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里的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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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里的刀光-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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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说话:“你还打算活多久?”他的声音与小李一刀一模一样,但语气却与他的话一样阴冷地寒人骨髓。
  小李一刀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新小李一刀接着说:“再别给小李一刀丢人了,把咒语告诉我,我给你体体面面地送终吧。”
  小李一刀依然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新小李一刀又说道:“咒语是什么?”
  小李一刀这才说出话来:“你不知道吗?”他的声音因喉咙发紧而变得干涩。
  新小李一刀说:“我要是知道,你还能活到今天?”
  小李一刀这时心中突然一轻,他知道了新小李一刀也是有弱点的。他摇了摇头,拿过一只杯子,给新小李一刀倒了一杯酒,说:“咱们相逢也是不易,也喝杯酒吧。”说完他先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看着新小李一刀,这时他的目光已变得像一个母亲对自己的逆子那样的无奈的怜爱。
  新小李一刀冷冷地鄙夷地看着小李一刀半晌,最后好像受不住那种怜爱似的也端起了酒杯,两人轻轻地碰了碰,举杯喝了起来。
  小李一刀正仰脖喝着,突然新小李一刀的酒杯下落,而他的双手已鹰爪般抓向小李一刀的咽喉!
  两人心意相通,小李一刀忙向后闪去,但新小李一刀却更快更强,他的双手已抓住了小李一刀的咽喉。他厉声喝道:“咒语是什么?”
  小李一刀发现自己已陷入绝境,自己的咽喉被扼,而新小李一刀双臂和双腿还同时护住着他自己的全身要害,他无懈可击,也就是说小李一刀自己无药可救!
  新小李一刀再次喝问道:“咒语呢?”他从对方眼神里看出的是不屈,突然他戾气大作,双手直掐下去,要将小李一刀掐死当场。
  这时背后的小草突然一记崩拳朝新小李一刀的后心打来,新小李一刀头也不回,一记蹶子腿向后踢去,正踢中小草的胸口,小草在小李一刀无声的惊呼中被踢得向后翻飞起来,直翻了一个后空翻,但他落地时却是以三体式稳稳当当地落地。小李一刀又欣喜地无声地喊了一声,黑老者也嘿地喊了一声。
  这小草刚一落地,便轰地又是一记崩拳朝新小李一刀打去。新小李一刀又是一记蹶子腿向后踢去,这一次小草被踢得向后空翻了三圈才落了地,但他落地时仍是以三体式稳稳站住。
  乘着小草这两记崩拳迫使新小李一刀分神之机,小李一刀的双手插入了新小李一刀的双手之中,两人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拚起了内力,他暂且从死亡线上逃了出来。
  小李一刀看见小草又要以崩拳而上,忙大声喊道:“兄弟不可!”他知道如果小草惹得新小李一刀动了杀心,以自己现在的功力是难以保护他的。
  小草一愣,停住了手。小李一刀这样一喊,却又使自己立即在较力中处于下风。
  现在小李一刀才知道了新小李一刀的功力的是怎样的进展神速,对方现在的功力是自己一直渴望却永远达不到的。小李一刀也明白了一个人的阴阳两面有着种何等的宿怨啊——这宿怨因为与生俱来,又一直在搏斗,这种搏斗是刻骨的,绝望的,因为它茫茫无尽,一直要等到生命结束才停止,所以它积蓄起的势能如此刻骨,如此绝望,如此茫茫无尽啊。小李一刀也知道,这种搏斗只有一种后果,就是同归于尽,只是先死和后死的区别。
  就在两个小李一刀生死相搏之时,窗外飘来了一阵歌声,这歌声像纯银一样纯净,又像纯银被剪碎的伤口一样凄伤,歌声中充满了纯银般的渴望,这是情人呼唤情人,又像母亲呼唤儿子一样:
  把芦苇还给我
  我还你一村芦花般的大雪
  小李一刀说道:“啊,歌歌……”在他充满死亡的心中涌出了一股柔情,他已抓住死亡的手松了点。而新小李一刀眉头一皱,他对这歌声似乎有些嫌恶和恐惧,因此他的死亡之手也松了点。歌声继续唱道:
  把芦花还给我
  我还你一村苇席般的月光
  小李一刀心中的柔情越来越浓,他的手越来越松。而新小李一刀的眉头越皱越深,他的手也越来越松。
  歌声越来越近:
  把苇席还给我
  我还你一座水一般的村庄
  两人几乎都停止了发力,歌声越来越响,几乎就快要到窗下:
  把水还给我
  我还你一首阿娇唱的歌
  新小李一刀似乎已难已忍受这歌声了,他突然双掌一收,再向小李一刀拍去,小李一刀连忙以双掌相迎。新小李一刀借着两人的掌力,向身后的窗户飘去,他跃出了窗户,沿小巷疾奔而去。而歌歌的歌声缓慢却又执拗地向那个方向找寻而去:
  把阿娇还给我
  我还你一路滴血的我
  纯银般的歌声飘荡在小巷里,余音良久,才渐渐消失。这时小李一刀已泪水涔涔而下。
  小草见小李一刀哭了,连忙上前问道:“大哥,你没事吧?”这时只见沙授像黑色的闪电一样跃入屋子,他问道:“两位小李爷,没事吧?”他平静的声音掩不住惶恐不安。
  小李一刀先对沙授说:“我们没事,你下去吧。”等沙授退了下去,他才对小草说:“我没事,好兄弟,你救了大哥的一条性命!”他抹去泪水,拉住小草诊了诊脉,看了看他的胸口,发现他居然无事,不禁心中称奇。
  黑老者对小李一刀说:“此子身体异常结实,是块好璞玉。只要能琢开心窍,便是个大器啊。”
  小李一刀却低声叹道:“璞玉好,浑浑全全最好啊。”
  黑老者问小草道:“我都分不清他们两人,你怎么认出的?”
