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女人·卷二之懒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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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家女人·卷二之懒婆娘-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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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我。”她望着他说。
  他犹豫了片刻,丢下一句,“你等会儿。”他将书反扣在桌上,这有助于他待会儿接着看下去。
  步出屋子,他走到水榭外,蹲在木板上低头向下瞧了瞧,好在月色不错,他很快就发现那只向他招摇的小手。
  “抓住我!”他的大掌握紧她求救的手,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她从水中拉了上来,她带上来的水湿了他一身。
  骆品上下打量着她那身白衣揣测——革嫫王朝等级森严,每个等级的人都有属于自己阶层色彩的服饰,白衫一般都作为贴身内衣而穿,除非……除非她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你是从别的国家流浪到我革嫫来的白衣人?”
  现在哪儿还有精神跟他解释这一切,斜日只想脱去这身湿答答的衣衫,让身子暖和起来。手指向离她最近的那间水榭,她劈头便问:“那是你家吧?”
  全然明白她的意图,骆品作了个揖直接拒绝了她,“夜深人静,我独自居于此,实在不方便请姑娘入我屋,还请见谅。”
  他允不允与她何干?斜日径直不打弯地进了他的水榭。
  从他朝她伸出手的那一刻起,斜日已漫进他的世界。
  “姑娘!姑娘,你别在我房里换衣裳啊!”
  “笑话!我衣裳湿透了,不在你房里换难道要我站在栈桥上,对着江边的渔船宽衣解带?”
  “姑娘!姑娘,你别穿我衣裳啊!”
  “笑话!我脱光了衣裳,不穿你的衣服裹体,难道赤裸裸地在你面前窜来窜去?”
  “姑娘!姑娘,你别躺在我的床上啊!”
  “笑话!我要睡觉,你这里还有第二张床吗?”
  “姑娘!姑娘,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在我革嫫王朝来说,着实不雅……不雅得紧啊!”
  “笑话!这屋里还有别人吗?”
  “姑娘!姑娘……”
  他还絮絮叨叨地在床边窜来走去,恼得斜日明明累得要死却不得安睡。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朝他叫道:“你到底有完没完?”
  他也不想扰她好梦,更不想有人坏了他的清净,“姑娘……”
  “斜日。”
  “什么?”姑娘和斜日有什么关系?这深更半夜天空爬起一轮斜日吗?
  “我的名字——斜日。”他老是“姑娘”、“姑娘”地叫着,听得她好不心烦。
  他随即报上自己的姓名,“在下——骆品。”
  骆品?她将他的名字拿到嘴中慢慢咀嚼,有几分耳熟,一时之间却记不起来。甭管他叫什么了,现在重要的是,“你到底想干吗?”
  “姑娘……哦!斜日姑娘,你跟我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共处一室实在容易惹人非议。你家居何方?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她懒得搭理他,随便丢出一句,“不知道。”看他如何是好。
  她半夜陷身于江水之中,又身着白衫,现在更是连家居何方都不知道。骆品将这几者联系起来,得出一个结论。
  “莫非,你失忆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我忘了自己姓什么。”她答非所问。
  “这么说你真的是白衣人?”骆品大惊失色,“那你日后有何打算?”
  先睡饱再说吧!斜日冷得用被子包裹住全身,蜷缩成一团,她累得眼睛自动自发地阖上了,“反正我没地方可去,就先窝你这儿了。”
  她这不是耍赖皮吗!见着第一个人就赖上人家,她是雏鸟,他是母鸡啊?这叫什么事?还赖在他的床上,她到底是不是大姑娘?
  骆品头都大了,撑着脑袋,他去拽她身上的被子,“你起来!起来啊!这是我的家,这是我的床,我们……我们现在这样……这……这算什么事啊!”
  斜日懒得跟他争辩,松开手让他拽去她身上的被子,她仅着单衣的身躯呈现在他面前。
  “啊——”骆品像个被吓坏的大姑娘尖叫起来,“你你你你你……你穿着我的单衣……你你你你你……你躺在我的床上?”
  “我身上就穿了那一件湿衣裳,不脱了怎么睡觉?而且我盖了被子,是你硬要把被子从我身上扒了,看我仅着单衣的模样。我还没说你意图不良,你尖叫个什么劲?”革嫫的男人都变种了吗?比女人还小气!
  她慵懒的眼神微眯着瞅他,毫不在意自己仅着单衣躺在他面前,一副“敬请享用”的模样。
  反倒是骆品怎么把被子拽起来的,再怎么小心翼翼地给她放回去。收拾好自己的唐突,他打算跟她摆事实,讲道理,将革嫫王朝的礼仪发扬光大。
  “你虽说是流浪到我国来的白衣人,可我们革嫫王朝等级制度森严,男女之间讲究礼数。你这样不明不白地躺在我床上,要是给附近的渔民看见,那你这辈子可就毁了。我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你初来乍到,你不晓得其中的深浅,这绝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我跟你讲啊……”
  “呼!呼呼呼呼——”
  她的呼声像一记响雷打入他的耳中,敲得他心都痛了。
  坐在床边,傻愣愣地看了她许久,她颈项边雪白的肌肤映着白衣单衫,娇弱得叫人挪不开目光。
  是!就是这个词——娇弱!
