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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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愿石- 第9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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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当时。”
  “……疼。”小龙坦承。魔王放手让他站稳,直视他纯真无垢的双眼,用淡漠却有力的口吻道:“那就记住这个疼,不要好了伤疤就忘了痛。诺因那小子拔下你一片翅膀,我也会撕下他的翅膀,让他尝到千百倍的痛苦。”
  “可是主人,当时是……”哈玛盖斯良心不安。
  “我知道当时是战斗,但我是胜利者,当然有权处置败者。”席恩不为所动,轻抚养子柔软的浏海,“你太善良也太天真了,哈玛盖斯,我们是敌人,杨阳还没意识到——我不讨厌她,但是我报复赛普路斯时,她必然会受到伤害。”哈玛盖斯无奈地叹息,央求道:“那…至少收下她的礼物,好么?”
  这有什么意义吗?席恩难以理解,却也懒得在这种小节上纠缠:“你看着办就是。”哈玛盖斯大喜:“是!”
  养子走后,魔王又陆续收到次子和精灵下仆的礼物:一只金壳的小甲虫和一颗神奇橡果。尽管不起眼,对本人而言却是重要的宝物,所以席恩也郑重地收下。然后是纷纷上门送礼的领主们,恶魔的喜好往往血腥而诡异,这倒还罢了,问题是席恩完全感觉不出其中的“艺术价值”,只能礼貌地道谢。
  “我的陛下。”
  正奇怪那个最缠人的女人怎么没出现,一具软软的女体就贴上他,娇笑着,饱满红润的唇瓣呼出无限暧昧,“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不带感情的目光扫过她冷艳妖媚的容颜,耳下的精致吊坠随着头部的微侧轻颤,像是永夜里最明亮的星辰。格蕾茵丝笑了,为自己的眼光,这就是她的王,她愿意花永恒的生命去追逐的猎物。
  没有比这更美的灵魂了……她看得到,纯粹剔透的黑,如同没有月亮的午夜,却星光闪耀,悬浮着点点晶莹透明的颗粒,有秋天的黄金树林,蓝色的汪洋,洋红头发的少女……在黑暗的包围中,温柔地沉睡。
  恶魔没有灵魂,只有坚硬冰冷的心脏。
  “我来送礼。”魔魅的绿眸带起三分妖丽一分摄人心魄,餍魔之王微笑,嗓音甜美得像海妖塞壬。魔王不感兴趣地垂下眼继续看公文:“希望你送的礼正常一点。”
  一颗纯澈温润的珠子放到桌上,散发出柔和的洁白光辉:“这是神代末期雅尔斯帝国大祭师的魂珠,他掌管全帝国的知识。”
  冰镜似的银瞳迸出火花。
  接着从次元空间里掏出的是残破的纸卷,看不出材质的纸上书写着娟秀优美的神语:“诸神之曲第二乐章,貌似奇蜜拉那里还有一份,据说能使母神的竖琴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功用。”
  这回席恩眼中燃烧着火焰。
  “还有还有啦。”多少有点吃味,格蕾茵丝拿出一只雕饰精美的金杯,“传说中唯一一头金色独角兽的角做成的杯子,好像能把所有的液体变成治疗的圣水,还有中和杀戮之气什么的,总之它让我很不舒服,给你吧。”
  总共六件珍奇无比的异物接连展示在魔王面前,对他诱惑地招手,那是比最擅长勾引的魅魔更无法抵挡的魅力。
  “你想要什么?”法师依然保持冷静,淡定沉稳的语调却泄露出一丝渴望的沙哑,他不认为部下会那么好心白送他这样的大礼。格蕾茵丝扬起胜利的笑,说出长久觊觎的报酬:
  “一个晚上。”
  “成交!”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不用赘述了,总之第二天早晨起来,魔王陛下很满意,领主小姐也很满足。
  ******
  黑龙王携着临时伴侣前往僻静之地度过龙族最重要的繁衍期,而不能离开岗位的东城城主就陷入了水深火热的地狱。
  的确是“水深”,“火热”,才熬了一天,金发统治者就感觉自己快要爆体而亡,必须时不时冰敷冲凉才能稍稍缓解高涨的燥热。但是过了中午,他的眼睛糊到看不清奏折,手汗湿到握不住笔杆子,只好停工,关在房间里咀嚼失败的苦果——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居然敌不过肉欲!
  事实上,罗兰能撑过一天就是奇迹,这是生物本能,无法用意志战胜的种族天性。
  “我说徒弟。”被群臣推举出来的帕西斯穿墙而过,撞见刚从浴室蹒跚走出的罗兰,秀丽的眉皱得死紧,“你被下了药就直说嘛,撑什么呢。”
  “师父?”罗兰先是绷紧身体,随即长舒一口气:幸好,对同性没有欲望,不愧是龙族的“伟大”本能,对公的就是不来电。
  ……等等,那血龙王又是怎么回事?他的思路转向奇怪的方向,却没能思考多久,再次冲回去浇了一头湿,将不文雅的咒骂咽回肚子。帕西斯越发担忧,急忙跟过去释放了一个治疗术,不见有用:“你这孩子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就说,你应该不会这么不分轻重啊!”
