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歌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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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歌而语-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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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席蔽语抬头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果然暗藏不露。
“为彭小姐的事儿吧?”老太太一句就道出实质。
席蔽语起身走到老太太跟前,一下就跪了下去。老太太被吓一跳,忙伸手要去扶席蔽语起来:“语儿,你这是做什么?”
“语儿,想讨老太太一句话。”席蔽语坚持要跪着。
老太太和袁姨娘对看一眼,均是一头雾水:“你但说就是了,跪着多不舒服。”
“老太太可是支持大哥和起烟这门亲事?”席蔽语问。
“为什么不支持呢?”袁姨娘不解,“传儿稳重,和彭小姐十分门当户对呢。”
老太太也道:“你大伯母虽没问过我,但这门亲事,祖母我还是十分看好的。”
席蔽语沉默了一会儿,转而对袁姨娘道:“姨祖母,语儿和哥哥父亲母亲早早辞世,该由谁替我和哥哥的终生大事做主?”
“自然是夫人。”袁姨娘看了看老太太。
老太太听出席蔽语话中的含义:“你和延儿的终生大事?语儿你已然成亲,莫非是指延儿的婚事?”
“是。”席蔽语点头。
袁姨娘听了着急:“这话怎么说?”
“语儿只想问老太太一句实话,大哥和我哥,哪一个更重一些?”席蔽语直截了当地问老太太。
老天太心下一沉:“怎的这样问?”
“实话跟老太太和姨祖母说了吧,起烟她并不中意大哥。昨儿她来常府,同我说了她心头中意之人,竟是我哥。”席蔽语一五一十将彭起烟的心意告知于两位老人家。
“什么!”老太太和袁姨娘不可思议地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要说:某女今儿发工资,啦啦啦~~
欢乐一更。


☆、观礼

老太太很快便镇静下来:“你方才说是彭小姐中意延儿?那延儿是怎么看的?”
“老太太;刚才语儿先回了落玉阁一趟,虽没直截了当问哥哥对起烟是怎样的心思;但听哥哥话里的意思;哥哥并不排斥起烟。您也知道哥哥他的心思从来没放在私事上,也就在语儿的事儿上留了几分心眼……”席蔽语娓娓道来;说到这,席蔽语感觉老太太要出声反对;便峰回路转地接了下去。
“然而现在的状况是,起烟中意哥哥,哥哥也没有说不喜欢起烟;要是真应了大伯母的提亲……”席蔽语给老太太磕了一个头;“语儿并不是要老太太您阻止这门亲事;只求老太太能出面缓一缓这件事,毕竟起烟还没及笄,哥哥的心思也还不明了。这般鲁莽决定,对大哥而言,也不见得是好事啊。”
席蔽语的话如连珠炮一般,堵得老太太一言半语都说不出来。沉默良久,老太太声音有些疲惫:“这事儿,你大伯母确实有些鲁莽。前头儿也只稍稍跟我提了这么一次,我也都还没应允,她就巴巴地赶去提,而且人家彭小姐还未及笄……”
袁姨娘点头:“夫人说的是。月如这般行事,是唐突了,难怪人家彭小姐着急。”说着看了席蔽语一眼,话中的月如是范氏的闺名。
“语儿,你给祖母和姨祖母说说,这事儿该怎么了呢?”老太太出声问席蔽语。
“老太太,姨祖母。语儿讲话不知道轻重,白白扰了老太太与姨祖母安宁,可这件事儿事关语儿哥哥,语儿只能斗胆请求老太太出面。”席蔽语言辞恳切。
“我和你姨祖母都知道你,若是事态不严重,你的确不会如此。”老太太和袁姨娘宽容地笑了笑。
席蔽语道:“谢老太太,谢姨祖母。语儿来之前,已经好好想过这事儿了。语儿来呢就是想讨老太太一句话,若是哥哥也向起烟提亲呢?老太太是准肯哪一个?”
袁姨娘从旁劝老太太:“夫人,袁芩听这许久,觉得语儿说的也并不是不可能。”
“嗯……”老太太沉思,随后便笃定道,“那自然是允给延儿。”
席蔽语笑得灿烂欢悦:“语儿在此谢过老太太,有了老太太这句话,这事儿就好办了。都说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起烟自然也不能越过彭夫人和彭老太太。但若是能寻一桩皆大欢喜的亲事,那才是上上之喜呀。老太太只要出面同大伯母说上一说,倒不必提及哥哥的事儿,大伯母自然是听老太太您的。再者还要麻烦老太太同彭府老太太通通意思,语儿知道老太太和彭府老太太姐妹情深,老太太的话顶得过他人千倍万倍。不说别的,单单就说让这亲事先搁置着,待哥哥的心意、起烟的心意,以及大哥的心意都确定下来之后,再找找最佳的解决方法,一来不会白白打散了一对鸳鸯,二来不会破坏哥哥和大哥的兄弟之情。老太太,姨祖母,你们说呢?”
