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情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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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情贝勒-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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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起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少在我面前卖弄你那不值一分钱的眼泪。”他冷冷的道。她那张带泪的粉脸,令他莫名的恼怒。
  可恶,他情绪何时变得这么起起伏伏来着?
  “我要她。”左谦忽地扬声。
  他拉起纯白的衣袖,接住白冉云水眸中不断滑落的晶莹泪珠,温柔的替她拭去。
  闻言,颛顗挑起眉。
  “你可以挑其他的女人,八个十个都由你。”一双阴鸷的黑眸直勾勾地瞪视着他正为白冉云温柔拭泪的举动。
  这女人当真就这么放浪,由着个陌生人在她脸上摸来抚去,连推拒也不推拒,她羞是不羞?
  “你的侍寝个个都美、个个都有身段,但我只要她!”左谦坚持着。
  “任何人都可以给你,唯独她不行。”颛顗口气忽地转硬。
  她是他的,而他还没打算放手将她让给其他男人。
  “但我偏偏只要她。”左谦直视他的眼道:“别忘了你需要我的帮助。”
  “你这是在威胁我?”颛顗微眯起眼,眸底窜上危险的寒光。
  “当然!”左谦轻笑着。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尤其跟在袁世凯身旁这么久,他只知道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更遑论不过是对他小小的威胁恫吓。
  “如果我仍是个不字呢?”他毫不掩饰的挑衅令颛顗突地寒气横生,眼底的危险寒光更是狂恣绽现。
  “你会的!”左谦漫不经心的耸肩,“一个女人交换一张有力的奏章,我相信聪明如十贝勒你是不会拒绝的,不是吗?”
  她值得他左谦争取,即使是和十贝勒这种不可小觑的男人交恶,他也要将她抢到手。
  第7章(1)
  奏章?交换?
  方止住泪水的白冉云被他们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弄得有些迷糊,她狐疑地抬起头来;水眸只见两张严肃的俊脸,空气中有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对峙意味。
  她悄悄的打了个寒颤,忽然觉得身旁伫立的是两只相互争斗的猛狮,她骇得不敢出声。
  “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拒绝。”
  “如果你不需要我们袁将军那张有力的奏章的话,或许你会拒绝。”左谦漫不经心的笑着,“问题是……你非要不可。”
  他是吃定他不能拒绝才敢如此嚣张是吗?颛顗怒视着左谦。
  他一直都知道外界流传着有关他勾结洋人意图造反的谣言,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源于他力促废止科举制度。
  清廷近年在教育上力求变革,日前更建立新式学制,颁定了“任寅学制”,定儿童六岁入蒙学堂,至大学堂毕业共计二十年。
  此一学制一实行,学子在学识上必能有所精进,但他发现若同时间科举制度不废止,誓必造成不入学堂者亦能藉科举登科,入学堂者反而得花上二十年的时间。如此学子怎会舍近求远花上二十年时间专心向学?
  此一弊端非除不可,科举废除是势在必行,但朝廷守旧势力对新学制早已不满,当然更不可能赞成他废除科举的主张。
  为此,他极力促请官吏上奏皇上废除科举,而最有力的奏呈者当推袁世凯将军,他非得到袁将军那一份奏章不可。
  “十贝勒必定非常清楚我说的话对袁将军做下的决定有一定程度的影响力。”
  左谦仍旧漫不经心的道。“我可以帮你,当然也可以不帮你,端看你对这件事的决定。”
  颛顗缓缓地张口道:“随你。”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为她放弃努力多月的心血根本不值得,更何况大清的前程和一个女人比起来当然重要得多。既然用她可以换得袁将军上奏皇上的奏章,那就换吧!
  他应该为这样的结果感到高兴的,毕竟袁将军这一参奏,科举废止十成十能成功;但为何他却觉得心头莫名的窒闷,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袭上心头。
  左谦徐缓地扯开胜利的笑,他低下头温柔的对白冉云道:“可人儿,今晚你暂时属于我。”
  “暂时属于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冉云蹙起蛾眉狐疑的问。
  “十贝勒大方的将你借我一晚。”
  白冉云全身倏地僵住,一双眼眸难以置信的瞠大。
  出借?他把她出借给一个男人,他到底当她是什么?
  她愤怒地转身直视颛顗,“我不管你们做了什么约定,你马上给我取消,我不是东西……,可以由你这么借来让去的,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我当然有权利,你是我的侍寝不是吗?”颛顗用力扣住她的下颚缓缓的道:
  “侍寝的工作不就是暖床温被,你又何必在意今晚是替谁温了被。”
  “我不是你的侍寝!你到底要到何时才能正视我说的话,我不是、不是……不是你的侍寝。”白冉云不由自主地提高音量。
  “我说你是,你就是。”他贴近她的脸,“而且我要你今晚乖乖的给我张开腿温被去。”
  白冉云怒视着他,咬着牙喊道:“要我当个妓女,除非我死。”
  “我偏不让你死。”颛顗一个抬手挥向白冉云颈际,她旋即如落花般瘫软。
  左谦发觉颛顗没有打算接住昏厥的可人儿,他一个闪身迅速将人揽入怀里。
  “啧啧!你不该出手这么重的,女人可不是这么哄法的。”
  颛顗背过身不愿见到她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她今晚是你的人。”话一落,他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去。
  想到她的馨香今晚过后将不再只属于他一人,有丝妒意开始自心头蔓延开来。
  眼角余光不经意的瞧见左谦将白冉云拦腰抱起离开,他狠狠的抓起两杯酒灌下。该死的!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干嘛对她不舍。
  “统统给我过来!”他突地大吼一声,四散的女人全往他的方向靠拢。“给我跳舞、唱歌,今晚没能让我尽兴的话,明天统统给我滚!”
