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恶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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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与恶魔(上)-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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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呀!”
  冷汗滴落。
  “你……没看错?”
  “就算她烧成灰,我也不会看错!”
  脸色开始发青。
  “上帝!”
  “她真美,不是吗?”
  美?
  他的眼睛有毛病吗?
  “瞧她娇小玲珑的身材多迷人啊!”
  娇小?
  那根本是几根骨头撑着一颗人头嘛!
  “不过我最爱她的眼睛……”
  请问她的眼睛在哪里?
  “……如翡翠一般的新绿……”
  原来他有色盲!
  “……宛若月光般银亮的发丝……”
  非常严重的色盲!
  “……完美的五官……”
  再加上乱视!
  “……你们瞧她全身都在散发光芒……”
  还有散光!
  “我真是爱死她了!”
  两个男人面面相觎。
  他的审美观有问题?
  “路。”
  “嗯?”
  “你……觉得你自己长得如何?”
  “很不错吧!我想,不过男人好看没什么用,不是吗?”
  “那么琪娜呢?”
  “琪娜?啊~~我表妹?呃……虽然不想这么说,但她那一副尊容实在令人不敢领教!”
  很好,到目前为止都很正常。
  “爱莲?”
  “她很美,但还是比不上卡露蜜。”
  原来,他审美观上的问题只出在卡露蜜身上!
  “卡露蜜才是世界第一美女?”
  “正确!”路希衷心赞同。“你们不是要和她谈谈吗?”
  “呃……”沙利叶勉强勾了一下嘴角。“再考虑一下,我认为我们最好对她的背景多了解一点再去和她谈,或许比较容易说服她。”
  “嗯,有道理,那么你们可以直接向律师索取报告书,我相信他一定请人去调查过了。”
  “好,那我们走吧!”
  罗弗寇始终无言,因为,他实在找不出话来。
  那个女孩子是美女?
  那他就是茱莉亚·罗勃兹!
  路希又窝在他的专属大沙发上“欣赏”他的灾难百态,罗弗寇则忙着客串女佣为他收拾“办公室”。
  “你为什么要看那种东西?”
  “她不相信我。”
  “所以?”
  路希不语,罗弗寇摇摇头。
  “这些女装要收拾到宅邸去吗?或是要留在这里?如果要留在这里,我们得另外再隔一间更衣室出来,你知道,这些女装实在太多了!”
  “随便。”路希没精打彩地叹气。“或者把它们统统堆在我身上,看看能不能闷死我算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罗弗寇啼笑皆非地放下满手衣服,到吧台去倒了一杯酒给他,“哪,Montepulciano,你最喜欢的。”再安抚地搔搔他的金发。“别再烦恼了,无论如何,我们会替你想办法搞定,你也知道,沙什么都不行,就是人际方面最厉害,没什么人是他搞不定的!”
  路希沉默片刻。
  “说的也是。”一口饮尽酒,放下。“那他呢?”
  “到律师那儿去了。”
  话刚说完,沙利叶即捧着两封厚厚的牛皮纸袋一头撞进来。“拿到了、拿到了!”
  “那,赶快,一起看!”
  “哇,好厚一迭!”
  “不是‘前科累累',就是记录太详尽。”
  “看了就知道咩!”
  “那要从哪边开始?啊~~这边、这边……”
  “我看看……呃……啊~~原来她是孤儿……”
  第五章
  如果说富士比也有世上最悲惨人物的排行榜,大概没有人会反对将她——康豆芽列入名单之一。
  天知道究竟是父母养不起她只好随地乱丢“垃圾”,或者是要湮灭出轨的证据,小豆芽一出生即被扔在垃圾堆里自生自灭。
  其实,若是这样直接完蛋大吉倒也省事,偏偏连亲生父母都不要的小娃娃却在临上天堂的前一刻,被路过翻垃圾的乞丐婆给捡了去,想说抱着她去乞讨说不定能多要到几个钱。
  结果真被乞丐婆料准了,确实是多要到了不少钱,但全给乞丐婆买酒喝去了,没几毛钱用在小豆芽身上,两天才给她喝一瓶奶,每天“上工”前换一次尿布,这样都没饿死、烂死,也算是奇迹一件了。
  不过,酒虽然不是毒药,喝多了还是会死人的,四岁那年,小豆芽还没饿死、烂死,乞丐婆就先泡在酒瓶里醉到地狱里去了!
  于是小无名氏被送进了孤儿院,不但终于有了户口,还得到了名字——康豆芽,健康的豆芽是也,虽然她一点也不健康,不过总比院里其它那些康青椒、康冬瓜或康萝卜好。
  管他是青菜或豆腐,有得吃、有得住就行了。
  但也许是连上天都看不得她过好日子,她在孤儿院里的日子也不好混,因为其它院童们都特别喜欢欺负她,不时集体围殴她,或者抢她的食物、恶作剧整她,要是大家一起吵起架来,“代表”大家挨骂受罚的肯定是小豆芽,因为保母老师也不喜欢她。
  “是谁先动手的?”