老太太和袁姨娘听得咋舌,她们什么时候见识过席蔽语这般巧舌如簧的模样,呆怔了好半天,老太太这才吞了口口水:“既然只是将行程拖上一拖,倒也无妨。”
“语儿够厉害的呢。”袁姨娘赞赏地看了席蔽语一眼,袁姨娘的一生全付于温柔婉约,但她心中钦佩的正是像夫人和席蔽语这样有主见的女子。
席蔽语哪敢当这夸奖:“还望老太太和姨祖母原谅语儿鲁莽之举。”
“语儿你这哪是鲁莽,明明思虑得如此周到了。不过,彭小姐何时及笄?”老太太笑。
“再过两日便是起烟的及笄礼,昨儿她来邀语儿前去观礼。”席蔽语又恢复成乖巧温驯的模样。
之后,席蔽语便告辞回常府,走之前却被老太太叫住,就见老太太和袁姨娘脸上有愁容:“语儿,改日去看看你大姐姐吧。”
席蔽语发现今儿老太太和袁姨娘一直都不甚开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下听老太太如此说,心下想莫不是席蔽容出了什么大事?席蔽语就这样怀揣着满腹心事回了常府。
又过了两日。清晨,席蔽语在睡梦中就听到耳边一阵阵此起披伏的咳嗽声,醒来后就见到苏叶和晚歌捂着嘴远远站着,两人都是面红耳赤的样子。
“风寒怎的越来越严重了?”席蔽语皱眉,“前儿大夫不是来看过了么?”
苏叶让寄春进来伺候席蔽语梳洗,远远地回道:“大夫是看过了,药也喝了好几帖下去了。大夫说这次的风寒厉害,说是恐怕要煎熬上好几日才能见好。”
“哎呀,那你们怎么还起来。不是说了让你们好好歇着了吗?要歇几日就歇几日,我底下不是还有寄春她们吗?”席蔽语声色俱厉。
晚歌和苏叶小声回:“可是夫人今日不是要去彭府观礼么?奴婢怕别人伺候不了夫人。”
“你们两个何曾见我如此挑剔过了?”席蔽语脾气上来了,指着寄春道,“寄春,你今儿哪里也别去,帮着晚歌、苏叶和抱冬三人煎药。当然,你自己也小心些,别被传染了。”
寄春应了:“是。”
晚歌还要问:“那夫人……”
“今儿就捡秋和……”说着席蔽语扫了门外一眼,“流夏。”
流夏原本在偏屋给席蔽语煮茶,听席蔽语这么一喊,没来由地心中一跳,赶忙跑进来:“夫人叫奴婢?”
“嗯。你和捡秋今儿跟我出门去。”席蔽语道。
“是。”流夏悄悄扫了晚歌和苏叶一眼。
收拾妥当之后,席蔽语坐上马车,直奔彭府而来。
彭起烟自是没有时间招待席蔽语,就连彭夫人都忙得不见踪影,不过自有妥帖之人来招待观礼的宾客。席蔽语远远地就看到席蔽灵,席蔽灵与彭起烟很早以前便已结交,邀请她自是理所应当。
捡秋也看到席蔽灵,小声问席蔽语:“夫人,三小姐在那儿呢。”
席蔽语本不想与席蔽灵有过多接触,但若是不上前说两句话,恐怕于理不合。她正要上前去,却看席蔽灵东张西望似是在找什么人,心中明了,这是彭府,又是彭起烟的及笄礼,彭息风绝没有不在的道理。若是此番前去,一来怕是席蔽灵又要记恨自己,二来恐怕会碰上彭息风。想了想,席蔽语对捡秋说:“咱们自去观礼吧。”
彭左徒家的亲友十分多,单是观礼者就黑压压地坐了一片,席蔽语混在其中真是谁也看不出来,看来要等及笄礼过了之后再去找彭起烟了。很快,礼乐就响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幕,席蔽语忽而想起几个月前自己的及笄礼,嘴角不禁牵起一抹笑容。正想着,彭起烟便出场了,席蔽语远远看着一身素净的彭起烟,彭起烟长相虽不足以让人一眼就感到惊艳,但却是十足十的可爱秀气,加上她本身性格爽朗不做作,便又添了几分明朗,是个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女孩子,若是有她与席延相伴一生,那果真就是席延口中所说的幸福了吧?
想起席延,脑中随之忽然浮现一张温润含笑的脸,与席延一样待人温和,却是全然不同的味道。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息风……温文尔雅,但似乎并不与人亲近;斯文淡淡,心思却细腻非常。席蔽语的眼睛在场中搜寻起来,却找不到彭息风的身影,难不成他没回家来?
及笄礼虽然很短,但是当事人却是疲累非常,这一点席蔽语深有体会。观礼宾客已然都散去,席蔽语对彭府里的一位丫鬟道:“劳烦引我去你家小姐的住处。”
那丫鬟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席蔽语一眼:“夫人,请!”
走了不到一刻钟时间,席蔽语之前来过彭府,自然记得彭起烟的住处是什么样子,远远地就看到一处院阁,向那丫鬟道谢:“多谢。”
那丫鬟这才看出席蔽语与彭起烟应是交好的关系,口气恭敬几分:“夫人不必客气,请随奴婢来。”
“夫人但请进吧,小姐就在里面,奴婢就不进去了。”那丫鬟带着席蔽语到彭起烟屋外,停下脚步,看了看捡秋和流夏。
席蔽语便对自己的两个丫头道:“你们在这等着。”
说完便推门进去,刚进彭起烟的屋子,首先看到的是一块屏风,按彭起烟的话说就是不想让人看到她在做什么。席蔽语暗笑了一声,这鬼丫头。
耳边听到彭起烟叽里呱啦的咒骂声:“及笄,真不是人干的!累得我哟。”
席蔽语朝屏风后走去,忍不住笑道:“起烟,要是让我哥听到啊,指不定……”
话未说完,在场的所有人皆愣住。
已经绕过屏风进到彭起烟闺房的席蔽语,看着突然从凳子上站起来,始终温润如玉的那个人:“彭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米娜桑,你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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