  小草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哪个是多的真大哥,哪个是我的假大哥!”
  黑老者却低声叹道:“傻小子啊,我看两个都是你的真大哥。”
  他的话声音小,小草没听清,但小李一刀心中却又是一震,他明白这个黑老者着实不凡。
  这时饭店大门口传来了一阵喧哗,黑老者对小李一刀说:“还得请将军上楼避一避,敝东家大驾光临了。”
  小李一刀点点头,他走上阁楼,这次他没有走出窗子,而是坐在暗处,看着下面。
  这时值班室的门被“咣”地一声推开了,走进了一队金黄色皮球般滚圆的金葡菌来,他们的头儿名叫黄皮,他大马金刀地“嗵”地一声,一屁股坐在了黑老者的椅子上,然后说;“嘿,老黑头,准备得怎么样了?”他一边说,手里的鞭子一边兀自抽打着自己的长靴。
  黑老者没有吭声,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得黄皮不自在起来,他把翘起的腿放了下去,声音也放低了点,说:“黑先生,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艾黄二老板就要亲自来看了!”
  黑先生依然没有吭声,他连眼皮都搭拉下来了。
  黄皮又坐得端正了些,他又放低了音调说:“黑老先生,咱都是黑道上走的人,守的是黑道上的规矩!黑伯爵大帅的时候,咱听他的;您主事的时候我听您的;现在艾黄二老板当家,咱当然要听他二位老人家的!您说是不是?”
  黑老者这才点点头说:“这话才像个人话。”然后他叹口气说:“你们金葡菌中自从黄狼以后,就一蟹不如一蟹了!”
  黄皮不悦地说:“看你这话说的……”话没说完,他突然一蹦子跳了起来,说:“二位老板来啦!”然后他带着人迅速地跑下楼,却迎接两位老板。
  不一会,在黄皮和一大群高大强悍的保镖的护拥下,两位老板上了楼,进了黑老者的屋子。这两位老板,我们在《我是一个兵》中都曾见过,艾老板是一个艾滋病病例毒,在柏树寨大会上被大黑傻子请来助拳,首次现身江湖。而黄老板则是当年黄狼黄大将军的兄弟和副官黄鼠狼,就是他协助大黑傻子策划了震惊体内世界的柏树寨反叛黑伯爵大帅的那次事件。艾老板个头奇小,却双目如电。而黄老板则与一般的金葡菌大不相同,他眼睛阴沉,脖子很长,四面转动不定。两人进来后坐在正面的沙发上。
  黄皮对黑老者喝道:“嘿,黑老头,艾黄二位老板来了!”
  黑老者双目微闭,似若罔闻。
  黄皮又要大喊,艾老板对他挥挥手说:“NO,NO !黄,YOU SHUT——请你不要说话。”黄狼一愣,连忙点头说:“是,是!OK,OK !”小李一刀听得出这艾老板是美国口音,中国话还很不熟练。
  黄老板说话了:“黑先生近日可好?”他的声音也是阴沉沉的。
  黑老者叹了口气,开口吟道:
  书咄咄,且休休
  不知筋力衰多少
  但觉新来懒上楼
  艾老板转身问黄狼说:“黑念的是什么?”
  黄老板说:“POEM。”
  艾老板说:“我觉得你们中国人人人都是诗人。”
  黄老板笑了笑,然后对黑老者说:“我听说你一直空书咄咄,现又口诵辛弃疾词,看来老先生是壮心不已哪!”
  黑老者说:“哪还有什么壮心呀!你俩在背后捅了我一刀,抢走了我的质子、地盘、人马,抢走了我的江山。我现在成了一个无用的糟老头子,不过这也好,我心里一下亮堂多了,好多事一下全明白了!这是因为我丢失了质子,就像修禅人,丢失了文字障,武学障,智力障,丢掉了包袱,从而顿悟一样。”
  黄老板说:“原来是这样,恭喜黑先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黑老者说:“成佛这事,你我这辈子都别想啦!我只是在等着。”
  黄老板说:“你在等什么?”
  黑老者说:“咱炭疽杆菌的寿命很长,比老龟的都长啊!咱等着咱的质子回来的那一天,——只要你们还让我活着。”
  黄老板说:“您当然得活着,我们的基督山宝窟还落在您的身上呢!”
  黑老者说:“那你还不如把我杀掉算了!你们也知道进过宝窟的人都死光了。这话传出去,江湖上人不把我撕成碎块才算怪了呢!”
  艾老板突然说:“长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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