诉她。”
  第7章(1)
  他们有事瞒她。
  云若雪这种感觉是自中秋节开始,而那阵子大伙儿也特别忙,门主和四大护卫不时内外奔波,甚至好些时日不见人影。至今,中秋都过了两个月,即使现在他们不再那么忙了,但那种大家都知道什么事,唯有她被蒙在鼓里的感受依旧存在。
  大伙儿嘴里未说,可每次见着她只是闪烁回避,顾左右而言他。
  奶娘是、大狼他们是——连与她最亲密的丈夫也是。
  一早,热烘烘的灶房里。
  云若雪怔睇着滚水里载浮载沉的细白面条,心思飘得好远,手里虽拿着长箸,却是无意识的胡乱搅动,直到身旁看不下去的丫环伸手在她眼前挥动制止。
  “夫人,夫人!”
  “呃,怎么了?香菱。”急促的呼唤和眼前晃动的五指,让云若雪回过神来。
  香菱暗自翻鄱白眼,有些好笑的指指大锅里煮得过烂的面条。
  “夫人,你又分神了,瞧,面煮得太久都糊啦!”
  “啊!”意识到自己煮坏了面,云若雪忙拿来大勺将面糊捞起。审视救不回的糊烂面条,她羞恼的娇斥着丫鬟,“香菱,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冤枉啊夫人,香菱可是唤你很多次的,是夫人自顾自的神游去了,理都不理人家。”香菱噘起嘴,嘟嘟囔囔解释,一脸委屈。
  “香菱!”云若雪轻跺了一下脚,“好啊,你这丫头就是嘴硬,还敢顶撞主子,信不信我跟奶娘说去,罚扣你这个月薪饷。”
  “夫人不要啦,香菱最怕莫大娘了,好嘛,都是香菱不对,不该说夫人不是,就请夫人大人大量,别和香菱计较。好不好嘛,夫人?”听闻主子要上告到莫冬梅那去,她焦急地讨好求饶,她实在怕极莫大娘的肃冷表情,吓都吓死了。
  云若雪本想板着脸恶整天真的丫头,却反被谄媚的嘴脸给惹笑。无奈地睐了一眼香菱,瞠道:“古灵精怪,就知道卖乖,我是逗你的,瞧你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夫人!”小丫头气得跳脚。夫人明知她就怕莫大娘,还调侃她,真坏心!
  “好了,不闹你了,我们赶快再下团面,等会儿连药和其他小菜一起送去给北苑给无欢吧!”迅速下过一锅新面,云若雪嘴边则继续吩咐:“香菱,你顺便瞧瞧药煎好了没?”
  “是,夫人。”香菱领命看着炉火上的药壶,见壶内药汁开始沸腾,滋滋作响,解开盅盖,浓浓药草味儿扑鼻而来,“夫人,药煎得差不多了。”
  她们此趟是要送汤药去北苑给前两日受伤的二爷,因北苑很少开伙,细心体贴的夫人担心二爷没用膳就饮药,容易伤胃,才想着多备一些面和小菜,顺道带去探视。
  “好,我这边也差不多了。”云若雪捞起面和佐料倒进碗里,撒上些许葱花提味,再连几道小菜一起依序放入竹篮内,最后才是香菱端来的药壶。
  一切收拾完毕,厨房也打点妥当,主仆俩便一同前往北苑。
  “夫人,实在是麻烦你了,还让你跑这一趟。”
  北苑正厅之外,无欢和云若雪主仆的身影相对而立。
  半个时辰前,云若雪才和香菱带来药膳探视因伤在苑内疗养的无欢,双方于殿厅内相谈甚欢,转眼,日头已近正午,是时候该恭送娇客。
  “哪里,无欢别跟我客气,咱们是自家人,互相关心也是应当的,何况你现在有伤在身,理应多加照应,还盼无欢别介意我的多事才好。”
  四大护卫里除了武大狼,和她比较常攀谈的,就属个性拘谨客气的无欢。
  因他不爱别人在名字后面冠上“护卫”的称谓,她索性就直接唤他无欢了。
  云若雪不甚放心的瞅着无欢,见他英气凛凛的俊雅面容虽带着病态的苍白,可一双炯亮有神的乌黑大眼,让整个人神采奕奕。可能是赶着出来应门,只随意套着一件宽大的蓝色罩衫,意外将他的身形衬得更加瘦弱单薄。
  无欢有一双似鹿眸的乌黑大眼、直挺的鼻梁,和型如菱角的双唇,肤色虽是黑了些,却十分细致,倘若他生作女人,应该也挺好看的,就像塞外那些五官立体鲜明、身型高瘦的姑娘们一样——“夫人?”形状好看的菱唇掀起,微哑嗓音轻唤着出神的女人。
  “呃,中午了,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云若雪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粉脸倏地赧红,“好了,无欢你送到这儿就行,赶紧回屋里休息吧,我让香菱陪着就好。香菱,我们走。”
  “是,夫人。”
  “那恕无欢不送了,夫人和香菱姑娘请慢走。”
  确定云若雪主仆已走远,抬眼望着二人的背影,菱唇勾扯出轻浅的弧度,无欢不禁感到好笑的摇摇头。
  他喜欢云若雪这样单纯又没心眼的当家主母,门主能娶到像她这样的女人,也是种福分吧,只可惜她尴尬的身份……敛回若有所思的目光,他脸色一正,转身回房,会见那个等候他许久的人。
  另一方,相偕走着的主仆出了北苑几步,云若雪便被不慎踩着的硬物给绊住。
  弯身拾起巴掌大小的物体,她好奇的反覆把玩。
  这不是无欢的吗?
