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魔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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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魔不由自主-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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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彩衫好不容易才放松的精神再度绷紧。
  “大姐,咱们有求于人,也得配合人家方便。”他压低了声音回答。
  美艳的姚家长女姚衣衣耳边又响起妹妹姚尔尔的咳声,只想赶快找到未婚夫,然后离开这该死的山继续赶路,哪管这么多。
  “你去问路,问清了路后,咱们自行过去,没空闲也没时间在这儿听曲儿了!”
  姐姐下了命令,姚彩衫还能怎样。
  再度策马小踏步到正享受奏乐之人身畔,他斟酌着启声。
  “这位小兄弟,能不能指点怎么去季家?”
  果不其然,那人一脸了然的垂手,想必听到大姐霸气的命令声,姚彩衫在心里直喊糟。
  “上山后还没迷够路吗?”
  一记冷问当头砸下,两面不是人的姚彩衫像只可怜的小狗,无辜地眨巴着大眼。
  “我也不——”
  “咳!”
  姚彩衫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故意的咳声,只好把苦住肚里吞。
  看着他迫于严威的委屈样,男孩似乎没有被他身后的惊世美貌给震慑住,迳自前行,但却未再演奏,速度也加快了些。
  “急又如何?你们不是骑马就是驾车,山路险,欲速则不达,翻落茶园也不无可能,没人领,你们搞不好又是三天三夜的迂回徘徊。”
  从刚才到现在初次的完整语句,堵住了马车里焦急艳色之人,姚彩衫回头,双手合十哀求大姐别再轻举妄动了。
  姚衣衣这才不言语,只是摔下车帘。
  知道大姐接受了现实,姚彩衫不禁松了口大气。
  晃晃荡荡,追随着修长的背影,状似永远不会结束的安心路程,突地在拐进一处山壁后到达尽头,他还没回过神来,骑骡之人已经落地,将骡绳交给凑上来的下人,自顾自地往那和平地完全不同的巨大高脚屋楼行去。
  这儿就是季家?!
  “小兄弟,等等,拜帖,要先呈上拜帖,等候主人接见啊!”姚彩衫高声唤道,怕那带路的人儿闷着头乱闯,反而失了姚家的礼数。
  虽然此行目的足够惊世骇俗,但也绝对不能给季家留下一个坏印象呀!
  那人儿倏停,回首,冷淡的面容,却奇妙的使姚彩衫移不开眼,尤其是那对深若无底的墨亮眸子能吸魂似的……
  “何必多此一举,你们要见的,不正是我季清澄吗?”
  话语如石块掷地有声,忘记先前心头所感,姚彩衫惊得目瞪口呆。
  “你、你你……就是姐姐们的未婚夫人选之一,你就是季清澄吗?!”好不容易找回声音,他忘情惊呼着,不敢相信他们苦苦奔波了三个月,想尽办法还以为见上一面会难如登天之人,居然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相遇了。
  冷淡的人儿不为所动。
  “失礼了,我方才忘了回答……况且我也不是小兄弟,我还大你四岁。”
  季清澄说完想讲的话后,握着乐器掉头便走,留下一地吓得不知该做何反应的访客也不理会。
  异域风俗、风景皆和京城不可做等同观,明明也在山中,可坐在大厅里,许是因为整座屋舍离地悬空而起,屋舍间天井地面还有大量不知名的花树和几座池井,故十分清凉透气,一点也不潮湿难过。
  特别是竹门、竹窗、竹帘,风穿过如乐器,自是微微铿锵碰撞叮当脆响。
  第一次离家远游,从长安往西南行,没有平坦大道可走,上高山、下溪谷,每翻越一座山,就像闯入了个习俗和衣着服饰自成一格的化外国度,一路上的奇风异俗使姚彩衫惊讶不已,身临这神奇的屋舍更是大开眼界。
  通常兽儿一胎里头,只有一个是王。
  这么形容对不住自个儿的娘,但姚彩衫看着有大将之风的姚衣衣,不能不赞同这个说法天杀的有道理。
  倒不是说他天性懦弱,只是懒得强出头,虽说身为独子,将来非得继承家业不可,但他目前还不着急,被人说幼稚孩子性又如何?这份逍遥日子在大姐出阁后可就不会再有,能多快活一日是一日,这是他的处世哲学。
  姚彩衫脑子这么一转,坦然地站在姚衣衣身后,认分的搀扶着瘦弱娇小、脸色潮红,有些咳得难受的二姐姚尔尔,更何况一旁还有英俊过火、心思邪妄,名字逍遥人更逍遥的乐逍遥,他还是静观其变,紧急必要时刻再出手比较妥当。
  季家正厅里,两男两女坐在客座,而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长者,下首一列四名男子,还有一名妇人先在一旁烹茶之后奉上,接着挨着应是居长的男子身边坐下,在她另一旁正是冷淡至极的季清澄。
  “各位远道前来,招待不周,请先用杯茶。”身为当家主,季涌泉用着不熟练的汉语,客气招呼着,好客神情背后却说不清是什么心思。
  众人自然而然地端起茶碗,姚彩衫不能免,只得也端起,望着浓绿色的茶汤,点了下唇而已。
  打温吞战不是姚衣衣的个性,喝茶比作饮酒豪爽一口饮尽,然后便启娇声,一刻也不愿拖延。
  “季世伯,年前已托人送过信来,衣衣带着妹妹尔尔、舍弟彩衫,还有京里酿酒的乐逍遥走这一遭,所为何来想必您心里有数。”她笑若艳阳,语音铃铃。
  原本看起来就不甚自然的季家人隐隐骚动着,除了季清澄仍慢慢啜饮着茶汤以外,其他人神色俱是为难。
  “这事情,还得琢磨琢磨……”
  “爹,请容我来说明吧。”唯一的婉柔女子起身,用着字正腔圆的汉语打断季涌泉的话,然后堂堂望向姚衣衣,“月如是清澄的大嫂,长媳如母,这桩婚事确有些不妥的地方,当初接受了是咱们的一时大意疏失,现在,不能不细细思量。”
  姚衣衣个性不输人,也起身。
  “巴蜀焙茶季家名满天下,该当极重视信誉,怎么会说出这种有所迟疑的话来?”
