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护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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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护师-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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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弃不用,长发胡乱扎起,便开门要去厨房,门外,站着尉迟义。
  她本以为,他是来告诉她,希望她搬出小竹屋,小竹屋让给那位姑娘,结果不是,他一上前,就拉着她的手,模样好急地要解释。
  解释?
  何必呢?
  解释是为了让他自己好过,还是想享齐人之福,要她相信她仍旧是被他所喜爱?继续装聋作哑,不去接受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事实?
  她淡淡地,在尉迟义试图要她别误会的焦急解释里,开口问了:“那姑娘是谁?”
  “她、她……”她了老半天,尉迟义给不了完整答案。
  “你与她,昨夜做了什么?”她又问,这回,她将柔萸自他大掌中抽回。
  “这、这……”这了老半天,尉迟义面有难色,甚至有些手足无措。最简单的两个问题都答不出来,他还想解释什么?末了,沈璎珞移开视线,不看他:“我睡晚了,要赶快去厨房帮忙。”语歇,她撇下他,步往厨房,尉迟义本想追来,不知怎地,身后的脚步声停下,她没听见他跟上,只有她自己一人的量音,越走越急、越走越慌、越走越寂寥。
  既然有了其它姑娘,就不要佯装对她仍万分在意,怕她误解他。
  他若真的怕,就不该做些伤她的举止。
  沈璎珞在厨房里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打破了碗、打翻了汤,甚至生火时被烫着好几回,她今天情况真的好糟,又倦又累又想睡又昏沉,有时从椅上起身要拿东西,晕眩感便袭击而来,她踉跄跌回椅上,作呕感更是如影随形,一定是她不断想着尉迟义与那姑娘的亲昵,想着昨夜他与她……想着他用唇吻过那姑娘的檀口、玉颈、肌肤……
  沈璎珞忍不住奔出厨房,蹲在一旁沟渠,呕吐起来。
  早膳勉强喝下的清粥,全数呕光,即便胃里空无一物,它仍在翻腾作浪,彷佛要将五脏六腑一并吐出来般,折磨着她。
  一只手掌,贴心轻拍她的背,她吐得泪眼朦胧,隐隐看见是李婆婆,她一脸忧心仲仲,支撑着沈璎珞,等待她呕意停歇,取来帕子,让她拭嘴,她只能含糊道谢,以及喃喃说着抱歉,为她今早犯下的种种失误。
  “璎珞,你是不是……有了?”李婆婆观察她一整个早晨,发现她不单单只是失神犯错,有更多是女人害喜的反应。
  “有……有什么?”沈璎珞呆呆仰视她。
  “孩子呀。”
  沈璎珞长睫仍沾着泪珠,此时惊讶得眨也不眨。
  “不可能吧……我……我没有成亲呀……”她不自觉绞紧手里帕子。
  “谁说只有成亲才会有孩子?你与义小子……”李婆婆问了些床第私事,沈璎珞红着脸,只能点头,李婆婆提的那些,确实发生过。
  一直以为孩子是在夫妻成亲之后的某天夜里,送子娘娘才会牵着麒麟,麒麟上载着小娃娃,进到夫妻房里,趁着两人熟睡,把小娃娃放进妻子腹中,沈璎珞不曾为自己的无知感到哭笑不得,这一次,她却因为它,对自己发起脾气来。
  她怎会这么笨?,这么的……愚昧?
  连这种事都一知半解,还相信孩子是送子娘娘抱来的!
  孩子……
  真的吗?她有了孩子?
  “我去请大夫来替你看看,确认一下?”依过来人经验看来,应该八九不离十。
  “不……我是说……我自己……”沈璎珞慌得有些结巴,紧紧按住李婆婆的手,不让她去,她手指泛白,在发着抖:“这种事……被人知道了……”
  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就怀上孩子,教她如何是好?
  “别怕!别怕!婆婆给你作主,要义小子给你一个交代,你放心。义小子也真是的,当初妅意与古初岁同床一夜,他就吼着要古初岁对他妹妹负起责任,自己却这般粗心大意,婆婆把他叫来,叫他立刻!”
  “不!别……我……让我……自个儿同他说,好吗?”沈璎珞哀求着:“请你不要告诉其它人……”
  李婆婆并不知情这几日来她与尉迟义发生的始末,仍以为两人感情甚好,她听闻沈璎珞要自行告知尉迟义时,拍拍自己昏庸花白的脑袋瓜子:“是是是,这事儿该让你们小两口自己去说才好,婆婆不会说,谁我都不说。义小子若知道自己要当爹了,定会欣喜若狂,瞧他老抢着去抱妅意的女儿就知道他有多爱娃儿。”李婆婆笑道:“你今儿个就别在厨房帮助,回房里去躺躺,瞧你,一副都快被风刮跑的薄弱样,害喜很难受吧?晚些我送清淡的膳食给你,呀对,还有鸡汤……得帮你补补才行!”
  相较于李婆婆的开心,沈璎珞显得愁云惨雾,她被李婆婆半赶半哄送回小竹屋,脑子里禁不住思绪纷乱。柔黄按在平坦腹间,不敢相信在这里极可能孕育着一条小生命。若是真的,她该如何是好?
  十指绞紧腹部衣料,素白裙花被扭得皱揪,她要告诉尉迟义吗?要现在就唤他过来,问他是否想要这孩子?还是……
  下回有重要的事再喊我。
  最近我比较忙,恐怕没法子拨冗在小事上。
  这算大事还是小事?
