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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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解-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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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先洗吧。”薛媌实在是撑不起身子起来,只还一动不动地趴俯在萧缜的手臂中,让本就渐生怜香惜玉之心的他胸口越发一热,冲口便道:“你若是懒怠动,为夫给你洗好了。”
方才还虚弱不堪的薛媌听这话后只差从他怀中跳起了,再顾不得娇软的身子如何的疲惫,强撑着抓起了衣衫将自己裹了个囫囵,倚在床柱旁离他远了些,“也不怕让人见了笑话。”
“那你就再躺会儿吧,”萧缜见她那样儿情知自己这殷勤是万万献不成的,因此也就不再强求,开门唤人打进水来自去清洗了一番,而薛媌则在过后才由巧珠伺候着洗了。
“那丫头比我伺候的好不成?”萧缜有些失笑地看着回复一身清爽的薛媌倒在自己的旁边,依旧是有气无力的模样,想来今晚定是被自己累的狠了。
“哪里敢要你伺候,这几日还不够累?”薛媌借着萧缜公务繁忙做托辞。
“伺候别人当然累,你自另当别论了。”萧缜这其实全是真心话,他方才在帐中独想,突然发觉自己以往可都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薛媌周到的服侍,如今自己为她做上一些也不为过。
薛媌因第一次听这样沾了柔情蜜意的肉麻情话,况还是在朦胧生色的床帐中,她想让脸上不起红云都难,因此唯有翻了个身背向萧缜,“你还是多想想策举取中的三人入不入得了隆兴帝的眼吧”。
萧缜对于薛媌的顾左右而言他也不以为意,只闲闲地回了句:“总不会丢你夫君的脸就是了。”
薛媌听着身后萧缜的话倒将身子又转了过来,“还是与他三人多说些朝中之事,好让他几个心内自个儿有番思量,也算你再为人家尽了份心。”
萧缜听了薛媌的话倒觉得有几分道理,若他三人果就在圣驾前有了上佳表现,进而一鸣惊人,自己在这陵州的日子也就不多了,有了此事做基,李重正也就有了借口让自己快些回朝,他这样想着,没过几日还真就将这三人传到了衙门中,不过一两个时辰便将些该交待之事尽数告之,除陆怀瑾外那两人自是又一番感激,而唯有他这本被萧缜寄予了厚望之人倒面有难色,欲言又止的神情让萧缜心生异样,待屏退他人后追问之后,心内立时生了怒意。
“你说他当这是儿戏不成?”萧缜方才与陆怀瑾深谈后还强忍不肯当场发作,可这进了家门对着薛媌便不再将那怒目拧眉的模样遮掩,更是连她奉上来的茶也不肯用,只坐在椅是闷闷地气恼,本就白皙的一张脸都有些青了。
“怎么了?这大热的天气成这样?”薛媌这半日都在房中耗着,一步也未曾迈出门,自然不知他这又是何故。
“还不是那陆怀瑾,今日竟来与我说什么,近来身染重疾,恐不能如期赴京,烦大人另取他人顶上。”萧缜想着方才在衙门里的陆怀瑾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自己说的那番假话他真当是没被识破不成?身染重疾?看来他是想让自己治他个欺君之罪才肯罢休,男子汉大丈夫怎会行事不分轻重,自己以往真是错看了他。
“你可曾与他深谈此事?”薛媌见萧缜气的这般实在少见,因此上早早将屋中的下人打发了出去,自己才好听他细细说上一番。
“不曾,凡事之轻重都该自己衡量,他若一味如此糊涂,别人怎样相帮也是枉然。”萧缜将胸中闷气一吐而尽,之后便有些意兴懒怠,显见得是不想为此事多费神了。

“你这般说倒也有道理,但既与他相识一场,还是该弄个清楚明白,如此你以后心中好受,况对上也好交待。”薛媌倒是不在当局,只以旁观之人的心看待此事。
萧缜听了薛媌的话也真就平心静气地想了好一会儿,还真就是觉得此事不宜快刀斩乱麻,“他倒真象是有为难之事,可我当时也未肯深问。”“这不就是,帮人帮到底,夫君此时莫不如就再多做些,他那样的人品,得了人家的恩德,以后终是不会忘了相报的。”
“倒也没想着要他感恩戴德,不过就是觉得他凡事没个决断,怕是以后也难担大任,”萧缜一想到这儿,面上倒有了懊悔之色,“我会不会识错了这人呢?”
“怎会如此?”薛媌毫不赞同地将萧缜的话驳了回去,“我在旁瞧着那陆公子确是人品德行出众,这又此将考取中了,还能不说夫君你的眼光独到?”
