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情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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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情惑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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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瞧敖寒对谷仲臣的反应比对他的大得多,大少爷随便两句话便可以将她诱骗得晕头转向,但她却对他的付出与努力全视作理所当然。
  “真不公平!”欢介不禁喃喃抱怨。
  敖寒被他断断续续的低语给惊醒了。“欢介,你在说什么?”
  “好不容易啊!寒姐姐,你终于也注意到我了。”他嘟起嘴,语气中溢满酸气。
  她举筷给他挟了一大块鱼肉。“你到底想说什么?”常常,她搞不清楚人们心里真正的想法,她并不笨,只是不善于揣测,尤其是善变的人心,那是她永难明白的课题。
  欢介叹口气,也晓得敖寒在人情世故上的迟钝。“寒姐姐,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好啊!”她全然体会不到他的挣扎,只以待亲弟的心对他。
  欢介不由备感无奈,但心底的希冀还是无法抹灭。
  “你……觉得我怎么样?”
  “怎么突然这样问?”她再迟钝也能察觉出空气间隐约不安的分子。
  “只是想知道这么些年下来,你对我的看法如何?”他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以不惊吓到她为前题。
  “你很聪明、也很用功!”她笑著,这徒弟是她的骄傲、也是未来的希望。“再过个几年,等你累积够经验,我这『神医』的头衔大概就要让给你了。”
  “只有这样?”真叫人失望啊!她待他全无半点私心。
  她疑惑地停下筷子,怎么也没想到这由她养大的孩子会对自己有意?
  “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太不对了,错在他们相遇的方式;错在他年纪太小……错错错,他一颗初动的少年心全叫满篇错误给戳刺得千疮百孔了。
  “没有。”欢介强颜欢笑著摇了摇头。“那……寒姐姐,你对少爷又有什么感觉?”
  “相公!”敖寒明灿的视线突然蒙上了一片乌云。她对谷仲臣的感觉岂是一张嘴可以说得尽的?
  六岁进他家门,童年的记忆是像蜜一般地甜;但成年之后,他待她却是越来越疏远,以致他们成亲十年,她依旧是云英一朵。
  怕是要这样过一辈子了!她无奈,却也无能为力;不为自已感到悲哀,只觉对不起谷家列祖列宗,只因她得不到丈夫的宠爱,无法为谷家传宗接代。
  曾经想过,再过个几年,他们之间的情况再不改变,得为他找门妾室,总不能叫谷家绝后,但……她难过啊!
  虽说女诫上明言:女子不得善妒。为了丈夫好,多纳几名小妾也是应该的,可一想到他的千恩万宠将悉数分给众侍妾们,她的心就揪得发疼。唉!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叫她永远见不著这些难堪事儿?
  欢介不肯罢休地加紧追问:“少爷……我是说,你喜欢他吗?”
  闻言,她俏脸轰地一烧。“什、什么?”
  “我说,你喜欢他吗?”深明敖寒为人的守礼与守分,所有的事情都往心里搁,她的温情只有知心人能体会。欢介知她的心,因此更想逼出她真正的想法。“你在少爷面前总显得特别迟钝,是因为你喜欢他?”
  “我们……已是夫妻……哪说得上什么喜不喜欢?”她几乎说不全一句话,因为将闺中情宣之于口是不合礼的。“欢介,你不能……随便……说话。”
  “只可惜有些事情不说出来,是没人会知晓的。”欢介放下碗筷,没心情用餐了。
  与敖寒总算相处六年,他懂她的含蓄,这反应明摆著她一颗心始终只挂著谷仲臣,除非谷仲臣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否则她这辈子是认定那位少爷相公了。
  “欢介……”最近每一个人都怪怪的,谷仲臣是、欢介也是,尽与她打哑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真心不解。
  “我吃饱了。”不给她提出问题的机会,他匆匆转身离了食堂。
  “欢介!”没得到任何回应,敖寒无奈又无措地在椅子上瘫软了身子。[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为何大家都不明说呢?“
  良久,直到她脸红脖子粗地急喘口气,才发现自己因欢介的问题而屏住气息好一阵子。
  想起欢介问她喜不喜欢谷仲臣?喜不喜欢呢?呵……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她这辈子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人,不爱他、爱谁呢?
  她是死心眼、也古板,纵此一生,只要自个儿的丈夫;因此虽然他不爱她,她也未曾主动求去,除非……
  想了想,敖寒笑著摇摇头。“不可能的,相公知道我们有婚约,他不会乱来的。”
  正因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依她对他的了解,谷仲臣性子虽然开放,行事为人却多有分寸,他只在不伤人的情况下为所欲为,所以她相信这一生自己是他唯一的“妻”了,他纵会再娶,也是“妾”,因此她守候他守候得心安理得、无怨无悔。
  第四章
  这个世上究竟有没有绝对?从前敖寒大概会说有,但此刻,她没有把握了!
  瞧著大门前艳丽娇美的俏佳人,她自称为谷仲臣的“妻”……他的“妻”;那她呢?她这打六岁就进谷家门的童养媳又算什么?