  它重要吗?
  万一他认定这只是件小事……
  沈璎珞混乱想着,咬紧下唇,“尉迟义”三字,吐不出来,想得越多,越是喊不出口,她不想从他口中或是神色中,听见看见“我很忙,没空管这种小事”的埋怨……
  她双眼茫然空洞,竹屋里的摆设,虚晃而过,直到几桌上的爹亲牌位,烙入眼帘,逼出她的泪水,她曲膝跪下,为辱没了沈家家风而深深歉疚,若爹在世,得知女儿不检点,未婚怀孕,依他性子,兴许会以家法处置她,咬牙咽下对女儿的溺爱,狠狠杖打她。她跪着,连祈求原谅也不敢。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他的娘亲,目前面临的困境,恐怕是无法给他一个爹亲。她无法开口告诉孩子,她不确定他的爹亲要不要他们母子俩,又或者,他要孩子,却不要娘……
  她对于自己抱持着一丝丝希冀,或许他会为了孩子将她留在身边,这念头,教她忿恨着自己可僧的懦弱……
  “最近挺安分的嘛。”严尽欢被仔细伺候得浑身慵懒,终日无所事事的严府当家只需要吃饱睡足,其余麻烦事,自有众人分摊解决,她晃动那双让春儿粉拳轻槌细揉的纤纤玉腿,享受婢女服侍的悠哉。
  她平时也会插手管些事,端看心情好坏,心情喜悦,她哈事都能放心交给旁人去做,自己乐得轻松快活;心情恶劣,事事皆不顺她眼、不顺她意,大至当铺里收受当物,小至铺里字画摆饰,她都挑剔地要自己来。
  小纱端上甜汤一碗,她小啜一口,便搁回托盘,要小纱撒下。眯细的美眸瞟向尉迟义,带着顽皮口吻道:“怎么没再看见你甩下正事不做,跑去厨房吃得满嘴油腻及胭脂回来?”明知故问。
  是谁上回心情超差,见不得别人幸福美满,拍桌斥喝他:你这种不认真的工作态度看了真教人生气!万一正好有歹徒上铺里行抢呢?!万一谦哥没在铺里,只剩老弱妇孺,谁来保护他们?关哥上回的教训你全忘了是不?!你再敢见色忘义,满脑子只想着姓沈的,你看我怎么整治她!别以为我同意将她给你,我就奈何不了她!我告诉你,全铺里的东西全是我的,你吃的喝的用的穿的睡的,全是我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因严尽欢这番话,他不得不放弃每日被沈璎珞软语唤去的小小甜蜜时光,婉转要沈璎珞没大事别叫他,他不能再激怒严尽欢,否则到时吃亏的人会是沈璎珞。
  现在,严尽欢竟然有脸问他:怎么没再看见你甩下正事不做,跑去厨房吃得满嘴油腻及胭脂回来?
  他真想掐死这个女人,情绪好与坏的脸色完全不同,一是仙女,一是恶鬼吗?今天是怎样,心情又转好了,眉慈目善,说起话来还会笑啰?
  “我有将小当家的教训听进耳里,所以改掉了我常往厨房跑的恶习。”尉迟义皮笑肉不笑,咬着牙硬挤出的恭敬。
  “哦?义哥真受教,不过,我没这么坏啦,我不介意你偶尔去和沈璎珞聚聚呀。”看得出来严尽欢今日确实是神色愉悦许多,还好无辜好和善地开口放任他偷懒。这句话,若下午她心情转劣,阴霾笼罩,就会补充成:偶尔?!什么叫偶尔你知道吗?!十几年一次也叫偶尔啦!
  尉迟义绝对不会把她方才说的话当成解禁令,严尽欢翻脸比翻书更快,自己说过的话,自己否决得更快。
  “棒打鸳鸯这种缺德事,我严尽欢才不做呢。”
  是吗?是吗?!需要他尉迟义举出几个被她棒打过的分飞鸳鸯吗?他随便就能举出血淋淋的二十!不,四十对!
  小纱又送来甜糕,让严尽欢垫垫胃,严尽欢尝了两个,配口浓茶咽下,小嘴才挪出空位继续说道:“上回的事,你收拾残局了吗?”她问尉迟义。
  “小当家,义哥他还没完全……”欧阳妅意想替尉迟义说话,被严尽欢摊手阻挡,她白玉纤指着尉迟义,要他自己说。
  “已经明白对方是谁,但他们易容乔装,藏身南城,谦哥说,他们一定要出来销赃,将货品变现,否则带着货,想通过南城城门决计不可能,一旦由我们铺里流出的商品出现在任何当铺或黑市,要逮人不困难。”尉迟义回答,十指扳得味咋作响,他随时都准备好要去痛殴那些抢东西抢到严家头上的混帐家伙,不把他们揍到面目全非,他尉迟义三字倒过来写!
  “严家真是树大招风,开珠宝铺有人抢,开当铺也有人抢,以后我们家饭馆被抢,我都不惊讶了哩。”严尽欢看惯大风大浪,抢劫已经被她归纳为“小事”了。
  “谦哥,我想你应该多收几件武功高强的典当品进来帮我们看家,上回那只武林盟主就不错。”调去守珠宝铺,现在珠宝铺多安宁祥和呀,只要烦恼着大赚钱,压根无须担心有人敢上门去抢,铺里养着一位挂名响当当的杂役,还挺自豪的哩。
  武林盟主拿竹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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