  这玺玉,她常看着无欢佩挂在腰间,几乎是从不离身的。尤其这琉璃玉似虎形,玉质剔透晶莹,隐隐透出琥珀光泽,中原极为少见,她更不可能错认。
  “奇怪,怎么会掉在这儿了?”她喃喃自问,暗忖一会儿,决定还是亲自送还原主,“香菱,你先回中苑等着,我拿个东西给无欢,随后就到。”
  “是。”
  香菱离去后,云若雪又依原路走回无欢的宅院,进大厅时已不见他的人影,转而走向厢房的方向,走没几步,主房里隐约传出的交谈声驱使她好奇的靠近。
  而厢房内,两人的交谈声依旧——“目前大局已定,天阳他们已经在京师待命,就等一切就绪,另拱新帝登基,至于皇刚天浩在逃亡之中受重伤,大概命不久矣。”
  “那云家庄现在情势如何?”问出声的,是商莲笙。
  莲笙?她怎么会在无欢的房里?云若雪认出了房内女声的身份。
  “早散了。”无欢停顿了会,又继续说着:“他们的人马也是死伤无数,云正海见大势已去,云家为了金援皇刚天浩散尽家财不说,自己几个儿子都战死,加上反云家的群众趁隙暴动作乱,噩耗连连打击下,他不堪四界人马环伺的压力,三日前,已在家宅自缢身亡,一夜之间,云家死伤无数,而云家大宅也让人一把火给烧了,现在就连他最倚重的女儿云碧瑶也下落不明。”
  “没想到,一切发生得如此快,不过多久时间,云家就这么完了。”
  “这场战役本就无可避免,云家既已淌入这浑水,就该有所觉悟,被灭是迟早之事,只可惜夫人她——”
  话声,被闯入的女声给打断。
  “你们说什么?什么叫云家被灭?”推门而入的云若雪,厉声质问房内二人。
  房内二人讶然地起身,彼此意会的对看一眼,却心照不宣,缄口不语。
  “为何都不说话了?快回答我呀,你们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夫人,你先冷静下来。”无欢先出声安抚。
  “不会的,不该是这样的……”云若雪置若罔闻,兀自呢喃,继而想到什么,忙不迭的急声道:“我要找天哥,我这就去找天哥问清楚!”随即转身跑出了房门。
  “夫人!”
  糟!商莲笙和无欢对视一眼,忙跟着追出房门。
  两人一路追着云若雪至中苑,正好碰见刀戒天和莫冬梅在另一头相偕而行。
  云若雪止住步,抚着胸口用力的喘息,试图压下胸腹间阵阵涌上的反胃感。
  她敛了敛眼皮,眨去眼前的迷蒙雾光,步履蹒跚的强迫自己跨出一步,但强烈的晕眩感只是让她更加不适,摇摇欲坠。
  “天哥……”勉强挤出的声音极其虚弱。不行,她的头好晕。
  倏地,铺天盖地的晕眩袭来,她合上眼身子一软,任由黑幕笼罩,失去意识。
  莫冬梅和刀戒天闻声回头,只能诧异的看着她在众人面前晕厥倒地——“雪丫头!”
  “若雪……”
  中苑主厢,刀戒天沉着脸,静坐桌边,忧心忡忡地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妻子,和正在切脉诊断的商莲笙。
  稍早,云若雪在中庭昏倒,把大伙儿都吓坏了。他当时什么也没多想,只知抱起她便往房里冲,其他人见状也跟上,将他们夫妻二人的主厢挤得人满为患。
  还是商莲笙说了,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才能放心诊脉,患者也能好好休养,所以他便请奶娘和其他人现在大厅候着。
  内室暖炕上,商莲笙坐倚床畔,素手按压着云若雪皓腕上寸脉,静声探诊。
  指下异常跃动的少阴脉,是喜脉征兆。她微挑柳眉,了然的收回手,起身迎向桌边坐立难安的男子,“夫人有孕了,已经两个多月。”
  “你说什么?她有孕了!?”语调高扬,喜出望外的表情是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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