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读者不可能都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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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读者不可能都是基-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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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直男,而我已经弯了。

简单的三句话,想要说出口却是比登天还要难。

江陵曜生怕随便说出任何一句,他就再也见不到许烽。

漫长的沉默,浓郁到化不开的低气压,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许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江陵曜的脑袋:“不早了,你还病着,快睡吧。”

看到许烽站起来,江陵曜忙抬起头问:“你呢?”

“我?”许烽讪笑,“我回家,明早再来看你。”

“不走,可以吗?”江陵曜鼓气勇气说了句没有出息到他自己都鄙视自己的话,“陪陪我吧,我怕。”

直男江陵曜不可能是因为舍不得自己才说这话的。

许烽知道,心里酸酸的,故意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打趣道:“生病变得这么脆弱了?”

不是,就是舍不得你。江陵曜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嗯。”

“那我睡外面沙发,夜里想喝水,或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叫我。”

“好的。”江陵曜准备帮许烽拿被子,刚站起就被许烽按下去,“我去吧,你早点休息。”

江陵曜躺进被子里,两眼长在许烽身上一样,许烽走到哪里,他的视线就飘到哪里,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江陵曜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这一夜,江陵曜失眠了。

第46章 你就是医我的药

夜里许烽睡得很沉;他一直注意着江陵曜房间里动静;也许是因为打了退烧针的缘故,江陵曜的房间里始终很安静。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许烽从沙发上爬起来,他满心惦记着去菜市场买只老母鸡回来炖汤给江陵曜补一补;走到江陵曜卧室门口;发现他还在睡觉;就没有走进去了,生怕不小心吵醒了他。

同样注意着外面动静的江陵曜听到响声后;迅速闭上双眼;装作熟睡的模样。

许烽的脚步声很轻,江陵曜支起耳朵费力的分辨;隐约听出来他好像去了趟厕所,又回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江陵曜胸口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起来,可许烽并没有像他预想那样走进自己的卧室,而是离开了他的家。

房门被人轻手轻脚地带上,住在这里四年的江陵曜怎么会听不出来那是哪道门发出的声音。

他走了!

江陵曜睁开眼,双眸里写满了悲凉。

他们只是普通朋友,更何况他还骗了许烽,许烽听他的话,在这里陪了一夜,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你还想要求许烽做什么?

让他喜欢上你吗?

做梦吧,许烽是直男,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江陵曜无力地扯扯嘴角,自嘲地笑起来,起初是闷笑,笑到最后肩膀都颤抖起来。双眼像是被触动到了某个机密的开关,眼泪不受控制地留下来。

难看到不忍直视的笑容,配上两行清泪,江陵曜的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我就哭这一回。

江陵曜对自己说,哭过了,就把自己的心思收拾好藏起来,不能和许烽成为恋人,能够成为朋友,一直陪在他身边也好。

许烽不是他的脑残粉吗?说不定他以漠北孤狼的身份一直写下去,许烽就不会离开他。

江陵曜没有恋爱经历,人又天真到有些傻的地步。他不知道如何去爱人,只是以自己想象中的办法,选择了最笨拙的那一个。

无声的哭泣发展到最后彻底绷不住了,江陵曜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想象着手下抱着的是许烽。

他嚎啕大哭起来,脸不住地在枕头上磨蹭,可粗糙的质感,根本就不是记忆中许烽特有的。

枕头没有许烽高大,没有许烽有力,更不会像许烽那样用吻自己,拥抱自己。

江陵曜握紧拳头使劲地捶打着枕头:“你为什么不是许烽!”

用劲全身的力气打在枕头上,软绵绵的枕头将江陵曜的力道吃进去,江陵曜的手陷入柔软的枕头里,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圈打在泄了气的皮球上,让人憋得难以忍受。

“啊啊啊啊!”江陵曜放肆的嘶吼起来,直到把嗓子喊痛,叫哑才停下来。

如雨水般淅沥沥落下的泪挂得满脸都是,突然停止哭泣的江陵曜哽咽得直抽抽,一夜没睡,又痛哭一场,他终于支撑不住,累晕在床上。

许烽回来是很久以后的事了,他不知道江陵曜家附近的菜场在哪里,便开着车去了自己常去的菜场。结果回来的路上遇上了车祸,交通拥堵严重,许烽等了近两个小时才回来。

门钥匙是昨晚江陵曜开门的时候,他拿过来放在玄关处的。早上出门,他便带着钥匙出门了。

许烽不知道江陵曜醒了没,开门的动作很轻,他探头往卧室看了一眼,生病的人嗜睡,江陵曜仍然在睡熟中,他提着鸡肉往厨房走去。

江陵曜家里不开火,好在厨具一有尽有,就连适合炖汤的砂锅都有。

许烽把洗干净的鸡肉和其他作料一一放进锅里,掉好了火后,洗洗手来到卧室。

厨房里的锅不用一直盯着,许烽不放心江陵曜,便拿起他床头柜《倾城之恋》,坐在床边边看边等江陵曜醒来。

江陵曜的回笼觉睡得非常不踏实,一直在做梦。他梦到许烽在前面走,跟在后面的他想要追上去跟他说话。可是许烽发现他来了,便跑起来,江陵曜着急似火,也跟着在后面跑。

江陵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快要摸到许烽的时候,许烽突然消失了。

“许烽!你别走啊!”江陵曜叫出来,却发现许烽拿着书坐在自己面前,而他正躺在床上。

许烽早就走了,前不久才看过盗梦空间的江陵曜以为自己正处于第二重梦境之中。

现实生活中表白是不能,那么在梦里表白也好啊。

刚才追许烽的时候江陵曜就想着这件事,所以他再次梦到许烽的时候,生怕许烽跑了似的,一把扑过去,从侧面抱住许烽。

“许烽,我喜欢你。”

