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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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吟-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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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刚刚摆出淡定的姿势,却被一个浑身散发着酒臭味的大叔勾肩搭背起来。
  她歪头瞧着红彤彤的鼻尖,有些明白所谓妇女杀手的敖子啸与这些单纯寻花问柳的大叔有何区别。他是个太子,总有自己的骄傲。而醉酒大叔,恐怕多半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
  这个想法太普通,想着想着,竟也忘记了躲一躲。想必,被敖子啸骚扰久了,生出了免疫力,对于过分的肢体接触皆当做吃饭睡觉般平常。
  若这大叔只是摸一摸,搂一搂,林语绵是断不会闹得人尽皆知的。可是他非变本加厉地将她挂上了肩头,一副上楼继续的模样。
  林语绵在他的肩头颠了两颠,琢磨着何种行为最为行之有效。想了一会儿,竟伸出手捏上了大叔的后腚,一坨软趴趴的肉在她的爪下微微一颤,她就被甩了出去。
  幸好她眼疾手快地摆了个屁股朝下的姿势,只摇晃着摔进了温暖的怀抱。熟悉的触感将她包紧,自有柔和的嗓音自头顶滑下:“便是片刻不盯着你,就惹出了许多事来。”
  “这位醉酒的大叔扛着我意欲干一些你经常想得那些事,我不过出于防御本能动了动手指而已。多亏了这位大叔,我找到了一块软肋!下次可以在你身上试试!”林语绵自他怀中直起身,瞧着对面满面通红张牙舞爪的大叔。
  敖子啸懒得动手,只念了诀,不知把他变去了哪个地方受罪。处理了时运不佳的大叔,便拽了林语绵往楼梯上走,口内还在谆谆教诲:“这地方是非甚多,你便是要收敛一下那不饶人的脾气。”
  “你被老鸨附体了?”林语绵被他拉着,不曾反抗,只盯住他的后脑勺调侃着之前看见的一幕幕。
  明明就是有主的人,还在外面花天酒地,那西海公主日后可有的受了,可悲可气啊!
  敖子啸没有回话,脚下步子越发快了些,拐过一间厢房,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一艳丽女子惊恐地僵在窗边,一双凤目如月牙般悬了悬,继而扑过来拉住他的胳膊,唇齿亲昵地呼唤道:“九哥,你怎得来了?”
  九哥?林语绵脑袋里闪过“九妹”这个称呼。直勾勾地瞧过去,二人长相却是酷似的很。
  敖子啸松开拽着林语绵的手,转而将手掌熨上“九妹”的发顶心,笑容绽放得太大,掩不住满心欢喜。他凝视着她的双眸,相望于月明星稀之时。连身旁不知所措的林语绵都觉得自己碍事,情不自禁地转了身打算退场。
  “我今日来,便是有个人要你□一下!”敖子啸及时从含情脉脉的眼神中回过头,顺便把逃窜的林语绵拽了回来。
  林语绵被推上前线,挡在两兄妹中间,一张脸不知摆何种表情,僵了又僵,终究只挤出一个“嘿嘿”算是友好的招呼。
  “九妹”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儿,神态举止甚至是手指的温度都与他家九哥如出一辙。
  林语绵在她的瞳孔中看着自己被照了又照,亮了又亮,随即消失了光芒。遂猛地顿悟,转身掐住敖子啸的脖颈,死死地怨恨道:“你居然把我卖给了妓~院?你这个……这个……人神共愤的家伙!”
  敖子啸被突然暴走的力量掐得涨红了俊脸,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为自保,直接念了诀将林语绵用捆仙绳绑成了寿司。
  她匍匐在地上,蠕动着躯体,坚持不懈地骂道:“我就知道,你连骨头渣子都是黑的,我诅咒你下辈子投胎做虫子,被万千蚂蚁啃噬到体无完肤……”
  林语绵天生嗓门较大,一顿破口大骂,惊得整座花楼都摆了两摆。敖子啸于心不忍,只好封住了她的穴位,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张了张,却再吐不出半个字。
  看客“九妹”见林语绵咬牙切齿地瞪着敖子啸,大有变成鬼都要与他斗争到底的架势。此情此景,万年难见,瞧着乐呵听着新奇。遂鼓起掌,笑得眼角蹦出了热泪。
  林语绵在地上滚了一圈,终究累得奄奄一息。
  敖子啸许是怕她着凉,便亲自将她抱到了床上,她张张嘴,大约在骂人,眼睛里怒火丛生,嘎嘣嘎嘣地烧出了声响。
  “我怎舍得把你卖入妓院?不过叫你跟着子茜学学舞技。”敖子啸见她踢着腿脚,姿势甚为不雅,便搂着她的头解释了一番。
  林语绵半信半疑,自怀里瞟了他几眼,又瞅了瞅依旧甩着眼泪的“九妹”,勉强放弃了蠕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这个舞蹈很销魂(捉虫)

    林语绵揉搓着已经肿掉的双手双脚,卑微地自饭桌上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吸着鼻涕,咬了下唇,用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死死地盯着对面细嚼慢咽的敖子茜。
  她坚持不懈地瞅着,瞧着,直至眼睛酸涩渗出两行清泪。
  “休息半天不行吗?或者……编一个我能够承受的舞蹈……那个‘飞天舞’……你就是练死我,我也驾驭不了啊……”
  暖洋洋的风撩起了敖子茜额前的卷发,她白净的脸被光芒照亮,显现出神圣的荣光。此刻,在林语绵的眼里,她便如观音菩萨般让人发自肺腑的敬畏。
  只要她肯点头,肯发话,肯说一句:“今天下午休息。”林语绵的世界就会瞬间亮堂起来,顺便百花齐放温暖如常。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紧不慢地吞咽着口内的饭菜,眼角偶有微风路过却连波纹都没有。
  林语绵绝望了,哀叹着将脸扎进面前的餐盘,悲痛欲绝地嘟囔着:“我就知道……你们敖家人……就是来折磨我的……敖子啸如此……你亦是如此……”
  “自古有因便有果,若不是你答应了九哥,我何必要训练你?再说……你这身条委实不是练舞的料。”敖子茜终于有了言语,显然一顿午饭已经妥帖地入了肺腑。她起身扭扭腰,消食般在屋内旋转了一圈。
  林语绵被身旁这只白天鹅扇起来的香风刮得东摇西摆,一张脸却依旧死死地扣在残羹剩饭里。
  敖子茜实在看不过去了,直接踩着花步走过来,将她自碗里拔起,无不惋惜地拧着眉心。
  “难得你这张脸还算有些看头,为何总是作践自己呢?”