  “发情期……”罗兰把脸埋在毛巾里,吐出含糊的低语,“暮的发情期……影响到我。”
  过去也是托义父的福,他的性欲比常人淡薄得多,连思春期也没经历过。只要他不动念,就不会产生那种冲动,一直很庆幸自己没有这样的弱点,能时刻保持清醒的理智,现在他宁愿有些经验——三十一岁的大男人还像毛头小子一样无所适从,自己也觉得丢脸!
  “哦~~~”帕西斯恍然大悟,放下提得半天高的心,好笑地戳戳徒弟通红的耳朵,“小傻瓜,这有什么好忍的,叫冰宿为你解决。就算你怕太粗鲁弄伤她,也可以请其他美女帮忙,她会谅解的。”
  “师母会谅解吗?”罗兰没好气地反问。
  “呃……”她会高举菜刀割断他的命根子。
  “我…我不同。”被母老虎套牢的大色狼强辩,“我们是夫妻,你和冰宿还没结婚,不必为她守身——哎,乖徒儿,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我家那醋坛子根本不理解男人的苦处——我可是禁欲了一千年!一千年!一千年是个什么概念?她竟然还要维烈传话,叫我看好下半身,不然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她也不想想,这是污染瘟神的大好机会啊!让那个洁癖狂也尝尝女人的滋味……”
  罗兰呻吟一声,埋进脸盆里杜绝魔音传脑:“师父,我现在没心情听你唠叨。”帕西斯大为受伤:“所以我才叫你快解决啊,我这就去叫冰宿。”
  “给我回来!”愣了半秒才听清,罗兰慌忙想拉住师父,不料手酸足软,反而被他拖得失去平衡,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
  帕西斯托住他,这时,清润的女声和着叩门声响起:“罗兰,你没事吧?”
  “!”光复王倒抽一口凉气,震惊地瞪视瞬间石化的徒弟,“不会吧!你光是听到她的声音就有反应了?”
  “对…对不起。”罗兰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眼下的情景实在太尴尬。仿佛嫌他还不够狼狈,冰宿再次敲门:“费尔南迪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进来!”帕西斯忙不迭地喊。
  开启的房门打破了僵局,也剪断了罗兰的理智之线。
  ******
  夕阳西下,沉淀的空气积累着金木犀的香味。 
  花香在房里堆积,渐渐酝酿成一种沉醉的狂浪优雅。 
  红色的余韵拖长了脚步,留恋地在苍蓝的天际留下痕迹。 
  听到水声,躺在黑丝绸床单上的金发青年苏醒过来,冰蓝的眸转了一圈,定在浴室门口的情人身上,徐徐绽开一抹懒洋洋的笑意:“啊,冰宿,你该施舍我一条被子的。”
  “我用了。”僵硬地回应,茶发少女清艳的脸蛋泛着罕见的红晕,火速从柜子里拿出一床厚被,扔在对方头上。
  很体谅她地将自己包牢,罗兰斟酌片刻,终究只能道:“我很抱歉。”
  “……”
  “你没事吧?”这是罗兰最关心的问题,他计划的幸福婚姻浪漫初夜,全被这该死的发情期破坏了。
  “……危险期……”
  “嗯?”
  冰宿困窘地垂着眼:“我刚才算了一下,正好是危险期,又没做避孕措施,可能会有小孩。”罗兰露出不加掩饰的粲笑:“这不是很好吗,我非常期待看到我们的孩子。”冰宿松了口气,墨绿的瞳浮起朦胧的母性。
  “过来吧,你腿都软了。”罗兰朝她投以柔和而宠溺的目光。冰宿不领情地瞪目:“不要。”她毕竟才十八岁,刚成年,事前又毫无心理准备,一时还无法接受两人的关系变得这么亲密。
  自认辣手摧花,罗兰仰天一叹:“好吧,你坐那边的躺椅,闭起眼别看,我来收拾。”
  泡了一壶安神的香草茶放到扶手旁的小桌上,打理整齐的东城城主在情人面前跪下一足,正面平视她的双眼,单刀直入地道:“冰宿,我记得你和表哥舅舅一起住?”
  “嗯。”经过短暂的调适,茶发少女也恢复冷静,调侃地笑了,“怎么,你要娶我吗?”
  “当然了。”罗兰的回答极为认真,“反正我额头的印记暴光了,配得上你这个神使。”冰宿皱眉:“不行,北城那边——”
  “也对,我的服丧期还没过,那就定在年初好了,和至冬节一块儿办。”
  “我不是说这个……”冰宿的声音低下去,她并非多愁善感的女孩,朵琳的死与她无关,即使没有她,罗兰还是会那么做,但是对那个娇弱得像小白花的已故城妃,她总有一股非理性的歉疚。
  “我在书上看过,建立在他人不幸上的幸福,是不会长久的。”自嘲地牵牵嘴角,“莫名其妙想起这句话。”
  “确实如此。”罗兰淡淡地道,“德修普家族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不过我的政权和大部分民众的利益并不冲突,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冰宿,你不用放在心上,所有的罪孽都是我一人犯下,也由我一力承担,和你没有关系。”
  “我也不会扛你的份,但我要和你同进退。”
  “哈哈,傻女孩,你可是马上要当妈妈的人。”由于生母的缘故,罗兰十分排斥把爱情当作生命的女性,反而是能够承受失去和磨难,坚强抚育后代的“母亲”,更能赢得他的敬重。
  清楚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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