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戒备是必须的，因为在韩林的天识当中，他居然丝毫也不能看破对方的实力，天识罩去，仿佛那人就是空气，不存在一般。
又或者，这人就是这一片天地的一部分……
闻言，老者吸一口气，露出意外之色：“不是你把我喊出来的吗？”
话语落，紧接着老者像是忽然才看到自己的外貌一般，竟是双脚跳着，有了惊呼：“好丑好丑，好丑的模样啊……”
一边跳着，在他身上随即有了一阵阵璀璨晶莹的涟漪，眨眼之后韩林再看过去，已然没有了女人的娇躯，也没有了老者的容颜。
出现在他面前的，赫然又是一条……小蛇？
“这才是我真正的模样，怎么样？威武吧？”
已经无法握住血刃，这小蛇头上有豆芽一般的双角，身长不过一臂，连绕过大树一圈也做不到，却看着韩林，双眼内有了无边的自豪和骄傲。
“你是兽族？是妖族？我什么时候喊过你？”
望着这一切，韩林剑眉依旧皱着，面色凝重。
看着韩林，小蛇摇晃着脑袋，最终叹息道：“什么人啊？这记性……”
话语落，张嘴一吐，这小蛇随即喷出一团紫雾，缭绕中在上面突兀地有了画面，正是刚才韩林的自言自语：“天道为公，因果造化果然不亏我的冒险……”
“这……又如何？”直视小蛇，韩林追问：“你到底是谁？”
而收回了紫色雾气，小蛇看似自傲地仰起了脑袋：“我，就是小道！”
小道……
又是不知所谓的名字！
但下一瞬，仿佛是一道闪电忽然破空，韩林身躯竟是骤然僵直，无法动弹。再看小蛇，已然盘在了他的左臂之上，嗅着那只黑暗左臂。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而道法自然！我便是这内里的小道！”说着如此深奥的话语，小蛇张嘴一吸，一股股看似飘渺但实际上绝对凌厉强大的毁灭紫焰随即被他吞噬到了嘴里。
这些紫焰，本是韩林的毁灭领域之力，但由于韩林一月之前的疯狂透支，使得自己的黑暗左臂终于无法承受如此澎湃的毁灭之力，最终使得左臂和右臂齐齐崩溃，只剩白骨。
现在韩林虽然已经凭借炎黄真气和祖妖精血将双臂大多修复，只是依旧还有毁灭紫焰无法控制自如，依旧在他的双臂上燃烧着，继续反噬着他。
但此刻被这小蛇轻轻一吸，所有反噬韩林的毁灭紫焰，已然消失殆尽。
“好东西……”
吸光了韩林左臂上的紫焰，小蛇随即缓缓向下，最终落在了韩林身前一丈内的草地上，仰头望着满脸震惊的韩林。
“他……居然吞噬了毁灭领域之力！还有他刚才的话语……”
低头望着小蛇，韩林已经没有了太深重的战意，而是在脑海和灵魂深处，齐齐有了某种悸动——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而道法自然……
难道这小蛇所说的，竟是天道？
而他，就是天道？
两世为剑修，韩林所修虽是剑之一道，但他也知晓“大道万千，天道为始”的道理！
但这天道，本该无形无影，无本无末才对，现在这家伙如果就是天道，哪里来的形状？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解，这一刻充斥着韩林的灵魂和脑海。
看着韩林满脸震惊，小蛇摇了摇头，叹息道：“算了算了，你这小子榆木疙瘩，估计不会明白什么道不道的东西！这样吧，你听，我说！”
闻言，韩林点头，双眼内有着期待，也有着难以掩饰的谨慎。
不理会他的谨慎，小蛇仰头一望，已经开口：“我就是住在上面的小道！不知道多少年了，我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住在这里，也不知道如何离开这里！但是我知道我在等一个人……”
说到这里，他稍稍低下头来，望着韩林：“我也不知道自己等的是不是你！”
上面……
《炎黄内经》第三层空间之上，那不就是第四层空间吗？
如果是，难道这小蛇就是通往第四层的所需，也正是向上的钥匙？
震惊中，韩林额头上有了汗水，问道：“你来自第四层？”
点一点头，又摇了摇头，小蛇的回答彻底将韩林震撼：“刚刚是从第四层下来，但我一直在第七层，休息！”
《炎黄内经》……第七层？
但是《炎黄内经》一共不是只有六层吗？何来的第七层？
轰隆隆……
听到这一切，韩林双瞳一缩，有了滔天惊诧。
不过就是这时，小蛇忽然凌空而起，身上一股如有实质的光芒凌厉射出，沉沉喊道：“撕天！”
话语落，骤变生！
是第三层内的天际，居然在小蛇简单的一句话中猛然裂开，仿佛是被一双大手，向着两边撕扯之后露出了中间深邃的空间。
“走吧！既然你召唤了我，我便带你进入第四层去把！”
话语落，不等韩林有所反应，在他身边四周的景色瞬间剧变，流光溢彩……
615章 我叫小道