  “豆芽!是豆芽!”
  “不是我!不是我啊!”
  “大家都说是你,那就是你!不听话的小孩要惩罚,走!”
  于是小豆芽一次又一次被关进黑漆漆的禁闭室里孵豆芽——为了省电费,顺便省饭钱、水费——不准吃饭、不准洗澡。
  这样两年下来,小小的豆芽逐渐领略到怨恨这两个字的意义,怨欺负她的院童,也怨冤枉她的保母老师,更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由于小孩子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心事,心里所想的全表现在眼底,这样坦白的反应自然会为她招来更恶劣的后果
  “你这是什么眼神?恨我吗?”
  “……没有,老师。”
  “你以为闭上眼,我就看不出来了吗?你这孩子真是忘恩负义,也不想想是谁给你吃穿住,是谁照顾你、教导你,不感恩图报也就罢了,居然还恨起我们来了,真是没良心,太可恶了!”
  结果,院童们更喜欢欺负她,保母老师们也愈加讨厌她了。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样人见人厌的小豆芽居然也有人要领养,八岁那年,正准备移民到意大利的徐家挑中了她带回家,可惜欢天喜地不到三个月,她就明白自己不过是换个火坑,掉进另一种地狱里去了。
  原来是徐家男主人有虐待狂,由于好几次差点把自己的妻女虐待死了,在移民前夕,他决定领养个不可爱的孩子带到意大利去尽情虐待个够。如此一来,既可以随时兴起就动手“玩”两下,也不用战战兢兢地顾虑下手太狠,反正是没人要的垃圾生命,就算不幸死了,他也不痛不痒。
  有钱人总以为只要有钱,什么事不能干。
  “不要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那不过是户口簿上的记录而已,一点意义也没有!”
  “那要叫什么?”
  “叫伯伯。”
  “……伯伯。”
  “对,你听着,只要你乖乖听话,伯伯会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还会给你许多许多零用钱,也会让你去念书;但是如果你敢随便乱讲话的话,我就要把你关起来,让你永远不能再到外面去,也不能和任何人说话!”
  “乱讲什么话?”
  这话问得太多余,当天晚上她就很清楚的了解到徐家“伯伯”不准她乱讲的是什么话。
  她可以在徐家拥有一席容身之地,但得乖乖逆来顺受各种非人凌虐,而且不允许反抗,更不允许多话,不幸重伤被送到外科诊所,还得推说是她脑筋有问题,喜欢自己虐待自己。
  由于当时尚年幼,也因为徐家男主人恐吓在先,所以起初她不懂得要反抗,也不敢反抗,只能任由怨恨的意念继续在心里发酵。
  不过,小孩子终究会长大、会学习,会开始懂得要保护自己。
  小豆芽不再只懂得怨恨,她开始会动脑筋,十四岁那年,小豆芽决定和徐家主人摊牌交换条件——
  “除非伯伯答应我两个条件,否则,我就要把伯伯虐待我的事说出去!”
  “你以为人家会相信你还是我?”
  “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
  “就算我再怎么会虐待自己,也没办法在自己背上留下那些伤痕吧?医生伯伯不说话是不想多事,因为他和伯伯你是好朋友,但如果我去找警察呢?”
  “……什么条件?”
  “请伯伯替我在银行里存一笔费用,一笔足够我念完大学的费用,在高中毕业之前,伯伯爱如何折磨我都请随意,但高中毕业之后,我就要离开这个家了。”
  依据过去的经验,就算她能即刻离开这个家,其它地方不一定会更好,但如果她继续忍耐到高中毕业即可换来未来独立的本钱,她愿意再多受一点苦,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可以。”
  “好,那我们说定了!”这么多年的折磨下来,她已经深刻的了解到人只能靠自己,决心要自己开创自己的未来,不想一辈子被人家欺负下去。
  除了她自己,世上没有任何人能让她依靠。
  然而,即使是如此渺小的愿望,上天也要刁难,她甫升高五(注),徐家主人便因为脑血管破裂暴毙,换言之,徐家不需要她了,这时她才发现徐家男主人根本没有遵守诺言为她在银行存下半毛钱,而徐家女主人也不打算再为她付出任何费用,甚至准备将她扔回台湾去自己吃自己。
  照常理来讲,来自台湾的华侨回到台湾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对于成长于意大利的豆芽而言,意大利才是此刻的她最熟悉的环境。
  事实上,她连中国话都讲不太轮转了,一旦回到台湾之后,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生存下去,所以只好自动滚出徐家,再也不花徐家半毛钱,甚至把名字也改回原来的姓氏,这样徐家女主人该没有理由把她扔回台湾去了吧?
  横竖还有十几年辛苦揽下来的零用钱,省吃俭用也是能捱过去,水深火热的地狱她都活过来了,还会怕什么穷困日子?
  但事实是,她一出生就注定过不得顺遂的日子。
  高五上即将结束前半个月,一位女同学突然跟她亲近起来,满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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