  歌舞喧嚣的夜筵随着黑夜退去而结束,稀疏的星辰也消逝在晨曦的光彩中。
  左谦敞着衣袍前襟,慵懒的倚在床头。
  “我还在想我得等上多久十贝勒你才会出现。”他笑望着出现在门口的颛顗。
  他相信在他离开后,他就不可能有心情玩乐的。
  昨晚抱着可人儿上楼时,他可没漏看他灌下两杯酒时脸上那显而易见的妒意,他才在猜是不是他前脚刚离开,十贝勒后脚马上就会跟进屋来向他要人。没想到他倒挺能忍的,到天大亮了才来要人。
  “我来带她回去。”望见床上凌乱的被褥,颛顗一双眼眸倏地染上凛冽寒霜,妒火却在内心狂烧猛噬。
  他碰过她了?
  他勉强抑住满腔的妒火,才没失去理智的一拳挥上那张噙着笑的脸。
  望见颛顗正失神的凝视着床上凌乱的被褥,左谦了然的荡开轻笑。
  “十贝勒怎么舍得将她让给另一个男人?”左谦伸出修长的手指将白冉云覆面的一头乌丝撩开,“她是这么美,这杏唇多么诱人……”
  “别碰她。”颛顗冷冷的道,含怒的眼眸望着那根在她唇上爱抚的长指,恨不得能一刀将它砍了。
  “后悔将她借给我了?”左谦无视他那欲将他千刀万剐的杀人目光,指尖顺着白冉云的面颊一路抚至光洁的背部,来回爱抚她未着寸缕的肌肤。
  他的举动教颛顗下颚倏地一紧,愤怒得几乎要将牙齿咬断。“别碰她!”他咬牙切齿的喊道。
  左谦微抬高低垂的脸,瞧望着他,忽地扯开一抹笑。
  “你真该拿面镜子照照你的脸,十贝勒,现在的你看起来简直就和嫉妒的丈夫没两样。她在你心中真如你嘴上说的,只是一个侍寝吗?”
  “不然你以为呢?”他冷冷的道,目光仍紧锁住左谦那只放在雪肌上的手。
  左谦缓缓的往后靠回床头,轻笑道:“我以为你是个傻子,原来你爱上她了。”
  颛顗冷嗤一声。“无稽!荒谬!”
  她不过是他的一个侍寝罢了,谈什么爱不爱的,真要说他爱,爱上的也不过是她诱人的身子罢了。
  “爱上一个人一点也不无稽,一点也不荒谬。”左谦自床铺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袍子,然后将系绳绑上,转身正色地道:“既然十贝勒没爱上她,我想带走她。”
  “左大人,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任意带走我的人?”颛顗扯开笑,目光却凛冽如刀的直刺向他。
  “这我倒还没想清楚。”左谦抚着脸深思片刻后道:“不过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颛顗举步自他身旁走过,“有本事左大人可以试试。”然后他迳自走向床铺,俯下身,就着被单将熟睡的人儿裹卷起来,而后轻轻将她抱起。
  望着颛顗抱人离去的背影,左谦忽地扯动唇瓣轻笑。
  “你等着看我的本事,十贝勒……”
  颛顗抱着白冉云一路步出主屋,足下平稳的步伐却平抚不了因左谦一席话而紊乱的心绪。
  他彷佛又再次听到左谦在他耳畔说着:你爱上她了……爱上她了……
  不!他怎么会爱上一个自己打从心底不屑的女人。
  她是贪婪的、是心思诡诈的、是浪荡的女人呀!
  是的,自己绝对没有爱上她。舍不得只是因为自己还没要够她的身子,嫉妒也只是因为她的身子沾上其他男人的味道。
  想到这儿,他迈开的脚步忽地转进花园。
  他不爱她的,他要彻底将她赶出自己的生活之外。
  他抱着起她越过一大片花海,脚步未曾迟疑地来到他第一次见着她时的那株桂花树下。当时桂花纷飞,旖旎花雨层层叠叠坠落,他就是在那一阵萦回飞舞的桂花雨中瞧见张着一双剔透无尘眸子、宛若坠尘仙子的她。
  她那凝眸翦翦似水,洁净不染烟尘,引得他想往里头撒上尘,教她再也无法晶莹剔透。
  参天巨木,桂花依旧开满树,清郁的香气更胜当日,迎面扑鼻而来。
  掉落的桂花镶满一地粉黄,纤细的粉嫩花儿一朵叠过一朵。
  他轻轻将她放在柔软的桂花床上,而后刷的一声,他将自己的衣摆扯破,拉扯出一条布巾将她的双眼蒙住。
  他静静的凝视她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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