第616章 道生天地
“这是第四层？”
流光散去，浮华消失，等到四周再也没有了任何光彩和明亮，韩林看到的只有无边无尽的黑暗。
但就在这黑暗当中，还有七个幽幽光点闪现着，距离韩林似乎很遥远，却又给人一种近在咫尺的感觉。
凝神望去，七个光点内各自还有一个身影，均是闭目盘膝的模样，不知生死。
悬浮在韩林身后，自称小道的小蛇微微点头，声音如笑：“这就是道！天地未开，先有道存！而这里的天地，就需要你去参悟了你的道然后再将它们开启！”
“参悟……我的道”
“正是！”望着韩林，小道双眼内有了几分精芒：“第四层便是你宿命中最难过的关口！成败，生死，均在这一层当中！你参悟了，便得过关，破杀劫！若是参悟不了，则一世轮回终止，如他他们一样！”
他们……
话语落，韩林此刻再次凝神望去，双眼猛然一凌：那七个身影，或者已经化作腐朽，只剩骸骨，或者如同新死，依旧有着完整皮囊……
但是他们……
都是自己！
都是韩林！
“他们，都是我？”见状，韩林面色凝重，沉沉追问：“又或者，他们是我的某一个轮回？”
点一点头，小道深吸口气，说道：“现在的你，已经是最后一个机会！九世悟道，先前你已经用去了八世却终于沉沦，所以这一次，你别无选择！”
先前已经用去了八世轮回？
但这里为什么只有七具“韩林”骸骨？
沉思着，韩林心里忽然一亮，有了明悟：自己还有一世并没有能够来到第四层，甚至于都没有达到过《炎黄内经》的第三层。
这一世，就是他的前世，而且也就是在他的前世当中，他因为挚友和红颜的背叛而战死，并没有得到什么进入第四层的机会。
如此算来，九世悟道到了这一世，果真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吗？
“你到底是谁？”
想到这一切，韩林面色凝重，双眼内都是锐利光芒：“为什么能够进入《炎黄内经》第四层当中？又为什么知道九世悟道？”
“哈哈哈……”回答他的，是小道的大笑。
大笑中，只见这条小蛇忽然摇身一变，化作了一名颇有仙风道骨的老者模样，站在了韩林身侧：“小子，我便是这第四层的全部，我便是这里的道！你说，为什么我不能在这第四层当中？”
说着，也不管韩林的震惊，老者向前一步踏出，在他身下的深邃黑暗随即变亮，有了璀璨光泽：“你若是能够将我悟透，你便明了了什么才是道！”
“悟道？”
“正是悟道！”
点一点头，老者没有回头望向韩林，而是继续向着深处一步步走去，每一步，在他脚下都会出现一片晶莹光泽，等他迈步离开之后才会消散。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而道法自然！我便是规则，我便是天地，我是道则我主宰一切！小子，你若是明悟了大道真谛，自己能够在这里开启一片天地，那么你就算瞬息突破瓶颈成为天明三境的强者，也只是自然而然罢了！”
话语落，再看老者已然消失殆尽，仿佛彻底融入到了深邃无边的天地当中一般。而且就连先前的七具“韩林”骸骨，同样消失殆尽！
天地间，只剩下了黑暗！
“悟道……我的天地，我的道？”
剑眉皱起，韩林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股异样感觉，带着浓重期待：“天明三境？建我天地，我悟我道！”
“是这样吗？”
时间流转，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韩林忽然抬头，双眼内都是炯炯精芒：“五行符咒，融！”
轻轻怒喝一声，下一瞬只见他只手一挥，莫问一剑随即握紧！
紧接着长剑如虹爆出了耀眼光芒，韩林跃起之后一剑斩出：“风罡剑！起！”
呼呼呼……
一剑出，罡风起！
宛如撕裂的力量横扫天地，随着这一剑轰击出手，在韩林四周立时有了阵阵狂暴飓风，卷动呼啸着。
“不够！”接着收起先前剑势，韩林身上紫电缠绕，再次跃起之后一剑斩出：“雷罚剑，出！”
这一剑，剑光如雷，龙吟惊天！
只见这一片本该空无的黑暗当中，顿时有了滔天的惊雷，从四面八方滚滚涌来之后汇聚着，炸出了无数璀璨炙热的雷霆。
雷霆刚落，韩林再次一剑横扫：“雨瀑剑，出！”
有风，有雷！
风雷之后，必当有雨！
这便是韩林的手段，是他的尝试——不是要建造自己的天地吗？那就先轰破这一切的黑暗，制造出一切的五行吧！
此刻再看，罡风阵阵中惊雷翻滚着，而无数的如剑暴雨，同时散落！
“这还不够！天地有阴阳，有水必该有火！只有火的出现，才是五行的圆满！”
“焚天剑……爆！”
看着视线中的一切，韩林身躯骤转，莫问一剑横扫一圈之后一条十丈火龙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