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请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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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请升天-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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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缩成一种表情,就是这淡漠如风的假笑。
“不过,殿下应该会帮月儿救出奶奶的尸身吧!”苏月白凑过去,与他比肩,二人望着窗外的老树,静默地站着。
景乐之感受到身边的气息,微微侧目,苏月白正眨巴着没有遮拦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是恳求?或者依赖?”他笑了笑,眉心眼角都放着光。
苏月白摇头,补充:“这只是代价。”
“此话怎讲?”景乐之皱眉,好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他在苏月白的眼睛里,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悸动。
“殿下喜欢月儿,月儿管不了。但是月儿已经分析过了,殿下是真心也好玩笑也罢,月儿都不会接受。毕竟,月儿不喜欢殿下,也不想参与殿下的阴谋诡计,更不想在不知不觉中被利用,所以,要月儿喜欢殿下造价太高,咱们还是做交易比较好。”苏月白不卑不亢,一番拒绝的话说得有理有据有节。
景乐之叹口气,有些脱力地往窗台上一靠,笑容也跟着散进了风里。他高高在上的生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被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小丫头用这般生硬的原因拒绝了。这个丫头,总能轻易就把他激怒。
“还有,如果殿下强迫月儿,那月儿只能以死明志。如果殿下再有咬我这种举动,我会反咬回去。”苏月白攥紧拳头,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景乐之彻底认输,干脆放下姿态,带着请求问:“你真的不能试着喜欢我?像普通人那样?”
“殿下并非普通人,也不可能成为普通人。所以,这个假设根本不成立。月儿没办法想象,但是……”苏月白顿了顿,嘴角轻轻一扯,“殿下能够喜欢我,我真的很高兴,至少证明殿下是有心脏的。我觉得殿下活过来了……”
苏月白不愧能言善辩,即便是一棒子打死还要留下点半死不活的希望。这样既安抚了景乐之受伤的心灵,又端正了自己的光辉形象。她很聪明,也很狡猾。
景乐之不再强求,反而释怀了很多。对于苏月白这种刀枪不入的女子,还是细水长流最为有效。
“咱们启程吧!回府后,本王会将孟老爹的行踪,以及日后的打算一并告知于你。”
苏月白展眉浅笑,伸手拍了拍景乐之的肩膀,笑道:“这样多好,非要弄得很沉重!”
景乐之无言,对苏月白无意识的挑逗保持视而不见的态度。
告白事件结束后,苏月白和景乐之回归心照不宣的状态,像平常一样,偶尔调侃对方。回到端王府时,也是和和气气的。秀秀都没有看出来,他们已经捅破了那张窗户纸,正在彼此的心头一路狂奔。
某日入夜,秀秀帮苏月白搓澡,看着她伤痕累累的后脊背,一阵心酸,忍不住用手指摸了摸。哀伤道:“月儿的伤怎么都不见好?”
“或许只有嫁给冥王,才能好吧!”苏月白撩了一捧水,疼得开起了玩笑。
秀秀不明白内中缘由,便贴过来诧异:“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伤?”
“那是什么?”苏月白回头,不解地眨眨眼。
“传说有些神灵为了留住已经变心的爱情,会在爱人身上降下诅咒,只要她爱上别人,或者为其他男人动心,她就会受伤。”秀秀一板一眼地解释完,苏月白却忽然萌生了一种想法。
莫不是冥王曾经喜欢过孟婆,后来因为得不到所以选择折磨她。这样的爱情,让人毛骨悚然。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斩钉截铁:“秀姐,这不是爱情!这是扭曲的占有欲。”
“可是,爱情只有在两情相悦的时候才算是美好,总有很多人,没办法两情相悦。”秀秀忧伤地望了望窗外的月色,像是要吟诗一般惆怅起来。
苏月白不喜欢这种沉重的话题,马上自浴桶里爬出来,穿好衣服打算倒头睡觉。可是刚出浴室,就见景乐之端着茶盏,旁若无人地坐在她的厢房里,用举头望明月的豪情喝光了她的一壶好茶。
“殿下为何每每失眠都会来找月儿聊天?”苏月白披着睡袍,完全衣冠不整。她坐到床上,幽怨地瞅着景乐之,连连叹气。
“本王只是想第一时间告诉你,有了孟老爹的消息。”景乐之放下茶盏,轻描淡写地溜了她一眼。
她刚刚出浴,睫毛上都沾着水珠,微微轻薄的衣衫映衬着她娇弱的身体,生出一种楚楚可怜的模样。
苏月白懒得操心自己的形象,马上扑过去拉住他的胳膊,问道:“在哪儿?”
“在冥界。”景乐之错开视线,朝秀秀抛去一个眼神。
秀秀放下床帐,朝景乐之行了礼,悄悄地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大家都不喜欢景乐之呢?