  他眼中这个无比娇弱的女子在遇见他之前,从未有人用这两个字形容过她。
  守望着他眼中那片娇弱温婉的斜阳,便是一夜,便是一生。
  “我娶你。”
  斜日甫睁开眼,就听到一个大男人正对着她说出这句话。她极没形象地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依旧沉浸在梦中。
  再不,就是毒药或江水的副作用?
  事实证明这绝不是梦或什么幻觉作用,她做梦千千万,绝不会梦到有男人对她说出这句话。
  那就是现实喽?
  大眼瞪小眼,她躺在床上瞪着坐在床前矮凳上的他的那对黑眼圈。
  昨夜太累,借着烛火未能细看他的容貌。一觉醒来,仔细端详,这才发觉他长得其实蛮好看的。属于那种越看越有味道的长相,只是紧抿的唇角和细长的眼显得太严肃了些。
  做人何必太认真呢?中原有句话——偷得浮生半日闲——不好吗?
  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当斜日确定自己只是因为尚未睡醒而听岔了的时候,骆品复又补上一句。
  “我娶你!”
  “我可以装作没听见吗?”她说,还是带着那副玩世不恭的懒散样。
  以为她没听明白,骆品仍很认真地一再重复,“我娶……”
  “打住!打住!”斜日用手捂住他的嘴,不想再听到那一连串的字眼从他嘴里冒出来,“江水没把我脑子淹坏,我听得懂人话。我知道你要娶我,可你有没有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呢?”这个人好固执啊!
  骆品扯着眉,露出很难懂的样子,“我们单独在一个房子里待了一夜,你睡了我的床,又穿了我的单衣,你除了嫁我,还能嫁给谁?”
  他干吗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牺牲自我、甘愿负责的模样?她又没硬拉着他对她负责,“无所谓啦!反正我也不打算嫁人,就算有些什么闲言碎语也没关系。”更何况,从小到大,说她的闲话多了,她要是句句在意,早就自我了断八十回,还轮得到他来娶。
  “你不介意?”果然是流浪到革嫫境内的白衣族,跟革嫫的观念大为不同,倒也给他省去了许多麻烦。他不放心地再补上一句,“你……真的不介意?”
  有什么好介意的?肚子饿,她会介意;没睡饱,她也会介意,就是不会介意别人怎么评价她,她向来我行我素,只做她自己,“只要你不介意让我赖在你家就好了。”
  他心中刚刚竖立起的轻松感轰然倒塌,锁紧眉头,他困难地牵起嘴角,“你要赖在我家?”
  “我以为昨晚你就知道了。”雏鸟把第一眼见到的东西当成娘亲,就算是母鸡也没关系;她赖定第一个向她伸出援手的人,就算脑子耿点也无所谓——很单纯的想法。
  “那你还说不介意别人怎么在背后议论你?”果然是异族!异族啊!跟他们的想法完全不同。骆品头都大了,还是找不到说服她离开这里的办法,“这样吧!我给你些钱,你可以前往最近的集镇,在革嫫安家落户。你也可以拿着这些钱去寻找你的家人,回你的国家,好吗?”
  等等!先让她进水的脑子静下来好好想想。
  第一章 娶个懒婆娘(2)
  终于,斜日得出了一个结论,“你宁愿娶我,也不愿我留在这里?”
  准确说,他不愿她留在他的地盘,也不愿娶她。可他们已然孤男寡女共度一夜,若她真要他为她的名誉负责,他也只有娶她。
  点点头,他承认她的判断没错。
  “那……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斜日掀起被子,当着他的面,仅着单衣,光着脚就下了地。
  她这是要走?看她单薄的身形,骆品又心生不忍起来,“要走也不急于这一时,吃了早饭再离去吧!我也好去渔民家里为你买身御寒的衣物。秋风渐起,还是穿暖些好。”她一个人出门在外,生起病来旁边连个端茶递粥的人都没有。
  “不用麻烦了,你拿件你的衣裳给我就好。”斜日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认真地对他说,“我不嫌你脏。”
  喝!好大的口气。为显我革嫫王朝的好客之风,骆品决计不跟她计较,抄起自己不常穿的一件青衫递给她,“你好生披着,小心着凉。”
  他的衣裳真大,穿在她身上都拖到地上了。斜日一手扯着衣角,一手拉着他,“我们拜堂吧!”
  “什么?”他的下巴直接掉到了地上,“你不是说不介意吗!你不是说不给我添麻烦吗!”
  “对啊!我不介意,可你介意呀!为了不给你的心情再添麻烦,所以我委屈点,嫁你好了。”
  她居然还是一副很勉强的口气,好像他求着她嫁他似的。骆品的后脑勺开始抽痛,“你不用委屈自己,你完全可以不嫁给我。”只要你从这扇门里走出去便成了。
  “可我想赖着你啊!要是你觉得我不嫁给你,你也肯让我赖,那咱们拜不拜堂无所谓。”她还是那副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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