“听你这样一说,明儿个我就再差人唤他过来问上一问。”萧缜这会儿方是气息回复平常,拉过薛媌一直为他打扇的手,示意她歇一会儿。
“倒不如随意些,你两个寻间茶馆或酒楼闲坐个半日,兴之所至他方能畅所欲言。”
“还是夫人心细,就依你的意思。”萧缜那貌似言听计从的模样让薛媌哑然失笑,自己不过是顺着他的心意说罢了,这会儿倒象是有多大功劳似的。
“只怕你早就想到了,这会儿反象是我拿的主意了。”
“可不就是你的主意,以后若是为此生了什么烦事,也怪不得我。”萧缜没想到他这句玩笑话还真就在此后应验了,不过他却觉得这麻烦来的刚刚好。
第五十三章
萧缜再一次品起这兰眉茶时;只觉它香气似有若无,与那日同薛媌共饮时的滋味淡上许多;自己虽不是偏好此物之人却也觉出了一二,但或许多半是因对面之人太让自己心中不快所致。
“大人的此番美意陆某心中自然明白;但她执意在此地终老;不肯与我一道同行,我又能如何。”陆怀瑾口中的她便是曾被薛媌暗中生羡的女子,不过在此时萧缜的眼里;这样的女子哪里值得自己的妻子羡慕,不过就是个操贱业的舞娘罢了。
“谁人寒窗苦读十余载不为求得高官、报效朝廷?你倒只想着为一风尘中人自毁前程;枉费本官还为你等鸣不平。”萧缜见这会儿自己讲了个把时辰依旧改动不得分毫陆怀瑾的初衷,情急之中已然有了怒意;况他原本就不是对情事细察之人;一旦因此动怒言语间就更显生硬直接。
“其实策举当日见到大人你时我便大半猜得因何有了此措,就当陆某是个不识好歹之人,辜负了大人此番心意。”陆怀瑾本就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自己这般的不与萧缜颜面他会动怒,但总不能因了自己的前程便将心爱的女人弃之不顾。
“你若真放不下她倒也不必这样为难,你自去京中求得高官,再回来将她接过去做个妾室,即全了你二人的情意,旁人也说不了难听的话来。”萧缜这想法其实本无错,但凡富贵之家有个几房妻妾都不算为过,更何况官员的府弟,但也正因为是做了朝廷命官,这正妻出身总还是要斟酌再三才行,就算未能求得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也还是要个言行无失的小家碧玉才行。
陆怀瑾听了萧缜这话后便兀自苦笑起来,但那握着杯盏的手却慢慢的有些青筋毕露起来,想是胸中憋着太多的气闷,因说此话的人是本州的父母官才未肯轻易发作,不过挨了好一会儿终还是缓缓张口,一字一字地说道:“我陆某的妻子只能是她一个。”
萧缜没想到人家对着自己就如起誓般的那样绝决,他心里莫名地更加不喜此等举动,遂不知不觉间倒将那激将法用上了,“你这般做倒真算得上是情深义重了,只可惜难保她日后不嫁他人,这时未飞上别的高枝怕是嫌你尚无个一官半职呢。”
听得萧缜那略带鄙夷的口气,陆怀瑾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此时的萧缜若不是与他还算谈得来估摸着他已然打算拂袖而去了,但还好,他没打算与萧缜割袍断义,只不过再说出口的话却持着极为疏远的语气,“萧大人怕是从未尝过与心爱之人患难与共的滋味吧?由此也就难明白何为真情。”
萧缜听了此言随即一愣,的确如陆怀瑾所言,自己现时与薛媌可说是尝得这恩爱滋味不久,而自己最初一门心思的要娶她过门不过皆因中意她的举止安然、大方明理,实为当家理事的不二人选,求妻不过就如此罢了,哪里顾得了那么多的情爱,但这会儿已渐觉实非如此。
“大人或许在处理政务之上皆为他人所不及,但于情意之上却实难让陆某佩服,我与她自小相识,受她恩惠却不知图报,只顾着自己的荣华富贵,这样的为人怕是禽兽也要不如,又岂能担当得了朝廷委以的重任。”
萧缜听着陆怀瑾的说辞还真就是正理,但还是想着再说上几句,无非是为了一介女子将自己的前程尽毁太不值,凡事都可有回转之时,眼下先准备入京面圣要紧,但未等他再次开口,陆怀瑾已然施礼与其告退了,他也就只能将那话硬咽回肚子里,独自在桌旁坐了下去,将那茶水痛快地饮了几杯方将心头的不快冲淡了些,再回想一番自己方才所言可均是正理,既然陆怀瑾这会儿还想不通索性就将他冷上几日,或许再找来谈上一次又了悟了呢?这样一想,他也就黯然地回了府,想他这等心情能如何还有好腔好调对着迎上来的人,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任谁一片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都不会舒服。
“今儿个都聊了什么?”见着萧缜刚迈进院门了,屋子里的薛媌便迎了出来,方才从打开的窗中向外望,见他的脸上便无甚笑意,许久未见的凌历眼色看得院中的小丫头均都低头退避到了一旁,情知他这是还是因陆怀瑾之故,就不知那人说了些什么让他如此。
“还真就未聊什么正经的。”萧缜终还是觉得此为陆怀瑾的隐私,自己若肆加宣扬怕有不妥,因此进了房后也未肯对薛媌明言,但因未将胸中的那口气平顺,‘正经‘两个字便咬的格外重了些。
“两个大男人聊了这么长的时候还未聊到正经的?”薛媌也是听出了那话音,不过她可不知其中还有什么缘故,只当是萧缜有意思逗弄自己,也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就聊谁家的歌伎好,哪个府上的舞娘俏来着。”萧缜这讽意颇显的话可谓是半真半假,但薛媌却只当他在讲气话,因此上心内就此有了犹疑,难不成自己夫妻二人真就错看了陆怀瑾?他不过也是一个轻浮荡之人,倒真是可惜了内里的好学问。
“男人在一处聊这些也是寻常。”
虽说薛媌这话里未有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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