、第四十四章  铭刻往事的争斗


“爹爹是被抓走了?那对方要求月儿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苏月白抓紧身上的外袍,往床脚缩了缩。
景乐之站在窗前,修长的影子被月光放倒在地面上,借着摇曳的烛光,有些虚幻。他慢慢靠过来,像是哄孩子一般,骄纵又宠溺地开口:“你放心,无论对方要什么,我都会帮你弄来。”
“如果是要我的小命呢?”苏月白扬起脸,眼中掠过一丝狡黠。
景乐之顿了顿,微张的嘴里终究没有吐出一句话,他看了看苏月白亮闪闪的脸,忽然就生出了距离感。他们虽然看上去近在咫尺,但心却远在天涯。
“殿下,您还是想想怎样能够把奶奶的尸身救回来吧。至于爹爹,冥界的鬼吏您是惹不起的。”苏月白调转身,在几乎嘲笑的语言里钻进了被子。
景乐之叹口气,也并未追究什么,只瞟一眼藏进锦被的背影,默然转身出了房门。
苏月白躺在被子里犯嘀咕,这厮今日还真是没什么脾气。难道他正在酝酿新的阴谋?就这么胡乱猜测着,她渐渐进入梦乡,连做梦都是在和景乐之辩论,吵得面红耳赤。
翌日一早,苏月白被噩梦折磨得够呛,刚起身就见秀秀一脸阴郁地立在床头,各种担心焦虑的情绪都堆在脸上,仿佛脑袋上还顶着一团乌云。
苏月白靠过去抓住她的手,诧异道:“秀姐这是怎么了?一大早表情如此不好?”
“殿下他……”秀秀欲言又止,干脆扭过头,躲开她的眼神。
苏月白心上一疼,似有小虫子咬了一下,慌忙蹦下床,“殿下怎么了?不是死了吧!”
秀秀眉心一紧,慢慢扬起的脸上浮出一片错愕,她拉住苏月白的手,紧张道:“这种话月儿怎么说得出口?”
“我是在担心殿下么!”苏月白很坦诚,直接将脸凑了过去,紧张地瞅住她的脸。
秀秀苦笑一下,帮她捋顺扒在脸上的乱发,嘟囔着:“殿下……殿下……竟然把晖妃抢了过来……这如何是好?”
苏月白在耳蜗里拼凑出晖妃的名号,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然后拍上大腿,恍悟:“这不是堂而皇之的劫持么?难道是对二殿下的报复?深谋远虑的长殿下怎会如此草率?”
毕竟在与景云之的接触中苏月白已经证实,所谓晖妃真的是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她虽然并未登场,但是千呼万唤的架势却是有的。想必,这位传说中的女性就是景云之心尖尖上的大人物,顺便还和景乐之有不干不净不清不楚的关系。
苏月白一直以为景乐之虽然阴险狡诈,但是他的卑鄙无耻都被套上了华丽的外衣,在大仁大义面前他是伪善的君子。她只是没想到,景乐之也有狗急跳墙的时候。这样想,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顺带同情了起来。
秀秀担忧的神色非常明显,而苏月白却是一脸的清爽,红润的面色下甚至还潜藏着丝丝缕缕的微笑。
“现下,二殿下在府外叫阵非要闯进来抢人,莫不是有玉箫大人的结界护着,恐怕非要打起来不可。”
“要真的打起来,反而不错。”苏月白摆摆手,一脸无谓地整理床铺去了。
秀秀跟在她的身边,疑惑地问:“月儿可是知道什么?昨夜殿下不是来过?”
“我哪里知道殿下心里想些什么?不过觉得如果兄弟俩能够打开天窗说亮话,也很不错。”苏月白把被褥整理好,慢慢转身拉住秀秀的胳膊,问“今早咱们吃什么?月儿想吃枣糕。”
秀秀点点头,但眸子里还是惊惧的神色。她没有苏月白这般好的心理素质,在大敌将至时还能吃好喝好。
“月儿不去看看?”
“看什么?”苏月白挑眉,唇角的笑容肆无忌惮,“殿下不是说会保护我么?那总要给殿下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啊!”
“昨晚,月儿可是与殿下吵架了?”秀秀警惕地拉住她的胳膊,从她的话语里分辨出一些不易察觉的火星子。
苏月白摇头,拍拍秀秀的手背,走到洗脸池跟前,开始撅着屁股不甚雅观地洗脸。喷溅而出的水花打湿了秀秀的衣衫,也顺便打湿了屋内的地板。
“既然长殿下知晓二殿下的弱点,一直装模作样也不好看。兄弟之间还是把彼此的实力亮出来比较好。”
苏月白洗罢脸,亮晶晶地扬起头,在晨光中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
秀秀为她拿来毛巾,立在一旁继续揪心。
“可是,二殿下怎会善罢甘休?”
“不甘心就打进来好了。”苏月白擦擦脸,随意将长发一束,又拿起桌前的凉茶漱漱口。
“月儿倒是好奇,这晖妃是如何倾国倾城,竟惹得兄弟相争这么多年?”苏月白收拾妥当在窗前扭腰撅臀蹦蹦跳跳地练起老年操。
秀秀一直担心外头的局势,本来以为告诉苏月白之后她一定想方设法地冲出去一探究竟。可是,没想到她如此镇定,压根没把景乐之甚至整个端王府放在心上。说到底她都是外来人口,对这个地方的人和事总生出旁观的态度。与其说是冷静,还不如说冷淡。
“秀姐给我讲讲晖妃的故事吧!”苏月白扭过头,箍住秀秀的胳膊,整个身子都靠了过来。
秀秀不好拒绝,只能端来枣糕,陪着苏月白谈起了陈年旧事。
想当年,晖妃的父亲为当朝重臣,与皇家关系亲密。晖妃名曰晖姬,聪明伶俐,能说会道。当朝太后见她乖巧,就收到身边做了干孙女儿。也因此,晖姬五岁时便生活在宫里,与景家两兄弟本为青梅竹马。
依太后的意思,晖姬若是喜欢兄弟二人中的任何一个,便成全了这桩姻缘。可惜,这晖姬果然不落俗套地爱上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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