  “喂,你傻啦?”乌依不满地瞪著眼前平凡的女人。她打京城一路追踪谷仲臣南下,听说他回家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百草堂”,以为可以立刻见著心上人,不意却给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堵在门口,弄得她心里的焰火越来越往上狂飙。
  “敢问姑娘贵姓芳名,与我家相公——”那已经喊了十年的辞儿,竟在这一时间钝了!敖寒抿了抿唇,硬将“相公”改成“少爷”。“我家少爷,请问你与少爷是何时成亲的?”
  “这关你什么事?”乌依耐性耗尽,用力推倒她,直开进“百草堂”里。“谷仲臣,谷大人,你在哪里?”
  敖寒料不到她会有如此无礼的举动,一时给推得跌坐在地。
  “寒姐姐!”书馆里的欢介听到喧嚷,快跑出来,一见敖寒被欺负,全身的硬刺都张了开来。“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百草堂』?”
  乌依瞧见欢介,一时被他绝美的容颜给敛去了心神。在家乡,就常听人说汉家儿郎俊俏,果真不假!
  在京城,她就见著不少斯文书生,个个儒雅好风貌。当然,其中最棒的要属谷仲臣了,他不仅容貌端正,气概更是慑人,难得的是他从不以威服人,总是在谈笑间用兵,制敌千里于无形。他能文允武,风趣幽默,尤其最叫她欣赏的是那份责任心。豪门贵胃多的是浮夸不实的花花公子,然而谷仲臣却不同,他狂妄,但绝对坚持在不伤人的范围内。这样的伟丈夫,毫无疑问是最佳情人的典范。
  不过再好的容颜在欢介面前都要失色,他太美了,甚至比她这个苗疆第一美人还漂亮,她不禁要嫉妒,这样的男人是天生下来折损女人自尊心的吗?
  “啊——”突然一声惊吼打破四周的岑寂,只见吴修站在前廊处,眼珠子几乎暴出了眼眶。
  “吴修!”乌依回头瞧见那与谷仲臣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人儿,整张脸都笑开来了。
  但大异于乌依的兴奋,吴修却像瞧见什么鬼怪似地,脸色发白,急往“翠松楼”方向掠去。
  “不好了、不好了!煞星上门啦……”一路上就听吴修这样鬼吼鬼叫个不停。
  “吴修,别跑!”乌依不放弃地紧追在他身后。
  欢介走过去扶起敖寒。“寒姐姐,你有没有伤著哪里?”
  敖寒身子微微发著颤,纵然有伤,也是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
  由吴修见著乌依的反应看来,他们绝对是相识的无疑。那么,乌依所言,她是谷仲臣之妻的话,可信度无形中就增添了数成。
  他又另外娶妻了,明媒正娶拜过堂,或许连洞房都早入过了,那她……
  心空荡荡的,身子似在一寸一寸破碎中,她这个有名无实的“谷夫人”终也要被人驱逐出去了。
  见敖寒一张脸,雪白得似是十二月的隆雪,欢介的心真如刀割一般地疼。
  “寒姐姐,我们走。”
  “去哪里呢?”她茫然的眼对上欢介的。多可悲啊!她竟流不出泪来,因为她没有立场。
  说她是谷家妇,其实与她拜堂的只是一只公鸡,谷仲臣压根儿没承认过她;若真要追究,她也只是一只公鸡的妻。
  “去找少爷,要他给你一个交代。”欢介咬牙。敖寒是他心目中的宝贝,如果谷仲臣这般不懂得珍惜,他就带她远走高飞。凭他两人如今一身医术,难道还会饿死不成?
  “交代!”敖寒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他拖著走。其实也不想反抗了,心底深处还有一小簇希望之火,她希望——谷仲臣会反驳乌依所言。
  谷仲臣正在房里烦恼著自个儿日渐脱缰的心,而此时吴修由远而近的吵闹声更撩拨得他烦躁不已。
  “你干什么?见鬼啦?”带著一脸的不耐踏出房门,谷仲巨大步行至中廊,用拳头阻止了发疯的吴修。
  “比见鬼还可怕啊!”吴修比著医馆方向,手指还有些抖颤。“乌依找来了——”
  他这辈子寻美无数,自信只要是美人,不管个性好坏,他都欣赏,唯独对乌依避如蛇蝎;实在是这位打苗疆来的美人儿太可怕了!
  他亲眼瞧见她对人下蛊施毒的狠戾,中蛊者将全身的皮都抓挠下来了,她还面带微笑看得不亦乐乎。要说天底下有哪个女人比毒蛇还要毒,他肯定绝对是乌依无疑。
  “她怎会寻来?”谷仲臣将脚步一转,差一点点就想再躲回“翠松楼”去。
  乌依是他还在皇宫任职时,皇上论功行赏所赐给他的苗强美人,但他已心有所属,因此推却了去。
  想不到虽然他不要,可是乌依却不肯离开,硬是对他死缠活赖,连皇上都拿她没辙,烦得他最后不得不请求外调。离了皇宫,变成八府巡按,微服巡视天下,他以为这下子总算可以摆脱她了,却想不到她竟会追著他的脚步而来。
  太失策了!他本不该在一处地方停留过久,倘若他不被敖寒弄乱了心思,在家里住下;天南地北、四处遨游,乌依想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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