许烽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得说不出话,错愕让他的嘴巴微微张开。

哪怕是在梦中,江陵曜也怕他说出拒绝的话来,他连忙捂住许烽的嘴,嗓音沙哑的说:“你别说,什么都不要说,让我抱一下就好,我知道这是梦,梦醒了你就不见了。所以,给我一个美梦吧。”

说罢,江陵曜歪着头靠在许烽的肩膀上。

许烽看着他闭上眼,嘴角弯出一道好看的弧线。

如此近距离之下,许烽方才发现江陵曜的眼睛微微肿着,虽然已经干了,可脸上有两道分外明显的泪痕,就连嘴巴也是一副因缺水过度而干到起皮的状态。

原来他沙哑的声音不是因为刚睡醒,而是因为不久前曾经大哭过一场,而他的哭泣却是因为自己。

许烽又痛心,又喜悦。

痛得是江陵曜这幅可怜凄惨的模样让他恨不能自己替他承受了,到底是有多惨,才会在梦中偷偷表白。江陵曜笑得越是甜蜜,这一秒许烽就越是恨自己了,恨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江陵曜,其实他早已爱上他,而让他遭受这样的心理折磨。

喜得是,这场爱恋原来不是他单向箭头,而是个令人欣喜若狂的双向箭头。

江陵曜一直抱着许烽不松手,在许烽耳边发出小声的呓语:“梦如果能一直不醒就好了。”

许烽的心脏被这句话扼住,他呼吸一滞,心痛得无法言喻。

他捧起手里的书,翻到自己刚才看过的那页,缓缓读道——

范柳原在细雨迷蒙的码头上迎接她。他说她的绿色玻璃雨衣像一只瓶,又注了一句:“药瓶。”她认为他在那里讽嘲她的孱弱,然而他又附耳加了一句:“你就是医我的药。”

江陵曜静静的听着许烽用他独特的嗓音朗读《倾城之恋》中的一个桥段,仅仅是听他朗读这种类似表白的情话,就让江陵曜感受了一次从未有过的羞涩。

梦中的许烽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温柔,他那双柔情四射的眼,让江陵曜沉浸其中。

不会游泳的人,肯定会溺死在里面的。江陵曜想着,听完后便这么直勾勾看看着许烽。

两人四目相视,看了很久,久到江陵曜害怕梦突然醒了,他还没来及问出自己的问题许烽就消失了。

于是他打破沉默问:“你为什么读这个?”

这个问题听上去有点呆,在如此重要的时候问这个。

许烽阖上书,放在床上问:“你不懂吗?”

江陵曜傻傻地摇摇头:“我不懂。”

倏地,许烽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你就是医我的药。”

脸皮薄的江陵曜立马面红耳赤起来,他不自在的推开许烽:“生病的是我又不是你。”

“那你就传染给我吧。”

许烽亲上来的时候,江陵曜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被吻住时,也只是想着这个梦太过美好,等到许烽灵活湿润的舌头进入他的口腔,吻得他快要窒息的时候,江陵曜才呆呆的思考着,梦里也会喘不上气吗?

等到许烽把他推倒在床上,微微有些凉气的手从他的居家服里钻进去,摸上他胸口激起一个激灵的时候,江陵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竟然不是梦!

“唔唔唔。”江陵曜推着许烽的胸口,好不容易让他松开自己的唇。

许烽纳闷地看着他:“怎么了?”

江陵曜认真地注视着他:“这不是在做梦?”

许烽勾起他好看的唇角:“你要是以为是做梦也行。”

江陵曜见他又要吻下来,忙侧过脸躲开。许烽一口亲在他的脸颊上,不满意地说:“你躲什么呢?”

“我不是女人。”

许烽哑然失笑:“我知道。”

“你不是喜欢女人的吗?”

“因为你,我现在喜欢男人了。”许烽凑到他耳边,低声呢喃,“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说话间,嘴唇若有似无地在江陵曜耳边擦过,仿若一根羽毛在人心头上来回瘙了几下,痒痒的。

这是什么情况?

江陵曜搓了搓自己的耳朵,傻了吧唧地眨眨眼:“刚才你是在跟我表白?”

“那是我对你的回应,告白只说我喜欢你好土好穿越哦。”许烽拨开江陵曜额前的碎发,炫耀似的说,“看,我的就不土不穿越。”

睡觉前后,江陵曜的心情发生了三百六十度大逆转。以为是永无结果的暗恋,没想到立刻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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