  “并非迟疑,传闻中的京城第一艳不单是貌美如花,手段也好,应该听得出咱们不便挑明了说的话。”古月如委婉地说着。
  姚衣衣眸光闪烁。
  她怎能放弃菩萨歪打正着,帮上大忙的神旨娃娃亲?会苦心走这一趟,就是要亲自看看季家适不适合做宝贝妹妹的未来婆家,离京前就已掌握七八分,季清澄家里不只一个男儿,他又是次子,上头兄长季清津和占月如早已生下数个孩子,下面还有季清凉和季清澈两个年幼的弟弟,传宗接代对季家绝对不会是问题,再加上现在亲眼一瞧,季家众人看起来温文,待下人也好,不是刻薄人家,她不可能放过季清澄这个好对象。
  “这『迟疑』恐怕会伤了两家的和气!”沽饮阁是季家不小的客户,该利用时,姚衣衣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果然是个手段灵活的姑娘,小小年纪比男儿还强,可惜,这事有待商议,季家有诚意,愿为这『迟疑』付出代价,尽可能弥补。”古月如微笑,代替公公温柔说着。
  虽然温柔,态度比铁还硬,直指毁婚。
  说死了就不见得能起死回生,姚衣衣话锋一转。
  “还未相处过,何必迟疑呢?不如请季公子随咱们回京,待明年元月十五,菩萨指定的婚期前,有的是好长一段时间,好好考虑俊再决定也不迟呀!”
  “这事要快刀砍乱麻,不好一拖再拖误了姑娘,没得商量的。”
  短短几句一来一往就冒出浓浓火药味,姚彩衫看了眼不言不语的季清澄,又看了眼僵持不下的姚衣衣和古月如,正打算出声缓颊之际,帘后霍地走出一名温婉动人,柔媚似水的人儿来。
  “当然要迟疑,这桩神旨娃娃亲,可是荒唐中的大荒唐。姚家媳妇有了喜,大张旗鼓问——”
  “楚小南,你这泼妇,你不是在京里,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姚衣衣不让人说完,硬生生地打断对方的话,因为显而易见的愤怒,令她的粉脸涨红。
  一旁的乐逍遥对这突来情势大喜过望,笑着以拳击掌。
  姚彩衫则是眼前一黑,放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管,赶忙上前,扣住姚衣衣的手腕。
  “大姐,冷静些,你别发火!”
  “你要我怎能不生气!彩衫,你快放开我,她凭什么在这儿?”姚衣衣一把火上涌,用力摔着弟弟的大掌。
  “大姐,我不能放。”姚彩衫承认他的举止完完全全就是怕大姐会怒极攻心,扑上楚小南,将那秀美人儿给撕成碎块。
  这楚小南也不是别人,正是长年和沽饮阁打对台,对门京醉楼的女少东,也是前任的京城第一艳。两家交恶不是第一天了,但闹到势如水火,可是大姐和她看彼此不顺眼而搞大的啊!
  情况突地有了转变,楚小南冷扫了乐逍遥一眼后,眸光定在姚衣衣的脸上。
  “姚家媳妇有了喜,大张旗鼓问观音,爷爷奶奶爹和娘,东南西北出发去,拿回露茶酒和冰,生了一子和二女,四户男儿等娶妻,试问观音如何解,一个肚子几门亲,怎嫁怎娶不平均。”
  “娃娃亲,娃娃妻,当年一块冰,谁得美贤妻?娃娃亲,娃娃心,当年一滴露,伴谁到缘尽?娃娃亲,娃娃情,当年一叶茶,谁是谁郎君?娃娃亲,娃娃刑,当年一杯酒,误谁到如今?”
  趁着姚衣衣受制于姚彩衫,楚小南快速念出了京师里流传了十六年的讥笑童歌,见到姚衣衣气冲牛斗,方娇蛮开心地继续说了下去。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比你们晚些时日出发,远比你们先到季家看货,怎么,京城第一艳看来没什么方向感,迷路了吗?”
  抢在众人之前,乐逍遥笑了,“可不就是迷路了,还迷了三天三夜呢!”
  该死!就怕发生这种事。
  姚彩衫一边架着姐姐,一边白了乐逍遥一眼。
  “逍遥兄,你别再火上添油了!”
  乐逍遥以看戏为乐,专爱架桥拨火,帮倒忙把事态弄得更加不可收拾;不过在京里闹到人尽皆知也就罢了,不能出门在外还丢这个脸。姚彩衫认命地安抚姚衣衣,恐吓着乐逍遥。
  “真不好意思,让季世伯和季家几位兄弟看笑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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