  “我只是觉得被拖出去补妆的空隙……可以休息一下……我的骨头要碎了……我需要睡觉……需要喘息……”
  林语绵扬起脸,甚为寒碜地将鼻尖上的油花甩了甩,继而嗅着排骨的味道一阵干呕。
  敖子茜轻轻将她摆正,体贴入微地拍着她的后背,眼神笃定地开口:“我只问你!可想离开九哥?”
  林语绵翻着眼白,舔了舔流下来的菜汤,重重地将脑袋点了点。
  “那便让他刮目相看,况且,这次如果花魁胜出擒得水将,便有了属于你的院子。这不是你心心念念的事吗?”敖子茜不愧是“妆怡苑”的当家,一张嘴总是说到人家的心坎上。
  林语绵在她语重心长地教诲下,慢慢驱散了疲倦。她捂着心口,扪心自问,这次出来,为了什么?不过就是为了那个可以远离敖子啸的院子,日后,她想要搂着自己睡觉,而不是提心吊胆地窝在敖子啸的怀里。所以,区区“飞天舞”怎会难得倒她?
  “想通了?”敖子茜松开握着她肩膀的手,自那张滴着菜汤的脸上滑过,一圈微光一闪即逝。林语绵回归了白净,一双眼睛也有神了很多。
  虽然,对于天生硬骨头的林语绵来说,跳舞是一件与自杀等同的大事。区区一个下腰就练了一个星期,直到她浑身酥软如抽筋扒皮般惨痛。不过,师傅没有嫌弃已经是对她最大的褒奖了,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真谛,她是真真刻进了骨头,痛并铭记着。
  这不,被吊在树上游来晃去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趁着脑袋还没有晕掉,她努力地摆出甜到发腻的傻笑,愣是在空中划开一道丑陋的伤痕。
  敖子茜说,这种方法算是因材施教。久而久之,再笨重的身子也能飞起来。
  林语绵总疑惑,为啥要给零基础的她编排一段如耍杂技般高难度的舞蹈,还要上天入地,飞上飞下。她一介凡人若是跳段钢管舞,还勉强能够凭借油光水滑的大腿博得一些好~色大叔的哈喇子。而那优雅如天仙下凡的神舞,她是断然没有那番神韵的。所以,她提出用露大腿代替吊着飘带飞来飞去的设想。
  但是,敖子茜却用六个字来形容了她的建议,便是:驴唇不对马嘴。
  最后,林语绵依旧在树上甩着,一遍一遍直到连恐高症都被迫治好了。
  又过了两个星期之后,她终于活着落地,并且不负众望地完成了从妖蛾子到蝴蝶地蜕变,在暗无天日的悬挂摇摆中练就了只凭借一根飘带就可以飞天的技能。
  当她热泪盈眶地自树枝上飘然落下,身后裙摆飞扬时,她觉得自己完成了超越,活得异常励志。
  而劳苦功高的师父敖子茜亦闪动着楚楚动人的大眼睛牵着她的手,夸奖她找到了舞蹈的感觉。
  殊不知,这长达两个星期的悬挂,已经将林语绵身上那些刚正不阿的精神晒得精光。她骨子里的荷尔蒙渐渐飘散,雌激素猛增。她开始承认,自己是个女子,亦能歌善舞。所以,在新的练习还在敖子茜的脑袋里酝酿的时候,她已经下定决心,拼上不要命的干劲儿,也要在一个月后的花魁大赛上闪瞎台下众人的狗眼,也算不枉这段时间地狱式训练。
  某日晚饭结束,敖子茜因得要去调~教自家姑娘,无法分~身监督林语绵练习,便给进步颇大的她放了一个晚上的假。她吃饱饭在后院散步,数着萤火虫思考敖子啸这招守株待兔的高明之处。
  听他说那个出逃的水将本是骁勇善战之人,在龙宫数万年来亦是兢兢业业,从不曾犯过事。不想自打在水底救了一位投湖的凡人女子便不落俗套地坠入了情网,终究被情网缠得六亲不认。为给凡女求得长生,楞是偷了敖家的传家金丹。
  可惜,这金丹虽可延年益寿,却是凡人无法承受的,那女子服食了金丹直接被反噬,散得连魂渣渣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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